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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袖子,她遮住飛起紅暈的半張臉,嗤笑著說道︰「謝將軍如此年輕,怎麼就說‘無能’的話了?或者近來公務繁忙、家事煩心而疲憊?幸好,孤這里還有美酒,可以犒勞將軍的。」

「末將拜謝太後關懷!」謝雲當即回道,臉上已是通紅。

戚真真看他面色紅潤,心里更為喜愛。就要起身親自賜酒,她卻再听到有內侍驚慌走來。她眉頭一皺,內侍卻徑自近前,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戚真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暫時靜默不語。稍後,她看著拜在裙下的謝雲,低聲說道︰「謝將軍剛才所言,可是真話?」

「太後何用疑惑?我父尚且在廷尉獄中,雲焉敢有半句虛言?!」謝雲連忙驚慌地說道。

點點頭,戚真真冷笑道︰「孤倒也不怕你不從命,你只想著你可憐的父親就是!」說著,她再彎下腰來,湊近謝雲低聲說道︰「孤有什麼不知?謝崇是你親生父親。」

她的話說完,謝雲立刻埋頭拜伏著不敢動身,嘴里只是說道︰「求太後開恩,雲無命不從!」

「起來吧,先在旁邊侍奉著。」戚真真笑著擺擺手,謝雲連忙站起,听話地站在她的身邊。

回身仰頭看了看他的臉,戚真真心里格外開心︰既俊俏又听話,還帶著幾分嬌羞呢。

對他含情地笑了笑,戚真真暫且穩定了心神,開口說道︰「陛下既有孝心,就快請他進來吧。」內侍答應一聲,連忙小跑著出去宣示迎接。

帷帳內的劉子行听了謝雲的對話,心里本來已經很開心。此時再听到是皇帝劉徽前來,更是豎起了耳朵,定要听得仔細才好。

殿外的劉徽穩定了情緒,心里雖然慌得不行,臉上卻現出滿面春風地邁步進入殿內。

眼見太後穩穩地坐在金色龍椅中,劉徽的眉頭略微一皺。又看到禁衛將領謝雲衣甲鮮明地站在戚真真的旁邊,他再趕緊舒開眉頭,趨步近前拜禮說道︰「兒臣給太後請安。」

戚真真並不說免禮,而是徑直發問道︰「陛下也是辛苦,不必總來我這里。」

劉徽連忙答道︰「不是太後關愛,兒臣更會理事艱辛。」

听他這樣說,戚真真心里覺得很舒服︰今天這個晚上過得很開心,都是來說好听話的。

「陛下另有事前來?」戚真真看了看在後面跪著的一名內侍。

「兒臣得了皇子,太後費心關愛。兒臣心內不安,特奉秘制補益美酒一壺進獻。」劉徽鎮定地說道。

戚真真不禁暗喜︰謝雲才來,這不正合適嘛。

心里高興,她不禁略微看了看謝雲。被她此時這樣查看,謝雲更是面紅過耳,額頭冒汗。

見他羞澀,戚真真只覺得可愛至極。倒也不便公開為難他,戚真真再看向劉徽︰「既然如此,陛下快請起身,就也喝一杯再去。」

劉徽听了心中暗恨︰真是坐得位置越高、心機越重。幸好我有準備,不怕不降服你!

連忙站起身,劉徽親自從內侍捧著的食桉中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再為戚真真倒了一杯。

酒中果然有毒,但因為劉徽已經做足了準備,給戚真真的那個杯子有毒,而並非酒漿有毒。

端起酒杯,他先是舉杯朝向戚真真仰脖先干為敬。然後,他再端著另一只金杯,緩緩地向母親走去。

戚真真微笑著坐在原處,看著兒子恭敬地兩手端著酒杯緩緩而近。站在她旁邊的謝雲不禁逐漸緊張起來,因為他大致可以猜出,皇帝劉徽是要對太後動手了。

謝雲前來懇求太後戚真真,肯定不是真的要獻身,而是已經與秦嚴暗中商量好,準備以太後言行不端為由予以囚禁。之所以敢于如此,既是因為謝崇的處境危急,更因為周生辰那邊的氣勢如虹。

周生辰橫掃江南,身為他屬下的謝雲,自然也敢于做出一些非常之事,尤其可以支持與保護皇帝劉徽親政為名行事。此時眼見劉徽如此,謝雲只有在腦中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畢竟制服一個太後身份的女子容易,但既要令支持她的那些勢力屈服,再要令朝堂安穩,也是不容易的事。

他這里想著,隱身在帷帳內的劉子行也是興奮異常。只听聲音,他就可以判斷出來,劉徽怎麼會在皇子被困、愛妃因早產而傷心歿身的時候,前來恭恭敬敬、歡歡喜喜地為太後祝酒呢?

就在這個時候,劉子行果然听到太後戚真真回言道︰「陛下孝心可鑒,孤先道謝了。」听著這話頭不對,劉子行忍不住拉了一下帷帳,側頭看過去,當即心中大驚。

太後戚真真此時從兒子劉徽的手里接過酒杯,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呢。而劉徽面對母親看來的慈愛眼神,已經在心中發起了激烈的斗爭。

再有千般不對,可這個做事邪惡放蕩的女人,是劉徽的親生母親啊!再說一千道一萬,沒有這個跋扈的女人,劉徽也不會坐在,也不可能坐穩在龍椅上,接受百官的嵩呼。

額頭的汗水浸出,劉徽連頭也不敢抬起;而戚真真手里端著酒杯,也只是微笑而不飲。這樣的情景被劉子行看到,知道自己立大功的機會到了。偏他又見到那邊的謝雲也是手里緊緊地按著腰間的刀柄,猜他是要極為維護太後可知。

這樣明顯的功勞不能被被人奪去,劉子行在自己萬分緊張,在別人也都是極為忐忑的時候,立刻挺身(爬行)而出!

「太後!」他大喊一聲,把在場的人都驚到了。謝雲與劉徽並未發覺,而戚真真也當即心里羞惱︰畢竟你一個廢太子夜深前來就已不妥,雖說又是廢了身子的,也終究藏身在我這里的帷帳中有招致沒必要的口舌之嫌。怎麼謝雲還沒著急,你這混賬卻急成了這個樣子?!

劉子行雖然看到太後不悅,但出于挺身救護的心思,仍是爬到近前,徑自施禮著大聲說道︰「太後,此酒不可飲!」

他的話說出,劉徽當即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幾乎站立不住。謝雲的手更是握緊了刀柄,眉頭緊皺在一起。太後戚真真先是一驚,不由得看向手里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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