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城主,這個工作,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很悠閑的。
周游在接手了平安縣城之後,日子也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手底下的那位司官,殷霞,是金丹修為,有什麼事情,對方就能全權處理了,十分省心。
而且,這個手下照比那些咸魚司官,可要好得多了,心思細膩,也足夠敬業,對得起她自己的工資。
……
城主府。
「老周,你看我是不是要掌握槍勢了?」胖大海手上練著槍,嘴里也閑不下來,還在胡說八道,做著某些美夢。
「我去荒地的時候,應該把你帶著一起的。」周游坐在前廳的台階上,手中拿著陣盤,不斷刻畫著什麼,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當初光想著磨煉一番民安,卻把這家伙忘記了,現在看來,實在是失策!
這死胖子,你看著他是築基多年的修士,但一直躲在城中畫符,出城的次數,怕是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實戰經驗?
別鬧了……
「哎,認真的,到底有沒有什麼能晉升結丹的法子?」胖大海拎著長槍,到了周游身前,小聲問道。
他和王瓊,可都是年近六旬的小老頭,小老太太了。
雖說面容還能維持在四十以內,但也不能再耗了,能想想歪招最好。
「你這大掌櫃的,還找我一個小城主來打探消息?」周游扭頭看了這家伙一眼,不禁笑了笑。
「她這幾天,老看著銅鏡發愣,我就又開始尋思這事兒了。」胖大海嘆了口氣,看了看一旁練著劍,閑談著的姐妹倆。
這胖子自己倒是真沒把容顏衰老如何的放在心上。
但王姐可是真有點發愁了。
她發現自己的好姐妹,自從踏入了金丹境界之後,越修行越年輕,哪里還能不去想。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一些大勢力,肯定是不會看著直系子弟,卡在築基境界的。」周游點點頭。
「不就是靈石嗎?」
「我有得是!」
胖大海滿面桀驁。
開玩笑,他每個月給大周上完稅,兜里還要剩個五萬多顆靈石呢!
誰能有他富!
「先不說這個,你理解什麼是天地之力嗎?」
周游逐漸成長起來之後,倒是听說過各種極其高端的辦法,但這層窗戶紙,也不一定非得這麼捅。
「什麼是天地之力?」胖大海一愣,皺眉問道。
「修士到達結丹境界之後,便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天地之力。」
「嗯……你可以把這力量的源泉,當成是你爹。」
「但是,你爹有很多很多個兒子,哪個兒子有出息,分得的東西就會更多一些。」
「當然了,它也有一些不成器的兒子,例如你,怎麼都沒辦法理解這個老父親,什麼東西都分不到。」
「但你真的,就從來沒用過它的力量?」
周游說著,不禁笑了笑。
他從很多個層面,去分析過這所謂的天地之力,這個說法算是通俗易懂的。
「我用過嗎?」胖大海摩挲著下巴,不確定的問道。
「制符之術,不是依靠天地之力?」周游都恨不得用腳後跟,狠狠的踢這家伙一頓。
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你咋就把吃飯的本事給忘了!
「這倒是。」胖大海想起來了自己畫出的,那些靈符的神妙之處。
「但那都是照葫蘆畫瓢,我懂個屁啊!」
這胖子對勾畫靈符的理解?
嗯……
要用靈力!
別的?
別胡說八道,哪有別的!
「你看著。」周游說著,將手中剛剛刻畫完成的陣盤,拋到了空中,向其內注入了靈力。
一道道線條開始顯露光芒,不斷勾動著周遭的天地之力。
胖大海仰頭看著這一幕,沉默不語。
眨眼間,陣盤便產生了效用,一層透明的屏障出現,罩住了二人。
「看出什麼了?」周游開口問道。
「這東西,挺耗費靈力的?」胖大海試探著問道。
「來,你把撅過來!」周游跳了起來,在困陣之中,踢了這胖子一頓。
明軒懷玉兩個小家伙,好奇的把小臉趴在透明的壁障上,觀看著這一幕。
「大伯為什麼要踢爹的?」懷玉疑惑問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做錯了事,娘也經常打我的。」明軒笑呵呵的說道。
「我也被打過好多次,不過,娘最近都是改成打我手心了,說姑娘長大了,不打了。」懷玉笑嘻嘻的說道。
他們倆倒是听不到困陣之中二人的對話,笑得還很開心呢。
「明白了嗎?」周游經過好一頓說服教育,心緒平復了下來,笑容和善的問道。
「明白了,築基修士也是可以使用天地之力的,不過由于其自身並不能完全明悟,所以要通過某種媒介,才能有效果!」胖大海流暢的說出了一連串理論。
「或許可以試一試,通過觀察這種媒介的變化,去尋找其中的玄妙之處。」周游點點頭,扔給了胖大海一塊陣盤。
「從今天開始,你除了修習槍法,就在這院中,不斷收放陣盤,看看是否能有所感悟。」
「這法子真的有用?」胖大海感覺,這法子就是周城主剛剛發明出來的……
「我不知道。」周游收回了空中的困陣,又坐回了台階上。
這也只是個研究方向而已。
實在不行,再去想燒錢的辦法就好。
胖大海撓撓頭,也沒多說什麼,走到一旁,開始擺弄手中的陣盤。
……
與此同時。
城主府外,來了一位小修士,築基中期的修為,在這城中並不怎麼顯眼,但他說的話語,卻是極有沖擊力的。
「我,我來找周司官。」青年人看上去約莫三十歲上下,文質彬彬的,身上有些書生氣,見到了守門的官兵,也有些怯懦。
他說著,抬頭看了看城主府的匾額,連忙改口,「我想找周城主。」
「你是何人?」幾位兵士,可沒有那種狗眼看人低的惡習,公事公辦的問起了話。
「我,我有天大的冤枉!」青年人說著,不知想起了什麼,眼圈微微泛紅,深呼口氣,直接面朝城主府那厚重的大門,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