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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一家人

如同古老史詩中神話的再現。

駕馭雷電的神明于天空,于大地,萬物之上拼殺。

驚雷凝聚成巨大的白鯊撕裂天空,暗金色的光組成了無盡的海濤粉碎了大地,建築物一寸又一寸的緩緩破裂,幻想的世界被奇跡般地真實再現。

一個巨大的建築緩緩倒下,再次堵住了楚紫杭與楚天驕往前的去路,在現實中,這個帶有某個標志性立牌的數百米高樓似乎是某個巨大的財團專屬,有著超出平均水準的建築質量。

但,在以超音速移動,在超音速下對戰的二人手中就如同玩具一般,僅僅是對戰的余波就輕而易舉的將其撕裂,旋即突破音障的爆炸聲方才與金鐵交擊之聲響徹,而此時,劉天與奧丁又已經轉換到了下一個戰場。

「倒霉,倒霉,倒霉!」

過度的使用言靈,導致血液都有些逆流,大量不知名的幻想在腦海中蘇醒——如龍般背負雙翼的少年,刀光如同雨傾瀉而下的戰場……

一大堆似真似幻的幻象在腦海中浮現。

靠在牆角,看著破碎的混凝土如同暴雨一般傾瀉而下,將前來的死侍們統統砸翻在地,楚天驕左手緊緊的握著刀,右手緊緊的握著女兒,那帶有世界樹徽章的保險箱被他綁縛在身後,黑色的鮮血已經將二人的全身徹底染黑。

一路行來,利用時間零與煉金武器•御神刀•村雨的鋒利,楚天驕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斬殺了多少失去理智的死侍,但不管他殺了有多少也好,斬了一還有十,斬了十還有百,斬了百還有千……

在這個巨大的尼伯龍根內,沉眠著無數月兌離了壽命限制的死侍,這是奧丁為了終結之戰,在無數年內積攢下來的亡者軍團,而如今,亡者軍團的微弱的一部分正漸漸蘇醒。

即使只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中的一點浪花,都是楚天驕無法阻擋的驚天巨浪,一大一小的二條‘小魚’就在這個巨浪里瘋狂掙扎。

其實原本楚天驕還能駕馭改造的邁巴赫試著沖出,但可惜,剛剛蘇醒的劉天可不會顧及什麼,在動身的瞬間就毀掉了那輛可憐的跑車,于是楚天驕只能帶著自己最珍貴的寶貝,帶著最壞情況下可能可以換得寶貝生命的秘密一路逃亡。

但也多虧楚天驕沒有坐上跑車,在這種天災隨機犁地的場景下,不管再靈活的跑車都沒有二個超人類來的靈活,更別提是隨時都能利用時間零加快自身速度的超人類。

不斷的建築倒塌堵住了二人的去路,但也為二人爭奪到了難得的時間。

「倒霉,倒霉,倒霉。」楚天驕不住的喘息著,「人人都說時間零是BUG,是最適合屠龍的言靈,但現在看來還不如一發簡答粗暴的君炎,若是能數千度高溫洗地,哪用得著打得這麼艱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到底都是什麼些情況?」楚紫杭眨著眼,在這短短的數十分鐘內,事情發生的太快,太急,令她的大腦一時處理不及,只能本能般的跟著自己的父親東奔西跑。

而如今,在這短暫的喘息中,在二人都暫時無力繼續奔跑的時候,她終于可以問出自己這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了。

「沒什麼事。」男人低下眉眼,陰影將他的一切覆蓋,似乎一點都不敢直視仰望著自己的女兒,「其實我一直希望這一天晚點來,越晚越好。」

「亦或者,找個陽光盛大的日子,告訴你,關于龍,關于世界,關于這真實的一切——只是我猶疑。」

「今天我本不該來的,但今天接到你的短信……我還是沒忍住去接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

楚紫杭想要追問,但天空中如同雷鳴般的鋼鐵交擊聲再度響徹,她突然覺得有點累,靜默了一會,輕聲說道︰「你以前都是在和這些玩意戰斗嗎?」

「在我家長會的時候?在我參演拍戲的時候?在我初中入學典禮的時候?」

「也不是經常拉。」楚天驕突然嬉皮笑臉起來,聲音高了不少,「大概,一個月總有那麼十來天,就好像你們女生每個月總有那麼一段時間一樣。」

「像你爸爸我這樣的強者,總是要背負一些使命的。」

「使命,使命,使命?!!」楚紫杭突然暴怒起來,一手提起自己的父親,很難想象一只白膩縴細的手臂哪里來的如此力量舉起一個重達0.1噸的成年人,「有什麼使命我們不能一起扛?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一起做?」

「我們——是一家人啊……」

說話間,眼眶中的熱淚再也不受束縛,一滴一點自臉頰流淌而下,劃過臉側,最終落到地面,黑色的水花在地面濺落,楚紫杭再也沒有力氣去舉起些什麼,捂著臉失聲痛哭。

「別,別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別哭,別哭。」男人無言,最終只能像楚紫杭小時候一般低聲安慰,「我一直覺得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里更開心一點,可以高高興興,可以快快樂樂,不必勾心斗角,不必卷入太多的是是非非,不必逼著自己——心狠手辣!」

「但現在想來,或許我錯了,一家人,或許就是要在一起,有什麼事情,都一起扛——至少,也得讓你知道。」

楚天驕低聲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突然間,如同揮刀猶如月光,一瞬間,一輪彎月浮現,突破了混凝土重圍死侍瞬間被一刀二斷。

叮當,與楚天驕手上的村雨樣貌相似的煉金武器落入到地面,經過了數千年依然鋒利的妖刀輕巧的插入地面,有如切開一塊豆腐輕松。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好好的給女兒你上過課。」緩慢,卻不可反駁的用力,令楚紫杭的手緊緊的貼合在這把戰利品之上,「現在,我就在我最擅長的方面給你上上一課。」

「來,握緊他,我們父女倆一起殺出去,出去以後,我去給你母親道歉——以後你的家長會,我一定都會來參加。」時界突然在一瞬間變得緩慢起來,風和雨都變得黏稠了,襲來的黑影們也慢了下來,一切就像一部慢放的電影。

在這減慢下來的世界中,唯有楚紫杭與楚天驕一如既往。

「女兒,你知道嗎?」返身揮刀,踏步、滑步,銀色的反刀光如同飛燕般舞動,濃腥的黑血緩慢地溢出,都暫時地懸停在空氣里,彷佛濃墨漂浮在水中。

在緩慢的世界中,男人一邊揮刀,一邊狂妄的,如同惡鬼般的大笑︰「我以前最喜歡《印第安納•瓊斯》,一直覺得里面教授和他兒子很贊!我一生的夢想就是那樣,老爸在前面開車,兒子在後面駕著機關槍掃射!」

「但現在,沒有車,沒有機關槍,只有一父一女,二把妖刀!」

「不過,這樣也不賴啊!」、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你們這群狗種,就給老子一起上吧——看我父女聯手,他媽的殺盡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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