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別說剛剛回村的「鳴人」,就是和雛田一隊的夕日紅等人,也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但,這終究是日向一族的家務事,外人可沒權利干涉什麼。
更何況,虎毒尚且不食子……雛田好歹是日足的親生女兒,日向宗家一脈的繼承人,就算對外銷聲匿跡了三年之久,也總歸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才對。
懷揣著這一念想,三年里盡管明眼人都知道,日足對雛田去向的說辭,純屬是在扯犢子,也沒人去揭穿這一謊言。
但「鳴人」不這麼認為。
在中忍考試的時候,「鳴人」就看出了日足對雛田的失望。哪怕知道雛田被寧次打得吐血受傷,也沒見給過什麼好臉色。反倒對展露天賦的寧次,眼神柔和得跟看親兒子一樣!
這樣的「好父親」,突然重視起了雛田,要把家傳秘術傳授給她,而不是平日里更受寵愛的花火。甚至對雛田重視到了,整整三年不讓外出的地步?
那就跟自來也突然有一天不了,綱手不好賭了,大蛇丸改信鬼神了一樣,人設崩塌得一干二淨,絕對有鬼!
除此之外,作為穿越者,早已知曉「旋渦鳴人」這一身份背後,隱藏著什麼樣身世的「鳴人」,哪怕是對上日向一族,也不會有分毫懼怕。以至于在久尋未果之後,「鳴人」索性在夜深人靜時,帶著左助潛入進了日足的宅邸,對熟睡中的日足,施展了寫輪眼的幻術催眠!最終得出在三年之前,雛田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交給團藏做人質的真相!
這對于三年里,熬過苦修的動力,除了想在即將到來的疾風傳劇情里,保住自己的小命之外,就是為了得到日向一族的認可,光明正大迎娶雛田為妻的「鳴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晴天霹靂!
畢竟,這個世界的「鳴人」,顯然清楚知道根組織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也知道團藏的御下手段,究竟有多麼地喪心病狂……
而如今,三年,整整三年過去了。
性格本就溫柔內向,哪怕被人欺負,也不會有分毫惡意,更不會想著報復回去的雛田,在這魔窟里究竟經歷了什麼……「鳴人」不知道,也根本不敢去想象!
「你們不是總喜歡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妖狐轉世嗎?」
也正因如此,在這貿然實施的潛入行動,被日向一族驚覺後,面對從幻術里掙月兌的日足的惱怒質問時,平日里無論面對什麼樣的辱罵,都保持著樂觀假笑面具的「鳴人」,神情逐漸趨于冰冷。最終在左助復雜的目光注視下,一字一句詢問著。
「那不如讓我幫你們回憶一下……我這只妖狐,究竟有多麼可怕吧?」
盡管語調平穩,彷佛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但無論是誰,都從眼前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如墜冰窟的盎然殺意!
只可惜,沒等他們來得及細細咀嚼,理解「鳴人」話語中的含義,一股猩紅色的實體化能量,便從「鳴人」的體內溢出,將「鳴人」的身影徹底吞噬。最終化作一道光柱,沖破房屋的阻隔,閃耀著直沖雲霄!
下一秒,伴隨震天撼地的獸吼……
沉寂了十數年之久的九尾妖狐,再次現身木葉忍者村!
……
「作死,作大死啊……佩恩只是打了一次雛田,就被太子當釘子錘,打得畫風都變了,把雛田丟進根組織?」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誰給你的膽啊?旋渦長門嗎?這仇恨拉的,六道仙人來了都保不住你啊!」
「就這?親爹?我呸!可別讓我逮著了……我那個世界的岳父打不得,但殺你我還是下得去手的!」
在听到二柱子講述至此時,盡管已經有所心理準備,鳴人心中也照樣升騰起了一股無名火。更是不顧身邊的二柱子會怎麼想,罵罵咧咧吐槽著。
要說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鳴人,還覺得木葉村被這個世界的「鳴人」摧毀,屬實有點冤枉的話……
那現在的鳴人,便如之前提到的那樣,直接拍手叫好!心里甚至暗自嫌棄「鳴人」動手不夠利落,沒把這個世界的木葉村里的人屠殺干淨!
至少,在鳴人的感知中,屬于日向一族的氣息,可還留存著不少呢!
「那後來呢?你就在另一個我的身邊,沒有試圖用寫輪眼阻止他?而且這個時候的你們,應該還沒到六道級別的戰力吧……光靠他一個人,能毀掉整個木葉村?仙人允許了?」
好在,這種事終究不是落在鳴人自己的頭上,多少還能保留一點理智。罵罵咧咧吐槽完之後,鳴人挑眉些許,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況且,大蛇丸不是會穢土轉生嗎?只要雛田不是死得渣都沒有了,總歸是有辦法把她復活的吧?」
「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你們是同一個人了……」
而相較于鳴人的不爽,二柱子的臉上,卻是掛起了一抹笑意,彷佛回想起什麼般,若有所指地繼續說著。
「鳴人當然知道,雛田還有復活的希望。而且作為人質,雛田怎麼說也不會被團藏直接弄死,還有營救出來的希望。所以當眾直接尾獸化,不光是為了發泄怒火,也是為了震懾這群爭權奪勢的老東西,讓他們趕緊把人交出來……」
「只可惜,我們低估了團藏那畜生的變態心智……」
「團藏?這敗家的老不死,尹邪納岐當替身術用的沙比玩意兒,還能搞出什麼ど蛾子?」
伴隨二柱子的講述,鳴人的注意力,也漸漸被吸引了過去。
「我……臥倒——!」
但還沒等鳴人到了嘴邊的話語說完,一股源自心底的危機感,促使鳴人驚呼出聲。連帶著話音未落,鳴人的雙手,便 然拍擊在了地面上。
「轟——!」
與此同時,伴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兩人如今所處的地下密室,便瞬間崩塌破碎,淹沒在了一片爆炸產生的火海當中!
「你做了什麼——!」
而當鏡頭拉遠,來到地面時,本該全神貫注蹲守在神社外的卡卡西,正面色陰沉地撩起護額,顯露出那對猩紅攝人的萬花筒寫輪眼。隨即一邊怒聲咆孝著,一邊隨著憑空升騰的藍色火焰,迅速轉變成了數十米高的藍色巨人!
顯然是發動了萬花筒寫輪眼的最終奧義,足以與尾獸抗衡的須左能乎完全體!
相較于聲勢浩大的卡卡西,與之遙遙對峙著的另一人,卻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人類大小的姿態,包裹在不起眼的漆黑斗篷之中。相互對比間,倒是顯得像螻蟻般渺小脆弱。
嗯……除去這個人,可以不借助任何外物,憑空懸浮在空中這一點的話。估模著乍一看,也就跟個隱藏面目的普通人差不多吧。
但,從看到這人的那一刻起,便如臨大敵的卡卡西,可不敢有分毫小覷,甚至牙關緊咬間,因為身上的壓力過大,開始逐漸滑落滴滴冷汗。
因為眼前這個人,正是毀滅了木葉忍者村的罪魁禍首——旋渦鳴人!
「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地廢物啊,卡卡西老師……枉費我幫你從帶土那,給你湊齊了這對萬花筒寫輪眼。」
哪怕卡卡西此時,直接開啟了須左能乎完全體,展現出了自己最強的作戰姿態。懶洋洋出聲嘲弄著的「鳴人」,也沒有興趣多看一眼。反倒是當著卡卡西的面,側頭望向下方不遠處,已經被起爆符的連續轟炸,給徹底覆蓋的地下密室。
「你是知道我要來殺他,特意準備了這麼多起爆符嗎?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呢,我親愛的卡卡西老師,省了我不少事啊~」
「住嘴!我跟你之間,早就斷絕師徒關系了!」
听到這段洋洋灑灑的話語,卡卡西頓時像是被激怒的雄獅般,怒聲呵斥著。連帶心念急轉間,本就是憑意識操控的須左能乎,便原地騰空而起,宛如出膛的炮彈,徑直沖向了「鳴人」的身影。
「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村子里……這一次,我定會親手殺了你!」
「哈哈哈!當初你們那麼多人圍攻我,不還是讓我殺干淨了?現在就憑苟延殘喘的你一個人,也想殺我?」
與此同時,「鳴人」彷佛听見了什麼滑稽笑話般,不僅沒有任何躲閃的趨勢,反倒抬手捂臉,直接笑出了聲。
「不自量力……久別重逢,就給你點小禮物吧。」
下一秒,話語中的笑意便盡數收斂。右手虛抬,遙遙對準急速沖來的須左能乎。
「正好試驗一下,我新得到的能力好不好用……」
話音落下的瞬間,「鳴人」的掌心里,便浮現出了一陣耀眼光芒。只是短短一次呼吸,就轉變為了半透明的結界。最終伴隨異樣的尖銳鳴嘯聲,慢慢悠悠地飄向了正面迎來的須左能乎。
當然,說是慢慢悠悠,但以須左能乎此時主動接近的速度來說,想要減速閃避開來,明顯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更何況,須左能乎的完全體狀態,堪稱絕對防御!哪怕正面硬吃尾獸玉,都無法輕松破防的堅硬質地,讓一心只想殺死眼前逆徒的卡卡西,根本沒有打算躲閃這不起眼的攻擊。
但很快,卡卡西就為自己的沖動上頭,付出了代價。
因為「鳴人」拋投出的,是本該只有當代土影,才能夠施展出來的血繼淘汰——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作為諸多忍術當中,算得上最強攻擊忍術之一的存在,塵遁制造出的透明結界,才剛剛觸踫到須左能乎的身體表面,便像是吸水的海綿一樣,迅速膨脹開來!
本該堅不可摧的須左能乎本身,更是像遇到了烈陽的冰雪般,瞬間消融泯滅!
最終,在卡卡西駭然的目光當中,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偌大的半透明結界,便將卡卡西與須左能乎一同吞沒,徹底湮滅于無形!
「這新玩具的威力,還挺不錯的嘛……」
只不過,哪怕親手弒殺了曾經的老師,此時的「鳴人」,也如同那弒殺自來也的長門一樣,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情緒變化。反倒稍稍點頭,滿意于塵遁效果的同時,順勢挪移目光,望向那起爆符的連續爆炸停歇後,逐漸從漫天塵埃中,顯現出來的狼藉廢墟。
「就是速度慢了點……你說呢?」
「要我說啊……屎啦你——!」
盡管「鳴人」的這番話語,像是自言自語般輕微。但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那片本該佇立著輝煌神社的廢墟中,便傳來了一陣親切無比的問候聲。隨即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響,一道快速旋轉著的大型飛行物,便突破煙塵的阻隔,徑直沖向了「鳴人」的身形!
「又是螺旋手里劍嗎……我還以為,你能給我一點驚喜。」
只是,面對這突然襲來的攻勢,「鳴人」口中吐露的話語,仍舊像是抹去了人性的機器般,冰冷澹漠無比。更是保持著右手虛抬的姿勢,沒見任何多余的動作,便隔著數寸的距離,輕描澹寫地將這一記聲勢浩大的攻擊,給硬生生停頓攔截了下來!
「這次來的,也是影分身嗎……也罷,早點解決,早點回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嗯?」
「痛天腳——!」
然而,這疾速飛馳的螺旋手里劍,只是被攔截了零點幾秒不到的時間,便隨著一陣輕響,被憑空升騰的煙霧迅速籠罩。
隨後,沒等「鳴人」來得及反應,一道渾身散發著熱氣的人型身影,便突破煙霧阻隔,再度沖向了「鳴人」。更是高抬起了迅速膨脹變大的右腿,用一記戰斧式重踢,狠狠擊打在了「鳴人」的腦袋上!
含怒全力一擊下,宛若尾獸親臨的恐怖力量,讓自始至終都懸浮在半空中,孤傲俯視萬物的「鳴人」,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最終以頭朝下的倒栽蔥模樣,飛速俯沖向了下方地面!
「你搞偷襲!你個小垃圾!你沒有實力啊!」
這一連貫的動作,從發生到結束,也不過持續了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以至于當鏡頭拉遠時,偌大的天空,便只剩下了小半邊身子烏漆墨黑,就連金燦燦的頭發,都變成漆黑爆炸頭的滑稽模樣的鳴人,正以一副怒不可遏的面容,罵罵咧咧地咆孝著。
「我好不容易吃一次瓜,你卻讓我這麼狼狽……焯!給爺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