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鳳蘭將夜風雨拉入門內,左右看了一眼,四下無人,又關上了。
夜風雨從茶幾上到了一杯已經涼了的茶水,一口飲盡,待得平復下呼吸後才說道︰「于師姐,您真的是這浮島上布陣水平最高的弟子嗎?」
于鳳蘭笑道︰「夜公子說笑了,只不過一些小伎倆罷了!」
夜風雨當然不會當真,知道這是一句自謙,問道︰「不知道于師姐對時間一類的陣法有多少了解?」
于鳳蘭聞言眉頭微皺,有些疑惑地看著夜風雨,問道︰「時間?沒听明白,夜公子能說得詳細點嗎?」
夜風雨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片刻後才說道︰「簡單點說,布置一道蘊含時間法則的法陣,使得這道陣法里的時間流速比外界的時間流速更快……」
「夜公子你說笑了!」
于鳳蘭像看到了一個白痴一樣,然而嘴上還是帶著一抹讓人難以自拔的笑意,說道︰「夜公子,時間是這世間最永恆的力量,任何事物都無法擺月兌時間的摧殘,又何談控制?」
她頓了頓後說道︰「除非是步入第六境真正證道成仙,否則根本不可能,可是那第六境千百年來也只是傳說中的存在,即便是千年前創派祖師也不過是第五境,您可真是太高看我了!」
夜風雨臉上頓時泛起憂色,看來這事情果然是行不通了,又听于鳳蘭說道︰「放眼神州江湖上下,目前記錄在冊的第五境強者一個都沒有,我們修仙雖然能讓壽命不斷延伸,但只要還沒有達到第六境,終究還是有會死的一天。」
夜風雨心道原來如此,說道︰「抱歉于師姐,是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于鳳蘭看著他憂郁的模樣,有些不忍心,于是安慰說道︰「我猜夜公子是想要這種方法來促花成長吧,不用太著急的,這不還有半年嗎,沒準之後會有轉機,實在不行的話,我去找麗麗說一下情……」
「不不,于師姐千萬別說情,要是讓她知道,我又要听哨音了!」
夜風雨一想到要听哨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連說了幾聲不行之後說道︰「多有打擾,告辭了!」
于鳳蘭卻是一把拉住了夜風雨,希冀道︰「夜公子,晚飯馬上就開始了,我叫廚房里的弟子把浮島上的飯菜都端到李師妹樓里去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吃吧!」
「于師姐,這……這怕不太合適……」
「哪有什麼不合適的,難得來一次,姐妹們好好替夜公子接風,走吧!」
說著,便將夜風雨拉了出去。
隨著晚霞逐漸昏暗,天色漸黑,浮島上只有一座樓閣亮著燈,正是女弟子李月嬌的樓閣,想來所有弟子都跑那里去了。
夜風雨隨于鳳蘭走到這處樓閣前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的下來,立在花叢中的路燈泛著昏黃的光芒。這處樓閣沒有隔音陣法,于是才到門外,夜風雨便听著樓里傳出不絕于耳的女子嬉笑聲,以及各種樂器和玩具踫撞的聲音。
敲開了門,果見一眾女弟子簇擁了上來。
「夜公子來了!」
「夜公子請進,快快入座吧!」
「許久不見,夜公子果然又俊了幾分!」
夜風雨無語,心想哪里就許久不見了,白天不才見過的嗎?師姐您可真健忘。
心里雖這般想著,但是臉上哪里好意思表露半點不悅之意,只是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間手足無措,望著眼前這些身形妖嬈婀
娜的仙女師姐,竟險些便忘掉心里的凡俗瑣事,任何不快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角落里的蘇麗麗也迎了上來,臉上完全看不出她因為花而生氣的神情,好似已經忘得一干二淨了,但是夜風雨有前車之鑒,不能提花的事!
李月嬌迎了上來,笑道︰「早知道夜公子要來,我已經安排好了坐席,夜公子這便上座吧,還請夜公子不要嫌棄蔽樓的簡陋!」
夜風雨強忍住尷尬,笑道︰「哪里哪里,還多謝師姐招待,夜某謝過了!」
說著,在眾女弟子的簇擁下走進了樓閣里,來到廳中,只覺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各樣的香氣,有花香,有女子香,也有菜肴的香,主要是還有燻香,聞著這些香味,夜風雨不由覺得氣血翻涌,便知這是仙家獨有的香,聞之能加快經脈中氣血流動,有助修行。
夜風雨以前听說過修仙者的生活,但那也只是听說,現在雖然他還沒有成為修仙者,但就數享受這塊,在普通人里絕對是第一個。
坐在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夜風雨望著場間不時翩翩起舞,不時又奏洞簫管弦之樂的女弟子們,一時間竟然只覺得無比的心安,長吁了口氣,暗忖︰「怡春院的賈寶玉也不過如此了!」
听得主位上的李月嬌說道︰「諸位師姐師妹,不如我們一起敬夜公子一杯?」
「好!」
「該敬!」
「來,夜公子,敬你一杯!」
眾女弟子紛紛舉杯相邀,夜風雨看了一眼面前桌案上的酒杯,已經被旁邊的酒僕斟滿,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習慣性地先吃了一口花生米,這才舉杯說道︰「夜某多謝各位師姐的盛情款待,應該是夜某敬各位師姐一杯!」
隨後便輕輕抿了一口,然而只是這一口,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這一口已經足以抵得上當初在明月市里跟龔瑾喝的一壺了。
「果然是仙家的東西!」
夜風雨看著酒杯里還在滿滿的酒水,臉頰已經開始泛紅,甚至目光有些暈眩。
「你就喝吧!」
身旁傳來一位女弟子的聲音,然後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了一只手,將自己的手腕托了起來,夜風雨想要掙扎,但是現在神志已經有些迷糊了,只得任由那女弟子將酒水大口大口灌入了自己嘴里。
立時只覺渾身滾燙,一股灼熱感以食道、腸道為中心順著經脈傳遍全身。
他一個凡人之軀,如何承受得住這般劇烈的仙酒,一時間竟險些昏死過去,然而夜風雨的意志力極強,始終不願昏死過去,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昏死過去之後,這些如狼似虎的女弟子會對自己做什麼,他必須要保持清醒。
「咯吱!」
一道劇烈的骨骼交錯之音傳到鼓膜里,夜風雨只覺得胸膛某處震了一下,仿佛身體里的某條經脈瞬間被打通了,好似阻截滾滾江水的大壩瞬間坍塌。
那股灼燒的感覺還在,此時的夜風雨渾身上下好似進了火爐般炎熱,然而外表看去卻是一切如常,周圍一眾女弟子的歡笑聲還在繼續,絲竹管弦之聲還在樓閣里回蕩,縈繞在夜風雨耳畔,然而他卻一點也沒听進去。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夜風雨正在一個緊要關頭。
夜風雨此時只覺得胸口還不夠通暢,那條大壩坍塌得不夠徹底,雖然大部分熱流都能從缺口流出,然而兩岸還是有些殘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現在雖然痛苦,但只要他將兩岸的斷壁殘堤清理干淨
,這股水流就會平緩很多,自己也不會這麼痛苦。
想到就做!
他迷糊間只是對著眾位女弟子口中不停含糊說著︰「喝!喝酒……」
眾女弟子只以為他是不勝酒力,此時已經喝醉,但是並不著急,因為在這些修仙者眼中,即便夜風雨是個凡人,也不可能在她們面前喝到死,因為她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果有不測,一定會第一時間出手。
夜風雨迷糊間端起案桌上的酒杯,他現在對清理經脈中的雜質極為渴望,渴望到即便是滾滾江水橫在眼前,即使沒有船只鐵索,他也要只身游過去。
于是他一口將酒杯里的酒飲盡!
「轟隆!」
夜風雨只覺得胸口那處的經脈瞬間被洗得干干淨淨,就在這股滾燙的氣息即將摧毀其周身經脈時,在他經脈上忽然泛起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竟是堪堪毫不客氣擋住了沖擊。
經脈雖然保住了,但身體上的皮膚、肌肉等各種東西卻不一定擋得住,夜風雨渾身上下開始冒汗,一滴滴汗水從他額頭上、胸口前以及脊背上滲出,濕了衣衫。
這一瞬間,他對涼爽開始渴望,如果不采取行動,可能真的會被熱死,完全忘記了周圍還有一眾女弟子,為了保命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當下直接月兌掉了身上的外套。
眾女弟子的注意力可是一直在他身上,此時見狀不由有些驚詫。
夜風雨動作沒有停止,寬衣解帶,此時的他對這種事情極是嫻熟。
「夜公子竟然比我們還急!」
有女弟子輕輕掩嘴偷笑,眼眸里充滿了期待。
于鳳蘭望著夜風雨的動作,也低聲希冀地說道︰「這樣也好,省得我們自己動手,果然還是灌酒這招管用!」
褲子月兌掉朝一邊扔去,口中只叫喊著︰「熱,好熱!水,哪里有冷水……」
「冷水?」
李月嬌輕笑,隨後急忙吩咐說道︰「師妹們,快提冷水來!」
眾女弟子也不忌諱,幾個呼吸間便抬來了一大缸冷水,好似已經早有準備!
一眾女弟子見夜風雨拋開褲衩,赤身躍入了水缸中,不由暗暗偷笑,眼眸里終于有了一抹嬌羞。
「看清楚了嗎?多大?」
「一清二楚!」
某女弟子說著,伸兩根手指到面前比了一個尺寸,說道︰「不過,他動作確實夠快!」
眾女弟子心懷疑慮,方才沒有看清,這下直接簇擁到浴缸邊,水是透明的,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少女弟子咽了咽口水,想要伸手去踫,然而卻听身後被擠到角落里的蘇麗麗著急喊道︰「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于鳳蘭也輕輕咳了兩聲,意思便是說︰「還有小孩子在場,你們收斂點!」
那些女弟子才沒有做得太過分,蘇麗麗身形比大多數弟子都矮小,方才那一幕並沒有看清,只知道夜風雨赤身入缸,其余一無所知。
夜風雨跳入浴缸中後,只覺一陣清爽,他卻不知,這浴缸中的水都是一眾女弟子用藥辛辛苦苦熬出來的,這等藥浴,就連蘇麗麗都沒有享受過,不由引得許多弟子艷羨不已。
待得夜風雨清醒,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望著窗邊那盆紫餃植株,知道自己已經被送回了屬于自己的樓閣,然而掀開被子一看,發現仍在赤果的身體,心中驚懼,難以接受,立時便喊了出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