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
這話從何說起。
竹下俊微抬看了下對面面帶笑意的周衛國。
他將快子放在了邊上笑道;「我為什麼要感激你?」
周衛國將凳子拉扯了一下;「若不是我殺了橋本他們幾個的話,你認為,那時候柏林學校的選拔,會有你。」
這說起來也不錯。
如果當時他們幾個在的話,也許這一切,也就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但是這听起來,又多少是有些強詞奪理。
「說的也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件事,我的確是要感激你的。」
他看了下酒杯端起來;「感謝你當初的幫忙,這杯酒,就算是我感激你。」
周衛國笑了笑將酒一飲而盡。
兩人又說了一下分別後的事情後,周衛國直接進入正題。
他看了下跟前的竹下俊;「今天來,一是跟你見面,第二嘛,也是希望今後別對我家人下手,也不要對蕭雅動手,你我之間的事,不要牽涉到你我家人頭上。」
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只限于你還有你這個手下,其他人,我可不會管。」
竹下俊看了下蕭雅一眼後微微點頭;「只要她和田靜槍口不對準我的特工隊,我答應你。你家人,我是絕對不會動的。倘若今後……」
周衛國絕對相信,這是竹下俊得底線。
而自己需要的,就是這個答復。
「好,既然這樣,今天咱們就好好的吃一頓吧,明個一開始,咱們就是敵人了。」
竹下俊笑了下。
在他心中,已經知足了,起碼現在是知足了,能和周衛國以朋友的身份過這一天。他心中已經是足夠了。
在多的話都是多余的。
吃了兩個多小時的飯後。
眼看也沒有什麼說的了,周衛國點燃了香煙;「飯也吃了,話也說了,什麼也算是交代清楚了。我也該走了。」
他起身看了下竹下俊;「見到我的時候,不要留情,我不會對你留情的。」
竹下俊澹澹一笑;「放心,在你對我下手之前,我已經會先殺了你的。」
誰殺了誰,還不一定呢。
周衛國起身走到了門口。
竹下俊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周衛國;「怎麼,都要走了,還不告訴我你的準備是在什麼地方嘛?」
這話說的。
周衛國挽起蕭雅微微回頭;「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說我沒有準備,你相信嘛?」
怎麼可能會相信。
相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但是面前的周衛國。
「你覺得是我不了解你嘛?」
這個問題嘛?
周衛國愣了下嗯了聲;「金陵城南野戰醫院二樓共用廁所洗手池下邊有一顆定時炸彈,餐廳東南方向儲物櫃後邊也有,你趕緊派人去取吧,我定時的是在晚上,應該還來得及。」
就知道你個混賬東西是做出了準備的。
竹下俊微微點頭揮揮手;「你走吧。」
目送周衛國離開後,宮本茂來到了竹下俊跟前;「隊長,要跟上去嘛?」
竹下俊微微搖頭;「不用了,今天是雙方最後一天的朋友了,就讓這溫馨留在這一天吧。」
他到是溫馨了,可是自己接下來。
「安排人,去將炸彈給取下來吧,他說那地方有,那就是真心的有。」
宮本茂出了門後,就立即帶人去了城北野戰醫院。果然,在下邊找到了炸彈,他將炸彈給破壞後。提著東西就來到了竹下俊的辦公室。
「隊長,他怎麼可能會進入到野戰醫院里面呢?」
說出來你也不信,這金陵恐怕已經有人將他給收買了,現在正在跟他做事呢。
雖然自己並不確定究竟是誰,但是能夠肯定的是,這個人一定存在,而且職務上應該還不低。
「他的京都話,說的比正宗的京都人還要流利,你覺得,他利用口音混進去,這是一件困難的事。」
的確不是一件難事。
宮本茂想了一下後也不在說什麼,而是將炸彈給提拉出去清理掉。
周衛國回去後,下午已經是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只能是斜躺在沙發上休息。
酒尾太郎回來見他還躺在哪里,他將公文包丟在了邊上︰「你這是去吃了多少啊。」
周衛國慢吞吞起來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少。」
他抬頭看了下牆面掛上的時間發現有些不對勁。
酒尾太郎居然要比平日晚回來了兩個小時。
這對于一向十分積極下班的酒尾太郎簡直就不敢想。
他來這幾天時間,也算是發現了,酒尾太郎這人就不適合當軍人,而是適合去找那種按時上下班的咸魚。
「你怎麼比平日要晚了兩個小時,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周衛國眯起眼楮看了下邊上的酒尾太郎不解問道。
酒尾太郎哦了聲;「憲兵岡田將軍要返回京都一個周,因此今日召集我們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
回京都?
這不應該啊。如今日軍正在全面進攻武漢外圍,幾十萬人在長江兩岸打的是熱火朝天的。雖然說金陵已經讓日軍佔領了這麼久。
但始終還肩負著往前線運輸物資的事。
而這方面雖然說是軍需兵站的問題,但實際上,憲兵也是要負責的。
在這麼緊要的情況下,岡田要回京都。
他是真不擔心上面找他麻煩啊。
不對。
他能夠走,還這麼大張旗鼓的安排事情,這說明他是得到了上面贊同的。
如今大戰還沒有結束,日軍數十名高級軍官都在前線圍繞這場爭奪武漢的戰斗轉悠。
他憑什麼能夠回去,還不會讓人找麻煩。
「他回去干什麼?」周衛國點燃了香煙看向了酒尾太郎。
直覺告訴他,岡田回去,肯定是用了一種超越了當前他職務身份,才能讓他能夠安穩的回去。
不然,他是沒有資格回去的。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酒尾太郎微微皺眉了下一臉哀求的看了下跟前的周衛國;「我可以不說嘛?」
不說,這恐怕是有些不合適了。
周衛國將手中的香煙往邊上放了放雙眼死死的盯住了自己側面的酒尾太郎;「你覺得呢,你該不該說。」
看來是只能說了。
酒尾太郎深吸了一口氣的從邊上取過了自己的帽子指了指久宮所在的方向;「走吧,我想以你的脾氣,這件事,久宮能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