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黃晴斬釘截鐵回道。
她相信段無洛以鎮南王親信的身份，想要拿到貿易憑證不難。
「大姐，別以為有些臭錢，便不自量力了，這憑證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黃雨假意提醒道。
「就是，我看你只是不想端茶認錯，找個借口要離開黃府罷了。」陳碧琴道。
「爹，我覺得應該給大姐一個機會。」黃風實在心里不平。
明明看到了那麼多尸體，眨眼間消失不見，他知道大姐是被人陷害了。
「雪兒，你覺得呢？」黃永義此時非常尊重黃雪的看法。
因為她夫君周少宏，是最有可能幫助黃家獲得憑證的人。
「娘親說得有理，大姐剛從貧民村出來，雖得了個金龜婿，但若只是有錢，是無法獲得貿易憑證的。」黃雪說話依舊是那麼嫻雅端莊。
「那你的意思……」
「先讓大姐認錯，之後若獲得憑證，黃家再予獎勵便是。」
黃雪打得一手好算盤。
認錯，是她們母女三人得利。
而獲得憑證與否，卻是黃家的事，該由黃家來承擔後果。
幾乎不假思索，黃永義瞥了一眼黃晴，顯然也不相信她能夠獲得憑證。
「既然如此，黃晴……」
「五天，五天時間，我家小姐便能獲得貿易憑證。」
段無洛出言，打斷了黃永義的話。
「什麼？五天？哈哈哈！」陳碧琴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你可知道少宏用了多少時間，也無法辦理貿易憑證？」
「那是你們沒本事，我家小姐只要五天！」段無洛昂著頭，氣勢十足。
雖然是隨從打扮，但隱隱給人壓迫感。
「無知小兒，口出狂言！」陳碧琴怒喝道。
听他這麼說，黃雪也忍不住一怒︰「這位小兄弟，我夫君乃靖麟首富周家長子，他辦理貿易憑證，尚且用了兩年才出結果，你何德何能，敢說五天？」
「貿易憑證需重重審批，所費時日頗多，短則半年，長則兩三年，小子，你說五天？莫不是在逗老夫嗎？」黃永義也開腔道。
「如果我所說是真的呢？」段無洛反問。
「哼，你如果五天內拿到貿易憑證，換我母女三人給你端茶認錯。」陳碧琴直接說道。
在她看來，黃晴不可能在五天內拿到貿易憑證。
這點，相信連城主沈天和都辦不到，她一個小小妙華坊老板，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你呢？」段無洛看著黃永義問道。
「如果阿晴能在五日內拿到貿易憑證，黃府將用八抬大轎迎她回家，我親自出迎。」黃永義說道。
他已經換了稱呼，從「黃晴」到「阿晴」。
「倘若五天內辦不到呢？」黃雪比較謹慎。
「那隨你們如何處置？」
「如果五天內拿不到貿易憑證，不僅要跟我們認錯，還要將你名下的妙華坊歸周家，百媚生歸黃家，可敢？」
黃雪眼神里藏著陰狠，她想一巴掌將黃晴打趴下。
黃晴還在猶豫，她以為這兩家店是段無洛用畢生積蓄換來的，萬一有個什麼意外……
「沒問題。」段無洛干脆開口，打斷了黃晴的思緒。
黃永義樂了。
他沒想到這麼一鬧，黃家兩邊得利。
黃晴和黃雪能拿到貿易憑證固然是好，縱然拿不到，平白無故也賺了一家百媚生。
他以商人的思想迅速分析了這一切。
「口說無憑，可敢立字？」黃雪道。
「有何不敢？」段無洛回。
「老劉，準備紙筆。」這更加遂了黃永義的心願。
一方以黃雪為代表，另一方則是黃晴。
姐妹兩都在字據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並且畫押。
「這張協議便交由我保管。」黃永義將它收了起來。
「我們可以走了吧？」段無洛冷冷問道。
「阿晴，這五日內你可以隨時進出黃府。」黃永義說道。
「多謝父親，我們先走了。」黃晴欠身施禮。
「嗯。」黃永義點頭。
「大姐，我送你。」黃風不滿地看了一眼陳碧琴母女，跟著黃晴走出中堂。
房里，只剩黃永義和陳碧琴母女四人。
低著頭，面無表情喝了杯茶，黃永義慢慢開口道︰「碧琴，事情別做得太過火。」
陳碧琴一怔，猶自狡辯道︰「老爺，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砰」
將手中的茶杯摔碎，黃永義站了起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黃晴始終是我女兒，要教訓也是我來教訓，輪不到你。還想將她毀容，你心腸是不是太毒了一點？」
其實黃永義知道，黃雪也有份。
她嫉妒黃晴的長相比她好，因此毀她容貌這一主意，定然是黃雪出的。
只是礙于周家，黃永義不便開口斥責她。
見他真發火，陳碧琴也忍不住流下冷汗。
黃雨則一臉懵然，弱弱問道︰「娘親，真是你派人想將大姐毀容的嗎？」
「父親。」黃雪站了出來，「凡事講求證據，無憑無據指責我娘親，是否不太合適？」
陳碧琴也非常配合地流起眼淚，委屈至極。
既然她都發話了，黃永義也不再多說什麼。
萬一黃雪生氣，不幫黃家去取得貿易憑證，便因小失大了。
「我也希望不是你。」黃永義收起脾氣。
「本來就不是我。」陳碧琴哭喊道。
「行了，不說此事了。」黃永義一揮手，「雪兒，你什麼時候回去？」
「少宏體諒女兒，知道我思家心切，讓女兒愛住多久便住多久。」黃雪回道。
「雖說如此，但也不可住太久，否則人家還以為你被周家趕了回來。」
「女兒知道。」
「回去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有東西要送給少宏。」
「是父親！」
閑聊幾句，四人散場。
路上，陳碧琴心有余悸。
「雪兒，幸好你有先見之明，叫人秘密將那些尸體清理了。」
「之所以安排她在那間客房，就是因為那里清淨，周圍沒人，下手方便。」
黃雪倒是深謀遠慮。
「那被抓住的那個首領？」陳碧琴擔心問道。
「放心，少宏會處理得毫無痕跡。」黃雪嘴角露出一股陰狠，渾然不似平時的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