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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練兵

幾日後,由平北侯馬巍擔任隴右節度使的詔書還沒發出,朝廷就收到了朔方來的急報,節度使王弼重病,人雖然還能清醒著,但已經不能辦理軍務了。

目前是節度副使署理節度事。

也就是說朔方節度使,也要重新簡拔。

于是乎傅津川之前舉薦薛琮的隴右節度使沒得到,卻得了個朔方節度使。

張仁願的隴右節度使雖然被拿掉,但道君皇帝在跟幾位重臣商議之後,決定讓他擔任剛剛分出的劍南東道節度使。

傅津川的劍南節度使一職拆分之後自然不在,益王趙元楹也順理成章的成為劍南西道節度使。

在皇子之中,名位僅次于太子和時任南京留守的二皇子魏王。

至于齊王,因為襄北之戰的未能全功,跑了方虯,自然是要被閑置一段時間的。

最少一年之內,若無意外是不會再讓給他什麼軍職了。

而關于改制,則在各方的討價還價中,日趨完善。

原有的禁軍除了繡衣衛之外,全部精簡。

篩選青壯,剔除老弱為屯田兵。

此外,各大都督府的駐軍,也跟禁軍一樣要進行調整。

當然,這個調整也是有所側重的。

江南、淮南、青兗、嶺南、黔中等地的駐軍都被削減,其余各地並未進行大的調動。

其中剛剛結束大戰的山南兩道,原本的駐軍在大戰之中傷亡不小,但卻並沒有得到補充,反而是各州團練兵卻得到了保留。

這也是因為新募兵的團練兵比起駐軍在大戰之中的表現的更為出彩,因此這種鄉兵性質的隊伍得到了保留。

同樣情況的還包括了蜀中,劍南西道和劍南東道兩個節度使轄下的駐軍加起來還不足四萬人。

這也是因為地勢特殊,畢竟蜀中要是有個十萬大軍,都足以割據自立抗衡中原了。

只是南中的蠻族,數萬駐軍加上各州的團練足夠了。

而河北河東兩地,除了原本的駐軍沒有消減之外,還增加了團練份額,特別是幽州,要增加三千團練。

要知道幽州本就有數萬大軍,還有大晉最為精銳的重裝鐵騎,號稱「幽州突騎」的靜塞軍。

如今持續增兵,所為何來?

這個問題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答桉。

而精簡後的禁軍,除了填充之前新軍的戰損,余下編成了十二軍。

軍號分別是「控鶴」「鐵騎」「小底」「驍騎」「長水」「羽林」「虎賁」「虎衛」「旅賁」「龍驤」「武信」「振威」

不過因為之前數年大戰的損耗,戰馬不足,剛成軍的各部騎軍編制都進行了削減。

而且較之前的編制也有所改動。

五人為伍,兩伍一伙,五伙為一隊,五隊為一營,五營為一廂。兩廂為一都,五都為一軍。一軍大抵是一萬兩千五百人。

三衙之中,殿前司節制八軍,侍衛親軍馬步兩司各轄六軍。

殿前司都指揮使楊繼勛卸任,接替他的是侍衛親軍馬軍司都指揮使信國公湯顯宗。

至于他留下的位置,馬軍司都指揮使則是由步軍司的都指揮使安遠侯仇銘繼任

三衙和各都督府也是迎來了大規模的移鎮。

倒是有人舉薦傅津川三衙管軍。畢竟這樣一位大將這麼一直閑置也非朝廷的用人之道。

于是乎,年不及而立的傅津川就成為了三衙設立以來最年輕的正管軍。

侍衛親軍步軍司都指揮使,沒有副字。

而楊繼勛的離任,也自然被看成是為了給外孫讓路。

但只要悉知內情,就會發現,楊繼勛的幾個兒孫同樣得到了升遷。

尤其是長子,已經放了外任魏州都督。

道君皇帝還特意把傅津川宣到宮里,耳提面命了一番。

練兵。

之前經歷過幾年大戰的八軍已經是精銳了,而新編的十二部剛剛成軍,以前又是老禁軍的底子,有些松散,想要改頭換面,用之能戰,尚需時日凋琢。

九月,太醫照常去城陽公主府給公主殿下請平安脈,直接請出了喜脈。

這下直接打亂了趙元殊的原本的計劃。她原本想著去一趟揚州,因為皇城司的碟子發現了方虯的蹤跡,趙

元殊就想著帶皇城司和繡衣衛的人馬去解決了方虯這個禍患。

這一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成行了,只好讓簡大先生和繡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帶人去。

正在邙山大營練兵的傅津川得到消息之後,只帶了十幾個親隨就回了城。

在家中陪著妻子待了數日才返回邙山大營繼續操練新軍。

十月,太子奉命巡視新軍。

邙山大營,站在校場土台上,看著正在操練,且軍容軍貌已經頗有些改觀的步軍司諸軍,盛贊道︰「這些禁軍在三郎手下不過數月,竟有些月兌胎換骨了,論治軍之能,三郎真不愧名將之稱。不知有何訣竅?」

傅三郎道︰「殿下說月兌胎換骨可是抬舉他們了,這幫兵痞松散太久了,想要臨陣,還得勤加操練。至于訣竅,無非是威之以軍法,誘之以利祿」

趙元檀聞言不置可否,望著眼前進退有度的禁軍,又想起初入大營之時轅門上掛著的頭顱,想必為了立威,被犯了軍法被斬首的士卒。

軍中不同于地方,以軍法行事,無論是上京還是州縣,若有人犯了死罪,需要地方衙門呈奏,三法司核準,最後要皇帝親自批閱,才能執行。

怕的就是有冤假錯桉,草管人命。

但軍中,有人犯了軍法,主帥一言便可決生死。

無人敢置喙。

也只有這種霹靂手段,才能保證軍令如山,令行禁止。

「三郎,我曾聞言,古之名將治軍,無不愛兵如子,推衣解食,與將士同甘共苦,方能上下同欲,戰無不勝,但我觀你治軍,似乎是路數不同?」

趙元檀其實很好奇,因為他也是讀過兵法的,兵書上不是一直說要跟將士同甘共苦?還有古之名將為士兵吸膿血之事但傅津川的軍中,好像並非是這樣,反而是刑威過重,讓他覺得,是不是有些

「殿下是覺得軍法有些嚴苛?」傅津川反問道。

趙元檀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他並不想干預傅津川治軍之事,趙元檀有這個自知之明,他于兵事而言,連知兵都算不上,說起軍略和大勢尚可,但若是治軍練兵,卻是一竅不通。

所以他很想知道,這兵法上說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其實無論是治軍還是用兵,都需要因地制宜,張弛有度,若是邊軍將士,以如今營中之軍法卻是過于嚴苛,肯定會讓軍心不安,但在禁軍之中,卻不同。此前禁軍武備廢弛,兵不習戰,軍中常例都不能行,就像是得了頑疾之人,必然要下 藥糾之,所以齊高帝入關中之時約法三章,蓋因當時法度嚴苛,而張沖治蜀以嚴,則因當時蜀中法度松懈,綱紀不存,所以要齊之以刑」

張沖是本朝名臣,開國之時蜀中初定就被任命為劍南道經略使,他只用了數年時間就讓原本紛亂不寧的蜀中安定下來,百姓安居。

而張沖卻是出了名的執法嚴苛。

「三郎的意思是,寬嚴皆誤?」

「然也。」

趙元檀隨之點點頭,看著望之不盡的軍營和操練的士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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