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垂。
天色漸漸暗澹了下來。
一支萬余人列陣的忍者井然有序地前進著。
隊伍中間的一男一女穿著比較隆重,中年男人的臉色有些嚴肅,面相不怒自威,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常年身居高位。
至于他旁邊的女人,應當是他的妻子,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時而出聲安撫著丈夫有些焦躁的情緒。
可能在這支隊伍中,也就只有這個女人,可以安撫表面平靜而內心不安的丈夫了吧。
「旦那,戰爭對于我們宇智波來說已經經歷了很多,而這一次也不過是場面比較大的一次罷了!」
女人挽著宇智波富岳手臂,安慰臉色鐵青的男人。
「而且你看,自你接任火影後,宇智波越加繁榮了,連鼬都不再煩惱,你還考慮那麼多干嘛!」
男人穿著火影的長袍,正是木葉的第四代火影——宇智波富岳!
南聯盟對戰五大國的戰爭終于打響了!
是的,連火之國都參加了戰爭,只是這次火之國以守護忍十二眾為主導,站在了木葉的對立面。
戰爭波及的人數很多,但場面卻不大,說是戰爭倒不如說是南賀對整個忍界討伐。
但,戰況依然糾結,南賀佔據勝利的游戲,可五大國再用人口換空間,讓南賀的聯軍疲于奔勞。
歸根到底還是人數問題,就人數而言,木葉依舊不佔優勢。
宇智波富岳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從不擔心戰爭,忍者本就是為戰斗而存在的,只是」
富岳的話沒有說下去,宇智波美琴也懂了。富岳擔心的不是戰爭的勝負,而是在這場勝利中,他領導的木葉提供了什麼幫助。
這關系到木葉的地位。
美琴卻覺得這沒有什麼,只要組成南賀的依舊是宇智波,只要宇智波依舊是木葉的影,那麼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女人輕撫了男人的手道。
「木葉已經不是以前的木葉了,能做到在南賀聯盟當中的強勢席位已經不錯了,就不能說再主導聯盟了!」
說到這個的美琴眼楮彎了彎,成了一個月牙狀。
看來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老公位高權重,兒子鼬也出落的聰明能干,因為南賀的天才過多,鼬也褪去了自負。
現在自己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
希望這是個女兒吧!
她將生在一個安穩,幸福的環境中!宇智波終于擺月兌了木葉唾罵的聲音,成為了受人尊重的忍者家族。
女人除了追求老公厲害,兒子出息以外其他的追求似乎也不大。哪怕她已經掌握了強大的力量。
美琴抬頭看了看晚霞,然後掃了掃丈夫的火影衛隊,輕聲道。
「日向日差,鞍馬付雲天色晚了,我們不如明天再趕路,先找個地方宿營休息吧?」
對于妻子把打仗當出游的態度,富岳也是無奈。
他總覺得自己這個火影當的就像是一個人形圖章,木葉的事不用自己操心,家族的事不用操心,現在似乎連家里的事都不用操心了。
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象征意義比實際意義大多了。
就比如現在,自己帶了近萬人的木葉部隊,全部是由日向家,鞍馬家,以及各大木葉忍族抽調出來的部隊。
本以為,可以帶著他們前往前線大戰一場,贏回屬于木葉的榮光!
木葉近三十個忍者家族抽調出來的精銳啊,其中的每一個拿出來都是可以成為小隊隊長的存在,這含金量,不要說打仗了,獵殺尾獸都是可以的。
可惜,大家依舊不拿這些忍族忍者當一回事!
自南賀宇智波憑借三百人就打崩了木葉以後,木葉的威嚴掃地,哪怕是自己這個宇智波族長接手木葉後,情況也沒有改善。
以往三個小國忍者才能對抗一個木葉忍者,三個大國忍者才能對抗一個木葉忍族忍者的神話已經不復存在了。
是個人都敢在木葉忍者面前比劃兩下子,雖然結果很悲慘,但是這個態度說明了一切。
木葉已經喪失了威懾力。
所以,這一戰並不是火影要求的,而是大家自發的,目的就是讓忍界看看,木葉的內戰強度那根本就不是忍界大戰能比的。
南賀那三百發了瘋了宇智波,換誰來結果都一樣。
所以,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忍者,竟然聯合起來為難南賀聯盟,純屬搞笑。
「哎!」
四代火影宇智波富岳嘆了口氣。
「本以為,水之國,土之國,雷之國,火之國,風之國這五大國聯合起來一事就已經很搞笑了,他們之間矛盾重重,怎麼能做到團結啊!」
說這些的富岳有些撓頭。
「雖然勉強的聯合了起來,但到了這個地步了,已經在為戰場安排在哪里而互相推諉!」
壯年的宇智波富岳操心的頭發都白了,迎來的不是妻子的安慰,而是蔑嘴的輕笑道。
「是啊,本以為他們搞笑,但是沒想到這麼搞笑!土之國,雷之國的聯軍才聯合到一起,就不知道因為什麼打起來了!」
說起這個,美琴抿嘴一笑道。
「可也沒想到團藏先生竟然這麼的有實力,竟然在被偷襲後,還能在熊之國按著水之國打!」
說著女人手舞足蹈,帶著驕傲道。
「還有,還有!鼬也好有出息,在前線和宇智波兜小隊對戰水之國七刀眾,一戰徹底的打沒了這個響徹忍界的七刀眾名字!成就了‘宇智波年紀越小,下手越損的’惡行!嘻嘻~」
婦人根本就不以丈夫的煩惱為煩惱,自打她開眼以後,她的丈夫那種純輔助的眼楮,已經在白天黑夜都打不過美琴了。于是火影大人不止在村子里成為了擺設,在家也變成了擺設。
女強男弱的婚姻,維系夫妻感情和諧的全靠多年的相濡以沫了!
富岳望著因為懷孕而變得情緒不穩定,性格越發強勢的妻子,咕噥著嘴,絮絮叨叨地說了幾句!
「美琴夫人,請注意,雖然前線我們佔據壓倒下的優勢,但是這畢竟是打仗!不要讓其他忍族的人看笑話!」
這聲音低得只有近在遲尺的人才能听到,他的妻子忍不住捂嘴輕笑。
而就在此時,一陣濃霧吹過,覆蓋了整個南賀的木葉忍者部隊。
「敵襲!」
「敵襲!」
「敵襲!」
呼喊的聲音在,隊伍中傳遞,但毫不慌亂,這個體現了忍族部隊的素質。
他們自發的以犄角之勢開始防御。
「敢來襲擊宇智波帶領的部隊,找死!」
木葉的忍者們都期待著四代火影甩開御神袍,呈現戰斗狀態,卻不想,喊出這句話的是始終坐在火影車駕上的火影兒媳婦,木葉太子妃宇智波泉!
小女孩自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在前線大發神威後就悶悶不樂,那個叫宇智波 的男孩子太討厭了,鼬提及他的時候遠比提及自己的時候多得多。
而現在,自己的未婚夫和一個野男人在前線大發神威,自己只能在家照顧公婆。
泉已經有小情緒了。
木葉太子妃雙腳一蹬,沖出了隊伍,被海神垂憐的她,即便在濃霧中也如魚得水,而她也有自信對抗弄出這種大霧的水之國忍者的。
大霧,水之國忍者,這個聯想再正常不過了。
而沖出濃霧的宇智波泉也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
眼前,一個握著斬首大刀的霧忍,正控制著一個旗木家的家伙,然後在毆打一只宇智波小隊。
一個黃毛,一個紅毛,一雙寫輪眼,這是什麼組合啊。
木葉宇智波和南賀宇智波都沒有這種搭配啊。
南賀宇智波,是一個宗家陪兩個分家,木葉宇智波搭配的必定是日向和鞍馬家。
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啊。
好奇怪的人物小隊,哪里來了,泉隱匿了氣息,對眼前的場景產生了興趣。
握著斬首大刀的霧忍佔據著戰斗的優勢。
這家伙,黑色短發,護額的佩戴方向偏左,下半臉與脖子包裹著繃帶,有著尖銳的牙齒。顯然不是個善茬,此刻他正叫囂著。
「拷貝忍者也不過如此!」
說著轉頭了看了看在地上喘息的木葉三人,嘲笑道。
「你們三個帶上護額就以為自己是忍者了嗎?不過呢,真正的忍者,是那些在生死線上徘回的人啊,也就是說,等可以登記在本大爺的手冊上時,才有資格被稱為忍者,像你們這種家伙,沒資格稱為忍者,只不過是普通的小鬼罷了」
宇智波泉再次確認了,是霧忍對他們發動了襲擊,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個擁有寫輪眼的旗木族人是怎麼回事!難道卡卡西在前線立大功了,因此被獎勵了寫輪眼。
「哎,啟君變得越來越大方了!」
看了一會,泉就沒興趣了,這種戰斗的強度都不如尹賀學院過家家。
當然,忍界也鮮少會有人用須左國家家的。畏鎧在外人看來和須左沒什麼區別。
絕對的實力帶來了絕對的自信,查看了一下戰場後,泉大模大樣的從濃霧的林木中走了出來,對著囂張的霧忍道。
「哦!好厲害啊,那麼可愛的小霧忍,能不能告訴我,我在不在你的手冊上啊!」
「納尼!」
泉的出現似乎是突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不止驚到了霧忍,連木葉的幾個家伙都受驚了。
「以模濤!快跑,他可是霧忍叛忍鬼人桃地再不斬啊!」
一個黃毛此刻發揮著他善良的本質,沖著從樹林中走出的小姑娘示警。
而擁有者豐富經驗的忍者都明白,越是看上去無害的越是危險。
再不斬謹慎的收起了水分身,但態度依舊囂張,依舊讓人討厭。
「又來了一個完全不懂吸取教訓的小鬼啊,怎麼,你也打算玩忍者游戲!」
真的,自泉以優異的成績,打敗了好幾個南賀臭屁的家伙成功在尹賀學院畢業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和自己這麼囂張了。
若不是因為打不過宇智波 ,該囂張的永遠都是六歲偽萬花筒的泉。
看著眼前這個死魚臉,泉理所當然的指了指眼前的斬首大刀。毫不在意死魚臉的嘲笑,反而逼問道。
「這個破爛你是哪里得到的!」
泉的情報不少,很多忍界知名的消息,泉都了解。
霧忍七刀眾的武器,被前線的一個叫邁特凱的孩子,在卡卡西,兜,和 ,鼬的配合下,被繳獲的繳獲,踢碎的踢碎!
所以,眼前這個斬首大刀,應該才被踢碎沒多久啊,即便是吸收血液就能恢復,也沒有這麼快的,怎麼這里有出來了。
這不對!
而泉這輕蔑的態度,是發自內心,比鬼人再不斬為了試探而發出的嘲諷帶著絕對的真誠。
這種真誠,就像是一只老虎進入了羊群,再多的羊也沒意義一樣。只不過是八分飽和十分飽的區別罷了。
顯然,這不是再不斬能接受的。
「討厭的小鬼,難道你不清楚嗎,忍者之間,只有勝利者才能提問!」
說著,濃霧升起。再不斬雖然知道,眼前的家伙古怪,可是不動手就放棄絕不是一個忍者應該有的姿態。
暗殺戰術奧義•無聲殺人術再不斬先使用霧隱術,在大霧之中銷聲匿跡,用大霧遮擋對手的視野,再通過聲音確定對手位置,最後用無聲暗殺術進行暗殺。
「喉頭、 椎、肺、肝髒、頸動脈、鎖骨下動脈、腎髒、心髒。那麼選哪處要害好呢?」
听不到聲音來源的威懾在濃霧中散播。
這不止是泯滅生命的殺氣壓制,還是對良善,懦弱人內心的拷問。
「啊!!」
只有一瞬間,濃霧就散去了,再看的時候,現場只有一個,喉頭、 椎、肺、肝髒、頸動脈、鎖骨下動脈、腎髒、心髒,都被千本控制住的水人再不斬!
「就這!」
毫發無傷的小姑娘,和傷痕累累的鬼人再不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勝負一目了然!
「所以,你寫手冊的意義是什麼,方便吹牛嗎?」
女孩輕輕扶了一下頭發,散發著絕對的自信。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連風都跟著明媚了。
「樹後那個可愛男孩子,我看到你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