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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烏雲蔽月,殺意漸濃

「這位老先生,我並非是百幻上人,趙叔可以作證。」蘇木搖搖頭。

「是與不是,拿下便知,司祭別與他廢話!」有人提議道。

眼見得雙方就要大打出手,趙叔這才回過神,急忙擋在了蘇木身前著急開口︰「他是厲飛雨,的確是蘇醫師的好友。」

司祭的目光落在趙叔身上一挑眉道︰「何以見得?」

「司祭,厲飛雨能將說出我蘇醫師打制墨刀的規格,以及當初我與蘇醫師約定的……暗號,此事當時僅有我與蘇醫師兩人知道。」趙叔語氣堅定無比。

听得如此信誓旦旦一番話,眾人面上有些猶豫,紛紛望向司祭。

「都放下刀。」

就在這時,院外一陣騷動,有一道驚恐的聲音隱約傳入屋內。

「啊,又死人了!又有人死了!」

屋內眾人臉色大變,司祭最後看了眼厲飛雨後急忙帶著眾人離去,見得如此,趙叔與蘇木眉頭緊皺,也跟著走出。

「司祭,你快去看看,就在村外不遠處!」有人跑來粗喘著氣說道。

「快帶我去看看!」

此刻村外不遠處的一處農田間圍滿了人,眾人都面色慘白。

見得司祭趕來後,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

蘇木這才看到田地間,金黃的稻苗中被一物壓彎了腰,而隱約露出的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腦袋。

這頭顱是個約莫四十出頭的男子,頭發披散,雙目也被人挖去,鮮血自其中流出,而在其口中還含著一封書信,那信封應是特殊煉制過,血水浸之不透。

此情此景,駭人至極,眾人皆是面露恐懼,不敢言語。

東羿村雖然多出獵戶,大多見慣了野獸尸體,但還少有見過人的尸首,何況是如此滲人的頭顱。

司祭走上前伸手將頭顱披散著的頭發輕撥開。

「是羿升……」

眾人這才先後認出這人是誰,蘇木腦海里也浮現出某人的身影,羿升為人沉默寡言,但總喜歡傻笑,待人也極好。

「這天殺的混蛋!」

「要不我們還是盡快報官吧!」

司祭不出一言,咬破手指頭用血在頭顱天靈蓋處留下一個玄奧的符號,身後的眾人見狀不約而同口中吟唱起某種古老的語言,空靈而悲壯。

半刻鐘後司祭取過書信,他打開一看,臉色微變,起身見眾人紛紛望來。

「羿二,你將羿升燒了後先帶回村子祖祠,大家都……散了吧。」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有人轉身離去,但仍有部分人留在原地,他們面露不甘,難道羿二與李立就白白死去了。

「司祭!」

「後續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司祭合上書信,輕嘆了一口氣。

「只是……」有人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被一旁的人不斷使以眼色後拉走了。

蘇木此刻是厲飛雨,容不得他插嘴,他轉身與趙叔回到院子。

兩人繼續著剛才的交談,趙叔醞釀一番後開口︰「此次與李立那次一樣也留有了書信,上次那封書信是讓我們明日將一柄黑刀送去,也警告我等不能報官,不然他們就會繼續對村子出手。」

「他是如何發現墨刀的?」蘇木一怔,那百幻上人莫非是開了天眼不成?

趙叔歉然道︰「約莫三個月前,我又重新將墨刀重鑄了一次,幾日前完成後放在內屋,那幾日恰好還有幾件鐵器要趕制,一時疏忽讓小虎將墨刀拿去使了幾日,興許是在那時候被賊人盯上了。」

「那現在墨刀是在?」蘇木問著,余光卻是看向門口。

「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司祭走入屋內後繼續道︰「墨刀在我手里,而這次他們抓了小虎還有羿子陽」

聞言陷入沉默的趙叔 地抬頭,隨後怒罵一聲︰「該死!」

蘇木听到這麼一句,王旭的慘死忽的浮現腦海,他默默低下頭,眼中殺意隱現,心中更是殺意彌漫。

王旭之死他無能為力,但這次他絕不容許重蹈覆轍!

之後趙叔讓蘇木回臥房休息,但兩人的交談瞞不過蘇木,那百幻上人改了約定要在今晚拿刀換人。

夜幕降臨,一道身影藏身黑夜飄入一間院落,這人正是那蘇木,他潛入的是原本屬于他的小院。

悄無聲息進入屋內後,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蘇木只借著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在屋內活動,他將九根銀針在火焰上炙烤過後插入左腳踝處的穴位。

這是妙化醫師教給他的銀針化毒法,尋常醫師是要通過按壓等手法再借以銀針將體內毒素排出,但此刻蘇木有真氣在效果更甚,他當即將真氣匯聚左腳踝處,又配合以按壓手法。

只是嘗試許久,銀針處並沒有絲毫暗血排出。

一法不通,蘇木當即又換一法,只是任憑蘇木用盡多種解毒手段,往日對解毒有無往不利的手段此刻卻對那蝕脈膏沒有絲毫辦法。

「這蝕脈膏……還真難纏。」

蘇木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取出來一柄小刀,說到底方才都是些輕柔的手段,他對那蝕脈膏知之甚少,如此唯有破開體膚一看究竟才能更好對癥下藥。

「必要時需切除壞死部分……只是生死眼能夠做到憑空生出一截腳筋嗎?」

一時間蘇木有些遲疑,此事絕不能莽撞,他只能輕嘆一口氣又從衣襟內取出一個小檀木盒子。

「也不知黃龍丹是否有效。」

蘇木取出一枚當即服下,藥力還未完全化開,他當即吹滅火折子,他听到了幾人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心知是司祭等人要去拿刀換人了。

蘇木沒有猶豫,戴上從屋內找出先前拍賣會用過的青狐面具,隨手取過積灰已久的一柄尋常樸刀,又換了一身衣服後悄然離開小院,暗中跟在四人身後。

「只是如此做……甚是對不住蘇醫師。」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將人救回,蘇醫師的事以後再說……我們出發吧。」

四人分別為司祭、趙叔與村中的兩位精壯漢子,除司祭外,另三人都身穿用獸皮制成的皮甲,背大弓大箭,腰帶樸刀,可謂是全副武裝。

這夜烏雲蔽月,村子十五余里之外山腳處,有一間不大的山神廟,神廟是大山里的村民們祭祀山神所用。

本是莊嚴之地,此際神廟中卻是有著兩人大口喝著酒,吃著肉,而這兩人坐著的竟是山神像的神首,此外,廟內柱子上還綁有兩名傷痕累累的陷入昏迷的年輕人。

「師父,我們為何要躲在這大山里?那些刁民們會將那柄刀送來嗎?」開口問的是兩人中穿灰衣的年輕一人,這人生的魁梧,卻生有一雙鼠目,此刻他語氣格外諂媚

「他們敢不?」說話之人身穿一身青色文士袍,皮膚白皙,樣貌堂堂,此刻正滿口油污,擼著袖子撕咬著手頭的雞腿。

「你個蠢貨,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現在外面多得是想要拿你我師徒頭顱去換懸賞的人,眼下也只有這黑風幫的地盤會讓他們有所忌憚,尹知府不敢大舉派人前來,不良人也望風止步,這突然冒出來的黑風幫可不簡單,那莫天高來頭可是不小吶。」

「那師父你為何執意要那柄刀?」

「你可知道天豐幫是以什麼起家?」青衣文士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

「藥材?」

「哼,你資歷還是淺了,那天豐幫早年可並非是以藥材起家,而是鑄造兵器。」

「這與那柄刀有什麼關系?」

「蠢貨。」文士咒罵一聲然後有些遲疑道︰「這還是為師的師尊,也就是你師爺告訴為師的一個密辛,說是天豐幫內的陸家本家被那旁系滅了。」

「啊?」

「你個豬腦子,總之江雲府內論鑄造技藝無出陸家,而那柄刀當真是我生平所見鑄造最好的兵器,而且看上去就像是新打制出的。」

「師父你懷疑是陸家遺孽,所以前段時間才留在這去踩點那村子。」年輕人眼眸一亮。

「這個村子里的人箭術很怪,射出的箭像是生了眼似的,若非如此,那日為師就出手奪下那黑刀了。但沒想到卻是一幫花架子,偌大一個村子,竟是無一人習武。」文士冷笑幾聲。

「為師可是知道,現在那天豐幫從未放棄暗中搜尋那本家之人的下落,那柄黑刀若真是,為師便可拿去換取天豐幫的豐厚懸賞。再不濟,將其從黑市出手,少說也能賣個千兩白銀。就算不賣,如此神兵,留在身邊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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