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片刻後,房間里傳出二笑的慘叫。
在門外的老鴇,听到一聲聲嚎叫,又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冷笑道︰「這身板,果然能折騰。委屈你們片刻!」
最後一句話是對二笑說的。
而房里,並不是大家想象的情景。
牛大陽一手抓著酒杯,一手揪著聆笑的頭發。
她將酒壺里的酒喝個幾口,剩下的全部倒在了聆笑的身上。
接著從懷里掏出一把鞭子,使勁往聆笑身上招呼。
而一旁的亭笑,見此慘烈情景,也伴隨著聆笑一起慘叫。
「叫,給老子大聲叫!」牛大陽又是一鞭,打在了聆笑的身上。
亭笑見聆笑身上血跡斑斑,嘴里似乎沒了聲音。
她也捂著嘴巴,不敢說話,眼里卻不停流淚。
又過得片刻,見聆笑徹底沒了反應,亭笑終于鼓起勇氣,上前拉著牛大陽的手,道︰「客官,你不能再打了,再打她就死了。」
「滾開。」牛大陽又自己喝了一口酒,將亭笑推開,出言道︰「老子打過無數像你們這樣的賤人,還從未打死一個人,你不要著急,一會輪到你。」
的確,聆笑看著渾身血跡,但都是皮肉傷,也沒傷到要害。
牛大陽只是發泄,並不想殺人。
準確點說,是不能殺人。
又鞭打了一會聆笑,牛大陽方才停手。
將剩余的酒喝完,他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閉上眼楮享受剛才那一切。
而聆笑,早已癱軟在地,一動不動。
亭笑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聆笑的傷勢,發現她已經皮開肉綻,嘴里只有出的氣。
她終于崩潰,嚎啕大哭起來。
緊接著,亭笑上前抓住牛大陽的手腕,使勁搖晃起來。
「你這個變態,你把她打成這樣,以後還怎麼接客,怎麼生活?」
「滾開。」
不耐煩地一揮手,牛大陽將亭笑推倒在地。
「砰」
好巧不巧,亭笑的額頭撞到了桌角,整個人立刻軟倒在地,一動不動。
一大灘鮮血從她頭部流了出來。
見狀,牛大陽酒醒了幾分。
「喂,你給我起來,別在地上裝死。」
他上前用腳踢了踢亭笑。
見她一動不動,牛大陽心下發慌。
不會真打死人了吧?
「你現在起來,老子不打你,否則等下定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見亭笑沒有反應,牛大陽開始威脅起來。
過了半晌,她還是一動不動。
牛大陽額頭開始冒汗,雖說自己是肖無忌心月復,但是禁軍律令嚴明,無故殺人者,斬立決。
如果因為自己的玩樂,被肖無忌斬殺,那可太不劃算了。
將手湊近亭笑的鼻子,牛大陽試圖探她鼻息。
沒有任何進出氣!
什麼?真的死了?
牛大陽心中大驚,心神徹底慌亂。
待要探她脈搏,一旁的聆笑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爬到亭笑身邊。
抓起亭笑的手,聆笑大驚失色,出言道︰「你……你竟然殺了亭笑?」
「我不是故意的。」牛大陽理虧,不斷後退。
「殺人了,殺人了……」聆笑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兩句。
「砰」
門被迅速打開,老鴇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男子。
男子自然是等待已久的周少宏。
他悄悄地,又將房門關上。
「發生什麼事?」老鴇裝模作樣大驚失色道。
「老媽,這人將亭笑殺了。」聆笑還躺在地上,低聲抽泣起來。
「什麼?我的亭笑,你怎麼就死了呢。」老鴇趴在亭笑的身上,放聲大哭。
周少宏心里好笑,你這演技,也太拙劣了。
听著她的哭聲,牛大陽愣在那里,六神無主。
他一介武夫,沒那麼多心眼。
「老媽子,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周少宏終于出言。
「亭笑自小跟著我,如今死于非命,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怎麼能不傷心?」老鴇繼續嚎啕大哭。
「這位兄弟,敢問這是怎麼回事?」周少宏朝牛大陽一拱手,問道。
意識到眼前這人,很可能拯救自己,牛大陽心里頓生希望。
可他還是謹慎問道︰「你是誰?」
「在下周家長子,周少宏。」
「周家?哪個周家?」牛大陽問。
「在靖麟,還有幾個敢自稱周家的,當然是靖麟首富周家之子。」
老鴇一邊哭,居然還有心思一邊插話。
「咳咳」
周少宏咳嗽兩聲,提醒她該干什麼。
老鴇隨即反應過來,繼續趴在亭笑身上哭。
「原來是周家少爺,你怎麼會在這?」牛大陽問。
「此處仙境,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自然是來這里尋歡作樂。」周少宏大方答道。
一番對答之後,牛大陽方才將經過說了一遍。
「老媽子,你也听到了,這位兄弟是無心之失,莫要哭了,當務之急,是尋找解決之法。」周少宏出言。
「對對對,我只是無心之失,這件事看如何解決?」牛大陽朝周少宏投去感激的目光。
「怎麼解決?殺人當然是償命,還能怎麼解決?」老鴇哭著回道。
「別啊老媽子。」牛大陽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老媽子,你細想,這兄弟是過失殺人,捅到官府那,他也不會被斬,何況就算他被斬了,亭笑能復活嗎?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周少宏道。
老鴇一副深思的模樣,片刻後止住了哭聲。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看了牛大陽一眼,周少宏說道︰「這位兄弟看上去非富即貴,不知您是否願意大事化小?」
「願意,當然願意。」牛大陽不住點頭。
「那我便做個和事佬,這位兄弟拿出三十萬兩給醉香閣,算是這位姑娘的安葬費。至于事情經過,是亭笑酒喝多了,不慎跌倒撞到桌角,一命嗚呼。」
「不知道這個結果,大家可否滿意?」
說完,周少宏等待著其他人的答復。
「滿意,當然滿意,很好……」牛大陽心下大喜。
這樣的說法,他完全無罪。
「可畢竟死了人,官府問起來,需要第三方的人證。」老鴇听到三十萬兩,心里樂開了花,哪還會揪著牛大陽不放。
同是醉香閣的人,她和聆笑,是無法當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