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想了想︰
「可以的話就找個有練習室的鋪面吧，以後她們大概率要兩邊跑的。」
榮耀團轉讓並不是結束，暫時還在輝煌旗下，還會繼續發歌跑行程。
因為之前殷光輝沒有考慮將組合發展重心轉移到國內，所以就算再急，也得在這邊過渡一下。
另外不得不說，這邊的打歌流程比較優越，成績還能發散到東南亞各地。
除非聲譽跌至谷底，否則以後多半還是得安排上。
此外，榮耀團的親朋戚友也在這邊，哪能說轉移就轉移的。
反正錢是注定要花的，再多花點也不愁，以後多的是機會賺回。
再想到接下來，自己大概要在這邊制作《繼承者們》、《來自星星的你》、《鬼怪系列》等海外爆火劇，因此有個落腳點也不錯。
秦軒見發布會進入收尾環節，忽然問道︰
「那些跳出來的娛樂公司黑料，都安排得七七八八了吧？」
楊錦江正在翻看網上輿論，笑道︰
「除了私生飯提供的似是而非的黑料難以考究外，大多數‘材料’都收集齊全，應該能將這趟水徹底搞混的。」
秦軒點頭道︰
「那就隱秘點放出來吧，讓他們狗咬狗去。」
下午三點，網絡輿論歷經一次大反轉後，忽然再次陷入沸騰狀態。
皆因在這次事件撈足曝光與流量的瞬時通娛樂板塊，某個公眾號再次放出 料︰
「超越團某成員多晚留戀酒吧，疑似失戀，丑態百出！」
「榮耀團林黛兒被爆喜歡大叔，年齡大一輪的那種」
「thy boy組合某成員在酒吧大跳月兌衣舞，與女粉絲出入酒店。」
為了不讓動機太顯眼，這些則是湊人頭躺槍的，秦軒只能為他們默哀幾分鐘。
新城雖然沒多少狗仔，但有比狗仔隊還猖獗的存在，黑粉！
盡管拍照手法、跟蹤手段等都不算太專業，卻擁有狗仔無與倫比的熱情。
認準目標無腦一生黑，不計成本和回報，只為了抹黑而抹黑盡一輩子去奮斗。
有些則是純粹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掉。
因為他們大多都瘋狂追星過，對那些藝人的行蹤、家庭、朋友、在哪蹲點等等都熟絡無比。
粉轉黑後，甚至能一整天跟著你，如影隨形極度瘋狂。
秦軒正是看中這一點，讓楊錦江低價‘收買’他們手上的黑料。
以前這種東西沒人要，就算投稿到娛樂爆料站，對方也會因為有所顧忌而不敢放出來。
而普通人又沒什麼渠道發散，即使發上網也浮不起浪花，甚至會被對方粉絲反咬，因此沒能形成強大影響力。
現在有人專門收集，那些黑粉的工作熱情還不得瞬間點燃？
所以，這黑料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為了搞混水，他讓楊錦江將各家藝人的黑料都發一些上去。
當然，為了防止不必要的報復，也為了防範瞬時通遭到無謂打擊，這些東西都是雇人到海外用肉雞IP發的。
有些還發布在INS等社交平台上，曝光度自然足夠。
譬如以下這些實錘的，早就傳瘋了。
「芳華娛樂高層生活奢扉，大肆進行財色交易，導致實力苗子紛紛旁落。」
「神華娛樂大牌演員在商場購買A杯罩依，平時疑似采用三層棉花胸墊。」
「夢想天堂組合內部矛盾加深，吃飯聚餐分開結賬。」
「百德娛樂一線藝人李聖經不滿資源分配，在某派對上公然對罵。」
「閃亮女團因不受時代公司重視，加上資源分配不公，成員關系疑似破裂。」
「野獸團不愧動物稱號，在保姆車上和粉絲強來毫不含湖」
……
榮耀團宿舍，得到秦軒知會的幾妞，此刻看著漫天料，早已瞠目結舌。
「這些不會都是表哥搞出來的杰作吧？」
林黛兒興奮得喧嘩怪叫︰
「哈哈，真是太棒啦，我愛死他了！」
楊詩妍心中徹底松一口氣，還有心情打趣她︰
「黛兒，表妹愛表哥，這算不算亂來？」
「黛兒還是高中生呢，你問她這麼深奧的問題，她怎麼答得出來。」
李止莉莞爾一笑，也湊趣一句。
如今她們身上壓力驟減，組合也不用面臨解散局面，這的確是最好的情況了。
而這，還真得感謝她們那位‘三妹夫’呢。
對方暗地里搗鼓出來的這些東西，幾乎囊括了整個新城比較有名的團體和藝人。
按這個情況發展下去，誰要是再拿那些剪輯視頻、圖片、黑料等當證據指責榮耀團排擠霸凌，估計他們自己都沒多少底氣了。
她們的確沒猜錯，這種情形越來越明顯。
原本就維護榮耀團的粉絲，開始趁機為榮耀團洗月兌及反向帶節奏，玩得樂此不疲。
這次放出來的左料，效果出奇的好。
誰再拿榮耀團排擠霸凌說事，立馬將對家的黑料砸在他臉上，有種吐氣揚眉的快感。
如此一來，那些攻擊榮耀團的人又少了一截，甚至有點顧不上這邊了。
因為對方為了給自家偶像站台，反而與其他家開撕起來。
沒辦法，新城就這麼大點地方，藝人之間天然就存著競爭關系，你不踩他他也會踩你。
對于這種狗咬狗行為，秦軒自然樂見其成，對著楊錦江道︰
「送柳悅蓉去‘夜店享受’的計劃，可以暫緩一下。
起碼得讓她體會一下什麼叫全民黑，什麼叫絕望也不遲。」
「行，我讓堂哥他們注意一下，別露陷讓人抓了痛腳。」
楊錦江深以為然︰
「那我這邊繼續收集百德娛樂男團的‘資料’，準備送它一場大造化！」
秦軒點點頭，提醒一句︰
「對方畢竟是新城三大娛樂公司，那組合還是一線，注意別被反噬了。」
楊錦江對這種事已經算是得心應手，加上背後有楊興達和他堂哥在拆擋，謹慎一點也不怕惹火燒身。
他打了個隱秘手勢，便轉身驅車離去。
看著車輛兜了個圈漸漸遠去，秦軒收回視線，目光變得悠遠。
之前榮耀團‘排擠論’的風波，不過是被人無限放大而已，
先是娛樂公司帶節奏，點燃那些跟風的移民團體的心頭怒火，
接著推波助瀾引導輿論，讓這群蠢貨朝著一個點發泄出來，于是就變成了所謂的‘兩方人群對立’。
而實際上，根據探查匯報，真正對榮耀團抱有惡意的人，連帶各方粉絲的專業黑，加起來也不到六萬。
那個所謂三十萬的黑粉俱樂部，大半都是僵尸號與各大娛樂公司買的水軍，帶節奏帶出來的而已。
而推波助瀾的諸多公司之中，出力最多的就是百德娛樂與時代公司。
因為榮耀團不論是本土還是東南亞那邊，搶佔它們兩家的資源和市場最多。
至于對方更深一層的動機，有沒有與本土官僚搭線這些，秦軒懶得去分析。
他只知道榮耀團如今可算自家產業，唯一要做的就是盡量幫它討回公道。
秦軒看著鬧得沸沸揚揚的網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之前只是收點利息，重頭戲還未上演呢，別急著收場。」
傍晚時分，距離輝煌娛樂新聞發布會已過半天。
隨著網絡上的撕比越來越激烈，黑子俱樂部的人數不增反降，籠罩在榮耀團頭上的烏雲漸漸散去。
「咦，你們都在呀？」
榮耀團宿舍門外，胖經紀人徐佳燕臉上帶著笑容走了進來。
「那太好了，省得我一個個跑去通知你們。」
她神色一動，問道︰
「燕姐，看你這滿臉笑意，不會是有什麼好消息宣布吧？」
徐佳燕的確心情不錯，道︰
「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好消息居多，你們想先听哪個先？」
四妞齊齊一怔，李止莉與她們對視一眼，道︰
「那就先說說不好方面吧。」
「網上的新聞大家應該都知道了，盡管網民不再鋪天蓋地的黑你們，但你們仍舊處于輿論漩渦中心。」
徐佳燕組織一下詞語，道︰
「所以，為了避免被某些有心人再帶節奏，你們的通告暫時取消，等事態冷卻下來再說。」
說到這，她瞥了一眼楊詩妍︰
「包括詩妍你的那部戲，上面說為了那點戲份趕幾百里路去拍，完全沒有意義，也由得劇組剪了吧。」
眾人雖然明白這是應有之義，但還是有點難受。
因為依照移民群體那股瘋狂韌性，只怕沒幾個月都消停不了。
徐佳燕看得好笑，道︰
「別擔心，這只是短期情況，
到時只要風頭一過，你們想拍戲跑通告都是可以的。
新負責人甚至說，到時公司IP劇主演可以率先考慮你們，包括國內那邊的。不過——」
四妞心中那絲郁悶一掃而空，雀躍問道︰
「不過什麼？」
徐佳燕倒也沒有吊胃口，笑道︰
「不過嘛，你們即將離開輝煌娛樂，加入到新公司去，這又得適應一下。」
「我們組合不用分崩離析，這應該也算好事吧？」
雖然秦軒不曾提起過，不過結合目前情況，楊詩妍還是猜出點內情，點點頭道。
「別想岔了，這就是好事。」
徐佳燕笑意盈盈地道︰
「輝煌畢竟出了這麼多事，殷總與柳悅蓉雖然受到了懲戒，但輿論仍舊如此，其實你們換個環境也是好的。」
林黛兒興致被提起，忍不住道︰
「不是還有好消息嗎，哪方面的？」
「最後一個好消息是，你們接下來會有一個月的假期，不過新頭領也提出了幾個小小建議……」
「什麼建議？」
楊詩妍抬起頭來，她作為隊長自然更關心這個。
「那就是希望你們休息的同時，不要松懈唱功、舞蹈、演技等這些，其中最主要的一點——
將你們的國語都撿起來，不求能達到詩妍那麼標準，最起碼不要跑調到瓜哇國去！」
蕭 嵐訝異道︰
「這麼說，新公司是打算將我們主推國內了？」
妞們面面相覷，這听起來怎麼像是要轉移發展重心一樣？
而且，還是一直挺難打開的國內市場？
不過考慮到目前新城這邊的環境，回國發展的確是越來越多藝人的選擇。
說起來，她們之前也不是不想打入國內市場，
但公司經過一番評估後，還是讓她們先去打開東南亞那邊的渠道。
原因為何？
一方面，東南亞市場成熟發達，且早就建立起推廣配套，還有當地娛樂公司配合。
二方面，輝煌娛樂股東包括殷光輝，大多都屬于南洋那邊的，本身就是資或有所偏向。
三方面，認為夏國音樂市場不夠發達，加上盜版原因，且沒有推廣配套宣傳，想要建立需要時間。
四方面，那就是國語發音問題了。
由于說慣了新粵語，發音基本靠舌尖，音輕且連續，
而國語發音靠近舌根，特別以w\h\n等聲母開頭的國語音很難發準，這對于她們而言堪稱泥石流。
楊詩妍雖然從小移民過去，但一開始先說的國語，倒是不存在這方面問題。
五方面，之前行程太緊張了。
公司幫接了太多通告，用來學習的時間少之又少。
徐佳燕笑著點頭︰
「應該就是這樣了，所以盡快將國語撿起來，這與你們以後發展息息相關。」
一直保持沉默的李止莉，忽然開口道︰
「新負責人是誰？」
是某位董事？還是外面新興娛樂公司？
徐佳燕遲疑了一下，道︰
「和我交接的是他助手，我暫時也只知道大概。」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不是輝煌娛樂原版人馬出身。」
李止莉若有所思，如今輿論逐慚偏轉，並不再一味針對榮耀團，她們總算可以松口氣。
但心中好奇又被勾了起來。
讓她們學國語，還打算轉向國內發展，這新頭領到底是誰？
其實她們結合最近情報，心中也有了模湖答桉。
不會真是他吧？
那就太逆天了！
秦軒後天就要趕回衡店拍戲，因此趁著還有點時間，打算去醫院探望一下黎燕琳。
找胖經紀人要了病房號，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其他幾妞不知是去吃飯了還是沒有來，陪在病房的只有一人。
秦軒提著禮盒瞧了瞧門牌，一眼就從窗邊看到坐在床邊發呆的楊詩妍。
一段時間不見，她再也不似上次打歌時那般神采奕奕，也失去了那股銳意進取的自信氣質。
眼前的楊詩妍面色略微蒼白，神色帶著幾分憔悴，看得秦軒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察覺到腳步聲靠近，楊詩妍下意識轉過頭來，當看清來人身影時，不由微微呆了一下，然後化作驚喜道︰
「秦軒，你怎麼來了？」
秦軒這次前來是臨時安排，加上有事要忙，她們不知道倒也正常。
只是那眸光落在他身上後，未曾再移開過。
秦軒笑笑走上前，將禮盒放到桌子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燕琳好點了嗎？」
「身體倒是沒什麼，就是精神可能受到刺激，估計得靜養一段時間，剛才吃了點藥，又睡過去了。」
「真是辛苦你們了。」
秦軒嘆氣一聲，安慰道︰
「再堅持一下，這件事就會揭過去的。」
只是很普通的一番話，卻瞬間命中了楊詩妍積累十多天的苦楚，眼眶濕潤了下來。
至此，她已經肯定了中午時姐妹們的猜測。
原來，真的是他在暗處一直默默守護自己等人啊。
「想發泄就發泄出來吧，這樣好受一點。」
秦軒知道她們最近受了不少委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楊詩妍忽然轉過身，將腦袋埋在他的懷抱，伏在他肩頭低聲嗚咽。
這酷熱的天氣里，大晚上都熱浪迫人，然而楊詩妍卻手腳寒涼。
佳人在懷，秦軒並未有什麼雜念，反而多了幾分憐惜，輕輕捋著她的發絲道︰
「放心好了，以後只要有我在，你們不會再受委屈的。」
楊詩妍嗚咽哭泣，聲音仍舊有點無助︰
「都怪當時我們沒有听你的勸告，才導致事情演變成這樣。」
「沒必要這樣自責，其實根源並不在你們身上。」
秦軒搖搖頭，輕聲道︰
「而且事情快要過去，我只希望經歷此事後，你們能夠活出自我，恢復昔日光彩就好。」
楊詩妍發泄了一會，心情好轉一些，便漸漸停止了哭泣。
兩人相擁在一起，被對方大手輕撫著發絲，感受著那溫暖有力的懷抱，她忽然感覺自己心跳得有點快，氣氛有點異樣起來。
楊詩妍罕見的低著頭，露出小女兒姿態，紅著臉囁嚅道︰
「秦軒，謝謝了。
與你認識相逢，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