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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男人之間的事

場間,除了夜風雨外所有人都是修仙者,然而沒有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反而一個毫無半點修為的普通人卻敢在這條街上指責一個修仙者,如此行徑不由引得眾人側目。

宇文信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看著街道旁的夜風雨,咬了咬牙,轉頭看向眾人說道︰「住手!」

前方幾個黑衣人聞聲止步,停止了攻擊,有些攙扶著傷員,有些則撿起斷刀,退回了宇文信身後,目光怨毒地看著夜風雨。

「你們幾個看好他,必要的時候你們知道怎麼辦!」

那幾人齊聲領命,瞬間掠至夜風雨近前,將其抓在手中,面對這等強者,夜風雨一個普通人自然無法反抗。

宇文信不再看夜風雨一眼,甚至覺得多看他一眼都是在浪費時間,他緩步朝前方的鐘天齊走去。

鐘天齊已經手握西瓜刀,警惕看著宇文信,他知道這人絕非等閑呃,而今晚他來的目的便是要與這人單打獨斗,說是切磋,其實現在他早已看出來了,宇文信本就沒有要切磋的意思,反而做足了文章要圍殺他。

他現在自然不敢放松,盡管口中已經噴出了血絲,然而他卻依舊苦苦支撐,無論如何,他今晚看樣子是很難逃出生天了。

便在這時,角落里眾黑衣人手中的夜風雨再次發話了,只听他說道︰「我就說你不講武德卑鄙無恥,你還不信,現在總要信了吧?」

宇文信臉色難看轉頭朝他看來,臉色陰沉欲滴,但還是強忍怒火問道︰「你說我以多欺少,現在要一對一,哪里卑鄙無恥了?」

夜風雨冷哼一聲回道︰「你先前便派人將鐘兄重傷,現在又要趁人之危,這不是卑鄙無恥是什麼?」他轉頭對鐘天齊說道︰「鐘兄,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還是快走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鐘天齊臉色蒼白,听著夜風雨的勸說,心中頓覺一陣溫暖,苦笑一聲說道︰「多謝,雖然不知你叫什麼,但覺得你也頗有俠義之風,多謝了,只是我既然說了要來與姓宇文的切磋,那就不能食言。」

他咽了咽嘴里的鮮血,說道︰「兄台,你還是先別管我了。」

宇文信哼了一聲,總算可以出手了,他緩步繼續朝前走去,手掌緩緩探出。

鐘天齊只覺周遭天地靈氣似乎盡數被調動了一般,不由臉色微變,手中西瓜刀見光泛起,暗暗警惕著前方的危機。

只見宇文信手中忽然浮起絲絲灰白色的線條,看上去玄而又玄,正是修仙者眼中的陣紋,陣紋在他手中緩緩匯聚形成一張圖案,圖案上散發這淡淡的青光。

從灰色中升起的灰光,無論如何看都極為詭異,然而在眾人看來卻絲毫不違和。

「鐘天齊,難道你到現在還在不肯交出功法嗎?以你的資質,要是隕落在這里,恐怕真的有些可惜啊!」

宇文信看著手中的虛幻的圖案,出言勸說道︰「你把功法交出來,咱今夜的事就算過去了,否則……」

他話還沒說完,鐘天齊便出言打斷說道︰「宇文信,你哄騙我前來,為的竟然是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功法,真是可笑,枉你自詡聰明人,竟也會為這種事情爭來爭去,要打就打,少說廢話。」

宇文信連連點頭,眼眸里閃過一抹怒意,呼了口氣後平靜說道︰「既如此

,那便受死吧!」

他說著,手中陣紋越發細密繁雜,手里圖案上青色的光芒變得更加耀眼幾分,隨即只見一把長槍從圖案中沖了出來,竟是排開了身前層層天地靈氣,朝鐘天齊飛掠而去。

由于槍體是有其身上的元氣所化,並非實質,是以看上去有些虛幻的感覺,然而所散發出來的威勢卻絲毫沒有虛幻的意思,道道凌厲的寒芒從槍刃上傳出。

風勢忽起,吹著鐘天齊衣袂不停飄舞,吹著他的頭發凌亂不堪,他眼眸里只有警惕和凝重,沒有廢話,渾身上下連同手中西瓜刀一齊泛起金光,好似一尊持刀伏魔的金身羅漢般挺立街頭。

他將金刀朝身前猛然一掃,一抹熾烈的刀芒瞬間朝前擴散開去,威勢竟是絲毫不比那青槍稍弱半分。

天地靈氣瞬間震動不已,顫抖的程度竟比先前還要強烈不少,雙方發起的攻勢均非常迅捷,眨眼之間便在空中遇上。

「 !」

兩道攻擊相撞,發出劇烈的聲響,傳遍了整條街巷,本就混恍惚昏黃的路燈在這一擊之下不停閃爍,顯得搖搖欲墜,角落處居民停放的車輛警笛聲響徹不停。

宇文信被余波震得後退了數步,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問道︰「沒想到你竟然還保留了這麼多!什麼時候開始的?」

鐘天齊情況變得越發糟糕,呼吸越發不均,哼一聲說道︰「我鐘天齊雖然在你們眼中十分耿直甚至有些愣,然而你們忘了,愣並非是傻,實不相瞞,就在剛才察覺到這些人的時候就開始了!」

他停頓片刻後說道︰「不過你也確實令我很意外,竟然已經快跨過入堂中境的門檻了,鑾雲宗確實不乏天才。」

宇文信嘴角微翹,有些得意地說道︰「過獎了,我鑾雲宗雖然不全是天才,但也不像貴派一樣全是廢物……啊,抱歉,一時說漏嘴了!」

鐘天齊生性比較憨厚老實,又是一心忠于本派,听著宇文信三番兩次辱及師門,越發憤怒說道︰「廢話少說,且再來打過!」

夜風雨神情中滿是擔憂,他看著身後搖搖欲墜的破爛房屋,心中開始打鼓。方才在鐘天齊和宇文信踫撞的余波之下險些便要蕩然無存,這兩人要是再弄出更大的動靜,這個房子可能很難再支撐了。

然而他現在說話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尤其是那個姓宇文的,壓根有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此刻,他手中圖案的青色再次浮現,只見其將手中圖案朝地下一按,一道道灰色的陣紋以他的手掌為中心如蛛網般擴散開來,重新在地上組成了一面頗大的圖案,竟是方才那圖案的放大版。

圖案中可見各種武器層出不窮,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

這圖案儼然成了一方大陣,大陣將鐘天齊所站之處也籠罩了進去,並且道道殺意從陣中沖出,盡數施加在他身上。

鐘天齊臉色變得極為凝重,手中西瓜刀緊握,暗暗警惕著陣中可能會忽然出現的殺招。

前方的宇文信緩步踏入陣內,口中兀自說著︰「鐘天齊,我不妨在你臨死前告訴你一下,這陣圖名為青光陣,乃是從家父的萬化陣中衍生出來的一小部分,然而只這一小部分就足夠要了你的命。」

「怎麼樣?還是不願交出功法嗎?」

宇文

信口中雖如此說,但其實內心里已經確定了,鐘天齊身上並沒有他想要的功法秘籍,現在說這話也只不過是想找個比較合理的借口罷了。

鐘天齊如何不知宇文信的算盤,不再說話,手中金刀忽起,朝前方宇文信所在飛擊而去,然而手中金刀才月兌離手掌,便覺周圍空氣中殺意四起。

來不及多想,心念一動,渾身上下的金光越發熾烈,只听得一道道金鐵交擊之音在大陣中不絕于耳。

夜風雨等眾人從陣外望去,只見那些組成青光陣的灰色陣紋從陣圖中沖出,在空中組成各種各樣的兵器法寶,那些兵器法寶紛紛朝鐘天齊身上招呼而去,然而他身上的金光所凝成的元氣鎧甲在這些兵器的撞擊之下竟是有些顫抖,搖搖欲墜。

鐘天齊抬腳朝前沖去,抬手一招,金刀飛回手中,緊接著連連揮出數刀,道道刀芒在大陣中不停閃爍,金光同青光的踫撞,總會引得大陣里的天地靈氣發生劇烈的爆炸,從而一股股余波不停四散開去,傳遍了整條街。

宇文信卻只在大陣中閑庭信步,不時抬手抽出幾縷陣紋組成一把無瑕的仙劍,有時候是一把長刀,找準時機便朝鐘天齊或刺或砍,手段甚是陰險。

「鐘天齊,你說你要是早點拿出功法秘籍,是不是就不用挨這些痛苦了?沒準現在早回家看電視去了,又何苦在這里受這折磨?」

宇文信語氣甚是平淡,然而臉色已經出現了一絲蒼白,顯然施展出這等手段似乎已經是他的極致,只是他口舌上卻絲毫也不肯示弱。

鐘天齊毫不打理宇文信,只自顧應對著周圍的殺招,他既然敢前來同宇文信單挑,那必然是有些手段的,而此刻那些手段正在不停施展著。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宇文信竟然準備了先前那一波以多欺少的圍殺,這才致使他元氣大傷,沒有巔峰時刻的戰力,是以現在應對著宇文信的手段,顯得左支右絀捉襟見肘。

九天上的冷月光輝兀自灑下,場中不時響起痛苦的悶哼以及刀槍劍戟的聲音,甚至偶爾還夾雜著些許冷笑的聲音。

鐘天齊到底還是當先落了下風,便在他身上金色鎧甲被一把重戟擊潰之時,眼看下一把仙劍便要穿其喉嚨而過,卻是一把攜著青綠劍芒的仙劍順街襲至,重重擊在大陣的壁壘之上。

緊接著,眾人只見原本堅不可摧的大陣瞬間消散成虛無,而鐘天齊喉間由陣紋組成的仙劍也消失無蹤。

宇文信臉色巨變,只覺喉間發甜,一口鮮血重重吐了出來,險些便要跪到了地上,一道身影閃過,將其扶住,正是那車里的中年男子,關切問道︰「少爺,您可有大礙?」

宇文信卻是不答,只盯著那把忽然出現的仙劍,臉色極為難看地說道︰「追雲?難道清林苑的人也來了嗎?」

街道角落里緩緩走出一道身著古裝的女子,一陣清風飄過,一身青衣在燈光之下顯得越發美麗動人。

只見那女子抬手捏訣,追雲仙劍便被她收入鞘中。

宇文信臉色難看盯著那女子,微怒問道︰「殷芙,何故插手我們男人之間的事?」

那女子神情淡然,只平靜反問道︰「功法的事也只是你們男人的事情嗎?不見得!江湖上能者居之,既然宇文少俠無福消受,那我清林苑只能勉強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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