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妙蘭擁著陸枋進了屋里,暖烘烘的氣息撲面而來,驅散了一身的寒意。
「枋枋,你要是想姑姑,隨時回來。如果立岩那臭小子欺負了你,姑姑替你做主,好好收拾他!」
陸枋從邢妙蘭懷里退了出來,眼尾泛著紅,軟聲道︰「他沒欺負我。」
她低垂著眉眼,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邢妙蘭卻以為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只有邢立岩知道,自家小姑娘這是害羞了,覺得不好意思。
他適時解圍︰「姑姑,我哪兒舍得欺負她呀。」
邢妙蘭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枋枋性子軟,就算受欺負了也不說,我哪兒知道你欺沒欺負她。」
邢立岩無奈,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不打算再為自己辯駁。
陸枋看著兩人這樣,不由莞爾,真心的露出幾分笑意來。
真好。
她能成為這個家的一員,真好。
吃過晚飯,已經十點,外面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泛著濕冷的寒意。
「枋枋,要不然今晚別走了,就住在老宅。」邢妙蘭挽留。
陸枋抬頭看了眼站在一旁準備離開的邢立岩,再想到今天來的路上暗中的那些人,神色有些糾結。
八點左右陸淮就給她回了信息,表示已經解決。但那伙人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肯定還留了後手。
他們留在老宅,或許會有隱患,但也能保護好邢妙蘭和胡叔。
「好。」收回目光,陸枋點頭。
邢立岩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小姑娘在想什麼,心里不由一暖。
他家小姑娘還真是…可愛的緊。
見陸枋同意留下,邢妙蘭難掩激動,急忙說道︰「老胡,快去看看立岩他們房間有沒有什麼缺的,暖氣夠不夠。」
平日里雖然邢立岩和陸枋不回來,但胡叔每日都會安排人打掃衛生,有時候還是親力親為。所以不管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住,房間里都是干淨整潔的。
胡叔臉上堆滿了笑,忙不迭的應道︰「好的大小姐,我馬上去檢查。」
也不等陸枋和邢立岩說什麼別的,胡叔腳步極快的上了樓。
那速度,完全看不出來是六十幾歲的老人家。
等胡叔檢查完下樓,已經是十分鐘後。
「小少女乃女乃,小少爺,房間里都安排妥當了,你們隨時可以去休息。」
邢立岩還有話要和邢妙蘭說,所以讓陸枋先上樓。
「我一會兒就來。」這話陸枋平時听著沒什麼,但此時當著姑姑和胡叔的面這麼說,陸枋總覺得有些別扭,卻又不知道這別扭的地方是怎麼回事。
目送她上了樓,邢妙蘭看了眼自家佷子,臉上溫和的表情收斂了些,被一抹凌厲取而代之。
「去書房。」語氣是少有的嚴肅。
姑佷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書房,胡叔很識趣的去做自己的事,客廳里靜謐一片。
「說吧,出了什麼事?」邢妙蘭眸色冷凝。
老宅暗中那些人,她也知道,在外面蹲守了兩三天,但一直沒有行動。
對方沒有做什麼,她也就沒打算告訴邢立岩。
只是她沒想到,他們今天回來的路上,會察覺到。
也是她太過粗心,忘了自己這個佷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那種人,所以想要瞞他什麼,幾乎不可能。
邢立岩沉吟片刻,開口道︰「枋枋在調查一件事,和她的身世有關。但對方有所察覺,所以想要出手。」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懷疑,我爸媽的死,不是意外,和那人應該也有關系。」
驟然听到哥哥嫂嫂的事,邢妙蘭臉上神情一僵,有些恍惚。
當初他們也不是沒懷疑過,但她暗中查了很久,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那起車禍只是意外,而且那輛撞向他們的越野車司機,確實渾身都是酒味。
一起再簡單不過的酒駕引起的車禍案件,沒有絲毫人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