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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人間第一等,江都寶中寶

武詠志都已經跪在地上了,卻還叫的很歡,底氣十足,根本沒把鐵棠放在眼里,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仇恨。

這種人。

要麼就是絕對的紈褲子弟,不知天高天厚,看不懂當下局勢。

要麼。

就是家族勢大,擁有足夠的底氣!

很顯然。

武詠志能夠長期在江都城囂張跋扈,直到今日撞見鐵棠這個外來人才吃了大虧,不會是只懂欺軟怕硬之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嗖!嗖!

兩位神巫秘境的巫道教尊,快速從遠處飛來,半蹲在武詠志身邊,試圖將他拉起。

「二公子!」

武詠志被他們一拉,只覺雙腿好似萬千細針在攪動,連忙揮手︰「疼疼疼……別動,別動,先把這人給我拿下了。」

那兩位祝巫境的家客, 一抬頭,目光凌厲地在鐵棠身上打量。

「看我做甚,如今有捕快在此,莫非你們還想動手不成?」

那二人看不穿鐵棠修為,心中自生顧忌,其中一人說道︰「閣下便是過江強龍,也得在江都武家面前低頭三分。

今日你若不叩頭賠罪……只怕走不出三尺之外。」

鐵棠二話不說,默默邁出腳步,閑庭信步地走到一丈之外,而後又慢慢走了回來。

「嗯?」

「好膽!」那兩位門客大怒,縱身一躍來到鐵棠左右,四臂如蛟,瞬間纏繞在鐵棠身上。

「住手!」

「我等還在此地,你們還敢動武?真當江都城姓武了?」領頭捕快雖然只是一位元神大巫,卻氣勢洶洶,大步緊逼過來。

他背後站著大商巡檢司,站著大商朝廷,自然不怕這些世家門客。

這時依舊跪在地上的武詠志開口了,他面目猙獰,大汗淋灕︰「先把他兩條腿打斷,出了問題我來負責。」

放在往日,武詠志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可如今他被鐵棠逼得下跪、叩首,怒氣早已淹沒了理智,只恨不得把鐵棠當場千刀萬剮,以償其恥。

門客是武家中人,也知武家勢大,有這位二公子發話,事後自有武家去與官府扯皮。

相反。

他們此時若是罷手,事後遭到武詠志的敵視,那才是真的麻煩。

兩人四臂齊齊發力,右腿化出圓月弧形,狠狠踢向鐵棠雙腿,他們不但要卸去鐵棠一雙胳膊,還要踢斷他的雙腿,讓他也當場跪下。

但就在這時。

鐵棠背負身後的右手,五指輕輕一勾。

數丈之外突然有五道黑灰氣流化體成型,變成一位中年男子模樣。

「好惡奴,竟然當街行凶!」

這中年男子一聲怒吼,音浪竟然化作一條黑鱗大蛇噴涌而出。

啪!啪!

蛇尾抖動如神鞭,速度快到在虛空拉出一連串的幻影。

只見那兩位祝巫境的門客,被這蛇尾一抽,各自仰天大口吐血,身軀凌空飛出數十丈之外。

鐵棠不想、也不會暴露身份,他選擇了更好地破局之法,便是以類似天巫境一神分化的手段,變出了一位中年男子。

而這位中年男子……也不是憑空捏造,乃是世間真實存在的一人。

「你也住手,你是何人,為何插手?」捕快轉而怒視中年男子。

「我若是不出手,這位小哥免不了骨斷筋折的下場,至于本官身份……你且看好了。」

中年男子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枚貔貅官印,隨意地系在腰間,輕輕拍了一拍。

「吼!」

官印之上有貔貅化形而出,低沉嘶吼,金光四射。

「我乃清水郡監察使孟向陽,路見不平,自該拔刀相助,爾等將這些人一起押送至監察都府,此桉由本官接手了。」

清水城的確有這位監察使,名字也沒錯,不過那人常年累月在監察郡邸里面的鎮魔殿看守,幾乎是不外出的。

鐵棠知道此人存在,便打算借他之名行事,連修為、巫法,也用得是那人手段。

一眾捕快看到監察使的官印,哪還有絲毫疑惑,紛紛躬身施禮,分出人手去羈押那兩位門客,又有兩位捕役想將武詠志扶起,卻發現他好似一座高山,撼之不動,拔之不起。

領頭捕快見狀,便朝著鐵棠拱了拱手︰「這位壯士,還請松開手段,官府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鐵棠笑著擺手︰「不是我,別看我,我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原來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武詠志看到有監察使出手,心中已經慌了三分,再听到鐵棠承認不是他自己出手,心中又驚又疑,明明先前看到對方虛彈了兩下。

難道真的不是他……另外有高手?

相比鐵棠出手,武詠志更害怕後一個可能。

因為那意味著江都城有高手對武家不滿,今日特地出手懲治,也許是警告一番。

正在這時。

從遠處一幢花樓之中,凌空飛出十幾道綠色倩影,正中簇擁著一位粉色身影落下。

「丟人現眼的玩意。」

清麗的聲線,宛如春日泉水叮冬,讓人下意識生出好感。

那位女子到場之後,二話不說,先給了武詠志一巴掌,方才徐徐掃視其余眾人。

武詠志被打得嘴角流血,眼中生出怒意,卻一閃而過,根本不敢有絲毫脾氣。

端倪片刻。

粉色身影看向孟向陽、捕快等人,輕輕揮了揮手。

「外地來的監察使,如何能夠插手我江都城的事務?你且退去吧,這里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那兩匹馬武家自會賠償。」

鐵棠看得驚奇。

這女子排場不小,口氣更大,好似連官府都不放在眼中。

「她也是武家人?」

「武家勢力有這麼大麼……我怎麼沒听過半點?」

孟向陽正欲開口,卻被那領頭捕快拉了一下,耳中傳來聲音。

「大人,且罷手吧,咱招惹不得,您是外地來的監察使,按律的確是需要事先申報。」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

外地來的監察使,不可能輕易插手本地的桉件。

不過那是監察殿自己內部的事情,與外人何關?

像這種事情撞上了,轉頭在當地監察殿一報備,不可能有人會與你為難。

孟向陽是鐵棠的化身,聞言不動聲色,悄聲問了一句︰「這位是……」

「玉生煙,江都玉家的千金,大人這下明白了吧?」

「哦~原來是玉家中人。」孟向陽微微頷首。

鐵棠也得知了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份,恍然大悟。

「難怪氣勢如此霸道,難怪口氣如此之大。」

既然是玉家的千金……那倒也說得過去。

玉家。

是大商,是人間大地,最為鼎盛的幾大世家之一。

玉家的勢力遍布整個人間,朝野內外皆有大量人脈,傳聞大商開闢之初,玉家也有從龍之功,與當今人皇都有不淺的交情。

玉家,是與大商方家,並駕齊驅的存在。

不過玉家與方家的經營模式並不相同,除了佔據絕對主導地位的聖都主家之外,其余各地,也有好幾位勢力極為雄厚的分家。

在大商十二都府,諸多分家之中……

江都玉家,排在第二,僅次于第一的分家與聖都主家。

玉家名頭之大,大到了什麼程度?

就是已經厲害到……連鐵棠都听過!

鐵棠出道時間太短,若是問起各種巫法、神通、功法、武學,他倒可以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但若是問他如今大商是什麼格局,又有哪些勢力稱雄,他也只是站在山腳觀山,只見一面,難察全局。

能夠被鐵棠知曉,且不曾見過的世家,無一不是人間第一等的勢力。

而這個玉家就厲害了,鐵棠不但听過它的名頭,更對江都玉家,有過不小的了解。

只因當初方樂賢隨口說了一句︰「江都府內方家也不算什麼,還有玉家在內。」

就這一句話,已經足夠鐵棠了解玉家的部分實力。

見到玉家來人,鐵棠也不想繼續插手,免得無端引出一些變故。

之前他本意是怕車夫後面遭到武家報復,所以搞出個孟向陽來轉移矛盾。

現在既然有玉家出面,看樣子也是個講理的,應當不會與那車夫為難。

于是他指使孟向陽與玉生煙溝通了一番,自己則是如魚入水,遁入人群之中,準備悄然無息離開此地。

「慢著!」

像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鐵棠耳邊听到了那非常好听的聲音,音浪凝聚成一條線,只在他耳邊縈繞,其他人甚至听不到半分。

「這是沖著我來的。」

腳步一頓,鐵棠笑吟吟地轉身,茫然地望向四周。

玉生煙輕移蓮步,款款走到鐵棠身旁。

「剛剛是你出手?」

她的修為實力不低,已經到了天巫境大圓滿境界,很快就要晉升巫神境。

一旦邁入巫神境的巫覡,則通常不會輕易在世間行走,而是專心致志閉關修煉,以期早日推開仙神秘境的大門,登臨仙位,享那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漫長壽元。

可即便是以玉生煙的眼力,也有些看不透鐵棠的虛實,只覺得對方一時又像尋常的元神大巫,一時又像毫無修為的尋常百姓。

再加上之前她在花樓之中,沒有太過關注這邊的變故,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鐵棠出手。

鐵棠拱了拱手︰「姑娘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只是不忍見車夫受辱,仗義言辭幾句。

說起來這事倒也怪我,若不是因我之故,也不會讓那兩匹龍蛟馬瀕臨死境。」

玉生煙一身粉色華服,腰間、胸前各有碩大的五色牡丹錦繡,顯然是為了今日花市特意準備。

她憑著女人的直覺與過人的心境,意識海中認定鐵棠有問題。

至于到底是什麼問題……她暫時也看不透。

正在這時,有一位身著淺綠綾羅裙的侍女走了過來,貼著玉生煙耳朵快速說了幾句。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江都。閣下倒是頗具文采,事情經過我已知曉。

武詠志當街行凶殺馬,自有朝廷律法伺候,他跪地受罰……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不過……

武家與我玉家即將聯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武家的臉面可以丟。

我玉家——

不行!」

玉生煙的話語極盡霸道之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讓四周喧鬧的人群都緩緩靜了下來。

鐵棠微微皺眉,感覺今日好像沾上了一點麻煩。

他兩手各自伸入袖袍之中,澹澹問了一句︰「姑娘意欲何為?」

玉生煙不答,冷冷地拍了拍手。

呼哧!呼哧!

遠處天際有兩個馬奴,牽著兩匹龍蛟馬快速趕來。

「這兩匹龍蛟馬,算是我代武家賠給那位車夫,另有萬兩黃金,由武家稍後奉上。

武詠志回府之後,會面壁三年,以思其過。

且以我玉生煙的名頭擔保,武家日後絕不敢找那車夫麻煩。」

「玉姑娘豪氣!」鐵棠連連鼓掌。

車夫愣在原地,一時不敢動彈,而跪在地上武詠志,听到玉生煙所說,也只顧低著頭,不敢反駁半句。

玉生煙看著鐵棠問道︰「我此舉處置,是否公道?」

「玉姑娘處事分明,賞罰有道,你不去當官,江都府都少了一片青天。」鐵棠拍手,稱贊不絕。

不過玉生煙听罷之後,臉上並沒有喜色,反而越發寒冷,兩道柳眉倒豎,泛起一絲白氣,如掛寒霜。

「武詠志的帳算完了,可你擅自出手,讓他跪地、叩首,卻也連累我玉家顏面受損。

不知閣下覺得……這筆賬如何算?」

「呃~」

鐵棠一滯。

他干巴巴說了一句︰「我看姑娘是誤會了,在下又豈有這等本事……」

話未說完,便被玉生煙揮手打斷︰「無需多言,事情既然由你而起,無論是不是你出手,都得受著。

我也不欺你,只打你一掌,你能接下,那是你的本事。

接不下。

卻也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只需你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傷勢自會痊愈。」

鐵棠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你這廝怎麼听不懂人話咋地,好不講理。」

玉生煙冷笑︰「閣下剛剛還夸我是青天,怎麼事情到了你頭上,就變成不講理了?」

此時有兩位侍女在武詠志身旁多次出手,想要破去那詭異的禁制、神通,讓武詠志站起來,不過卻屢屢失敗。

有侍女走到玉生煙旁邊,輕聲說了一句,後者看都不看,隨手打出一道五彩巫力,飛入武詠志丹田之中。

片刻之後。

武詠志臉上青筋暴起,渾身疼得雙眼不自覺流下淚來。

這一落淚。

他仿佛受到了天大委屈,再也不強撐,徹底嚎啕大哭起來。

「嗯?」

玉生煙驚疑,沒想到自己的巫力,竟然沒能破去武詠志體內的神通。

她反復打量鐵棠,緩緩稱贊了一句。

「好本事!」

「不是我,不是我!」鐵棠打死不認,搖頭揮手。

「這樣,你接我一招,無論能否接下,事後你都得破去他體內神通。

否則……

你讓他在這里跪得越久,你的命就越短。

江都城有法。

可城外之地,卻不見得處處都有法。

武家不是你一個外人能夠得罪的!」

這番話語,既有威脅,也飽含勸戒之意。

在玉生煙看來,鐵棠縱然有些本事,又要如何與武家抗衡?

武詠志在這里每跪多一柱香時間,武家仇恨就高漲一分,到頭來害得還是鐵棠自己。

鐵棠兩耳一抖,知道此地事故,已經引起了許多人注意,內里或許還有一些武家的高手在默默觀看。

「冤有頭債有主,玉姑娘既然非要賴上我,那我也沒辦法了,你來吧,我隨便你打。」

「你……」

「莫非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成?」

玉生煙有些惱怒,暗道這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難道說真的不是他出手?

她之所以把責任都歸到鐵棠身上,是因為下意識認定鐵棠就是出手之人。

那這一掌鐵棠挨得就不冤。

可若出手之人不是鐵棠……那難免就有些不好看了。

「看來也是個口齒伶俐之輩,你叫什麼名字?可敢留下名號?」

鐵棠眼珠一轉,壞水涌上心頭。

「賤籍之人沒有名姓,大家都喚我二狗,你也這般稱呼便是。」

玉生煙愈發顯得惱怒,卻沒有過多糾纏,轉身離去。

鐵棠心中長舒一口氣,也不管她如何作想,同樣掉頭就走。

卻在這時。

他耳邊又傳來了玉生煙的聲音。

「無膽鼠輩,連姓名都不敢留下,吃我一掌。」

轟隆!

雄渾的大手印遍布五色神光,帶起滾滾風浪,如同江河決堤、山崩海嘯。

噗通~

鐵棠沒有絲毫抵擋,裝作被打得吐血三升,整個人朝著前方百十丈撲去,掉入了人頭海洋之中。

「回!」

玉生煙一聲輕斥,五色大手印逆流而回,消散于虛空。

「果真不是他?」

「他有這麼弱麼……我都收了九成九的力道,還能飛出那麼遠。」

正待她想看個究竟,卻見一旁橫空插出一道身影。

「夠了!」

「就算是玉家,也要遵守大商律法,本官還在此地,豈能任由爾等胡作非為?」

是孟向陽,但也是鐵棠。

見這位監察使堅持出面,玉生煙知道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了。

玉家的確勢大,也的確不好惹。

可難道……

大商監察殿就是好惹的不成?

圍觀的眾人徐徐散去,孟向陽自顧自拉起車夫,處理善後。

而跪在地上的武詠志,也被暗中出現的武家高手帶回家中,沒有再在原地受辱。

一眾捕快更是不敢插手武家、玉家之事,只能疏散人群,維持秩序,繼續保持花市盛況。

回到花樓中的玉生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探出神識、巫力,想在下方茫茫人海中搜尋鐵棠的蹤跡,可哪里還能看到。

小半柱香後。

玉生煙不但沒有失望,反而胸有成竹,仿佛認定了某個事實。

「哼,果然是你!」

「明明剛剛吐了那麼多血,現在地上卻連一滴你的血液都沒有,到底是哪來的高手?

這種手段,有些不可思議,連我都瞞了過去,莫非是仙神游戲人間不成?」

鐵棠雖然演足了戲份,可到底還是疏漏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他的鮮血。

他身上沒有凡血,即便被他的手段掩飾過了,可一旦被人得到仔細研究,還是能夠看出端倪。

所以他吐了血之後,馬上又收了回來,因此也留下了一絲破綻。

此時他改頭換面,重現出現在了江都城中。

「這娘們心眼怎麼這麼小,顯些壞了我的大事,不過玉家既然要與武家聯姻……

那玉家會不會跟邪教有什麼關系?」

鐵棠沒有深想,因為深想的結果太過恐怖,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無論是方家還是玉家。

這種在人間實力極其雄渾,經久不衰,稱霸一方的頂尖世家。

一旦與邪教有了聯系,甚至可能投入邪教之中,那無疑對大商皇朝的根基都有很大的影響。

他拋去諸多疑惑,慢悠悠晃蕩到一處豪門大宅附近。

雖然之前在花市上露了臉,可他也不怕有任何人可以識破他的手段。

除非有仙神親自出手將他擒拿,手拿把掐的模筋斷骨,否則光憑眼力去看,是不可能識破他的變化。

隨著他修為日漸攀升,種種巫法、神通逐漸變得神妙無方,已然與如今的正統大道有了截然不同的區別。

有些手段,並非是多麼高明,多麼不可破解,並非如此。

純粹是因為鐵棠如今的手段,已然超出了世人尋常的巫道見識,他的有些巫法、神通,對于當世人來說,是未知的,是絕對不曾見過的。

未知,則不了解。

不了解,則想不到。

連想都想不到,何談去破解?

鐵棠在武家府邸附近數十丈,找到了一座很高的酒樓,上到九層之中,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準備觀察觀察武府。

據洪明煦所說,他與許護法等人來到江都城之後,曾經見過武家的幾位門客,甚至許護法還與他們喝過酒宴。

他隨便點了幾道酒菜,目光不時朝窗外打量。

下方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不少人都有修為在身,巫兵在手,彰顯一派盛世之景。

鐵棠夾了個花生米,隨意丟入口中,嚼得  響,眼神下意識地一瞥,卻 然呆住了。

「哦?」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看到了一道極為陌生的身影,那絕對是他之前不曾見過的人。

可是。

縱然能夠千變萬化,乃至氣息也可以千錘百煉,變化無窮,卻難掩元神、魂魄之變。

除了元神之外,還有一個東西,是幾乎不可能變化的。

那就是每個人在天授境得到的金身!

鐵棠不慌不忙,繼續往口中夾著花生米,也不緊盯那人,只是偶爾才瞥上一眼,像是無意為之。

「希望……你會給我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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