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和邢立岩扯證的事,並不想瞞著誰。
所以辦完了手續後,邢立岩就帶陸枋回了邢家老宅。
邢妙蘭看著突然回來的兩人,有些驚喜。
「怎麼沒事先打個電話,我們都吃過晚飯了。」邢妙蘭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邢立岩。
「老胡,去廚房準備些陸姑娘喜歡吃的。」對著身後大喊,沒有詢問兩人吃沒吃,直接吩咐道。
「姑姑,不用,我們吃過了。」邢立岩抿唇淺笑。
家還是家。
邢妙蘭看著自己佷子突然的微笑,有些愣神。
她多久沒見自家佷子笑了?
像是後知後覺,邢妙蘭往下看去,就見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你們」臉上一片驚恐驚訝,朝旁邊的女人看去。
陸枋帶著淺灰色的鴨舌帽,襯著燈光,那張臉更加白皙小巧。
被邢立岩抓著手,懶散隨意的站在門口。
只是點頭沖邢妙蘭打了個招呼,沒有開口。
若是不了解陸枋的人,肯定會以為她人太高傲。
可邢妙蘭是什麼人,在商場浸婬那麼多年,陸枋外冷內熱的性子,她模的死死的。
邢立岩察覺到身邊人的沉默,偏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
別人見家長都是緊張的不行,怎麼到陸枋這就顯得這麼無聊?
是不是他沒讓她有什麼緊張的感覺。
對于自家姑姑疑惑的目光,邢立岩將陸枋的手抓的更緊了些。
一字一句道︰「我們結婚了。」像是宣布什麼重要的事情,邢立岩表情嚴肅、莊重。
邢妙蘭︰「!!!」
剛從廚房走出來的胡叔,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邢妙蘭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激動的一把抓住邢立岩的手問道︰「立岩,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陸枋抬頭,用手指將鴨舌帽的帽檐抬高了些許,那張干淨小巧的臉露了出來,有幾分邪性。
「姑姑。」
突如其來的改口,既驚了邢妙蘭,又驚了邢立岩。
他還以為陸枋對于他們扯證的事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是冷淡。
可陸枋突然改口,讓他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握著陸枋的手,更緊了些。
邢妙蘭驚訝之後,臉上立刻堆滿了笑,伸出手將陸枋從邢立岩手中拉了過來,把她拉進屋。
「走走走,姑姑給你做好吃的!」
手里突然空了的邢立岩︰「」
他怎麼覺得以後盡量少回來一些,否則媳婦兒會被搶。
邢妙蘭拉著陸枋,高高興興的進了屋,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坐著。
然後坐到她身邊。
「陸姑娘,不對,枋枋,你和立岩真結婚了?」邢妙蘭語氣里是難掩的喜悅。
陸枋微微點頭,視線落到邢妙蘭抓著她的手上。
她不習慣別人肢體上的觸踫,哪怕是女人,她也不喜歡。
下意識的想把從、手抽回來,結果被邢妙蘭抓的太緊,完全抽不出來。
邢妙蘭沉浸在喜悅中,完全沒注意到陸枋的反常。
邢立岩走進屋後,看了眼被自家姑姑緊緊抓住的女人。
「姑姑,我給你看結婚證。」為了轉移邢妙蘭的注意力,邢立岩從懷里模出還沒焐熱的結婚證。
邢妙蘭一听,立刻松開陸枋的手,跑到邢立岩面前,一把搶過那本結婚證。
手得到解月兌,陸枋好似松了一口氣。
邢妙蘭打開結婚證,看著上面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眼角慢慢變紅,眼眶聚滿了水汽。
「真好真好」喃喃低語,趁眼淚還沒落下來,邢妙蘭抬手擦掉,像護寶貝似的拿著那張結婚證。
邢立岩听見了她的呢喃聲,自然知道她這句真好是什麼意思。
他對父母的記憶太模糊,從他記事開始,一直是姑姑陪在他身邊。
小時後他摔了一跤,姑姑都會心疼半天。長大後,更為了他的事業和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姑姑為了他,直至今日都未曾嫁娶,將他當做親生兒子養育。
所以,他知道那一本結婚證,對于他,對于邢妙蘭而言,意味著什麼。
陸枋看著沉默不語的兩人,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整個屋里突然彌漫的傷感氣息是因為什麼。
胡叔這時候走到陸枋身邊,他現在已經是滿臉淚水,聲音有些哽咽︰「少女乃女乃,你別見怪。少爺和二小姐命苦。」
陸枋抬頭看著他,眼里是疑惑。
胡叔接著道︰「我家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去的早,那時候少爺才剛滿一歲,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關于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的很多事情,都是二小姐告訴少爺的。老爺子死後,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相繼去世,這對于邢家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但二小姐力挽狂瀾,生生將快破產的邢氏和邢家拉了回來,並把少爺撫養長大。少女乃女乃,以後,還希望你能多幫襯著些少爺,多陪陪他。」
胡叔擦擦眼淚,想起以前的邢家,忍不住落淚。
陸枋了然的點點頭,原來邢立岩的身世這麼可憐。
不過看他平時的模樣,並沒有將這些表現出來。
「以後我保護他。」陸枋抬眸,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姑佷倆。
「好好好。」胡叔有些激動,盡管說保護這個話太過夸大其詞,但有人能在乎少爺,就是最好的。
收起結婚證,邢妙蘭眼眶還是紅的︰「收好,可不能丟了。」
邢立岩捏了捏拳頭,然後又松開,接過結婚證。
他不擅長安慰人,也不知道這種微妙的感情該如何處理。
轉過頭去,見陸枋正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
邢妙蘭擦干淨眼淚,臉上拼命擠出一抹笑容,走向沙發。
「抱歉枋枋,讓你見笑了。」
陸枋搖頭︰「不會。」
「你們這麼晚過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邢妙蘭詢問道。
邢立岩語氣有些生硬的嗯了一聲。
陸枋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邢立岩,她懷疑他是個面癱。
面前的人是他的姑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邢立岩為了讓你們高興。」沒有絲毫隱瞞,陸枋看著邢妙蘭,語氣認真。
一旁的邢立岩被人大赤赤的揭穿,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噗嗤——」邢妙蘭嬌笑出聲「枋枋你真是太可愛了。」
「立岩啊,就是不會哄人,也不會說好听得,以後你可得多擔待著些。」
陸枋有些詫異,她覺得邢立岩挺會說好听的。
比如,哄騙她結婚這回事。
但她不好反駁,所以沒說話。
「對了,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突然,邢妙蘭有些激動的問道。
一旁的胡叔也有些激動︰「少爺,少女乃女乃,我現在就去讓人看個黃道吉日。」說罷,就準備往外走。
「胡叔,不急。」邢立岩沉聲叫住已經沖到門口的胡叔。
胡叔急剎車,轉頭疑惑的看著邢立岩。
這不急是什麼意思?
就連邢妙蘭也詫異的看著自家佷子,搞不懂他這句不急是什麼意思。
只有陸枋,好整以待的坐著,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
邢立岩扶額,有些無奈。
「胡叔,已經很晚,別人或許已經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胡叔聞言,沉思數秒,覺得他說的也對。
「好,那明天一早我就去。」那迫不及待的模樣,就像他有什麼喜事一般。
陸枋抬頭,詢問的目光看著邢立岩。
邢立岩走到她身旁坐下,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有我。」
陸枋︰「」難道我的樣子像很擔心嗎?
果然,三歲一代溝,她和邢立岩之間隔了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