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手電筒一照。
那個無臉女人突然猛地轉身,像之前逃跑一樣,以一種極為古怪的姿勢往前躍動,沒兩下她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們訝異無比。
夏禧說︰「這娘們到底想干嘛?!要玩就痛痛快快地玩一場,跑個雞毛啊跑!」
虹姐秀眉緊蹙,再次拿出了喱水瓶子,又給大家全都噴了一遍。
「估計是我們身上的藥水讓她忌憚,大家還是小心為好。」
夏禧問轉頭︰「蘇子,你發什麼呆?」
我說︰「她剛才是腳尖點地躍動而逃,對吧?」
夏禧回道︰「對呀!之前我們不是查看過她腳印麼,有什麼問題?」
我說︰「我好像有點判斷出她的身份了。」
此話一出。
幾人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我。
我說︰「我見過輕身功夫最厲害的人有三個,關紅、小竹、卞五。關紅屬于純粹四肢異于常人,像導彈一樣猛沖猛打。小竹則比較輕盈,講究閃轉騰挪技巧,如同蝴蝶,追求躲避襲擊和出手攻人。而卞五則是練一種走馬陰陽派獨特的輕身功夫,他曾說這功夫來源于奔跑戰馬,半前掌著地,身軀極速躍動。」
「事實上,他們三人對比,論逃命手段,卞五最為厲害。這個女人的腳印和身軀躍動的姿勢,我在之前看就感覺到很熟悉,現在可以確定,她用的就是走馬陰陽派的逃月兌技巧!」
夏禧詫異無比︰「不能吧?!難不成她和老五有關系?!」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從她身上的衣服看來,這女人應該在墓室里面呆很久了,最起碼比老五他們進來的時間要長很多。」
「我甚至懷疑,老五當時跟著燈禿子等海猴子跑進來,他是不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否則以老五喜歡單打獨斗的個性,他不大可能會跟一群海猴子合作。」
波爺顫聲說︰「小豬,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經確定她就是人?可她連臉都沒有啊!」
夏禧說︰「波波,我們看不見她的臉,不代表她真的沒臉,有可能是面具、化妝。」
波爺問︰「這鬼地方又沒其它人,她搞這種可怕的玩意兒干嘛?」
夏禧笑道︰「或許她以前是學川劇的?」
波爺︰「……」
我說︰「都別聊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向前走!」
幾人在小虎的帶領之下,繼續往前。
走過那座古樸的橋。
橋上還有石頭護欄。
夏禧這貨有點賤,用腳踩了踩石頭護欄︰「這玩意兒能留存這麼久,也算是奇葩了……」
「 嚓」一聲響。
石頭護欄斷裂了。
隨著一聲叫罵。
夏禧整個人掉了下去,摔在了橋底下,呈狗吃屎狀。
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夏禧在下面嚎道︰「救……救我……」
救個屁!
下面沒水,而且高度又不高,他根本沒摔出啥問題。
我說道︰「不用理會他,我們繼續走!」
夏禧在下面大罵道︰「蘇小土,你小子還是人麼……」
我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還沒有到石頭房子邊,在我們的腳邊呈現出一壟一壟類似菜地的地塊。
延綿足足有上百米。
每一塊菜地上雖然雜草叢生,但能見到里面一些雜亂無章的古怪植物,不是普通的農作物,倒像是草藥,還長著不同顏色的花。
虹姐指著右手邊的一塊菜地說︰「哪里好像有一塊石頭,石頭上有字。」
我們拿著手電筒,進去找了一下。
菜地上的植物長著藍色的花朵,非常香,沁入心脾,能讓人分泌口水,在田塊的中間確實豎立著一塊石頭,上面還刻了一個字︰「酢梅香」。
從來沒听過這種植物。
如果劉會長在,倒是可以請教一下。
我感覺這花朵能勾起人的食欲,有一種忍不住想吃它的感覺,尋思還是不踫它們為妙,正準備招手讓大家離開。
波爺嘴里含糊著說︰「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酒味。」
轉頭一看。
發現波爺手摘了幾枚花朵,正在嚼著。
虹姐也去摘了,正準備往嘴巴里送。
我喝道︰「別吃!」
虹姐說︰「實在太香了啊。」
我心中一緊,趕緊將她手中的花朵打掉︰「波爺也趕緊吐了!我們走!」
不大對勁!
波爺不大清楚情有可原,但虹姐算是老盜墓賊了,她應該明白墓地里的東西能不踫盡量不踫,可連她都忍不住想吃這玩意兒,證明這東西存在某種勾人的古怪味素。
幾人趕緊出了那片田地。
波爺還說︰「真挺好吃的,讓人上癮……嗚,我的嘴巴!」
他的嘴巴已經腫了起來!
紅紅的、脹脹的,像掛在上面的兩根大臘腸!
波爺開始捂住嘴巴,神情非常痛苦,倒在地上,不斷地滾動,哀嚎連天。
小虎在旁邊急得不斷吠叫。
我和虹姐都懵了,立馬俯下了身。
「波爺,你怎麼樣?!」
「解毒的東西有嗎?!」
「倒是有!但全是解動物毒的!」
「不管了,先拿來試試!」
「……」
夏禧此刻也跟了上來,見到波爺的樣子,他臉色一變︰「吃了什麼玩意兒?!」
虹姐回道︰「那邊的花兒!」
還沒待我阻止。
夏禧立馬沖進了田埂。
我們給波爺喂完藥,但波爺仍然沒半點好轉,疼得在地上不斷地滾動,哀嚎連天。
夏禧從田里跑回來了。
這貨非但不急,反而哈哈大笑。
我惱道︰「你笑什麼玩意兒?」
夏禧說︰「你們別管他,馬上他就會好了!」
話音剛落。
波爺竟然不嚎了,從地上起身,模了模自己的香腸嘴,神情相當疑惑,頓了好幾秒。
緊接著。
波爺打了一個大哈欠,然後全身猛地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