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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淮上子弟

周世澤和梁岱在接到從淮北而來的信使送來的傅津川軍令之時,非常的詫異。

甚至還以為是信使口誤。

傅津川率領援軍來壽州,不應該是從東邊的揚州方向來嗎,怎麼從淮河北過來了?

不過很快兩人確定了這確實是揚州大都督府發出的軍令。

軍令讓他們在三月初二這一日,于正午,出城邀戰。

兩人在確定軍令準確無誤之後是大為振奮。他們兩人都是傅津川自幼的伴當,是「自家人」。

自然也清楚此舉的用意。這邊一開打,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幾里外的渡口大軍在渡河。

而等大軍渡河以後,這邊就算相持不下,渡河後的騎軍也能迅速把叛軍給解決了。

兩人全身披掛,集合手下全部兩都步軍五千人,在正陽城東叛軍大營列好了軍陣。

按照弩手、長槍、刀盾、弓手這種晉軍標準順序的作戰隊形排列。

而叛軍在得到壽州大營那邊的命令之後,也迅速出營列陣,準備與作戰。

這對于叛軍來說可是難得機會,兵力處于劣勢的官軍主動出擊。

壽州大營那邊的慘狀他們也是有所耳聞,所以現在難得能跟官軍野戰一場,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佔了便宜了。

雙方的士兵在在鼓角旗號的指引下,步軍對步軍,穩步的向前推進。

叛軍主將是薛巨鱗之弟薛巨成,跟隨其兄征戰多年,曾是軍中有名的沙場宿將,曾為守捉使,不過因為兄長被構陷之事丟官罷職。

自吳王起事後,先後最薛巨鱗連克數十州縣,在彭澤擊敗官軍之戰更是出力甚巨。

薛巨城看著官軍的陣勢不疾不徐,笑了一聲道︰「北軍倒還勉強算是精兵,稱得上訓練有素,不過比起咱們的百戰之師,還是差遠了。」

旁邊的副將也附和道︰「將軍說的是,淮南本就沒什麼強兵,守城咱們拿他沒辦法,這伙淮南軍還敢出城跟咱們野戰,真是不知死活。」

其實此刻這些叛軍說的話,雖然有些吹噓的成分,什麼百戰之師。

但百戰沒有,大小幾十戰總有了。

特別是薛巨鱗所部,一直以來打的都是勝仗。

先後打贏了彭澤、饒州、都昌之戰,把十萬官軍打得只剩下兩萬余並且龜縮在江州不敢出戰。

還是馬巍率援軍冒險強渡,以及傅津川奇襲采石,才讓江州之圍解了。

所以對叛軍而言,大抵覺得官軍不過如此。要是敢出城野戰,他們早就把壽州南下了。

現在官軍出擊,這不是正中下懷?

「官軍前面是弩手,我們要迅速通過弩弓的射程,跟官軍開始近戰,傳令下去,全軍進發,前死後繼,保持陣型,殺過去。」

隨著軍令一聲「殺過去。」

叛軍全都高喊「殺。」

「殺。」

「殺。」

這樣的場面對很多官軍來說還是頭一次遇到,七千人高聲呼喊響天徹底,直沖雲霄。

讓官軍的新兵們心神一震。

這支靖南軍自成軍以來,先後跟隨傅津川平定壽州廬州的紅蓮亂軍,而後又跟著程錦堂追擊,被留下黃州和安州也參加過剿匪等戰斗。

但獨自作戰,是跟正規軍隊還是頭一遭。

因為初時見到對面士氣正盛,並且連聲怒吼許多兵士顯得有些慌亂。

不過這時候,靖南軍的各級軍官就起到了作用,他們紛紛約束手下軍卒。得益于大半年的嚴苛訓練,這支軍隊很快恢復了秩序。

「淮南自古就是精兵輩出之所,你們多聚族而居,家家習武,淮上子弟之烈氣,我在上京也久有耳聞,現在就這副鳥樣子?前些時日,天武軍的鳥氣你們還沒收夠嗎?」

「嗯?」

「現在,連江南那些女人堆里出來的狗殺才也敢恫嚇你們?你們這就被下住了?」

「這就是淮南子弟?」

周世澤騎著馬在軍陣之中來回穿行,大聲的呼喊。

讓靖南軍的士卒頗有些面上難看,想起最近的遭遇,一個個也都有些義憤填膺。

「殺殺殺」

「殺殺殺」

隨著一個士卒不堪忍受,發泄似的的喊出來之後。

身邊整隊的人士卒也都開始高聲叫喊,隨後是一團,一廂最後是全軍五千士卒一起高呼。

「殺殺殺。」

「殺殺殺。」

聲勢比起叛軍來,更勝三分。

薛巨成的臉色一變,冷笑道︰「垂死掙扎罷了。全軍,闊步向前!」

叛軍開始加快前進的步伐,而官軍第一排的弩手,也隨著一聲令下放出弩箭。

飛失如蝗,第一波箭雨就帶殺傷不少名叛軍。不少人因為沒著甲的部位中箭而倒地慘叫。

身後的弩手這迅速的裝上箭支,遞給前一排的善射的弩手,三失過後,重裝步軍的長槍手上前,弩手開始穿戴披膊。

這時候,官軍後面的長弓手開始發力,羽箭如雨落在了叛軍的頭上,給叛軍帶來了不小的傷亡。

而叛軍的長弓手,也終于前壓到了能射到官軍的距離。

面對官軍重甲長槍兵,長弓所發射的箭失所帶來的的殺傷極為有限。

很快,雙方第一排的長槍手就開始了互相對刺的境地。

這時候,雙方軍陣都是人挨著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閃轉騰挪的空間,能夠對抗長兵器的也只有長兵器。

雙方的槍桿彼此踫撞,發出清脆的  啪啪聲。

有的人身上中了一槍,兩槍,有的人身上的甲胃都被密集的刺擊所破壞,胸前都是血窟窿,整個軀體都快被戳爛了,血液像溪流一樣往下流到地上,匯集成尸山血海。

大多數都壓著下,跟對面的敵人互捅。有些沒有經驗的新兵看著密集的牽頭,只能閉著眼楮亂戳,這種人通常死的最快。

而隨著戰斗的推移,第一排的長槍手的陣型開始變得不完整了,更多的兵士開始加入了戰斗。

官軍後面已經披完全甲的弩手們也開始加入了近距離的搏殺。

弩手們通常都是手持鐵 、狼牙棒或者鐵骨朵等鈍器,雖然也配備橫刀,但橫刀更多時候是在跟披甲的敵人作戰時候才用的。

對于身穿甲胃的敵人,更多的兵士選擇用鈍器敲擊。

嚴明的軍紀。嚴苛的訓練,以及心中的一股氣,讓官軍士卒表現的戰斗力,並不弱于戰斗經驗更為豐富的叛軍。

薛巨成所預想到的官軍一觸即潰的場面沒有出現,反而是兩軍陷入了僵持階段。

這對于叛軍來說,雖然兵力佔優勢,但這麼打下去,誰能堅持道最後可不一定了。

而恍忽之間,他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一樣。

腳下的大地好像在晃動。

遠處,一面紅底黑字的大 出現在眼前,後面是成千上萬的鐵騎。

那是都督和節度使一級的武將才有的大 。

而且地面的響動,絕對是大隊的騎兵才有的效果。

這時候前面的負責望哨的斥候也發出了回報,那旗幟上的大字是「傅」。

薛巨成瞬時間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怎怎麼會是」薛巨成最後幾個字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而官軍這邊則軍心大振。

周世澤高呼道︰「淮上男兒,給大都督看看你們的勇氣。把對面這些叛賊都給我干掉!」

「給我前壓!」

梁岱則親拿起鼓槌,擂鼓助威。

旌旗麾蓋之下,傅津川遠望著兩軍交戰的之處。

「破賊當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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