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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斬陽紹,拜巨劍道君為師(6K大章)

如果徐行的體質是人皇體。

那麼這一切的異常就可以完全說通了。

「靈隱峰的這群和尚整天坐禪,參禪悟道,想著叩問己心……」

「時間長了,真成了迂腐之輩。」

魁門道君忍不住一笑。

飛羽仙宮教授弟子的地方有闢樓、泮宮,還有內門各峰。

這三者職能略有所重合。

不過亦有差異。

內門各峰主要教導的是弟子的修行功法。

闢樓、泮宮雖亦教修行妙理,但對弟子的修行功法卻不多涉及,更多教授修行雜藝……。

然而因為泮宮在外駐守多年,逐漸也多了教習修行功法這一門項目。

換言之。

泮宮約等于宗門內部的闢樓加內門各峰。

只是教授的知識一般較為淺薄。

也沒有功法的傳授權。

簡單來說,泮宮更像是飛羽仙宮各地的中等學堂,而闢樓、內門各峰更像是飛羽仙宮這個宗門的大學堂(高等學堂)。

預備真傳,是宗門的少年班成員。

如今徐行這二等預備真傳流落到了封魔泮宮,魁門道君一眼就看穿了靈隱峰和尚們打的想法。

……

讓徐行自己去悟,悟透自己走錯了路……。

靈隱峰這些和尚們的做法,在魁門道君眼中,這不算是錯。假使連自己主修功法都搞不明白的修士,也沒什麼可培養的價值了。

或許徐行身上有什麼隱秘在。

人王體加明王體,資質亦算不錯。

但這還不足以,讓靈隱峰這飛羽仙宮排名前二十的大勢力放下自身架子去主動體貼詢問徐行為何這般選……。

仙道一途中,哪怕是親若父子的師徒,亦不會擅自干涉徒弟的選擇。

道理,講明白了。

怎麼選……,是自己的事。

仙途初期不吃虧,難道想著日後吃大虧?在宗門吃點小虧,耽誤的也就幾年時間,學聰明了,就是一個合格的修士。

真要做一個溫室花朵,出了宗門的庇護,就是一個死字!

然而——

徐行身上具備人皇體!

這就是靈隱峰的一群和尚們看漏了眼!

非是靈隱峰的決定做錯了,而是徐行的體質足以讓靈隱峰的和尚們的決策正確,成為……他眼里,世人眼里的決策失誤。

……

巨劍道君和魁門道君二人商討完畢後。

開始在暗處靜待徐行、陽紹兩人闖關結束。

縱然徐行是人皇體,但魁門道君也沒有想要搶奪徐行這個人皇體當弟子的想法。靈隱峰日後被「嘲笑」,那是靈隱峰一峰的事情,具體到個人,一個天才弟子,還不足以讓一名道君後悔……。

他們見慣了各種體質在各個時代綻放。

而又凋零。

「快了……」

巨劍道君將目光投向徐行,見徐行已走到了第十三重陣法,不禁暗自點了點頭。而目光的另一側,陽紹亦隱隱快要堅持不住,即將神思枯竭,仿佛下一刻就要暴斃身亡的樣子。

「我給這陽紹賜下玉神丹。」

「收他為記名弟子。」

在天門宮內殿的魁門道君從主座起身,他從袖中取出一瓷瓶,並對巨劍道君道出自己對陽紹的處置打算。

盡管陽紹未破第十四重天門陣,有些差了。

沒到他的收徒標準。

可給陽紹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也算嘉獎其求道之心。

只是——

魁門道君的話語剛說完,就見徐行在第十三重陣法中,還沒停頓半天時間,就突然邁步走向了第十四重天門陣中,止步在了陽紹的身旁。

但令人驚訝的是,徐行接下來做的,並不是破陣。

而是布下了初級陣法——幻心陣!

直對陽紹!

「好膽!」

「盡然在本道君的眼皮底下謀害同門,這徐行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玉牒上說他是草莽出身,做事頗有所不忌……」

魁門道君面色驟然一冷。

若在平時,以陽紹仙基中期的境界,自然不懼怕什麼一級的幻心陣。可偏偏陽紹現在已經油盡燈枯,再受這幻心陣一刺激,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話說完後,他卻沒有繼續動身前往外殿,而是頓住了步伐。

他也想看徐行葫蘆里在賣什麼藥。

玉牒上記載了宗門對徐行的心性評價【行事得體,好謀善斷,慣借勢壓人而奪利】。

固然會有驕橫跋扈的「世家子」對寒素弟子進行欺凌。

但很顯然,【行事得體】的徐行不太可能是這種跋扈之人。那麼徐行給陽紹布下初級陣法【幻心陣】必然存在著什麼隱秘。

其外,以他道君境界,只要陽紹還剩一口氣。

魁門道君有信心救活陽紹。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陽紹在魁門道君、巨劍道君的心目中價值地位不及徐行這人皇體分毫。不然甭管徐行是什麼宗門心性評價,他們都會出手進行攔截,並且對徐行進行審問。

「坐下,先看看……」

「我已經給史師佷們傳音了,讓他們不要干預徐行、陽紹二人。」

巨劍道君年齡比魁門道君大上不少,更能沉住氣。

他從玉帶中取出一個玉匣,臉上略顯肉痛之色,從里面捻出了三四枚茶葉,然後將其浸泡在了茶壺中,引動法術,添了靈水。

頃刻間,茶壺咕嚕咕嚕冒氣。

他給自己,還有魁門道君,各自倒了一杯。

呷茶,靜看門內小輩爭斗。

……

……

「成功了?」

「沒有人攔我……」

天門宮內,徐行目光雖盯著陽紹,但靈識卻散播在了周遭,仔細觀察著附近的動靜。見無人前來,他內心不禁松了一口氣。

以他破天門陣如此迅速……。

不可能不引起宗門前輩的關注。

即使沒有魁門道君,但想來一些真君卻也不缺。三十六重天門陣走到這里,按照鄭執事所言,是會有真君前來收徒的。

故此,按照他的預料,這天門陣的附近,已經附上了不少宗門前輩的神識。

「看來……」

「我這一步棋是對的,宗門果然如我預料的那般。雖有公允,可這是指對地位平等的二人來說。」

「兩平等相遇,公法即權力。」

「兩不平等相遇,權力即公法。」

「任何時代,不管走到哪里,這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徐行暗忖。

在陽紹買凶殺他的時候,他就沒想著跑去宗門的刑律司伸冤、打官司。平常百姓還會信信衙門,可他這深諳官場的「犯官」,哪會不知道衙門的秉性……。

指望刑律司的人來處理陽紹。

還不如他自己處理。

此時,他對陽紹準備下手,宗門沒人制止,就是最好的明證。當然,若是宗門真有人秉公攔截于他,他也可借此和盤托出陽紹買凶殺他的事實。

這樣的話,即使他有錯,但念在事出有因,頂多也只是小懲小戒。

畢竟宗門是人治,而非法治。

這一點,徐行早已看破。

就如漢朝尊奉公羊學派的理念後,九世之仇,猶可報之。在漢朝,若有人殺了自己的父母,身為兒子去找殺人凶手復仇,乃是天地大義。這種事縣令審桉,連罪罰都不會有,相反,還會標榜這做兒子的孝心。

復仇,大復仇……。

盡管飛羽仙宮沒有這麼激進,可宗門的理念並不排斥此等行徑。

故此。

不管是秉公處置,還是徇私情。

徐行心中都有準備,算死了陽紹。

八年之前,不找陽紹報仇。純粹是他不想浪費時間,轉修《枯木劍經》在即,又要催熟千年芝果,沒有閑心去找陽紹。

為了一些私仇恩怨,耽誤正經大事,沒這必要。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

「徐行,你……」

陽紹本就因為破陣而耗費太多心力,面無血色。此時因為徐行設陣暗害于他,他更是驚怒交加,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楮,目眥欲裂。

明明徐行剛入十三重天門陣半日。

怎麼,突然就跑到了第十四重天門陣……。

這其中,定然有鬼。

還有,以他的陣法造詣,一眼就看出,徐行在他周遭布置下的陣眼,就是初級陣法幻心陣的陣眼。因為,這幻心陣,還是他教徐行的。

「徐師弟,師兄對你有授業之恩。」

「此行……又是何必呢?」

見徐行布陣順利,宗門無人阻擋。陽紹頓時心念如灰,他轉而開始對徐行苦苦哀求,「師兄……只是一次不慎和你的婢女有染,你我師兄弟,那婢女妄圖富貴,你這般斤斤計較,小肚雞腸,對師兄我下手……」

他看似對徐行哀求,但話里話外,已經給徐行潑了髒水。

論起地位。

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大宗修士。

而婢女,即使有幾分修為,但料定也不過是散修一流。而多數的婢女,大抵都是凡人。徐行為一婢女計較,沖冠一怒為紅顏,確實有理有據。可謀害師兄,僅為一婢女,就是不智了。

再者,陽紹也指明了,是這婢女妄圖富貴。

那麼可想而知,這婢女必定不受徐行寵愛,所以才接近陽紹這個外人。

陽紹清楚,若構陷罪名,把自己摘出去,成為無辜者。別人大概不會輕信,可他對自己身上也潑了一盆髒水,這可信度,就高上了不少。

「你倒是會算計……」

「只是可惜,我豈會是為一婢女而憤怒之人。」

徐行一心二用。

一邊捻決運轉陣法,一邊冷聲嘲諷陽紹,干預陽紹思緒。以一級幻心陣,對付此刻油盡燈枯的陽紹,他心中雖有不少的把握。

但為了確保成功,他亦不會吝惜一些口舌。

……

……

天門宮,內殿。

「看來這陽紹,是真的心里有鬼,對徐行做了什麼虧心事……」

魁門道君品了一口靈茶,贊了一句後,就听到了陽紹此時狡辯的言論。

他嗤笑一聲,說道︰「一般修士,沖冠一怒為紅顏本道君還會信。人王體多擅長權謀斗爭和收買人心,皆是開國太祖出身。他們這等人,不會在乎什麼一個婢女,更不會在此刻為了一個婢女的得失而陷害同門。」

三宮六院,凡俗的皇帝們可不會缺。

此時的陽紹,就像是指著一個富可敵國的商賈說其偷了自己在家養的雞。何等的荒誕可笑。

陽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魁門道君等人,心中全偏向了徐行。

「慣借勢壓人而奪利……」

「宗門對徐行的評價沒有錯。他和宋刀的不同點就在這里。宋刀喜歡廣交朋友,施恩于下。而徐行就多了一些鋒芒。」

「若是宋刀在封魔泮宮,應該會結交刑律司的世家子,讓他們處置陽紹,而不是親自借勢下場。」

巨劍道君對徐行的處事很贊賞。

他不禁拿徐行和最近的人王體宋刀做起了對比。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魁門道君點了點頭,「宋刀看似果斷,可實則優柔寡斷。處事顧慮太多。倘若沒有這一次徐行的插手,陽紹拜在我門下,哪怕是一記名弟子,縱使真犯了錯,我也會為了臉皮保下陽紹……」

他直言不諱道。

陽紹拜入他門下,縱使是記名弟子,卻也勉強算入了師徒譜系。而徐行再天才,與他何干?相反,他還要忌憚于徐行因此事記恨上了他。到時候,徐行在行事中必會處于劣勢。這都是可預料的事情。

至于所謂的宗門刑律,這等事,從來都是約束底層修士的。

為親卷處理寒門,世俗不罕見,修仙界中,亦不罕見。

「這一次陽紹的機緣,他截斷的好!」

巨劍道君點頭贊許。

修行界中,資質雖說重要,但心性更重要。

有時候,決策的一步之差,就能影響一輩子的仙路。

……

……

天門宮。

幻心陣下。

在徐行的誘導之下,陽紹說出了自己買凶殺人的罪責。

一時間,神識附著此地的真君、道君盡皆唏噓不已。

僅僅一念之差,就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若陽紹沒有此遭惡事,待二人成為好友後,以徐行的幫助,說不定陽紹真有機會破十四重天門陣,成為魁門道君的弟子。以此時陽紹的陣法天賦和造詣來說,他委實不算差了。

只是缺貴人扶持一把。

「徐師弟……」

「仙途漫漫,師兄僅有這點陣法天賦,畢生精力已經耗在這里了。你陣法天賦太強,魁門道君的三十六重天門陣,泮宮弟子皆知。」

「若你成了道君的真傳弟子,焉有師兄的機會。」

幻心陣一停,陽紹也懶得為自己開月兌了,他說了這一番話後,就盤坐在地,將自己的素白衣袍、發髻各自整飭了一下,打扮的規規整整,袖角捋平,然後靜待死亡。

這一刻,他並不後悔。

以他的資質,憑借陣法天賦和衍神訣,或許還能得到魁門道君的垂青,收他為弟子。可若有一個更好的徐行,這一切,都不一定了。

仙途之中,你爭我奪,同門情誼重要嗎?

「陽師兄……」

「你錯了,大錯特錯。」

徐行漠視了陽紹一眼,人之將死,他也不吝道出自己的想法,「魁門道君,徐行雖仰慕,卻還不願與師兄你在此共爭一道。」

「陽師兄是智者,知道自己修行天賦有限,故此專精陣法,以圖獲得宗門前輩青睞,賜下丹藥,還丹成功。而徐行雖學陣法,可陣法于徐行,在仙基境界只是旁門他術,我所求者,乃修行事……」

「師兄看清了自己,卻沒有看清了別人。」

「《枯木道經》的兌換,想來師弟也沒瞞著師兄。」

隨著徐行的一番番話道出。

陽紹平靜的臉色帶上了一分戚色。

他搖了搖頭,「仙途在爭,靠施舍,走不長遠的。師弟今日資質勝我,大可如此說,若他日師弟與我同處八年前的相等境況,想必師弟處事要比我狠辣的多,不過師弟勝于我的一點在于,師弟處事會不留後患。」

若他殺了徐行。

今後他高臥九重雲,為眾人敬仰的存在。或許有朝一日他在教導自己的弟子時,就會提到他「買凶殺人」的故事,到那時,他的弟子定然是對他的處事感到佩服,認為師父果斷,而斷不會想到師父做了錯事。

歸根結底,還是他棋差一著。

運未在他身上。

「師弟謹受教!」

徐行沒有辯駁,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陽紹的說法。

他對陽紹拱了一下手,算是謝了陽紹對他的教導之恩。如果沒有陽紹的一念之差,陽紹確實是個好老師,在陣法一道對他教授的很好。

「二等預備真傳弟子……徐行……」

「今日布幻心陣,暗害于師兄陽紹,甘願領罪。不過徐行有一請求,陽紹乃徐行之仇敵,生死大敵,不見其殞命,弟子心中難安也。」

「請諸位師長賜徐行執刑之權!」

徐行嘴巴微張,一柄枯木飛劍從口中而出。先是三寸大小,然後迎風而漲,化作三尺深綠色長劍。

他執劍,拱手一禮,目光看向天門宮殿內。

以他的直覺,神識多是從天門宮內殿中傳來。觀看他和陽紹破陣的宗門前輩,定然在天門宮里面。

天門宮靜謐了一會。

大約過了三息的功夫,內殿傳來一個清朗之音。

「巨劍道君準二等預備真傳徐行執刑,殺自己仇敵,全念頭通達。」

「殺人報仇,天地至理!」

言畢。

一張金色牌符就出現在了徐行面前,兀自沉浮。

牌符外嵌一只乘風而起的丹鶴。

中間銘刻二字「巨劍」。

緊接著,又是一個紫綬金章出現在了徐行面前。

一等真傳,配紫綬金章。

二等真傳,配紅綬玉印。

三等真傳,配紅絛蟠龍玉佩。

入宗門之前,會有飛羽仙宮之人對先天所誕的仙才進行評級,共分三等預備真傳。這三等預備真傳,多見三等,少數為二等,一等難見。但只要入了師徒譜系,必為一等真傳,配紫綬金章。

而這,是入世家一脈的弟子,得不到的。

入世家一脈的寒素弟子,宗門評級為幾等真傳,即為幾等真傳。

……

……

眼見這一巨劍道君的牌符和象征宗門一等真傳的紫綬金章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徐行哪還不知道,這是巨劍道君打算收他為徒了。

不過他也不著急,立馬就對巨劍道君口呼師父。

不管在凡俗,還是在修仙界。

遇見大事之後,能夠沉住氣,不慌不亂,遇事不驚,絕對是對一個人的加分項。倘若遇事之後,情緒浮現于臉上,就會讓人感到這人靠不住。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蘇洵《心術》。

「弟子徐行謝巨劍道君恩準。」

徐行深深一揖。

施禮完後,他握劍,目光一掃陽紹,不再談話,而是一劍直斬陽紹脖頸。這一劍之下,陽紹頭顱順勢滾落到了天門宮的玉板上,點點鮮血濺在了凋龍繪鳳的金門柱石上,同時亦浸染了陽紹的素白衣袍。

鮮血從脖頸斷處汩汩流出。

死去的陽紹陰魂遁出,看見徐行目露駭色。

縱然他已經準備了身死,可真當死去的那一刻,還是懼怕多過了坦然。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然而徐行也未有絲毫的留手,枯木飛劍瞬間飛出,直斬陽紹陰魂。

和徐行副本世界「他我」兵解轉化為地下主後的陰魂不同,陽紹的陰魂脆弱有若凡間孩童,僅是烈日光照就有命隕之危,更何況是這本命飛劍的一擊之下。

取了陽紹的納物袋後。

徐行再對天門宮內殿的方向一揖禮,「徐行犯暗害同門之罪,甘願受罪,還請宗門長輩同意。」

他可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把柄。

巨劍道君既然已經同意他殺陽紹,並且賜予了他一等真傳的紫綬金章。那麼很顯然,宗門是不會因為這一點小過錯,就大肆懲罰于他。

只是徐行謹慎慣了,可不會給別人留下今後攻訐于他的借口。

「可!」

天門宮內又傳來了剛才的那一道清朗之音。

「罰二等預備真傳弟子徐行,于黑火獄中服刑十年。此十年,需在三百年內完成,不可有絲毫耽擱和怠慢之心……」

話音落下。

徐行先是怔了一下。

三百年內完成入黑火獄服刑十年,這和沒罰又有什麼區別?

只是名頭上好听一點。

處罰了。

「弟子領罰。」

徐行深吸一口氣,也不遲疑,忙緊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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