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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內憂外患

一大早,上京城南的永定門,揚州大都督、鎮軍大將軍、武安侯傅津川打著儀仗入了城。

街邊上京城百姓們看到「武安侯」的儀仗,紛紛圍觀。畢竟揚州大都督和鎮軍大將軍可能還有人不知道是誰,畢竟在上京人眼里,知道上京府尹是誰就行了。至于別的地方官,他能管得到上京?跟咱有啥關系。

但這武安侯那可是咱上京城的「忠義三郎」,誰人不知啊?這不得呼朋喚友的出來看看傅三郎的威風?

作為統兵一方的大都督,回到京城,第一站肯定是要入宮面聖的。至于兵部,一般來說拍個幕僚過去即可。

昨夜在城外驛站留宿的之前,就已經有人進了城通報過,所以傅津川和趙元殊夫妻來到宮門的時候,田輔國這個陛下面前最為得用的大太監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過殿下,見過侯爺。」

趙元殊笑著點了點頭,傅津川道︰「田中官兩年未見,卻半點不見老,意氣風發啊。」

「侯爺說笑了,請。」

這兩年來,田輔國的確是有些春風得意。

老對頭李進忠因為出了差錯,這幾年先是被貶職,啟用之後再不復之前那般風光,雖然撈到了跟太子出行的差事,但現在宮里田輔國那是水漲船高,成了陛邊最得用的內侍,風頭一時無兩,自然是意氣風發。

「還沒恭喜侯爺再建新功。」

「田中官客氣了。」

田輔國一路上引著傅津川和趙元殊走在宮廊里,小心的陪著兩人說著話,雖然是陛下面前的太監,但面對這兩人他是絲毫不敢怠慢。

其實從宮門去大明宮里的路,無論是傅津川還是趙元殊,都非常熟悉,閉著眼都走不丟。

但陛前的最得用的大太監來引路,這濃濃的聖卷味道還是讓人有些咂舌。

來到大明宮,煉丹爐里的火已經停了,道君皇帝依舊是一襲道袍,頭上扎著道髻,兩鬢多了些銀絲,整個人看起來面色紅潤,精氣神十足。

「臣揚州大都督傅津川,拜見陛下,恭請聖安。」

「拜見叔父。」

夫妻二人一起行禮,道君皇帝見狀是笑逐顏開,「朕安,免禮免禮。兕子沒怎麼變樣,三郎都開始蓄須了,不錯,人看著穩重多了你們是幾時從揚州出發的?這一路走了多久?」

兕子回道︰「回叔父,從揚州走的時候還是三月下旬,走了差不多整一月,趕上桃花汛,運河其實比冬天好走些。」

傅津川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

「這江淮風光如何?」

傅津川回到︰「回陛下,江淮風景宜人,只是這氣候潮濕,尤其這四月,最不好過,等五六月以後,天氣比上京更為炎熱。冬天是濕冷,反正臣是覺得看看還好,若是常居,還是上京。」

「哈哈哈,給你派去一等一的富貴地方你還不喜歡。說起來朕還沒去過江南,等以後時局安定了,朕也去揚州還有建鄴看看江淮風光。」道君皇帝自從繼承大位以來,最遠是去關中祭祖。

近十年更是連京畿道都沒出過,甚至是上京城都很少出。

上次出上京,還是宣嘉十八年的春獵。

傅津川聞言道︰「若陛下南巡,臣請為隨行護衛。」

「好,到時候少不了傅三郎你。」

「淮南可還好?」

「回陛下,淮南大體安定,自吳逆死于廬州之後,江北再無戰事,去年壽州和廬州都沒耽誤春耕,歸正軍也還安穩,隨時可以出戰。」

道君皇帝沉思了片刻後問道︰「歸正軍可能用?」

傅津川道︰「回陛下,能用。這歸正軍雖然都是跟隨吳逆叛亂,但都是被吳逆蠱惑,而如今‘庶人成浚’稱帝,歸正軍上下自然知道吳逆當初叛逆之實,而朝廷寬仁為懷,未曾治他們之罪,避輩心中自然會感念朝廷恩德,且歸正軍上下都是江南士卒,如今江南已經安定,這些人哪怕為了家中父母妻兒考慮也不會在跟紅蓮軍有瓜葛」

「且歸正軍將校大多都是上京人,嚴加整訓了一年時間,都是經歷過戰事的老卒,已經有了精兵的樣子,若許其立功免罪,軍心可用。」

道君皇帝听後不置可否,只是輕輕點點頭︰「事關重大,戰局又不明朗,再議吧。兕子先去坤寧宮,你嬸娘也總是惦記你,朕再跟三郎聊聊。」

趙元殊听後告辭去了皇後宮中,趙令淵則十分感興趣的問道幾次大戰的經過。

傅津川就從和州之戰一直說到廬州破紅蓮軍、除夕夜渡大江奇襲采石,最後是繞道淮北迂回擊破叛軍的淝水之戰。

「和州之戰其實是打的最膠著,也是最沒底氣的一仗,吳逆率軍水陸軍六萬余人,臣當時只有一萬余人的武功中衛以及五千安國軍,主要這些兵都上過戰場,所以臣才有數騎闖陣,雖然看似危險,但其實臣在闖陣之前仔細觀察過,叛軍沒有騎軍,且中軍和左軍之間並未相連」

「紅蓮圍攻廬州,當時臣率數千騎軍先行,就是為了打紅蓮逆匪一個措手不及,從揚州到廬州,幾日就趕到了,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奇襲采石臣為了掩人耳目,連牙兵都沒帶就直接趕去了和州歷陽」

「淝水之戰,繞道淮北是臣幕府之中張杲出的注意王林懷作戰勇 ,不在臣之下」

雖然也看過戰報,但到底是不及作為親自指揮作戰的主將親自訴說來的精彩。

說道妙處趙令淵還會擊掌交好。

快到午間的時候,道君皇帝沒有留傅津川用飯,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最近趙令淵一直茹素,飲食清澹。

「行了,今天就不留你用飯了,這幾天朕吃的清澹,你是無肉不歡的性子」

「嘿嘿,多謝陛下,那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改天朕還有事要問你,先回吧,你阿耶估計在家都等急了。兕子在估計午間留皇後宮里了你也不用等她了。」

「是,臣告退。」

等傅津川出了大明宮,果然有皇後宮里的人來送信,說午間皇後娘娘留了城陽公主用飯,駙馬不用等了。

五郎先一步回家稟告,六郎帶著親衛扈從在宮門外等著,等傅津川出來,兄兩人這才一起回了家,也就是英國公府。

雖然現在傅津川有了自己的府邸,在上京的時候基本上也是住在城陽公主府上,但英國公府始終也都是他的家。

回到府上,正門大開,四郎帶著幾個兄弟在門口迎他。

入府第一件事,自然先是拜見了父母高堂,跟長輩見禮。

楊氏見到兒子回來自然是喜形于表,問的都是日常起居飲食,傅懋修倒是端著威儀沒怎麼說話。

等到中午家宴過後,只剩下父子兩人子來到書房的時候,傅懋修才拿出一張河西留後院送來情報。

是關于西北的。

青唐在三個月以前,下達了征召令。

無論是青唐還是大晉,亦或是金帳汗國,這樣的大國在發動一次大規模的作戰之前,都需要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

特別是青唐還是個部落聯盟形態,需要動員分散在各地的部落,讓這些部落集結本部壯丁,做好出兵準備。

青唐近二十年以來,一共發動過七次征召令,無一例外都是對大晉用兵。

這次的目的也就不問可知了。

「還真是內憂外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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