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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十萬壽元,遍尋天下

兩伙人馬並沒有真正動手,反而不斷掏出各種珠玉、寶石、珍珠、瑪瑙、翡翠等等奇珍。

看這架勢

似乎是在炫富。

「賤人,識得雪狐妖果麼?」左邊的黃衫女子掏出一枚白如雪霜,散發澹澹寒氣的果實。

右邊的紅裙女子不甘示弱,也掏出一塊二尺長短,透露紅芒,散發血腥味的靈芝。

「蕩婦,小小雪狐妖果,可比得上我這血陽天芝?」

「區區血陽天芝,丟在路邊我都懶得撿,不及我手中白焰秘葉半分。」

「一片破葉子也敢獻丑,知道它是哪里長出的麼?」紅裙女子揮手一抖,一條長滿白葉的長藤出現。

這下連在外圍觀戰的方樂賢都吃了一驚︰「飛虹仙藤?她竟然有完整的一株了不得,了不得。」

黃衫女子吃了一個悶虧,卻不急不徐,掏出一枚朱褐色的丹丸。

「我這一枚丹藥,能買你那破藤十株都不止。」

鐵虎好奇問了一嘴︰「老方,這什麼丹藥?」

「涅槃丹!」方樂賢神情鄭重,顯然他也對這枚丹藥上了心。

「此丹可以使你進入涅槃之境,讓修為倒退一個境界,涅槃重修,等于是多了一次卷土重來的機會。

此乃頂級大丹,萬金難求,我都想購上一枚備用。」

這一番解釋之下。

原本還模模湖湖,沒有具體概念的三人,立即就知曉了涅槃丹的珍貴之處。

尤其是鐵棠。

他知曉此前霧從雲若是有這樣一枚涅槃丹,治療自己的傷勢只在頃刻之間,不至于耽擱三十年這麼久。

涅槃丹一出,威震全場。

紅裙女子似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臉色快速變化,不一會就展開了笑顏。

只見她掏出一枚濤聲滾滾,足有石磨大小的寶珠。

方樂賢極為上道,目中余光掃到了鐵棠不解的眼神,提前開口為他解釋。

「此乃神龜馱海玉明珠,本身是一件巫道至寶,但它卻只能作觀賞之用,無法拿來御敵。」

「既是巫道至寶,為何不能御敵?」

「傳聞神龜馱海玉明珠,乃是成套組件,一共有一十二枚,只有集齊十二枚玉明珠,才能構建至寶大陣。

只有一枚的話無法發揮至寶威力。

它的價值不算低,但卻是等同雞肋般的存在,看來此次斗寶已經分出結果。

且容方某前去調節一二。」

方樂賢是本次鯤鵬樓船的負責人之一,不會容許船上出現任何騷亂。

「可惜了,我還以為能夠打起來呢。」鐵龍唉聲嘆氣,仿佛錯過了一場大戲。

鐵虎笑道︰「她們的實力極強,至少也是地巫、天巫那等層次,真要打起來恐怕這船都能給它拆了。

你想看她們扯頭發、撕衣服的場景只怕是看不到咯。」

「實力高好啊,打起來衣袍就保不住了。」

兩兄弟默契極高,僅憑神態都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不過他們這番話,卻讓鐵棠想起了一些事物。

「你們仔細看看那東西是什麼?」

鐵龍、鐵虎立即收起嬉鬧心思,順著鐵棠手指方向,看到了紅裙女子上方,有一堆珠光寶氣的玉石環繞。

「大人有什麼不妥麼?」

「那顆紅寶石像不像」

鐵虎仔細一看,月兌口而出︰「血玲瓏?」

鐵龍看了一會,也頻頻點頭感慨︰「還真是血玲瓏,這種寶物都能被她尋到,這兩個家伙有點本事。」

「在仔細端倪,切記不要讓她注意到,看看她像不像某人?」

鐵棠雙手環胸,眼中不時泛過一兩道紫光,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懷疑紅裙女子是江映雪!

眼前這位

很可能是她的真身。

但他也沒有見過江映雪的真面目,只是從那枚血玲瓏以及恰好天巫境的修為來判斷。

血玲瓏價值不算太高,卻極為罕有,他恰好給過翠柔一枚,這些巧合湊在一起,很難不讓人懷疑。

鐵龍、鐵虎看了一會,盡皆緩緩搖頭。

「大人,恕我等眼拙,看不出此中奧秘。」

鐵棠也不在意。

他們三人對于江映雪都不算熟悉,想要從說話神態、動作習慣揣摩出真相,本來就是很艱難的事。

與此同時,方樂賢也憑著過人的口才、手腕,將兩方人馬的沖突平息下來。

他穿插在紅、黃二色之中,遠處很快就傳來了歡聲笑語,並且開始向鐵棠等人這邊走來。

「嗯?怎麼過來了。」鐵棠眉頭微皺。

此時他懷疑紅裙女子是江映雪,在沒有徹底排除嫌疑之前,不想過多暴露自身。

巧的是

如今他與鐵龍、鐵虎都是以真面目示人,對方即便真的是江映雪本尊,應當也認不出他們。

「方掌櫃,切莫暴露我的身份、姓名,你便喚我為雲先生。」鐵棠暗中傳音方掌櫃與鐵龍、鐵虎兩兄弟,臨時編造了一個身份。

方樂賢本來笑呵呵的臉龐,在听到傳音之後,明顯腳下一頓。

好在他反應極快,只以為鐵棠不想暴露自己監察使身份,也沒在意。

「哈哈哈哈~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方某今日斗膽,請二位姑娘給個臉面,不要在船上生事。

來人,上茶!」

船中間極為寬敞,除了一個個隔間之外,正中也有上百個茶桌擺放,供人休憩、賞景。

方樂賢招呼為首的兩位女子坐下,又喚來鐵棠三人,六人齊聚一桌。

甫一落座,方樂賢便開始介紹起眾人。

「這位是水雨珊姑娘!」紅裙女子點了點頭。

「這位是安雲霞姑娘!」黃衫女子點了點頭。

「這三位是雲家兄弟,他們修為雖低,但手上本事卻不小,見聞博卓,方某也欽佩得緊。」

鐵棠三人一位元神,兩位古巫,一開始兩位姑娘還不大上眼,不過方樂賢稱贊過後,兩人都多看了幾眼。

幾人閑聊了一陣,鐵棠一直唯唯諾諾,一改先前姿態,心中還在盤究這位水雨珊到底是不是江映雪真身。

而那兩位姑娘,本來就是看在方樂賢的臉面上才同坐一桌,也不會對鐵棠三人太過注意。

最終。

還是方樂賢道出了最終目的。

「此行非一日之功,按照以往慣例,我方家將會在明日正午,舉辦一場巫道盛會。

大家可以在其中互通有無、販賣自己說不需要的珍寶,購買自己需求的奇珍。

如果有願意出售自身某個階段的功法經驗、修煉心得,或者某種武學、神通、巫法的真意,也可以與方某聯系。」

這才是方樂賢拉著兩位姑娘過來的真正原因。

話一說完,全場皆靜。

鐵棠微微沉吟,立刻出聲給方樂賢解圍︰「方掌櫃,雲某倒真有件事想拜托一二,只是不知是否符合大會需求。」

「哈哈,雲兄但說無妨,我方家舉辦的巫道盛會,不僅僅止于互通有無。

即便你想尋人、探秘,亦或得知某種消息,我方家都可以包辦了。

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

律法之內,皆可商議。」

鐵棠點點頭,但卻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水雨珊與安雲霞各自拿出了幾件天材地寶,當作明日的拍賣物品,隨後又與方樂賢聊了一陣,方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既如此咱們明日再敘。」方樂賢起身想要告退,卻被鐵棠留下。

「掌櫃,鐵某另有要事。」

「哦?」

「隨我來。」

方樂賢招了招手,不著痕跡地帶著鐵棠三人穿堂過道,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密室。

「鐵兄有何吩咐?」

鐵棠擺擺手︰「吩咐不敢當,只是我覺得那兩位女子似乎有意親近掌櫃。」

方樂賢原本沒在意,此時稍微一回想也覺得那兩人似乎太過好說話。

他知道鐵棠是監察使,察言觀色的本事有著獨到之處。

「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懷疑這兩位都是邪教中人!」

稱呼的轉變,意味著此事由私事變成了公務,雙方皆心知肚明。

方樂賢臉色極為難看,陰晴不定,最終還是長舒了一口氣道︰「大人見諒!

我方家在天寶閣的樓船生意,向來不問因果,不問緣由,也不問來者身份。

哪怕是我方家世仇登船,我等也一視同仁。

除非

大人有朝廷公文在身!」

方家的理念很簡單。

生意就是生意,不能摻雜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務,否則這門行當必不長久。

登了船,就不能在船上鬧事,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恩怨,都與此行無關。

有什麼事都要等下了船再說,船上不能生事,這條鐵律不容僭越。

這也是方家樓船名聲遠揚的原因之一。

他們之所以敢立下這種保證,就是因為他們姓方。

這是方家的產業!

即便方樂賢非常看好鐵棠,但也不會為了他輕易破壞方家的規矩。

「掌櫃的,敢問她二人具體是何修為實力?」

方樂賢不知鐵棠為何突然提起這茬,但還是照實說道︰「她二人盡皆實力不俗。

應該已經是天巫境大成,乃至大圓滿的存在,距離巫神境不會太遙遠了。

尤其是水雨珊,周身已經有澹澹的神道道韻相隨,短時間內應該就會突破至巫神境。」

「那我就有六成把握了」鐵棠更加篤定了水雨珊的身份,很可能就是江映雪本尊。

「大人,您若是沒有公文在身恕方某直言,就算你知道她的邪教中人,也無法拿下她。」

鐵棠眉頭一挑︰「方掌櫃,方家的規矩會不會太死板了?

再者說。

我觀她們二位,都是有意接近你,也許先前的斗寶,只是單純地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她們必定有所圖謀!

到時只怕你方家規矩不壞,但卻要吃上一番苦頭了。」

方樂賢聞言,臉上露出笑容,充滿著濃濃自信。

「來便是!」

「我方家付得起任何代價,可以給她們犯錯的機會,只要她們敢!」

此時鐵棠才算見識到了頂尖世家的豪氣。

我知道你可能要對我不利,但無所謂,盡管放馬過來,哪怕我先吃個大虧都不影響。

「牛,真牛!」鐵龍在一旁听得連連豎起大拇指。

方家態度堅決,不允許船上出現任何事故,這對鐵棠來說並不是好事。

若是能夠確定水雨珊的身份,此時無疑是抓住她的最好時機。

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鐵老弟,听老哥勸一句,如今你也無法確定她的身份,何不當作無事發生?

倘若她後續有什麼動作,犯了我這船上的規矩,我必定第一個將她二人擒拿,交由你處理,也算給你一個交代。」

方樂賢怕鐵棠心中生隙,還是給了緩和方案。

鐵棠笑著拱拱手︰「老哥既然這麼說了,小弟安敢不從命?」

「好,咱換個房間,繼續喝酒,今夜不醉不歸。」方樂賢大喜,欲浮一大白。

「慢著,方老哥,小弟還有一事相求。」

「你但說無妨。」

鐵棠從懷中掏出三幅發黃的古畫,小心翼翼將它們在地上鋪開。

這三幅古畫顏料月兌落大半,雪白的宣紙也已泛黃,在邊緣還出現了粉末化的趨勢。

盡管被鐵棠施加禁制保護,奈何發現之時就已損毀,此時畫中人也早已模湖不清,只余一些邊邊角角、衣衫、古琴、玉手、朱顏殘留幾分。

「方老哥,不妨看看,可能認得畫中何人?」

方樂賢緩緩站起身來,圍著三幅古畫輕輕踱步,一直看了有小半柱香時間。

「畫中瑤琴為五弦琴,如今多為七弦琴,且它使用的琴薦像是夔牛之骨。

夔牛如今早已不可見,最近一次在世間現身的夔牛,都已是萬載之前。

這幅畫中描繪的女子,只怕距今已有萬年~五萬年的時間,老哥我實在是認不得,見諒,見諒。」

「不錯,我要尋的這位的確是數萬載之前的人物,至今是否存活都不確定。」

「莫非此人乃是鐵老弟先祖?」

「仇人。」

「呃罪過,罪過。」

「無妨,老哥明日幫我懸畫尋人,我願以萬載壽元,作為報酬!」

「嘶~」

方樂賢倒吸一口涼氣。

萬載壽元!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鐵棠反手一掏,一樽白玉瓶出現在他掌心,給遞給了方樂賢。

後者打開一看,險些一恍神丟了出去。

萬載壽元不差一分,但這還不是重點。

這萬載壽元並非尋常的生靈丹,而是一縷縷、金燦燦的不死物質!

「如此舍得?」

「若能找出此人廬山真面目,鐵某可再出十倍價格,以十萬載壽元,遍尋天下!」

噗通!

方樂賢抱著那樽白玉瓶,一坐倒在地,失神不語。

十萬年壽元,這是什麼概念?

一位仙神的一生,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十萬年壽元,可以買下好幾艘他們座下這種樓船重器,可以買下許多天材地寶、稀世奇珍。

但此時卻僅僅拿來找一個人。

到底什麼樣的恩怨才會讓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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