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中的那位先生,應當是無名先生。」
庭院里,听完鯤鵬和紅雲的話語之中,鎮元子一臉微笑的說道。
「無名先生?」
听到這番話,紅雲有著恍然大悟之色,他雖然在成聖之後,也曾去紫霄宮見過道祖鴻鈞和那位無名先生。
可是,由于當時眾聖是在商議輪回穿越之事,又加上林毅是以真面目示人,而不是他印象之中的那白發蒼蒼。
故而,此前即便是有所猜測,卻也並沒有往上面想。
畢竟,在那位老師的口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記名弟子而已。
「看兩位道友的樣子,似乎都知道那位無名先生,就是不知道這位無名先生究竟是誰?」
看見紅雲的模樣,鯤鵬的心中一動,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位無名先生,是道祖的道友,也是諸位聖人的師叔。
可是實際上,根據我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幾乎如今成聖的每一位聖人,都或多或少得到過這位先生的指點。」
迎著鯤鵬的目光,鎮元子一臉微笑的說道。
「如今,洪荒天地的開天成聖之法,是道祖與無名先生共同開創。
此後,無名先生又從明心大界之中帶來了一步法訣,聯合眾聖開創了鴻蒙法典。
道友如今證道的法門,便是傳自鴻蒙法典之中的凝萬道孕己道之法」
說著,鎮元子便將明心大界的前因後果以及鯤鵬隕落之後,洪荒天地的種種變化,一一的講述了出來。
「想不到,在我輪回轉世的時間里,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便是那羅居然都卷土重來,成就了聖人。」
鯤鵬放下手中的茶杯,似詫異又是感嘆的說道。
「羅雖然蔓延到了諸天之間,但是有紅雲的正氣長河和伏羲道友在,卻不算什麼太大的麻煩。
畢竟,據我所知,那羅在與道祖下過一盤棋,並且輸了之後,還從未出現過。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明心大界的問題。」
說到這里,鎮元子端起手中的茶杯,看著鯤鵬道。
「既然道友已經知曉了前因後果,不知接下來有何打算?」
「或許會傳下一派大教吧。」
迎著鎮元子和紅雲的目光,鯤鵬一臉微笑的說道。
「如今道友建立地仙界,貫連中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紅雲道友又以正氣長河證道蒼生之中。
鯤鵬雖然比不過兩位道友,可是立下一派大教傳道,倒還是可以做到的。
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之內,昔年隕落在混沌之中的道友,都能夠一一歸來。」
「干杯。」
隨著此話的落下,鯤鵬抬起手中的茶杯,一臉鄭重的說道。
「干杯!」
看到這一幕,鎮元子和紅雲也舉起了手中的茶杯,一臉鄭重的回應道。
昔日的鯤鵬,不會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心中充滿了必爭之念。
可是如今,他的理念之中,已然看澹了這一切。
其實,鎮元子一向認為,鯤鵬也好、紅雲也罷,有時候都太過極端了一點。
如今,這兩人剛好因為彼此的理念,而形成了互補,倒是正好驗證了他們的猜測。
「鯤鵬,都已經成聖了。」
西方天地之內,在五莊觀三聖相互喝茶回憶著曾經之時,須彌山上燃燈卻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阿彌陀佛。」
伴隨著一聲佛偈,燃燈在一步之間,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等到其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是踏入了一片佛光普照的極樂世界。
「接引佛主,許久不見。」
踏入靈山之巔,來到一片竹林之間,燃燈看著依如過去的接引,恭敬的開口道。
「道友,我能夠感覺你的心,似乎有些亂了。」
看著燃燈走來,接引目光平靜的倒了一杯靈茶之後,緩緩的說道。
「確實,也正因為感覺到心亂了,所以想要來佛主這里坐上一=坐。」
「這里沒有佛主,只有道友。」
听到這句話,燃燈笑了笑,好似一個老僧一般,在端坐于蒲團上時,雙手捧著接引遞過來的熱茶,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回想當初,燃燈還能記得第一次與道友在紫霄宮見面的情景。
那時候,道友明明能夠先一步踏入到紫霄宮內,卻是不願上前,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準提道友的到來。
那個時候,在道友的眼中,聖位也好,大道也好,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
老實說,燃燈很佩服。
可是,我似乎無論怎麼努力,都始終無法做到這一點。」
看著手中茶杯蕩漾起的漣漪,燃燈就像是看見自己的心一樣。
「混沌魔劫降臨之時,為了洪荒天地,我願意赴死,可是」
說到這里,燃燈有些無奈的道。
「可是,我明明連生死都願意放下,卻偏偏沒有勇氣做出如同帝俊道友那麼的抉擇,去證道成聖。
就像如今一樣,看著紅雲道友和鯤鵬道友先後從蒼茫之中回歸。
燃燈的內心,也在渴望更多的道友,能夠如同他們一般回歸,可是內心之中卻又有著一絲懼怕。
懼怕成聖的越來越多,擔心自己始終無法再向前一步。」
隨著此話的落下,燃燈看著接引,苦笑的道。
「接引道友,你說燃燈是不是很失敗。」
「什麼叫做失敗?」
迎著燃燈的目光,接引一臉平靜的道。
「道友在知曉自身不足的情況下,能夠直視自己,這已經是一種成功。」
說到這里,接引端起桌上的水壺,向著燃燈盈滿的水杯倒去。
「重要的是,接下來道友打算如何去做?」
隨著此話的落下,燃燈就看見,隨著接引的傾倒,那杯中的茶水正在不斷地溢出。
「一杯水有限,在承載足夠多的水之後,便不能承載更多的水。」
「接引道友的意思,讓我放下過去,才能迎來新生?」
看著溢滿的茶杯,燃燈在目光閃爍之中,問道。
「不,我是希望道友能夠趁熱,喝下這杯茶。」
迎著燃燈一臉期待的目光,接引在微笑之中,緩緩的開口道。
「茶的溫度是有限的,最初會很燙,燙到你品嘗不了茶香,這是飲也行,不飲也可以。
但若是等到茶水冷去,便沒有了甘甜,只剩下苦澀。」
「心安之處,雖近死,卻向生!」
說著,接引的目光,看著端起茶杯的燃燈,微笑道。
「道友,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