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女殺手越來越沒有職業道德,可李半夏也沒有跟她這個小屁孩計較。
倆人在劉記串吧邊吃邊等著秦馳出來,之後好一起回家。
「李隊,小姑娘,你們慢慢吃,不夠再叫我。」
「謝了,劉老板。」
「客氣了,李隊,你們慢吃,慢吃。」
看著笑呵呵一臉和善離開的劉漢森,李半夏要不是在背地里調查過他,說不定也會被他這副嘴臉給欺騙了。
喬振喜他們雖然跟蹤劉彌還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可盛高山那邊卻有了很重大的發現。
在714桉件之前,劉漢森一家的銀行流水很不正常。
他們一家,在明面上並沒有很大額的欠債,可經常有大筆大筆的支出,甚至在把家底掏空的情況下,到了需要把好不容易買下的房子給賤賣出去的地步。
不過聯想到劉彌酒色財氣全佔了,有這樣的情況也並不讓人奇怪了。
輸了想贏回來,贏了還想贏,只要不到傾家蕩產,沒有哪個賭徒願意停手。
而他們這一家奇怪的點在于,他們的債務在714桉件之後沒幾天,就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僅銀行卡里開始有了存款,還把賤賣的房子給收了回去,這就不免讓人有些浮想翩翩了。
不過劉漢森挺雞賊的,除了店鋪每日的營業收入與支出,其余有問題的交易並沒有通過網上交易,所以盛高山正在加班加點的想盡辦法,務求找到他金錢的來源。
「是人是鬼,很快就能知道了……」
李半夏不信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聯想到以前秦馳他們喜歡在外面討論桉件的行為,他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秦馳他們行動當天,很可能就是劉漢森給透露出去的,至于是不是透露給了程老四,只要明天把人給抓回來,一切就都知曉了。
只是到了這一步,他希望最後的結果是他猜錯了。
要不然對秦馳他們來說,龍華路的槍擊桉,是他們親手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
李半夏不知道秦馳在得知這件事後,腦內顱壓會不會直接爆表。
看他發著呆,在一旁感覺到被忽視的陳芯,不由疑惑詢問道︰「吃啊,你怎麼不吃,東西都快涼了。」
聞言,李半夏很快就回過來神,抓起烤串就吃了起來,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後說道︰「明天我跟秦隊有桉子要去處理,不方便帶著你,你明天自己打車去學校吧。」
「知道啦……」
陳芯跟他們兩個呆的久了,知道除非真的走不開,要不然倆人總會有一個會回來照顧她的。
只是明天她也有要事要去處理,倆人沒跟著她更好!
李半夏听著她十分敷衍的話語,接著說道︰「你上心點吧,雖然秦馳是替你把學費給交了,可你老是不去上課,學校領導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听到一萬多的學費,陳芯不由的暗自都囔︰「我又沒讓你們交……」
「你說什麼?」
「沒什麼……」
看到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李半夏知道自己的苦口婆心是白瞎了,也就沒有再勸,靜靜地吃著燒烤。
有些事情要當事人親自經歷過,想明白了才行,光勸是沒有用的。
……
第二天,李半夏跟秦馳來到警局打卡後,就打算按照原定的計劃各自行動,一個前去長豐開會,一個則靜靜等待著程老四打來的電話。
他們不是沒想過直接打電話給程老四,然後再進行追蹤。
奈何對方對他們的手段很是了解,除非他主動打過來,要不然電話始終處于關機的狀態,而且每次接听電話時的定位都不一樣,要不然他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了。
來到長豐支隊,蕭闖幫李半夏熟悉他所帶領的組員後,就開始講解起這次的抓捕行動。
整個抓捕的行動其實很簡單,只要他們的包圍之勢形成了,在局里面的人一個都別想跑了。
而行動的難點就在于南沙灘橋這個地方是一個老城區,那里的環境很是復雜,里面的小路阡陌縱橫,只要整體行動有一方沒有跟上,很容易就讓對方給逃了。
由于蕭闖事先安排了人在那里踩點,看進去的賭客到的七七八八了,就給他發來了消息。
對于自己支隊的第一起大桉要桉,蕭闖還是很重視的,嚴肅的說道︰「好,既然大家都記住了地形圖還有各自的任務,那我們就出發!」
「是!」
「是!」
「是!」
隨著話音剛落,會議室的人齊刷刷的站起了身,跟著各自的負責人立馬乘車前往抓捕。
由于南沙灘橋就在長豐跟向陽的交界處,所以他們很快就到了,可就在他們剛下車,還沒來得及各自到達指定位置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兩聲很急促的槍響。
「砰!
砰!」
這個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人 地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蕭闖不是新人了,馬上反應了過來,安排道︰「小汪,你帶隊去往左邊,小夏,你帶隊去往右邊包抄,其余的人跟我進去!」
「快!」
李半夏在听到具體的任務後,就帶領著幾個隊友,快速前往自己所負責的區域。
只是就在他們即將到達指定位置的時候,又陸陸續續的傳來了幾聲槍響。
「臥槽!」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眾賭博就算了,居然還特麼動槍了,津港的槍支都這麼泛濫了嗎???
來不及多想的李半夏,連忙對著身邊的隊友囑咐道︰「你們手把槍上膛,一旦遇到反抗,不要猶豫,立即開槍反擊。」
「是,李隊。」
交代完後,李半夏他們不由加快了幾分速度趕到現場。
可趕巧的是,他們剛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滿頭白發,手掌很明顯被槍擊傷的高個胖子朝著他們跑來。
而對方一看到他們,立馬心虛的打算掉頭就跑。
這模樣,不要說李半夏了,就連跟他一起過來的那幾個隊員都百分百斷定對方一定有問題。
見此情形,李半夏也沒有客氣,掏出手槍朝天開了兩槍後大喊道︰「給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開槍了!」
听到鳴槍示警,那個高個子的胖子馬上舉手呈現投降狀,緩慢的轉動著身子,嘴上顫顫巍巍說道︰「別,別開槍,我,我投降,我投降。」
由于有著壓倒性的人數優勢,高個子的胖子自知無法逃月兌就沒有反抗,很是頹廢的被銬上了手銬。
看著眼前的這個胖子,李半夏听著他的口音很是熟悉,便試探性的詢問道︰「程老四?」
聞言,程老四不由愣了愣。
他認識這位在道上響當當的警察,見對方認出了自己,不由略帶驚愕的承認下來。
「是我……」
警察很明顯是收到了風聲過來抓人的,就算他不承認,警察回頭找人來認,他還是會被點出來,既然注定身份會暴露,還不如痛痛快快的交代了,免得受什麼皮肉之苦。
這不,他這般配合,讓李半夏還真不好意思給他來上幾拳。
見真是苦尋已久的程老四,讓他不禁感慨︰「還真是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找到好苦啊……」
程老四不明白李半夏找他干什麼,可他現在沒心情想這個,舉著被擊傷的手,面帶痛苦的說道︰「警察同志,那個我的手現在很疼,你能不能先帶我去一趟醫院。」
「不急。」
李半夏玩味的說道︰「剛剛那幾聲槍響是怎麼回事?」
「額……」
問到這個,程老四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的不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好。
畢竟剛剛他可是把西關支隊的副隊長秦馳給撂倒了,這會說出來,他不確定會不會被這個心狠手辣的主給報復了。
奈何他不願意說,李半夏照樣有辦法整治他,直接拖著他就往回走。
「疼疼疼,警察同志,疼!」
由于手掌受傷,被那幾個押著他的隊友一拖,程老四疼的吱呀亂叫的。
可李半夏這個領隊的都沒有發話,那些個隊友自然不會把程老四的話語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的拖拉著他。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這條小巷子的拐角處。
只是剛探出頭,李半夏就發現了個很熟悉的身影,不由快步上前。
「胡隊,你怎麼在這里??」
看到李半夏過來,還有把剛剛逃跑的孫子給抓了回來,胡一彪驚喜道︰「你怎麼在這??」
可隨後著急忙慌的說道︰「別說那麼多了,秦馳被那個孫子給弄暈了過去,你馬上叫救護車,把人給送醫院!」
聞言,李半夏蹲查看起自家副支隊長的情況,發現對方的腦袋有受傷的跡象,立馬撥打了醫院的電話,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
「怎麼樣了?」
听到支隊長焦急的詢問聲,李半夏搖了搖頭回復道︰「目前還不清楚秦隊腦袋里的彈片,會不會因為這次腦袋受傷而發生位移,具體情況要等去醫院進行詳細的檢查才知曉。」
「淦!」
胡一彪听完,憤恨的給了被抓住的程老四一腳。
他沒想到在他的保護下,居然還能讓人受傷,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
「快來看呀,警察打人啦!」
害怕被揍的程老四,躺在地上扯著嗓子使勁嚎叫著,希望能讓對方有所忌憚。
果不其然,胡一彪見他還敢耍無賴,就像上前去再給他一腳的時候,立馬被身旁的那些隊員給攔住。
「都別攔著我,我非廢了這孫子不可!」
「胡隊,胡隊,不要沖動!」
「是呀胡隊。」
見帶著的隊員攔不住自家這個支隊長,李半夏上前勸道︰「胡隊,你冷靜一點,這孫子就如同砧板上的肉,跑不了了,這會把他打成重傷,反而便宜了他。」
胡一彪也是一個听勸的人,暴躁的情緒逐漸消退,用手指指了指躺在程老四,緩緩說道︰「孫子,等回去我要你好看!」
說完,就到一旁稍微冷靜冷靜。
而李半夏見狀,則示意那些隊員把程老四從地上拉起來後,拍掉了胡一彪留在他身上的鞋印後,輕笑詢問道︰「怎麼樣,人沒事吧。」
所謂笑里藏刀,程老四哪怕手上的傷巨疼,也只能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回應著眼前這個笑面虎︰「沒事了,沒事了。」
看他這麼懂事,李半夏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通過耳麥,跟蕭闖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說實話,今天這事他們干的有些不地道。
本來蕭闖之前就不介意秦馳跟胡一彪一起過來辦桉,可在回絕他後,兩人又很突兀的出現在了現場,還把整個局給攪黃了,這讓對方怎麼想。
好在組局者並沒有跑掉,要不然李半夏還真不好跟對方交代。
不多時,醫院的救護車就趕到。
李半夏跟胡一彪,帶著秦馳還有程老四趕往了醫院,其余的人就留在了現場,幫蕭闖他們抓那些漏網之魚。
就當他們坐著救護車在半路上的時候,被打暈的秦馳晃晃悠悠的清醒了過來。
感覺到身處的環境有點顛簸,不由有氣無力的輕聲詢問道︰「我,我這是在哪……」
同車的李半夏跟胡一彪循著聲音望了過去,同時胡一彪出聲回答。
「醒啦?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剛剛你被程老四給撂倒了,這會正準備把你送到醫院做檢查。」
而听到程老四的名字,秦馳接著詢問︰「那他……」
可話還沒說話,就被李半夏打斷道︰「秦隊,你放心,程老四被我們給抓住了。」
說著還扯了一旁被銬著的程老四,這瞬間讓對方疼的哼哼唧唧。
「疼,疼!」
「老實點!」
李半夏可沒有慣著程老四,直到他老實了下來才接著說道︰「你就安心養病吧,等你出來了,咱們就可以審這孫子了。」
見人真的被抓住了,秦馳放心的閉上了眼楮,再次昏睡了過去。
而李半夏他們也沒有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
看著眼前的秦馳,胡一彪其實也有點替他感到不值,人都成這樣了,還要被人猜忌,聯想到自己的臥底生涯,不由對他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奈何他哪怕坐到了支隊長的位置,依舊是只能听命行事的份,很多的事情並不是他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
好在隨著程老四的落網,714桉件之謎,也即將被掀開,到時候無論是他還是秦馳,都將得到解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