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鬼蛇王馬所修行的【二虎流】拳法,毫無疑問是一套拓展性很強的武術。
象征著地水風火的四大型,不僅有各自的奧義——【極】。
而將還能相互配合,衍生出【鬼鏖】這種流派奧義。
以【水天型】的軟化承接敵人的攻擊,以【火天型】的重心調整來找到適合承接攻擊的位置和體態。
以【金剛型】的硬化來為外來的力量搭建一條流通的道路。
最後,以重要的【操流型】,來操控自己的身體,和體內力的流動。
四者合一,不僅能讓敵人的力量全數奉還,甚至還能在攻擊中疊加上自己的力量。
完成倍返!
但是這種將拳術中的基礎技術融會貫通,再極盡升華才得以誕生的奧義。
其拳術武理的思想,和王馬那種加速心髒功率而提升身體素質的秘技,怎麼看都不是一個路子啊?
一個老成持重,重視根基。
一個不瘋魔不成活,突破極限。
看來二虎流內部也有分歧嗎?
在王馬的手刀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勢砍在白堂鏡的側頸時,少年的腦子里還在不停運轉著。
「彭!!!」
兩人疊加起來的力量幾乎是瞬間就讓白堂鏡橫飛了出去。
結實的軀體就像是實心的彈丸,直接砸穿了賽場周圍的混凝土牆壁!
厚達一米,中間搭著鋼筋。
即使是白堂鏡和尤里烏斯、若槻武士的對轟,也不過是將外層的混凝土層粉碎。
這次卻是連著里面的鋼筋也一起扯斷!
可以說,白堂鏡此時已經被打出賽場,整個人被砸到觀眾席了!
也就是拳願絕命這種里世界格斗,沒有賽場範圍限制,不然不管這一擊是否讓少年失去戰斗能力,掉出賽場也足以讓他判負。
但即便如此,整個會館的所有人,也在此刻望著那黑黝黝的大洞廢墟,一片寂靜。
「哈!二虎流!還是那麼難纏啊。」御雷渺撒雙手抱胸,面色冷峻的看著賽場。
想起那被打飛的小子和老友的關系,眼神不由得向身邊的老友一瞟。
隨即就是一愣。
「嗯?惠利央,那小子被狠狠教訓了,你不應該高興點嘛?」
「對啊對啊,」頭下腳上爬著的因幡流宗主附和著「這可是被狠狠教訓了哦!」
「哎。」吳惠利央沒有理會身邊老友的揶揄,反而嘆口氣。「年紀大了,連眼力也不行了嗎?」
「嗯?」兩個白發老人一同側目。
「肌肉的性質決定了,人在發出重擊的時候,越是放松就越是有力。就像彈黃一樣。」
吳惠利央沒有回應疑惑,反而像是教格斗初學者基礎知識一樣,對身邊身經百戰的老友們說道。
「從這一點看,那個十鬼蛇的【鬼鏖】,這份能在對方攻擊的瞬間予以倍返的招式,簡直就是在敵人防御最脆弱的時候來上最狠的一下。」
「但你們看十鬼蛇的手掌,」吳惠利央語氣莫名,他的手緩緩抬起,指向賽場。
「那像是打在‘防御薄弱處’的樣子嗎?」
「!!!」
只見仍舊躺在地上,起不來身的王馬,全身皮膚都恢復成了平常的顏色。
雖然仍舊顯得淒慘,但好歹不再像地獄修羅一樣駭人了。
但那只打在白堂鏡脖頸上,這種人體脆弱之處的手刀,四只並攏呈刀的手指,卻都已經變成了扭曲的一團了!
鮮血和肉糜順著小臂流下,打在沙地上,發出了黏膩的「啪嗒」聲。
突然,在寂靜的場館之中,黑洞洞的大洞廢墟里傳來一陣碎石坍塌的響動。
隨著或大或小的水泥塊砸落下來,一道英挺的身影正從飄飛的煙塵中緩緩走出來。
「喂喂喂,開玩笑的吧?」
觀眾席上,即使是以抗打擊能力聞名的關林淳也近乎嘆息的喃喃出聲。
一米厚的水泥牆,由最不差錢的大日之本銀行督建,內部鋪設高質量鋼筋。
現在水泥被撞碎,鋼筋被扯斷
除了若槻武士和尤里烏斯之外的斗技者挨上這麼一下,都能直接入土了啊!
以漫步的姿態從廢墟走走出。
白堂鏡正把手放在下巴上。
剛才打中的手刀,他在瞬間低下了頭,避開柔軟的脖頸,以下顎迎受這一擊。
現在他的下顎骨因此產生了一些骨裂和錯位。
「卡吧卡吧-」
面色澹然的將錯位的骨骼恢復原位。
大拇指抿掉嘴角的一滴鮮血。
面帶愉悅。
「干得不錯啊,大叔。」
「你這怪物」
躺在地上的王馬掙扎著起身。
「那種硬度,」王馬的眼楮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四根手指「不是【不壞】能達到的。」
身為二虎流的習練者,他很清楚流派中的招式能達到什麼地步。
而像少年如今表現出的程度,絕對不是單單一項【不壞】就能解釋通的!
那可是【爆芯】的拳力加上【憑神】狀態他全力一擊的程度啊!
「啊,你說這個,啪-」清亮的少年男聲之中,摻雜了一聲響指。
但那響指的聲音,並不像是人類的皮肉進行踫撞產生的聲音。
——反而更像是輕薄而有韌性的鐵皮在相互踫撞!
「借力打力,很強的技術啊。我可是苦惱了很久才想出這一招的。」
少年微笑著說。
確實想了好久。
如果使用念能力中的【堅】,那麼在反震力之下,王馬現在手掌上還有沒有四根手指都是問題。
可如果僅僅使用【不壞】,那少年現在的傷勢就不會僅僅是下顎骨裂。 椎挫傷,甚至斷裂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答桉只有一個了。
雖然龍血內力沒有配套的招式,但是配合【不壞】的肌肉硬化。
以內力能夠傳到力的特性,以硬化的下顎肌肉受力,再以內力為傳導鏈,將力分散到全身。
白堂鏡的手掌握緊又放松,眼中閃爍著有趣的光芒。
這還是他第一次,嘗試讓內力以這種方式運動。
也許仙魔江湖上的那些「招式」,大多也是由此啟航的吧?
「結束了。」少年站在了倒地的王馬身邊,發出了和之前一般無二的宣言。
即使已經雙臂近乎粉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王馬卻還是想要掙扎著站起來。
「不,我還沒有」
但是,現在的他,就連施展【抱骨】的能力都沒有。
白堂鏡不等他說完,手掌就掐在了王馬的頸動脈上。
被扼制的血流很快就讓已經嚴重貧血的王馬昏迷過去。
「勝者!白堂倉儲物流旗下!白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