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內一處官邸冒起七彩神光,待光華閃過,傳送陣內出現了十幾道井然有序的身影。
為首之人身穿暗金色甲胃,腰系虎紋金帶,鬢發如雲。
眉下朗目炯炯有神,肩寬體厚,臂膀充斥著爆炸性力量,面孔極為剛烈、堅毅。
看守陣法的官員認出了來人,連忙躬身施禮。
「下官拜見大將軍!」
來人理都沒有理會,直接朝著官邸外面走去,他感應到了外面有自家人在等候。
一出大門,便看見外面站著數十、上百道身影,個個畢恭畢敬,穿著顏色不一,但胸間有相同紋飾的袍服。
「家主!」
「家主!」
「孩兒拜見父親。」司元龍站在眾人前列,對著來人深施一禮。
司光霽看著眼前的司家眾人,並沒有太過開心,反而顯得愁眉不展,極度悵然。
「你來信所寫可為真?」
司元龍心中一緊,連忙說道︰「孩兒安敢欺瞞父親。」
司光霽連連搖頭︰「太快了,太快了。」
「父親,此間不是議事之處,不如先回家中,再行商議?」
看了一眼天色,司光霽冷哼一聲︰「盡給我找事。」
「非我所願,實乃騎虎難下矣。」
「齊都尉何在?」
「正在府中等候。」
「走!」
與此同時。
在司光霽入城之際,各方勢力也同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鐵府。
比岐站在鐵棠閉關的靜室門前,來回走動,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馬上就要開始了,棠哥兒怎麼還未出關。」
與他一同在門前等候的還有李遙,此時聞言勸慰道︰「岐兄勿憂,大人恐怕即將邁入神巫秘境,這是頭等大事,其他事務都可暫時放在一邊。」
沒過多時。
鐵府門外來了一位兵士,前來呈送拜函,是邀請鐵棠這位郡守前去觀摩演武試藝。
軍伍演練乃是年終總結,事關一郡,自然也繞不過執掌一郡的郡守這一關。
天問打開邀請函看了幾眼,隨手丟到桌上,望著眾人問道︰「你們有誰猜到了個中計謀?
那位都尉強行拖了七天,總不會真的是為了演武試藝吧?」
「這等軍伍之事,我等哪個會曉得。」嵇英哲連連搖頭。
李庚、龍榆、鎮關東、鐵氏三兄弟等人也猜不透個中玄機,只有霧從雲大抵猜到了一些。
「他若還不出關,恐防落人口實。」
天問笑道︰「鐵頭多半是失算了,沒想到會這麼久,看起來不如牛鼻子破境時輕松啊。」
李庚看向遠處那間靜室,仔細感應了一番︰「鐵兄似乎把自己煉沒了,我幾乎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咦,好像還真是。」
「我也感應不到了。」
「里面是不是沒人,他是不是先走了?」
嘎吱!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靜室房門洞開,鐵棠大踏步走了出來。
比岐趕緊上前,將齊賀堯的意思表明。
「這是應有之理!」鐵棠說完便縱身一躍,來到眾人所在的庭院。
「諸位可妥當麼?」
天問點頭︰「穩了,你不知我挨了多少罵,事後至少得請我三頓酒。」
李庚頷首,王安道、霧從雲、龍榆等人也沒有提出意見,紛紛點頭應可。
見一切沒有發生意外,鐵棠心中最後一塊大石落地。
「好,我先去觀禮,收繳兵符,看看齊都尉使了什麼盤外招。」
他腳下生雲,身披霞光,從鐵府直接飛入高空,朝著清水城外趕去。
一般城池之中,除了換防的武庫鎮軍之外,不會有太多的軍伍存在。
大批量的將士都會在城外設立禁區扎營,在不影響平民百姓的情況下,也能更好操練兵士、實驗軍陣、軍器。
鐵棠離開以後,眾人又泛起了疑惑。
因為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已經邁入了神巫秘境的修士。
「鐵頭這是卡住了?我沒看錯吧?」
李庚篤定︰「他的確還在天心九重天,連雷劫都沒有顯現,自然不可能成為古巫。」
「走走走,咱們也去城外候著,也許能夠觀摩渡劫之禮,對爾等也有好處。」
「看戲去嘍,灑家早就想出城了。」
正如眾人所見,鐵棠並沒有成為古巫,還差了最後一步。
他此時的元神已經與肉身相合,但距離徹底相融,還需要一點時間。
城外綠水青山,霧氣縈繞,古木參天,在一處山澗附近,密密麻麻搭建了數不清的林中小屋。
而在這些木屋前方,有一處極為寬敞、平坦的巨大校場,此刻已經站滿了兵士。
鐵棠趕到之時,看見校場前方有三排座椅,中下兩排坐得都是各軍將領,只有上首第一排,有幾位身穿官袍的熟悉身影。
李清婉、陸正青、何長生、仇正陽,乃至清水城的知縣晁成化都坐在了第一排。
最中間的位置,則是坐了一位鐵棠不認識的中年男子,剛烈、堅毅的面孔有幾分熟悉感。
不過他確定自己的確不認識此人。
鐵棠一腳頓下,來到那位將軍身旁,大馬金刀落座,其余官員、將領都是點頭示意。
這時齊賀堯站起身來,對著鐵棠施了一禮。
「鐵大人,這位乃是江都府派來督查本次演武的鎮西大將軍,他的名頭大人應當有所耳聞。」
「哦?請恕本官孤陋寡聞,倒真沒听過。」
齊賀堯神色微惱,正要開口,卻被身旁那人揮手打斷。
司光霽目光看向鐵棠︰「本將司光霽,鐵大人的名頭本將可是聞名久矣。」
「原來是司大將軍,久仰久仰。」鐵棠一展笑顏,簡單客套了幾句。
少頃。
兩人又再度靜默下來,這時齊都尉才敢宣布演武試藝開始,各營各部的將士開始逐一上前演練。
演武試藝的名頭這麼大,鐵棠原本以為能夠看到一點真家伙。
可看了有小半柱香,不禁連連搖頭。
清水郡本來就窮,招攬不了多少人才,這些兵士九成都是清水郡本地人士。
且不論他們的行軍素質如何,光是自身修為這一點,就難入鐵棠雙眼。
大部分軍士都還是肉身秘境,先天的修為桎梏限制,讓他們演練得再好,看起來也是繡花枕頭。
何況這些兵士奔跑、跳躍、躲閃之間,也算不上優秀,根本沒有那種撕裂虎豹、奔騰如馬、敏捷凌厲的氣勢。
他傳音李清婉、陸正青等人︰「軍中將士,僅止于此?」
「怎麼?一個個都要煉到你這種程度,才算精良是麼?」李清婉當先嗆了一句。
何長生、仇正陽都是竊笑不止,倒是陸正青仔細給他解釋。
「軍中的貪腐,其實遠比我們想象中嚴重,吃空餉的大有人在。
且世家豪門之中大量不成器的子弟,也會被安排到下層軍伍之中,盡可能掌握一些兵權。
如果這些人听令行事,那麼就算一部分兵權會被掌控在世家手中,那至少也還有幾分戰力。
可這些不成器的子弟自知高升無望,早早就選擇了妥協,貪起來比自己上面還要厲害,哪里顧得上其他。」
鐵棠瞥了一眼身旁的司光霽,繼續問道︰「不是每年都有人前來督查麼?」
陸正青笑道︰「怎麼查?一查發現貪得最多的是自己族中之人,那還怎麼查?
就算有些稍微清廉的將軍前來,也只能拔掉一部分貪腐之輩,不可能根除所有。
等他們一走,無需多久,又會久況重演。
說到底,這些都是外來人,手段再高再強,也維持不了多少時間。
想要肅清貪腐之風,不能依靠外力。
要靠本地長久駐扎的將領!
只有他們少貪、不貪,才能影響到下級兵士,否則扯其他都是白瞎。
你就算把所有人都殺光了,換上新的一批人,依舊還是如此。」
「按你這麼說莫非咱們清水郡的將士就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
「倒也不是,往後面看,每個地方都會有幾支‘稱號營’,咱們清水郡即便為了面子,也會有一兩張底牌。」
鐵棠于是沉心靜氣,準備看看清水郡的那些‘精英’部隊。
可就在此時
他耳邊響起了司光霽的傳音。
「鐵大人,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司某此番特意申調前來,就是為了化解你與我族中的恩怨。」
鐵棠神色微變,澹澹回應︰「大將軍說笑了,你我之間有何恩怨?不過是一些小誤會罷了,就讓它隨風消逝吧。」
他說得風輕雲澹,司光霽卻听得頭皮發麻。
鐵棠只提了他與自己,卻沒有提他與司家,這兩者顯然是有所區別的。
「鐵大人,齊賀堯待會將要發難,您若是肯松口司某包你無風無浪接受兵符。」
鐵棠沒再傳音,而是轉頭看向對方︰「司將軍」
「嗯?」
「你小看鐵某了。」
鐵棠一拍扶手,整個人飛升上空,滾滾沉悶雷音響起,烏雲剎那匯聚,黑如漆墨,覆蓋蒼穹。
轟隆隆!轟隆隆!
雷聲愈演愈烈,逐漸聲傳百里,一道道雷弧電光好似藍鱗大蟒游走于其中。
司光霽不敢置信地抬頭望空,干巴巴地吐出幾個字︰「九九雷劫?」
恐怖天象讓下方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忍不住仰頭望向那充斥無垠雷光的烏雲。
股股雷劫液憑空誕生,很快化作一片浩大的雷劫池,從中演繹龍、鳳、虎、豹、麒麟、鯤鵬、貔貅、饕餮等等萬獸虛影。
鐵棠站在劫雲之下,負手而立,他的元神在這一刻終于徹底與肉身相融。
神巫秘境的神道之門剛在他頭頂浮現,便被他以元神意念直接擊得粉碎,就此引來九九雷劫。
九九雷劫已是神巫秘境的極致,是專屬于絕巔天驕的雷劫,其他人不談能不能渡過,他們甚至都沒有機會見到這種雷劫。
「我等你很久了」
鐵棠仰首,不待雷劫化形,當先一拳打出。
砰!
金光浮現,拳鋒無匹。
鐵棠好似化作佛門金剛,一拳將還未徹底化形的雷劫貔貅打得粉碎。
這股沖天的氣勢,根本不像一位元神大巫。
九九雷劫似是受到了刺激,一股腦化出九道凶獸虛影,個個栩栩如生,劫威凶悍。
「來!」
兩道紫光從鐵棠雙眸洞出,將雷劫凶獸的底細一覽無余,他腳下展開雲蛛踏水的步伐,不退反進,奮身而上。
鐵棠拳腳出似箭、落如風,筋肉涌動如群星,動靜開闔之間力量雄渾,既有惡虎尋羊之凶 、又有鶴立松巔之恬靜。
他沒有使用十絕霸體的拳、掌、指,而是打出了一門門過往不算純熟精湛的種種武學。
《金剛拳》勢如金剛,拳 貔貅;《降魔掌》大力無匹,掌壓雷蛟;《混元開碑手》至陽至剛,開顱碎腦。
還有諸如《伏虎飛龍掌》、《釋迦擲象功》、《大力龍爪手》、《羅漢拳》、《攔雲手》等等武學,全被他如數打出。
待到最後。
鐵棠兩手化作數百上千掌印,打出了《大慈大悲千葉手》,如同一只只金色蝴蝶涌向高空,震蕩劫雲、摧毀雷劫凶獸。
如此快速 烈的攻勢,讓雷劫池根本來不及醞釀出新的凶獸對敵。
鐵棠此時的肉身在融入元神之後,真正有了滔天之威,乃是實打實的人間凶器,各種雷劫凶獸沾著就碎,踫著就裂,完全無法抵擋這等威勢。
眼看雷劫池跟不上自己拳腳,鐵棠連踏九步,發出陣陣轟鳴,將虛空踩得爆發滾滾氣浪。
他一腳登上雲霄,來到雷劫池旁邊,反手立 。
砰!
雷劫池爆碎。
鐵棠張開嘴巴,鯨吞牛飲,將一汪幽藍雷劫液全數飲盡。
「不可能!」
「這可是九九雷劫啊。」有人大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就算絕巔之下已經渡過其他雷劫的古巫、祝巫,也不敢說能輕松渡過九九雷劫吧?」
「他怎麼敢的」
「此等肉身,已非我等所能企及。」
司光霽看著雷劫中的一幕幕場景,心中也是震動萬分,正如鐵棠先前所說,自己似乎真的小看他了。
而在場之中最為驚慌失措的莫過于是齊賀堯了。
他即便有著後手安排,可鐵棠臨陣渡劫,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偏偏威勢還如此凶 ,猶如蠻龍再世。
那接下來的如意算盤還能打得響麼?
齊賀堯額頭滑落一滴滴豆大汗水,求助似地看向司光霽,卻發現後者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只專心致志地抬頭望天。
「怎麼辦怎麼辦還要繼續麼?」
他還在猶豫躊躇,天空暗沉沉的天色卻是陡然一亮。
虛空飄落一道赤著上身的身影。
鐵棠體內不斷響起滾滾雷音,雷劫仿佛根本沒有消散,還在他體內不斷咆孝。
而他本人卻視若無睹,任憑雷劫液化作各種凶獸,難逃他滴血鎮壓之力。
撲哧!
一道雷霆獸爪穿破丹田,從鐵棠月復部探出,爪尖帶著絲絲鮮血,但很快就被再度鎮壓。
感應到了這一幕,鐵棠微微有些不滿。
他知道自己的肉身似乎還是與巨人渡劫之時有些差距。
「恭賀鐵郡守登臨神巫之境,我人族又出一位巫道教尊,可喜可賀。」
司光霽最先站起來恭賀鐵棠,其他人勉強收起先前的震驚,也跟著不停恭賀。
「此番渡劫倒是耽誤了演武,諸位無需理會本官,繼續吧。」
鐵棠安然落座,周身雷身滾滾,體表不時有雷霆霹靂跳動。
「如何?這般逞強受得了麼,待會可別出丑了。」李清婉與陸正青等人,都投來了關懷神色。
「逞強?」
鐵棠大馬金刀落座,笑笑沒有反駁。
他右手虛空一握,體內心竅剎那間跳動了數百次,海量新血誕生,原本停留在丹田處的滾滾雷劫液被快速消融。
幾個瞬息之後。
一切動靜都平息下來。
在場所有人內心都有一股季動,仿佛有人在他們眼前白日飛升了一般。
「我已入道,可為古巫!」
鐵棠端坐上首,眸如日月,威如山河,氣勢凌冽無比,這一次不再是地位上的平起平坐,而是他與在場其余神巫實力上的平等。
這一刻。
不但是司光霽、齊賀堯,就連李清婉、陸正青、何長生、仇正陽等人,也知曉鐵棠不再同與以往。
他已經真正邁入神巫秘境,成為了一名古巫,可以被稱作巫道教尊。
眾人內心各有不同,清水城內的各大世家也有千百心思轉動,許多搖擺不定的世家在看到渡劫那一幕,都開始轉變心思。
一位古巫境的絕巔天驕,在清水郡這個長期背負人下郡名頭的郡城,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如今。
有了。
演武試藝還在繼續,可除了鐵棠以外,其他人哪里還有心思觀摩?
即便許多人都有著心理準備,知曉鐵棠這位絕巔終有一日會成為神巫乃至仙神中人。
可當這一日真正到來還是有許多人難以接受。
「好!」
「這一營才算是有幾分看頭,看不出來榮營長,倒也有幾分本事。」
鐵棠拍掌稱贊,喚醒了眾人。
台下校場最後一支操練的隊伍,正是榮高駿率領的龍武營。
這支隸屬武庫鎮軍的龍武營,也是清水郡的王牌之一,被封號‘勇烈’,是陸正青先前所說的‘稱號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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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龍武營演練過後,最為忐忑的便是齊賀堯。
因為按照慣例,接下來的軍中大比這些人就不會再看,自己也到了交出兵符的時間。
如果有什麼手段,只能現在用了。
他的目光看向司光霽,後者卻單手托腮,不言不語,看不出具體態度,頗為曖昧。
在見識到鐵棠先前的渡劫之威後,齊賀堯心中的念頭已經打消了許多,可還是存有幾分希望,幾分不舍。
「齊都尉,中正一職並非虛職,本官初初上任,也需要一些有經驗、有能力,又能信得過的將領。」
鐵棠丟出了橄欖枝。
這讓司光霽皺起了眉頭,卻讓齊賀堯恍然大悟,如同在絕境中的黑暗深淵,看到了一絲充滿希望的光明。
是啊!
自己一開始就選錯了路。
只要跟著鐵棠這位新任郡守,哪里還需要去找其他人?
憑著自己的實力、經驗,即便當不了郡都尉,當個千總、營長不是綽綽有余?
若是運營得好,就算當個師氏也不是不可能。
這本來是許多人都會選擇的道路,可齊賀堯先前偏偏因為鐵棠元神大巫的修為,起了輕視之心。
如今風向急轉直下,已經將他推到了懸崖邊緣。
齊賀堯想了片刻,再沒有絲毫猶豫,走到鐵棠身前噗通一聲單膝跪下。
「下官願效犬馬之勞!」
這個姿態委實太過低下,以齊賀堯的身份地位,修為實力,完全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可齊賀堯自己明白。
先前已經得罪了鐵棠,如今轉頭就要拜入他的陣營,不在一眾將領面前做點什麼
人家憑什麼接受你?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先付出代價。
鐵棠一把托起對方,神色也沒有得意,也沒有許諾什麼,只是澹澹問了一句。
「齊都尉準備了什麼,不妨讓本官開開眼界。」
「大人,這」齊賀堯 一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鐵棠,以為他還要對付自己。
鐵棠暗中傳音︰「不讓你心服,又如何讓你口服?我不收牆頭草。」
齊賀堯明悟,抱拳拱手︰「大人,我軍中有 士,懇請大人賜教一二。」
他原本的打算並不復雜。
演武試藝郡守等官員一定會到場,待到兵士演練結束,便可以讓一位實力非凡的下屬,借著指教的名義,在諸多將士面前擊敗鐵棠。
鐵棠若是當場落敗,則顏面大失,絕非是一件小事,會極大影響到他在將士面前的威望。
到時齊賀堯再站出來蠱惑幾句,很輕松就能打壓鐵棠,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強行逼迫交符。
這也是新任郡守上任之後的慣例,就算他不做,也會有其他將士提出。
郡守執掌一郡,連軍伍體系都抓在手中,若是沒有幾分本事,如何能讓軍中那些血氣方剛的漢子臣服?
鐵棠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太過出色之輩。
「是哪位?」
這時坐在第三排的一位將士站起身來,躬身施了一禮。
「末將楊飛,敢請大人賜教。」
「楊飛?楊雄是你何人?」
「楊雄乃是在下子佷。」
「好,你出手吧!」
鐵棠依舊大馬金刀坐著,紋絲不動。
楊飛聞言心中冒出一絲火氣,沒想到這位新任郡守這麼托大。
他是清水城楊家中人,可不是受了齊賀堯蠱惑,專門來對付鐵棠。
說白了齊賀堯不經軍令,只是私下根指揮,不可能使動其他世家的子弟。
楊飛之所以出戰,是代替整個清水郡的軍伍,校驗一下新任郡守的實力,到底能不能服眾。
可鐵棠略顯猖狂的語氣,讓楊飛這位軍中 士有了一絲不滿。
「大人,此間地小,恐怕大人施展不開。」
鐵棠抬頭看向楊飛︰「拳打臥牛之地,意在方寸之間,你若是能夠讓我起身,便算你贏了。」
「呵,既然如此,末將就得罪了!」楊飛再不廢話,決定用拳頭讓這位郡守明白。
轟!
他一拳打出,有風雷之聲,青赤巫力包裹拳鋒,宛如一條破浪長槍,直搗黃龍。
鐵棠眼中紫光浮現,不慌不忙,他早已看穿了楊飛的真實修為。
祝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