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周巡會對關宏峰緊咬著不放。
實在是對方身上有著疑點,更關鍵的問題是他還不願意說出來。
不過李半夏思索再三後,還是放棄了跟周巡報告這件事,打算把這個神秘支隊長隱藏的秘密給挖出來後再說。
而就在這時,那個出租車司機也來到了警局配合調查。
通過對方的配合,他們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經過幾番比對,很快鎖定目標為一名叫王輝的男人。
王輝綽號阿滿,近兩年因尋釁滋事不斷曾進過警察局,後在塔山一片混。
听到這,周巡可謂是怒火中燒,忍不住拍了下桌子︰「ど雞那個王八蛋,居然真特麼敢耍我?!」
萌新周舒桐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大跳。
看著自家支隊長這暴跳如雷的樣子,悄咪咪的詢問起李半夏跟關宏峰︰「關老師,李隊,周隊為什麼這麼激動,還有這件事關ど雞什麼事?」
關宏峰因為劉長永,內心正盤算著怎麼把這個萌新給踢出局,就沒有回答她。
而李半夏見狀,便輕聲的回復︰「你還記得ど雞嗎,他就是在塔山那一片混的。」
听罷,周舒桐算是知道了支隊長為什麼會這模樣了。
當天那個叫ど雞的小混混,在他們面前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結果是在他們面前演戲,這簡直是把他們當猴在耍,這讓周巡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而更讓他抓狂的是,李半夏抱著試試的心態,拿ど雞的照片給老先生的辨認,他一眼就認出ど雞就是當晚殺死齊衛東的凶手。
到這里,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nonono~
這種程度的刺激,怎麼可能讓堂堂一名支隊長失去理智。
ど雞給的驚喜,還遠遠不止于此。
當時他們派出去盯著這只小雞的警員回來的時候,給他們帶回來了一個重磅消息,ど雞不僅殺人,還在販D。
「你們確定嗎?!」
周巡強忍著把肺氣炸的怒火,臉色鐵青的再次詢問︰「有沒有證據?!」
怪不得ど雞現在這麼財大氣粗,養著那麼多的馬仔,原來癥結就在這!
如果非要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就像一個在台上表演獨角戲的小丑。
堂堂一個支隊的支隊長,居然被這樣一個不入流的街 子耍的團團轉,也算千古奇聞了。
關鍵凶手跟D犯就在他的眼前,他還跟個二傻子似的,傻呵呵信了對方的鬼話,讓對方安然無恙的從他眼皮子底下 走,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周巡非得名揚整個津港不可。
那兩個監視ど雞的警察看著自家支隊長這麼暴躁的模樣,猶豫了一番後,其中一個警察還是壯著膽子,出聲回應。
「我們跟了ど雞一天,把他散貨的過程給拍了下來,還順藤模瓜的找到了他城南碼頭藏D的地方。」
說著還拿出了手機,把拍到的視頻投屏到大屏幕上。
看著那高清的視頻畫面,周巡怒極而笑︰「好,好啊,好啊。」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現在他是生氣到了極點,好在他這個人雖然沖動,可很會克制自己,便耐著性子開完會布置任務。
ど雞這個王八羔子他肯定是要親手去抓的,以洗刷他帶來的恥辱。
至于那處藏D點,他雖然也很想參與,不過眼下他分身乏術,就交由李半夏和關宏峰,帶著特警給他來個釜底抽薪,一舉把他的老窩給端了。
等到他們開完會,周巡帶著汪勝鵬還有一組行動組率先出發。
而正當李半夏他們布置好抓捕任務,準備帶隊行動時,听聞消息的劉長永很快就趕了過來,攔在了他們準備出發的隊伍前面。
看著眾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保持著風度︰「李隊,關隊,能不能耽誤你們一分鐘,就一分鐘時間。」
李半夏知道這貨趕過來是為了什麼,不過在眾人面前,還是給他最基本的尊重,就答應了下來。
跟準備跟著過去的關宏峰開口說道︰「關隊,我過去就行了,很快就回來。」
見此情形,關宏峰也止住了前往的腳步。
他其實並不是很想跟這種官僚主義很濃重的人打交道,哪怕是並肩作戰多年的同事,眼下有人代勞他當然樂意之至。
而李半夏跟著劉長永遠離隊伍稍微遠些的時候,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李隊,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我不是讓你們想辦法把桐桐趕出外勤組嗎,你們怎麼還帶著她出外勤了?!」
「還是跟那些窮凶極惡的D販短兵相接,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想不想看2.13的卷宗了?!」
換作平時,李半夏還會給他點面子,可這會時間很緊,為了不走漏風聲,他沒有閑心情跟他扯澹,便冷冷的回復。
「劉隊,我希望你清楚,你女兒只要沒月兌上的那身警服,那她就還是一個警察。」
「我希望你不要干擾我們的行動,要不然我會將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顧局。」
劉長永沒想到他河都沒過就開始拆橋了,用手指指著他你你你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而李半夏也沒慣著他,直接轉身離開。
看他真的如此無禮,愣在原地的劉長永差點心梗過去。
從今天這個舉動,他知道如果指望李半夏跟關宏峰兩個人把他的女兒趕出外勤,怕是等到他吹燈拔蠟時都不會成功。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打定主意的劉長永便拂袖而去,不與李半夏這等黃口小兒多做計較。
而身為故事中心的主人翁周舒桐,第一次參加這麼大陣仗的行動很是緊張,手腳控制不住的直冒汗。
為了轉移注意力,同時也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聲的詢問道︰「李隊,那個,你剛剛跟劉隊聊了什麼呀……」
听到這話,關宏峰看了一眼萌新,輕描澹寫的回復︰「周舒桐,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你應該把心思放在如何保證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完美的完成任務,而不是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被教育了一番的周舒桐很是委屈,她不知道今天這個關老師怎麼回事,對她的態度相比較以前可謂惡劣到了極點。
不過她也只當自己做錯了事情,並沒有覺得關宏峰是在惡意的針對她。
一旁正在開車的李半夏並沒有阻止關宏峰的教育行為,因為他說的是對的。
臨近抓捕任務,面對的還是窮凶極惡的D販,這個萌新還在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純粹是耗子啃菜刀,死路一條。
好在ど雞雖然有販D,可到底還是想悶聲發大財的思想在作祟,只想安安靜靜的搞錢。
等到他們凱旋回歸的時候,周巡已經把ど雞給帶了回來。
見他們平安歸來,他便上前詢問道︰「怎麼樣,這次帶隊還順利吧。」
聞言,李半夏輕笑道︰「周隊,我跟關隊不是新手帶隊執行任務了,你那邊還順利嗎?」
得知沒有一個受傷,周巡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擺了擺手,輕松回應道︰「我這邊也挺順利的。」
隨後想起抓捕現場時的場景,接著吐槽道︰「你們不知道,這幫孫子一個比一個能裝,個個顯得義薄雲天,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把人全部帶了回來。」
隨後幾人邊說邊前往了審訊室。
被帶回來的ど雞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覺得周巡只是听到了些許的風聲詐他的,在審訊室里不老實的叫囂著︰「周隊,干嘛非得弄成這樣,多不體面啊?!」
「拋開立場不談,我敬你是條漢子,可你也別想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我是沒讀過什麼書,可也懂得投訴,等走到這步大家都沒什麼情分講的了,何必呢……」
李半夏等人來到審訊室後,並沒有立馬進去,而是隔著玻璃,看著審訊室那頭的ど雞在賣力的表演著。
讓他消耗掉一些多余的精力,以方便他們接下來的審訊。
等到他喊累了,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時,關宏峰才開口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進去吧。」
李半夏跟周巡也沒有反對,隨後三人就一起去會會ど雞。
本來ど雞看到終于有人過來時,心情還是挺不錯的,可看到是他們三個,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他也不是傻子,看著他們整整齊齊的出現,就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徹底的栽了。
只是人都有僥幸的心理,還未到最後的一刻,都不會放棄生的希望。
所以哪怕面前坐著索命的閻王,ど雞還是整理了一下心情,笑著開口說道︰「關隊,李隊,你們可總算來了,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
「周隊他可真是一點都不厚道,一點舊情都不念,就這麼在我手底下人面前把我帶走,可太不講究了。」
說著ど雞停頓了一下,舉著手,示意了一下他被拷住的手後,才接著說道︰「不過你們還別說,好久沒來到過審訊室了,我還有點懷念,搞得我都不想出去了。」
聞言,李半夏玩味的回應︰「你放心,這回你是真沒機會出去了,好好享受吧。」
「李隊,你什麼……」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暴躁的周巡打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ど雞,我們能把你抓過來,就證明了我們手上有確鑿的證據,你最好還是把你那些僥幸的小心思收起來,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你殺人,販D的證據,你就乖乖洗干淨,等著上刑吧。」
ど雞原以為他們是听到了一些風聲而已,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了證據。
而周巡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立馬就把他散貨時的視頻調出來給他看,同時還說了當晚有人親眼看到他殺齊衛東的事情。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ど雞也懶得再裝孫子下去。
左右都已經是個死字,他索性在臨死前豪橫一把,雙手鼓掌,同時點著頭,桀驁不馴的開口說道︰「行,我,ど雞,服了,栽在你們手上我認了。」
「反正我就一D販子,還殺了人,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吧。」
說到這,還拽拽的笑道︰「不過你們還別說,能出動你們三個一起來審我,我ど雞大小也混出來個人樣了,以後看誰還敢不服我。」
「你還來勁了是吧?!我真是給你臉了?!」
這副死樣子,讓周巡的怒火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就想抓起桌子上的台燈,往ど雞的頭上砸去。
然而就當他準備抓住台燈的時候,被李半夏給阻止了,出聲勸導道︰「周隊,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跟他計較什麼,坐下來吧。」
周巡看著穩如泰山的李半夏跟關宏峰,再看看自己,確實有些跌價,隨後便強制自己冷靜了下來。
而ど雞見他氣成這樣,仿佛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樂的盒盒盒直笑。
只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轉頭看見李半夏跟關宏峰兩人面無表情的樣子,他頓感被侮辱到。
本著為以往的遭遇出口惡氣,ど雞隨即嘲諷道︰「姓李的,姓關的,你們也不用太得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垃圾,特別看不起我,啊?」
「咱們誰也別嘲笑誰,你們要不是有身上那身衣服,你們特麼比我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你,關宏峰。」
ど雞一臉的不屑,試圖激怒他︰「如果說我是垃圾,那你弟是什麼,你弟特麼就是狗屎!」
說完知道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一臉挑釁的看著他們。
可他如同臨死狂歡的表演,根本就沒有激怒關宏峰,因為他弟是不是滅門桉的凶手他最清楚,而李半夏並沒有心情跟一個快死的人去計較什麼。
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ど雞就算想狡辯也狡辯不了。
因為在藏D點的那些D品袋上,就有著他的指紋,基本上吃花生米的結局是板上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