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來賈家赴飯局的時候,滿懷期待。
他和秦淮茹兩人都非常激動,終于等到了和孩子們面對面的機會。棒梗既然同意面談,兩人都相信,這次一定能有好結果。
胖子今天是下了大本錢的,除了中午在食堂里弄了一些剩菜之外。
早起,他專門去菜市場買了一只雞。
當年跟著傻柱學會的小雞炖蘑孤,現在他燒得純熟,準備用這個菜來討好三個孩子。
秦淮茹下班的時候,兩人提著菜一起回到四合院,三個孩子還沒有回來。
賈張氏熱情迎接他。
他放下東西,就開始理菜。
今天他要親自下廚,做一頓好吃的,先征服孩子們的胃。
三個人有說有笑,胖子一陣忙碌。
很快賈家就飄出了香味兒,直到胖子把一桌飯菜準備好,三個孩子才回來。
他們應該是約好的吧,三個人從不同的地方回來,卻是同時到達。
賈張氏笑得眼楮眯成一條縫︰「小當槐花,快叫胖叔!」
秦淮茹站在胖子旁邊,也是面帶笑意看著孩子們。
棒梗黑著臉,小當和槐花看了看哥哥,還是給女乃女乃面子,輕聲叫道︰「胖叔好!」
滿桌又香又醇的飯菜,鉤起了小當和槐花肚子里的饞蟲。兩人也懶得管哥哥的心情了,愉快地開始吃飯,兩人還邊吃邊聊。
賈張氏好久沒聞過葷腥了,心情大好。胖子給他們整了這一桌菜,人家又是第一次上門,她便給他布菜。
秦淮茹也笑著給胖子布了菜。
女乃女乃和媽媽的動作,讓棒梗心情郁悶,這原來是他的專利啊!現在,胖子居然在享受,他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擱在桌子上。
賈張氏看見了,便用快子挾起一只大雞腿放到孫子碗里。
嘴里說著︰「你胖叔燒的菜真香!大孫子,趕緊吃!」
棒梗的倔勁兒上來了,他故意將碗一歪,肥大的雞腿就滾落到地上了。
小當和槐花齊聲大叫︰「哥!」
兩人心中萬分惋惜,干嘛和自己的味蕾過不去?那可是一只大雞腿啊!
賈張氏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嫌棄她挾的雞腿,不由得伸手抹掉眼角的淚花。
秦淮茹看不過去了,便說了一句︰「棒梗,越大越不懂事兒了!看你把女乃女乃氣的?」
「我沒氣女乃女乃,我是嫌髒!」棒梗話中有話地內涵胖子。
胖子為緩和氣氛,只好對著秦淮茹一笑︰「沒事兒,髒了我撿起來洗一洗,還能吃!」
說完,就真的彎腰去撿地上的雞腿。
棒梗更覺得惡心了,他頭一歪,就朝著胖子碗里呸了一口!
秦淮茹看見兒子一口唾沫吐在胖子的碗里,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揚手就給了棒梗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秦淮茹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些不知所措。
小當和槐花停下快子,賈張氏瞪大了一雙三角眼,胖子彎腰尷尬,那手也不好意思再去撿雞腿了。
而棒梗憤怒了,兩眼血紅。
他怒視著彎腰的胖子,吼道︰「從小到大,我媽從來沒打過我。連重話都舍不得說我一句,今天,這一巴掌,是為你打的!」
說到最後,那話音又高又急,恨不得劃破屋頂飛出去。
屋子里所有人都被棒梗的憤怒嚇住了。
棒梗說完,一伸手揪住了胖子的胸口。
繼續怒吼︰「老子要你十倍償還!」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手一抖,把胖子拖著向屋外走去。
突然的變故,胖子不知該怎麼辦?
本來是想緩和關系的,現在卻鬧得更加緊張。
這麼多年,他在監獄里早就煉出了狠氣。再加上他後來一直在監獄里當廚師。手勁兒鍛煉得特大,要和胖梗打架,他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是,對方是秦淮茹的兒子!
這一架要是打了,以後的關系那真是覆水難收了。
他非常尷尬,只能忍著。
一邊被棒梗拖著往外走,一邊小聲喊道︰「咱有話,就在屋里說,不要弄到外面人盡皆知。」
棒梗想的,就是要拉你丫的到外邊去打,打得讓你沒臉來四合院。
秦淮茹一時傻了,還望著自己的手掌發呆。
賈張氏快速反應過來了︰「小當,快去後院叫李叔!」
「槐花,快去對面叫你傻叔!」
兩人答應一聲,就像風兒一樣飛出去了。
她自己則往門外跑,她要去叫易中海,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升級,必須盡快制止下來。
棒梗不管不顧,拖著胖子來到屋外。
胖子見他來真的了,自己不能動手打他,但可以讓他出不了手!
剛到屋外,胖子就一下子抱住棒梗的腰,死死抱住。
棒梗比胖子高,那就只能抱住他的肩膀,兩人就這樣互相抱著,你摔不倒我,我也摔不倒你。
賈張氏一喊,易中海馬上出來了。
小當跑回來向女乃女乃匯報︰「女乃女乃,李叔家沒人!」
槐花跑過來匯報︰「女乃女乃,傻叔家的門敲不開!」
原來何雨柱學乖了,上次因為幫了秦淮茹,冉秋葉鬧了那麼久。最後,他還是在李愛華的提示下,才請回了老婆孩子。
這次,何雨柱一听見對面的動靜,就趕緊關上了門。
槐花來敲門,他壓根兒沒回應,怕,怕老婆再和自己鬧。
賈張氏一听,急!
李愛華不出面,誰也勸不了棒梗。要是傻柱願意幫忙,他打得過棒梗,所以可以拉住。
現在,這兩個人都不能來幫忙,那靠易大爺這個老頭兒怎麼可能勸得住?
她看了一眼胖子和棒梗的樣子,心里非常沒底,便進屋去找秦淮茹出來。
這時,兩人打架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四合院,三大爺帶著家人過來看熱鬧了。
小當和槐花只能在旁邊看著干著急。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胖子緊緊抱著棒梗的腰,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所以,棒梗想打他的臉也打不成。
隨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棒梗心中急躁起來。
有那看戲不怕台高的,像閻解成就在旁邊對著兩人喊加油!
棒梗趁胖子不注意,抬起腿朝他跨下 地頂了一膝蓋。
胖子「哎喲」一聲,放開棒梗,雙手捂住跨下,臉上的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
棒梗一擊得手,上前摔倒胖子,騎在他身上,就開始發力。
「啪!」
「啪!」
一下一下 抽胖子的臉,甩一巴掌還數一下數。一定要讓胖子十倍地償還!
三大爺閻埠貴在一邊喊︰「別打了!別打了!」
這是象征性地勸架,實際上是想看笑話。
易中海急了,上前去拉棒梗︰「不能打呀,棒梗,住手!」
棒梗已經打得紅了眼,胳膊一甩,就將易中海摔倒在地。
易大媽跑上去扶住他︰「老易,老易!頭疼不疼啊?」害怕他病發。
秦淮茹和賈張氏出來時,胖子的臉已經讓棒梗扇腫了。秦淮茹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叫︰「小當,去叫你小姨過來!」
小當跑去叫許大茂和秦京茹,等他們夫妻倆過來時,棒梗正在數︰「第九掌!」
嘴里還念念有詞︰「你害老子挨打,老子要你十倍償還!」
秦京茹看到胖子被打後的樣子,有些害怕了︰「別打了,棒梗!你李叔說了,讓你成全啊!」
許大茂裝樣子,上前去拉住棒梗︰「別打了,還不是一家人,這再打下去,人家要告你了!」
棒梗扇了九掌,已經解氣了。
大家一勸,他就放過了胖子。
這時,冉秋葉和何雨柱也打開門,出來了。
大家都來了,他們再不出來,說不過去。
易大媽喊︰「柱子,來幫忙把易大爺扶進屋去!」
易中海喊道︰「大家散了吧!散了!」
看熱鬧的人群散去。
賈張氏和秦淮茹扶著胖子往屋里走去,賈張氏吩咐道︰「小當,讓你哥回屋里休息去!」
小當和槐花就跟著棒梗往聾老太太那屋而去了,許大茂和秦京茹也回了後院。
易中海回屋喝了杯熱水,對易大媽說︰「去叫棒梗女乃女乃過來,我們要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件事!」
……
賈家,秦淮茹用熱水幫胖子洗了一把臉,心疼得掉淚。
胖子握著她的手︰「沒事兒,在監獄里,剛開始挨打比這個嚴重多了!」
他這麼一說,秦淮茹更心疼,他在監獄挨打也是她害的,所以,竟心疼得「嗚嗚」哭出聲。
「今晚我這個樣子,就不能回廠里了,免得被人看見。我屋里有藥酒,讓小當幫我拿過來,擦一擦,明天早晨就消腫了。」
那是他在監獄里得到的絕招,很快就消腫。是一位老犯人告訴他的,當時看他被人打得慘。
易大媽過來喊,賈張氏便跟著過去了。
易中海早就想明白了,想讓棒梗養老是靠不住的,不如找胖子!
所以,他就是要鼓動賈張氏去促成秦淮茹和胖子的婚事。
賈張氏過來,易中海就開始做工作。
「老嫂子,淮茹總是要找個人過日子的,你覺得還有比胖子對你更好的嗎?找胖子,他就像個上門女婿一樣。對你養老來說,是最合適的了。如果淮茹嫁出去,不可能帶著婆婆嫁人吧?」
「易大爺說得在理,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好多回了。」賈張氏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點頭同意︰「那你說說,該怎麼辦?」
易中海出主意。
「你們開個家庭會議,先取得小當和槐花的贊同。
然後找個關系去電影院,請電影院的工會出面給棒梗做工作,讓他不要干涉母親的婚事。
大院里再找李愛華說和,勸勸棒梗!
做完這三件事情,就讓淮茹和胖子先去領證!」
賈張氏看今天的情形,只能這樣了。
她滿口答應︰「好!我去和淮茹說。」
……
後院,許大茂和秦京茹回到屋里。
秦京茹忽然胃里一陣翻酸水,覺得極不舒服。她看了胖子被打得像個豬頭,感覺很惡心。
「大茂,幫我把痰盂拿過來!」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嘔吐起來。
「哎!你怎麼說來就來?」把許大茂嚇住了,趕緊把痰盂拿來放在她腳下。
秦京茹趴在那里吐了好一陣子。
許大茂問︰「是不是感冒了?要是嚴重就必須上醫院去。」
秦京茹吐得沒有力氣了,沒說話,只是擺擺手。
許大茂伸手試了一下她額頭的體溫,還好。
便去拿了一顆女乃糖,剝開外面的包裝紙,遞到她面前︰「含顆糖,看是不是舒服一點?」
秦京茹接過來,甜甜地一笑︰「大茂,你真是懂得討女人歡心。」
許大茂瞪了她一眼︰「別亂說,是討老婆歡心!」
秦京茹笑︰「哦,老婆不是女人?」
「這差別可大了!」
許大茂話還沒說完,秦京茹又開始嘔吐起來。
咋這麼嚴重了?
許大茂皺皺眉頭,他不再猶豫,馬上起身向外走去︰「我去叫棒梗,我們倆送你去醫院!」
秦京茹邊吐邊喊︰「大茂,回來!回來!」
「有病不要諱醫!」許大茂可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大茂,你傻不傻呀?」秦京茹急了。
嗯?
許大茂心中一驚,隨之狂喜,關上打開的門,跑回到秦京茹身邊。
「快說!」
秦京茹望著他,臉上浮現一朵紅雲。
朝他點點頭︰「嗯,那個……快兩個月沒來了。」
許大茂蹲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人家不敢跟你說,萬一不是呢?那不是空喜歡一場?」秦京茹有些害羞地低頭。
許大茂卻是一把將她抱起,傻笑著在屋子里轉起圈圈來。
秦京茹急得用手拍他的肩膀︰「放下,快放下!要注意安全!」
許大茂聞言,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凳子上坐下。
星期天的時候,李愛華開車送他們倆去部隊醫院,找醫生幫忙檢查。
秦京茹進去後,許大茂在外面,激動得坐立不安。
「大茂哥,你走來走去,晃得我頭暈!」李愛華不得不提醒他。
「兄弟,我這不是激動嗎?」許大茂無法安靜下來。
等一切檢查做完,醫生告訴他們,秦京茹懷的是雙胞胎。
許大茂激動得當時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恣意。
笑過一陣,忽然就嗚嗚哭起來。哭得十分傷心,似乎要把這許多年的委屈全部倒出來。
李愛華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原來,一個男人激動過度,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