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段無洛眼也不抬,不緊不慢問道。
「是,他說有萬分緊急的事。」凌達回道。
黃晴在城南分店的事,凌達自然還不知道。
「讓他進來吧。」段無洛淡淡回道。
一打扮普通,但眼神充滿殺氣的漢子,在凌達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來者是趙培元!
「你先下去。」段無洛朝凌達說道。
屋子里只剩兩人。
「公子,出事了。」趙培元立即說道。
在外邊,為了以防萬一被人听到,趙培元一律稱段無洛為公子。
「何事?」段無洛問。
「分店那邊……被城防軍帶人圍住了?」趙培元拱手說道。
這個消息,自然是暗中守衛黃晴的骷髏營傳來的。
對方是城防軍,骷髏營不敢擅自出手,所以迅速回府請示趙培元。
「夫人呢?」段無洛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最關心的還是黃晴,至于分店,再怎麼樣都無所謂。
「夫人跟他們理論不下,現在所有在分店的人,包括去消費的客戶,都在接受調查。」
「調查?他們以什麼理由調查?」段無洛問道。
「城防軍帶頭的是肖無忌的心月復,名叫牛大陽,他說昨日城里混入一股流寇,他們懷疑就藏在那伙人當中,所以將店圍了起來,還說……」
說到這,趙培元頓了一下。
「還說什麼?」段無洛追問。
「夫人不肯蹲下配合,他說調查完畢,要將夫人帶回城防大牢。」
「呲」
聞言,段無洛手中一股勁氣發出,茶杯中的水瞬間蒸發。
他眯起眼楮,臉色陰冷。
上次黃晴意外被抓入城防大牢,幾乎死在里面,這次無論如何,段無洛不可能再讓她進去。
「戰王,是否要讓骷髏營出現,將他們殺了?」趙培元請示。
段無洛沉默,他在思考。
肖無忌很聰明,這次他們頂著查流寇的理由,若貿然將城防軍殺了,軒轅白那里雖然不懼,但也說不過去。
何況,對方這一招,有進有退,甚是陰險。
進,可以打壓「來生緣」,為肖無忌找回前些日子失去的顏面。
退,如果鎮南王府真的動手,那便給了軒轅白打壓他的理由。
無論進退,都在對方掌握之中。
當然,趙培元的建議,段無洛不會否決。
關鍵時候,他會將城防軍殺個片甲不留。
「流寇?」段無洛再次重復,似有所悟。
「戰王?」趙培元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他們說有流寇,那就給他們一些流寇。」牽起嘴角,段無洛微微一笑。
隨後,他向趙培元說出了具體做法。
城南。
「來生緣」分店門口,上千城防軍正在一一檢查那些排隊的平民。
檢查很仔細,從頭發到腳掌,沒有一處放過。
偶有不配合的,拳打腳踢,不在話下。
這也是肖無忌的意思,他們自然不是在檢查,而是故意虐待來這里消費的客戶。
他想變相地告訴全靖麟,誰以後還敢光顧「來生緣」的生意,就是跟城防軍為敵。
黃晴依舊在那站著,冷眼瞧著城防軍的舉動。
很快,所有人都檢查完畢。
「黃老板,跟我們走吧。」牛大陽走上前,眼神邪惡地看著黃晴說道。
暗處的骷髏營,幾十雙眼楮盯著他手里的動作。
只要牛大陽敢踫到黃晴,立刻就會遭到他們的撲殺。
「不是要查流寇嗎?怎麼沒查到?」黃晴反唇相譏。
「我現在懷疑,你把流寇藏了起來,所以要帶你回城防大牢問話。」牛大陽給了個理由。
「帶走。」隨後他下令。
城防軍剛要上前,將黃晴帶走,一人神色匆匆,奔上前來。
「牛爺,不好了,牛爺……」
轉過身,牛大陽瞧著他,怒斥道︰「瞧你那樣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趕緊說。」
「城北有……有流寇。」那人大口喘著氣,顯然經過長途奔跑。
「什麼?有流寇?」
牛大陽瞪著大眼,不敢相信。
他這下意識的反應,暴露出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黃晴見狀,冷聲笑著,問道︰「怎麼大人?你不是說有流寇混進城嗎?現在出現了,你怎麼反而一副驚訝的樣子?難道一開始,你就知道根本沒有什麼流寇?」
被一語道出心中想法,牛大陽眼露殺機,狠狠盯著黃晴。
奈何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到底怎麼回事?」他轉頭朝那前來稟報的城防軍問道。
「方才,城北出現一群不知道哪里來的流寇,在城門處點燃大火,幾個城防士兵被燒傷了。」
「你們這群飯桶,竟然對付不了一股流寇?」牛大陽怒極反問。
「牛爺,不是我們對付不了。」那人哭喪著臉。
「那是什麼?」
「而是我們……根本連對方的衣服都模不著。」
「什麼?你們踫不到他們?」牛大陽心里大驚。
「是的牛爺,對方身法高超,飄來飄去的,我們想追,根本追不到。」
如果是這樣,那這群人絕非普通流寇!
意識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牛大陽立即下令︰「一隊,立刻帶齊所有人馬,前去城北救援。」
他帶來的人馬總共四小隊,每隊兩百五十人。
人多,陣勢大,方能震懾眾人。
「是。」
一人出列,點齊部分人馬,快速朝城北奔去。
黃晴心中好奇︰難道真有流寇?
可听他們所說,這群人似乎身手不一般,絕非尋常之人。
莫非……
見段無洛遲遲未出現,而在關鍵時候,又冒出來一股莫名的流寇。
黃晴心里一笑,有了結論。
「二隊,把黃晴帶回大牢。」牛大陽大手一揮,繼續下令。
「牛爺,城西……城西有流寇。」
又有一人,衣服冒著煙,身上滿是燒焦的味道,急匆匆跑來稟報。
「又有流寇?」牛大陽揪起那人的衣領。
「牛……牛爺?」那人自然不知道方才城北的守軍已經來報過。
「那群人是不是點起大火,將你們燒傷,然後身法高超地消失了?」牛大陽問。
「牛爺,你怎麼知道的?」那人難以置信反問。
「看來是同一群人。」牛大陽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