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龜殼碎了？」
「師弟，你確定是碎了，而不是裂開了？」
「上一次裂開，是老君觀的觀主陷入了天人五衰的絕境，企圖融合萬物。」
「而這一次卻連龜殼都碎掉了嗎？」
天一真人 地一驚，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
真武門有一門道術，是專門用來觀測天命的，觀測未來的。
他們用來觀測天道的走向，以保證自己不會犯下致命的錯誤。
幾萬年來，真武門依靠這門道術，不知道躲避了多少不必要的風險，一路登臨至高。
每一次玄武龜殼裂開，都預示著有大事發生。
而龜殼破碎，卻是預示著整個時代的大動蕩，兩強的格局都有可能因此毀滅。
兩大聖地維持了上萬年的和平，到要結束的時候了。
「還請掌教親自查看。」
天玄真人也是面容嚴肅，他跟一念法師相同，一旦天一真人出現意外，那麼他就是真武門的繼承者，地位比其他的天人都要高。
他自然不會跟掌門師兄開玩笑。
「走！」
天一真人沒有廢話，他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立刻前往了玄武崖。
清虛仙境有昆侖山，昆侖山上有玄武崖，玄武崖上放著一排排的龜殼，這些龜殼都是死後玄武所留，總計有五十多副。
它們經過無數的風風雨雨，見證了每一次人間的巨大變化，每次發生大事，必定會裂開一道紋路，但只有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才會徹底碎掉。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怎麼會有五道裂紋？」
天一真人仔細地數了起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龜殼是一次性碎掉，天一真人還能夠理解，說明了大時代已經到來了，真武門也不是沒有面對過。
但這一次整個龜殼碎掉，里面居然有這麼多新的裂紋，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且天一真人修為通天，一下子就看出來，這些裂紋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生成的。
「天玄師弟！」
「掌門師兄，並非玩忽職守，他一直觀測著龜殼的變化，但這一次，所有的裂紋都是內生的。」
「過分檢查龜殼，容易造成誤判，所以只會每年定期檢查。」
「可現在還沒滿一年，所以才沒有查出來。」
天玄真人連忙解釋道。
「有人遮蔽了天機，究竟暗地里做了多少大事。」
「用的是什麼手段？」
天一真人見多識廣，立刻判斷出了緣由。
龜殼有裂紋，但是裂在了內部，沒有顯示出來。
這種情況對于真武門來說，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甚至有敵人使用過類似的手段。
否則真武門的佔卜能力天下一絕，不管什麼壞事都瞞不住他們，老君觀又怎麼會有勇氣實行萬物歸一的計劃？
「啟稟掌門，是天狐，而且很有可能超越了九尾天狐。」
「如果不是九尾天狐的話，那人的動作，很難瞞過老道的真武神算。」
「而能夠把五道裂紋通通隱藏的話，恐怕這一頭妖獸的水平，超越了九尾，甚至達到了傳說中的十尾天狐。」
千斗真人也是天人，不過他是合體境界的天人，絕大部分的光陰都花在了佔卜方面，也許境界和力量上，天一真人會更強，但在技術方面上，真武門沒有人比更高的。
他在發現龜殼里面隱藏著這麼多的新鮮裂紋，立刻進行新的演算，從遮蔽天機的能力，反推算出對方使用的手段。
因為遮蔽天機的方式多種多樣，效果看上去雖然相似，但總有不一樣的地方。
楚千秋雖然是合靈天人，能以天狐遮蔽天機，卻也不可能完全掩蓋自己的情報。
實際上他到現在都沒有泄露，那是因為一次次的時間循環，讓他打得武道聖地，措手不及。
「十尾天狐？」
「是靈寶宗的余孽嗎？」
天一真人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靈寶宗是被打得最慘的門派。
未來寺在摩訶寺還有傳承，老君觀躲在了月球上，唯有靈寶宗的傳承，可能只剩下妖怪還在紀念著他。
「恐怕不能這麼認為。」
天玄道人補充說道，千斗真人也隨之附和道︰
「我們已經破解了裂紋的一部分秘密。」
「第一道裂紋的日子，似乎是九思方丈覺醒的日子，摩訶寺進入戒備狀態。」
「第二道裂紋的日子，正好是渦流島發生的大事，是神武朝的無雙王楚千秋擊敗龍帝。」
「恐怕跟大夏的局勢變化有關系。」
「龍帝一死，無雙女皇登基，據說她跟神武朝的無雙王有一定的關系。」
「這可能成為破壞平衡的潛在危險。」
「第三道裂紋，可能與月宮有關，我們懷疑老君觀的玉璇真人也蘇醒了。」
「第四道裂紋，則與天鳳門有關，昔日天鳳門封印了一頭饕餮，或許這頭饕餮出了什麼問題。」
「第五道裂紋，確是指向了儒門，恐怕儒門培養天人的速度會比我們預計得還要快。」
千斗真人不愧是真武門最會佔卜的人，已經將這些裂紋解開來，至少有了探查的方向。
「多事之秋啊。」
「莫非這一輪衰世即將達到頂點？」
「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大事在短短數月之內發生？」
天一真人皺起了眉頭。
他見過大風大浪，見證了各大勢力的起起伏伏。
以前也發生了大宗門的覆滅行動。
就好比是離恨宮的滅亡，百蠱門的衰敗等等。
但從來沒有哪一次行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接二連三地發生大事。
「按理來說五衰之氣並沒有加快誕生，反而最近幾個月來速度還略有降低。」
「可能是神武朝的賑災行動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千斗真人搖了搖頭，他也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只是一無所獲。
「那就這樣吧，我們先通知摩訶寺，看一看他們有沒有其他線索。」
「天玄師弟！」
天一真人了解了情況，沉吟了片刻，便作出了決定。
「掌門師兄，請吩咐。」
「你去玉鹿學院走一趟。」
「把顏夫子請到清虛仙境來，貧道要跟好好談一談。」
「既然是在第五道裂紋產生時破碎的，那玉鹿學院嫌疑是最大的。」
「還有讓神霄師佷，去天鳳門一趟，察看一下饕餮的情況。」
「至于月宮，繼續觀察。」
「是，掌門師兄！」
天玄道人應諾而去。
……
神都，玉鹿學院
「真武門來得好快啊。」
「我並沒有使用天人級數的殺招，他們又是如何檢測到的。」
楚千秋忽然心中有感，他自從進階了合靈，不管是天狐血脈，諦听血脈，還是彌勒佛都得到了驚人的增幅。
天玄道人利用須彌蟲剛剛傳送到神都上空的時候，楚千秋便立刻感應到了。
「好賊子，是誰在窺視貧道！」
天玄真人睜開眼楮，那若有若無的劍氣，直接順著感知能力，沿路殺了過去。
真武劍經——無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