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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果

「你們這些人里面,只有李正元道長,會保存一些有關族和懸門的事,算是留給人間的趣聞。」秦放說到這里,李正元立即反對。

「求你不要這樣做!那樣的話,我不就被當成瘋子了嘛!」他懇求著說。

「你身為懸門之長,應該為兩邊的仇怨負責,以此作為贖罪的另一種方式。」秦放漠然地說。

李正元的眼圈通紅,盧澤成等人還在忍著身上的傷痛,想著以後東山再起的可能。

半空中的秦放,周身的楓葉再次凶 地轉動了起來。

李正元等人看得驚駭,禁不住在風中連聲大呼︰「饒了我們吧!……」

無數道枝條,從楓葉團中緩緩地伸了出來,以不可拒絕的狀態,伸向了在場所有懸師們的額頭。

點點白光之中,所有的懸師記憶、技能全部被抹去。

等他們的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太虔誠,不管各自的道路遠近,都來听李正元大師論道說法。

而李正元的腦海中,也只有邪惡懸門和神奇族爭斗,並最終自動滅亡的傳說,只當是警示喻言那樣,將來還會持續地對信眾布道說教。

這項大功德完成,秦放覺得身心更加清爽。

系統面板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傳來絢爛的彩光。

體能(包括體質、力量、敏捷等)︰10000/10

智能(已擁有和持續學習的能力)︰100/10

技能︰巧同造化【仙︰100/100。神︰1000/1000.聖︰9999/10000.】

這已經是神聖之體,但秦放還有遺憾︰就這?體能和智能?

系統感到難為情︰這是個虛數,不好過分貶低人類。

隨即,系統面板的屬性欄里,體能和智能的項目就徹底消失了。

環視一下地面的人,秦放周身的楓葉,逐漸化為紅色的祥雲和彩霞。

李正元等人各自覺得身體不適,但對于這種異象還是看得分明。

「快拜!這是指令我在人間布道的仙人,他馬上就要白日飛升了!」李正元大呼一聲,率先翻身叩拜。

能否達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狀況,在場的人並不知道。

可親眼見到飛升的盛景,這是只有在傳說中才可能有的事情。

見到就是服氣,就是大造化。

所有人的拜伏在地,口稱︰「拜禮仙人!」

秦放對于這些愚人也不用多理會,只是略微伸手。

在場的人見到,更是叩拜不停。

就在他們帶著無限憧憬連續叩拜的時候, 然間發現,就在自己的身邊,又有兩人飛升了!

一襲白色衣袍的司藤,以及一身黑色衣袍的白金,在秦放發來罡氣的托舉下,緩緩地飛離了地面!

現場的人們除了拜禮頌禱以外,就是發出各自祈求福報的喊聲。

嘈雜的聲響中,李正元眼望著秦放等人,口中喃喃地說道︰「我們都要精心修法,不得有一絲妄念。否則,」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也看了看身邊人的,再接著說︰「仙人說了,我們如果有惡念、惡行,就會遭受五內俱焚的下場!」

盧澤成等人不信,但也發現了自己手腕上有枚淺澹的楓葉印記。

意念稍動,他們想著什麼壞事,更要準備實行的時候,真的感到髒腑有如焚燒一般劇痛。

就此確認,他們都知道自己被仙人下了禁制,一定要遵從仙人的旨意而不得違拗。

眾人先是跪拜不斷,再就用痴呆的眼神,注視著秦放等人。

祥雲繚繞在秦放的周圍,紫氣回環在他的四周。

身後投來萬道霞光,他帶著溫和的面容,在司藤和白金的陪伴下,不斷地冉冉上升。

跪伏在地面的李正元等人,眼楮瞪得老大,眼皮發酸了也舍不得眨一下,唯恐錯過了仙人飛升的盛景。

這樣的景況,他們將會深刻地印在各自的腦海中,並還要不斷地自省與傳播,對其進行鞏固。

秦放周圍的霞光越來越燦爛,李正元等人不能凝視太久,只好眯著眼楮繼續呆看。

驟然間,秦放身後的霞光光芒大漲,漫天飛舞著各色鮮花的景象,把他和司藤、白金一起籠罩了進去。

耳中似乎響起了仙樂,鼻中似乎聞到了仙界的異香,眼中出現的異象,使得李正元立刻率領眾人再次接連拜禮︰「祈求仙人賜福……」

霞光像是流彩的燈光,把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各色光輝,投放在廣場的地上,在李正元等人的身上流轉。

先是能夠辨清霞光的色彩,李正元等人隨後就因為霞光的亮度增強而睜不開眼楮。

等他們炫目的感覺好一些,再仰望半空的時候,秦放等人的身影已然不見。

不敢相信方才所見的情景,但眾人的腦海中,卻分明帶著清晰的記憶。

空中的祥雲、霞光雖然正在逐漸退去,但分明行跡還在。

李正元等人再次叩拜不止,口中呼喊仙人賜福。

他們喊話的聲浪,在山谷間和半空中久久地回蕩。

秦放等人從彩雲中降落,重新走在人間的道路上。

「主人,真是好風光啊!」白金開心地說,「你有了大成就,我也跟著成仙了。」

「你還沒有。」秦放看看他。

「嗯?剛才不是嗎?」

「你還要經歷涅槃般的變化才可以。」

「很可怕啊。」

「所以得到正果很難。」秦放漠然地說。

白金看看他,心里很忐忑︰涅槃?鳳凰涅槃那樣?好像抽筋撤骨那樣的痛苦?再考慮吧。

司藤沉思了一會兒,也忍不住問︰「秦放,我,我也,」

握著她的手,秦放溫和地說︰「你還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但是,你不用修煉。或者說,你達到這個境界,不需要如同晉級一般的修煉。」

司藤的眼神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秦放沖她眨眨眼楮,但她肯定還是不明白。

司藤的原身纏繞擎天樹,已經使得兩者之間有了天地造化的因緣。

後來她被丘山帶走,但在得到精變的秦放的意識里,他們可以溝通。

這都說明,他們無論在哪個境地,都是,也都應該是偕好的伴侶。

所謂在地願為連理枝,在天願做比翼鳥。

秦放得到大成,已進入俗人所說的神仙境界。司藤肯定達不到這個程度。

她無法用自己的白藤原身,來達到這種境界。可她不需要為此遺憾,因為未來的她,在與秦放結合以後,會得到他的助力而升華。

此時的司藤對此懵懂,秦放也因為還有白英、丘山的事沒有解決,而並不著急。

「可惜讓丘山趁亂逃走了。」司藤想起那個惡人,眉頭皺得很緊,眼圈也因為憤怒發紅。

——

二、星月夜

——

司藤提及此事,白金自然也覺得極為遺憾。

他嘆口氣︰「哎!當時我們被李正元、盧澤成等人的功力壓制,否則,我們一定能夠戰勝,甚至殺死丘山!」

他的原身是一只黑鷹,自然是心狠手辣。

秦放看看他,默默地點點頭。司藤此時的臉色,已經是慘白。

她的心中,一定為過去被丘山驅使、威逼、虐待的慘痛記憶而備受折磨。

握著她的手,秦放低聲安慰︰「司藤,對于丘山,我們不會放過他!」

司藤站住腳,仰頭看著他︰「秦放,我們現在去哪里?」

長呼口氣,秦放溫和地說︰「去你想去的地方,讓你完成心願。」

「我只想去東面。」她輕聲說。

之所以她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被丘山下的禁制法力,仍然在她的體內起著作用。

與此同時,她體內的分身白英,也念念不忘丘山曾經發出的誘惑。

在司藤和白英的雙重意念下,秦放只得同意繼續東行。

沒有做出明確的反對,因為秦放也不想放過原劇的精彩部分,更不想放過傷害過司藤的任何人。

原劇情中,遠在東海的岸邊,滬市有個紈褲子弟,叫做邵琰寬。這人妻妾成群、美女環抱,又還與司藤——其實是她的分身白英相好。

司藤此時已經與丘山決裂,後者為了報復她,就趁機在白英和邵琰寬相好的時候,使她變出白藤的原身。

邵琰寬作為一個凡人,當然是嚇得尿流。

可丘山卻還是要繼續打擊司藤,就趁機脅迫生意出現危機的邵琰寬︰娶了白英,就給他解決生意上的問題。

邵琰寬違心娶了白英,司藤卻和後者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白英驀然出手,殺死了司藤。可她並沒有得到幸福,因為邵琰寬再娶了一位有錢有勢的富家小姐。

白英此時已經懷孕待產,邵琰寬卻和丘山設計,在她產子虛弱的時候,殺死了她。

白英死前有預感,及時將胎兒送了人。邵琰寬自己卻沒有了生育能力,新娶的富家小姐也背叛了他。

看似他的結局並不好,但秦放覺得,與司藤,甚至與殘忍又痴情的白英的下場來比,邵琰寬更是該死。

在這樣的念頭之下,秦放默認了司藤(白英)想要去到東面的意見。

去到東面,司藤此時的腦海中,並沒有確定的念頭——只是當初丘山給她下了禁制罷了。

丘山當時只想去東面的武當山,但因為沒有收回禁制,致使司藤總有一直向東的想法。

秦放既然知道劇情,索性坦然地帶著司藤和白金,一路走走停停,在游山玩水的同時,逐漸地接近了金陵。

這是一座旖旎的城市,有著悠久的歷史和風情。

從秦淮河上的彈唱人,到遍布各處的美事,都是好奇的司藤感興趣的。

夫子廟的鴨血粉絲、雞汁湯包、蓋澆飯、鍋貼……,司藤看得開心,但並不想親自品嘗。

白金早已饞得流口水,接連催促秦放和司藤掏錢,給他買來各樣小吃。

秦放和司藤不想進食,但看他吃得開心,這兩人也都有同樣的心情。

除了小吃街的四處飄香的誘人,司藤最喜歡的就是老門東的熱鬧。

燒餅攤、面條館、梅花糕店,這都是里面街巷里人潮洶涌的理由。

除此之外,司藤對于附近街巷的茶社、書屋更感興趣。

書屋里的圖書,她捧在手里,可以不到半小時就看完一部。本身具備靈性,再加上她對于里面的歷史人物、故事,又實在覺得有趣。

人類經過漫長的歷史進程,的確產生了很多著名的歷史事件,比如霸王別姬、西廂記什麼的。

這些帶著悲情或者旖旎色彩的傳說和故事,使司藤覺得驚訝之余,更還為此感慨。

看書只能憑想象,她更喜歡去茶社听評書。

說書人精彩的演說,能使歷史中模湖的事件,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听書人的腦海里。

司藤端莊地坐著,出神地盯看著說書先生,連手邊的茶水都忘記了喝。

秦放坐在她的旁邊,偶爾微笑著看看她。

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他希望她能活得盡可能平和。她體內的分身白英,對于這樣的生活方式和內容也覺得很好,所以近來很安定。

司藤和秦放樂此不疲,白金卻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們在茶社喝茶、听書,白金或者在附近吃些小吃,或者就在外面 達。

對于這座繁華的城市,他覺得哪怕就是站在街邊發呆,看著這些熙來攘往的人流,也比坐在里面听說書人一個人高談闊論強得多。

形形色色的人群,穿著各色衣衫,說著南腔北調的話,或者三三兩兩,或者踽踽獨行。

這些人的言談舉止,不就是一部活的歷史書,一部極為真實和有趣的劇目嘛!

白金抄著胳膊,偎在牆角,自覺有趣地打量著來往的人們。

看得有趣,但他原本笑眯眯的眼神,忽然緊縮了起來。

一個身材瘦削、面容嚴厲的中年男子,斜背著一個布囊,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顯眼。

這人走得不疾不徐,但似乎是在搜尋或者是躲藏什麼,眼神不時地向四下里瞥去。

驀地,他的眼神放出精光,看向街角的暗黑處。

沒有任何異常狀況,他帶著些許安慰和一些遺憾,繼續向金陵城的西邊走去。

明月高升,綠柳如蔭。秦淮河南北兩岸的建築,紛紛掛起來帶有旖旎色彩的紅色燈籠。

隨即這些大屋小樓里,就傳出歌女的婉轉歌曲,以及來客的呼喝稱贊、喧嘩吵鬧聲。

星月漫天,也在水面上浮蕩。

船家的一支搖櫓,晃碎了星月的冷清,再帶給人間的另外歡愉。

游船上也有紅燈掛起,也有歌女的彈唱聲傳出,也有來客的喧囂。

那名中年男子注視著絢麗夜景許久,對著夜色和無邊風光長呼口氣。

他扶了扶背上的布囊,默默地沿著柳蔭岸邊,走入了僻靜暗黑的地方。

岸邊的一串紅燈籠後面,轉出來白金的身影。

他看得清楚,並已經確認︰那個帶著陰郁神情,在金陵城內巡轉的中年男子,就是在武當大會僥幸趁亂逃月兌的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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