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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五蘊分身術,打遍地巫無敵手

富海樓,玄字號丙房。

「不行!」

二狗雙手環胸,腦袋搖得跟潑浪鼓一樣。

「那以你的手段,能瞞多久?半柱香?一柱香?」鐵棠老神在在地坐在一邊,旁邊站著一道黑灰色虛幻人影。

「反正要我承載你的神通,那不可能。」

「你不想救人了?我還以為你有多麼情深義重,到頭來卻也不過如此。」

「少廢話,別的都可以,這個不行,我若是將自身精血、元神融入你的神通之中,豈不是受制于你?」

「你好歹也是一位絕巔,這點自信都沒有?」

「別人尚且好說,你的手段太過詭異,我看不透,不敢試。」

鐵棠起身︰「那就拉倒,我已經盡力,你什麼時候改變想法,可以再來通知我。」

看見他離開,二狗神色不禁猶豫起來,念及蛋哥、胖妞二人,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何況鐵棠要他做的事,其實並不難,至少相比親身涉險的鐵棠來說,不難。

「慢著!」

「你可以維持多久?我能使出多少實力?」

鐵棠緩緩轉身,旁邊那道虛幻人影如影隨形。

「我這門神通,乃是彷造天巫境的一神分化而來,名為‘五蘊分身術’。

若是容納你的精血、元神之後,最多可以發揮出你五成實力,足夠用了。

至于能夠維持多久……

只要你不重傷,就不會被他們識破,維持三五日都只是等閑。」

二狗內心震驚無比,臉上卻強裝鎮定。

他已經是地巫,距離天巫境僅有一步之差,自然知曉天巫境的一神分化到底是什麼手段。

鐵棠雖然說他的五蘊分身術是彷造一神分化而來,可听在二狗耳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首先。

天巫境的一神分化,再厲害也只能分出自己的化身、法身之流,不可能替別人變化。

其次。

能夠發揮出五成實力的分身……

已經極為可怕,甚至稱得上是恐怖,尋常的一神分化根本做不到這點。

能有個自身二三成實力,已經是極為厲害的天巫打磨許久才能做到。

不過二狗還有一個疑惑。

「你自己都只不過是神巫秘境,修為只怕還不如我,如何有把握瞞過那些大圓滿的巫神、乃至可能出現的仙神?」

鐵棠笑笑,並沒有解釋︰「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反正尋常的不死境仙神,很難看破你的變化。

就算有人看破了,那又如何?

分身何嘗不是實力的一種?

別人只會顧忌你,不會想太多。

當然。

如果有仙神霸主不顧顏面,強行對你出手,或者你受到重傷,維持不住變化……

那你可以借助移形換影之法,將分身之力,轉嫁到遠處的主身之上。

這樣一來,也不會留下絲毫破綻。」

「哼,你的神通……倒是變化無窮,鬼神難辨。」二狗多少有些不服氣。

鐵棠連連擺手︰「小道爾,小道爾,你決定好了麼?」

「我沒問題,是現在還是等到晚上……」

「修煉之人,晝夜不分,白天、夜晚沒有區別,就現在吧,你在此地等候一柱香時間,立刻行動。」

「放心,我不會害了你的性命。」

「好!」

鐵棠留下那道虛幻身影,自己則推門打算離開。

這時二狗嘴唇上下開闔幾次,最終還是發出了聲音。

「蛋哥、胖妞……就拜托你了!」

鐵棠頭也不回︰「就算沒你這個人,我看到了也會出手相救。」

二狗沉默。

待鐵棠身影消失之後,方才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也小心!」

——

武府。

高牆宅深,護衛森嚴。

從街道外面往里看,根本看不到一絲真實畫面,連聲音都只聞鳥獸蟬鳴,流水叮冬,听不到一點人聲。

整座武府合縱連綿上百里,被一座巨大的陣法掩蓋了所有虛實,宅院外不時還有成群的家丁、護衛巡邏看守。

尋常百姓連路過此地都小心翼翼,不敢抬頭多看。

鐵棠趁著侍衛巡邏間隙,悄無聲息來到武府牆下,變成了一塊兩指長寬的石頭。

「死物竟然比生靈還難變化,倒的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十三郎傳授給我的這門‘千靈變’,最多也就變作這般大小了。

若是不變石頭,變作其他蒼蠅蚊蟲,反倒體型可以更小。

可惜我的‘大小如意’神通沒有練到家,否則憑借這門與飛身托跡齊名的遠古大神通,隱介藏形不過等閑,哪里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雖然到了武家外牆之下,可眼下還有一個難題。

「如何瞞過陣法之力?」

鐵棠仔細觀摩眼前的陣法,不多時就有了計較。

他有把握前來,自然不是無的放失。

像武家這種世家豪門的陣法,其實與其他的護城大陣沒有太大區別,都有一個很明顯,但不算缺點的缺點。

那就是陣法不可能時刻保持在最強狀態。

無論是護城大陣,還是家族陣法,一旦激發至全盛狀態,消耗都是極為驚人的。

沒有人可以讓一座陣法時刻保持在巔峰,除非是在戰時。

武府這座大陣同樣如此,不但不是巔峰狀態,可能還因為身在江都城的緣故,防衛性、警惕性大幅下降,陣法威能約莫在巔峰時刻的一成左右,僅僅只是能夠維持最基本的功能。

這其實也很正常。

武家錢再多,也不可能消耗在這種地方。

尤其是武家內部,還有仙神坐鎮,陣法對于武家來說,更多是類似于警鐘的作用。

一旦有人引發警鐘長鳴,真正滅殺來敵的……可能還用不到陣法之力,自有仙神會出手。

話雖如此,鐵棠卻沒有半分大意。

因為此時的陣法,或許只是稀松平常,可等到他進入之後,一旦被人發現,陣法全力激發之下……

那就算他可以短時間逃過仙神的追捕,也會被陣法所困,無法出去,遲早會被擒獲。

「原來是九陽金烏陣,武家倒是不缺錢啊,什麼陣法都敢用。我想想……九陽齊出,金烏耀世,按理說這座陣法擋不住尋常金烏。

不過按照武家的財力,即便金烏早已在世上絕跡,恐怕他們也不會輕易留下這個破綻。

我來試試好了!」

鐵棠化身的石頭之中,剎那間閃過一道金光,如果有人蹲下來仔細觀看,會發現這個不過二指長短的石塊,里面竟然還有一頭小金烏存在。

小金烏左眼寒月,右眼大日,眼中情形已經不再是乳白色的高牆深宅,而是一座籠蓋四野,由無數巫力、符、道紋構建而成的大陣。

等看到陣法運轉到最薄弱之處,小金烏探出金色烏爪,輕輕刺在了那黑白之色最為暗澹之地。

一瞬間。

陣法似乎停滯了瞬息。

小金烏周身爆發金光,身隨爪動,從那停滯的道紋、符之中穿梭了進去。

轟!

不大不小的聲響爆發,卻沒有引起武家任何人的注意。

陣法嘛。

偶爾運轉不周,甚至在某個關節卡住,那都是很正常的事,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難道還有人敢偷偷潛入府中不成?

不可能的。

誰有那麼大膽子!

鐵棠遁入武府之後,立刻變成了一條一寸長短的壁虎,將身形隱匿在茂盛的藤蔓之中。

「安全進入,到了里面,就輕松許多了。」

武府內部的陣法之力,自然遠不如外面,因為武家眾人之間,也有自己的隱私、隱秘,不想被其他族人知曉。

何況武家也不都是巫覡,同樣也有數量龐大的凡人存在,他們也要在內里日常起居。

進到武府內部,對于鐵棠來說,就等于魚入大海,只要避過那些大圓滿巫神,乃至仙神的耳目,不可能有人能夠發現他。

但是仙神的手段……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規避的?

對此鐵棠早有謀劃。

他進入武府之後,一動不動,只在心中默默等待時間流逝。

約莫等待了小半柱香後。

鐵棠終于等來了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嗖!嗖!嗖!

在他頭頂不時有流光、祥雲飛過,各種巫覡、元神、神巫的身影都有。

「那我也該行動了,修狗,你可要頂住啊。」

武府門前。

此時早已翻了天。

不但武家諸多高手匯聚,連數十丈外的繁華街道,都有諸多百姓圍聚,紛紛投來了吃瓜目光。

至于旁邊的酒樓、茶館、商鋪,更是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一個個都梗著脖子往武府方向看去。

在武府門前兩個蟠龍金柱中間,此時佇立了一面三丈高低的金色大旗。

上面金底黑字的寫著個十四個大字。

「打遍地巫無敵手,武家門前我稱尊。」

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清秀少年郎,身著素青練功袍,盤膝坐在大旗桿下,閉目養神。

周圍橫七豎八躺著二十來位巡視的家丁、侍衛,沒有血跡,只有哀嚎。

「你是何人,敢夸下如此海口?」武家之中有一位地巫挺身而出。

少年唰地睜開雙眼,目光如刀,逼得那人連退三步。

「本尊風成道,听聞武家以武入巫,由巫入道,名震江都,特來領教一番。」

他僅憑一雙如刀眼力,就逼退了武家一位地巫境的巫道教尊,有人看出了他的不凡,沒有輕舉妄動。

「小哥看起來年紀輕輕,想必也是一方天驕,即是前來討教,我武家自無不可。

只不過豎立這等旗幟……未免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

不若小哥進入府中來,我武家自有兒郎與你比試。」

風成道冷笑一聲︰「你有幾斤幾兩,也敢與我談和氣?我之旗幟就豎立在這里。

但凡你武家有地巫境將我擊敗,本尊不但當場把這面旗吃下去,此後要打要罵,要殺要剮,當牛做馬,任憑爾等驅使。

但爾等若是沒有本事……

那最好就把嘴閉上,讓能夠做主的人出來說話!」

「放肆!」

「簡直目中無人。」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竟敢到我武府來鬧事?」

「你以為我武家是什麼人?是你想戰就能站的嗎?給我跪下!」

有巫神境的教尊出手,十余條百丈青蛟化形而出,直奔那少年而去。

此時風成道,也就是二狗,心中急得不行,暗罵鐵棠出的什麼餿主意。

「人武家也不是傻子,隨便來個人堵門,人家為何要應戰?這不要臉的老家伙出手了,我是打還是走啊?

這老不死的,等我到了天巫,高低給你一劍。」

巫神境,已經是神巫秘境的極致,只差一步就能推開仙神秘境的大門,成仙做祖,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壽元,逍遙自在。

這種人的實力沒有一個是易于的,二狗就算能夠勉強接下,這具分身也半廢了。

可他要是不接,選擇遁逃,那之前立下的旗幟也就變成了笑話。

正當二狗猶豫不決之時,從天際突然浮現一道刀光,將那十余條蛟龍盡數攔腰斬斷。

「武家就這等本事?」

「別人打正旗號,堂堂正正上門約戰,你連應戰都不敢,還要以大欺小,簡直丟人現眼,平白墮了我江都城的名頭。」

虛空中浮現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高坐雲端,笑吟吟地看著下方。

武府門前一位族老看向高空,怒不可遏。

「雷橫!」

「是你搞得鬼?」

「這人是你雷家子弟?」

雷橫哈哈大笑,毫無掩飾地罵道︰「你真是白痴,別人都說了姓風,你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還是怎地?

武家要是不敢應戰,大門一閉,乖乖回去當縮頭烏龜就完事了,別在這丟我江都城的臉。」

武府門前眾人大怒,這雷家往日就跟他們武家不對付,此刻偏要來做這個出頭鳥,將水攪混,他們也沒辦法。

嘎吱!

這時武府中門大開,一位威嚴極重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走了出來。

「好了,還嫌不夠丟人麼?」

「家主!」

「家主!」

……

眾人連連施禮,武家家主卻看都不看一眼,只將目光牢牢鎖在二狗身上。

「你姓風?」

「本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成道是也。」二狗言之鑿鑿,一臉自信。

此時武家眾人,包括一眾圍觀群眾,方才反應過來,這位前來約戰的少年,竟然姓風。

風姓,本來就是大姓,有人姓風那再正常不過了。

可風姓,在江都城,還是有點不同的。

因為江都府主……也姓風!

武家家主心中生疑,不確定二狗是不是府主培養出來的人手,此行是特地前來敲打自己,還是說只是個巧合?

無論如何。

眼下事情已經鬧大,先前族人既然沒有得手,現在還想用修為、實力來壓制對方,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

至少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要讓風成道退走,就只能用地巫境的子弟擊敗對方,才能洗刷今日武家恥辱。

對于這一點……

武家家主也有信心。

不過他到底城府深沉,不願做沒有十足把握之事,哪怕有一絲潰敗的可能,他也不會去嘗試。

「閣下今日來得不巧,我武家弟子出門歷練未歸,這樣,三日之後你再前來,我武家廣開中門,靜候尊駕!」

三日時間,已經足夠發生許多事。

三日過後,風成道若是沒有按時前來約戰,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與武家沒有一點關系。

「吁~」

「吁~」

圍觀的百姓開始起哄,噓聲一片,這些人哪里等的了三日,巴不得他們現在就打得血流成河最好。

不然平日里哪有這種熱鬧看?

「切,武家就這?」

「這麼大的武家,走了幾個子弟,就沒人了是吧?」

「連幾個地巫境都找不出來,武家真是不行了。」

「散嘍,散嘍,沒戲看嘍。」

「這武家真是個軟蛋啊,改日我也去插一面旗。」

許多平日里與武家不對付的世家,紛紛開始陰陽怪氣,嘲諷起來。

可武家家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打定主意今日不與這少年交手。

只因這是一筆血虧的買賣。

打贏了,武家名氣不見得能夠增長幾分。

一位孤家寡人,又不是江都城內的世家子弟,贏了那是正常。

倘若是打輸了,那自不必說,臉面盡損。

面對這種有賠無賺的買賣,武家家主當然要用更好的方法來解決。

他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可二狗哪里會如他意?

蛋哥、胖妞大概率就被擒拿到了武府,二狗心中正有一股怒氣,再加上鐵棠親身涉險其中,任憑對方說破天,二狗也不可能離開。

「三日之後是吧?」

「行!」

「我就在這里坐三日,等你家中子弟回來。」

武家家主眉頭一皺,看出二狗來意不善。

「閣下莫非是來找茬的不成?」

「很明顯,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哼!」

武家家主冷哼一聲,探出右臂︰「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不傷你,三日之後再來吧!」

滾滾巫力掀起巨大煙霧,鋪天蓋地朝著二狗涌來,也遮蔽了在場九成圍觀群眾的耳目。

「這個老狐狸,真踏馬是陰險啊,還搞出這等聲勢是吧?」二狗坐不住了,站起身來。

武家家主的實力,已經是大圓滿的巫神境,修為神不可測,幾有仙神之威,就算他真身在此,也不敢說坐著就能接下這招。

正在這時。

從遠處天際飄來了一道極為悅耳的聲音。

「且住手。」

這道聲音的主人,實力顯然不如武家家主,但听在他耳中,卻如人皇法旨,不敢怠慢片刻。

轟!

漫天巫力消散,滾滾煙霧升空。

「玉姑娘,此等小事,怎敢驚動尊駕。」

遠處鳳駕近前,有二十四位九尺壯漢,抬著一張金碧輝煌的鳳床踏空而來。

四周還有十幾位身著碧綠綾羅裙的侍女,個個長得國色天香,身材凹凸有致,修為實力也俱是神巫秘境的巫道教尊。

玉生煙端坐鳳床之上,膝前擺著一架古琴,兩側有鶴頂香爐散發鳥鳥青煙,香氣撲鼻。

「文瑤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武家要與我玉家聯姻,我是不同意的,不過家主有令,我也不敢輕易違逆。

今日竟然有豪杰上門請教,正好讓我看看你武家的底蘊,夠不夠與我玉家並稱一體。」

「這……」

武家家主僅是猶豫了片刻,便不敢拒絕,更不敢有絲毫不滿。

「一切便按玉姑娘意思,我武家兒郎,亦有善戰之輩。」

「華清,你去領教此人高招!」

從他身側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大伯放心,此等目中無人之輩,我觀他不過是插標賣首,且看我輕取此人。」

二狗見狀心中一喜,暗道這不知哪來的娘們,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事情也辦得漂亮,正合他意。

看著緩步走來的武華清,二狗竟然再度坐了下去。

他心中在想。

「我是一劍刺死他呢……還是裝模作樣,跟他打過幾十回合,給那狗……給他拖延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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