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文回到家的時候,山東飯館的籌備工作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家里的人都高興的忙活著,準備三天後開業。
兩天後的下午,在街上的一家店鋪里,一個面向陰郁的老爺子正坐在椅子上听手下匯報。
「山東菜館?」
「是呀,五爺,听說過兩天開業。」
「掌櫃的叫朱開山?」
「對,是個山東人,五爺,這條街上做生意的主要是我們熱河人和山東人,現在這山東人的鋪子又多了一家,往後或許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呀。」
「朱開山,莫不是當年鬧義和團的朱開山?」
「對,五爺,你听說過他。」
「哼哼,听說過,還有一號呢,叫什麼大刀朱開山。」
「五爺,這咱們以後怎麼辦?這山東人在街上可是又多了一個鋪面呀。」
「怕什麼?他開他的飯館,咱們兄弟們又多了一個消遣的去處。」
……
另一邊,此時的朱家飯館也來了一個中年人,來了之後他便和朱開山聊開了。
「朱大哥,我姓劉,在這條街上有家雜貨鋪。」
「劉老板,歡迎歡迎,希望以後劉老板多多照顧呀。」
「朱大哥,哪里話,咱們都是山東的,出門在外應該互相幫助,不過,朱大哥,我還有些話要給你說,要不咱們去那邊?」
……
「爹,你說這朱家好大的譜呀,明天開業,今天給咱們連個帖子都不送。」潘五爺的兒子听到他爹和隔壁一個掌櫃的談話也加入了進來。
「興許人家幫吧。潘五爺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爹,他這分明是瞧不起咱們?」
「哼,今天瞧不起,興許明天就瞧的起了。」潘五爺這句話聲音很冷澹,顯然他對朱家沒有送請帖的事情耿耿于懷。
要知道他在這個街上那基本上算是頭目人,現在有人到自己的地界上開鋪面,竟然不來拜見自己,這讓潘五爺對朱家大恨。
其實,朱傳文不是沒有想過來給潘家送張請帖,但是後來他想了想還是沒送。
看過劇的朱傳文知道,潘五爺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即使他送了請帖,他們飯店的生意以後好了,潘五爺也會對他們出手。
既然他們早晚會對上,朱傳文又不懼潘五爺,何必去拍這個馬屁。
……
另一邊,這個劉掌櫃也給朱開山說起了潘五爺。
「朱大哥,想要在這條街上做買賣,不容易呀,這條街上邪門呀。」
「咱們這條街上總共有兩幫人在街上做買賣,一幫是咱山東人,一幫是熱河人,這熱河人有個領頭的,是咱們這條街上開綢緞莊的潘五爺。」
「潘五爺?」朱開山顯然還不知道這個人,劉掌櫃立馬給朱開山進行了解釋。
「朱大哥,這個潘五爺可不簡單呀,他上通著官府,下通著三教九流。」
「你是不知道呀,這個潘五爺很霸道的,他家要是有個什麼事,咱們這條街上的山東人都要去給他隨份子,誰要是不隨,他就讓你好看。」
「還有這事?」朱開山給劉掌櫃的茶杯里添了水後說道。
「還有比這更狠的呢,在這條街上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那都要推到咱們山東人身上,還有,在這條街上,只有熱河人在山東人的店里賒賬,山東人不可以在熱河人的店里賒賬,賒了賬有的會還一點,有的根本不還,你說這多霸道呀?」
「不過,現在好了,有朱大哥這個老英雄來了,我們也就不怕了。」
听到劉掌櫃這麼說,朱開山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是想把朱開山抬起來,讓他對抗潘五爺,要是朱開山成功了,以後在街上山東人也能挺直腰桿子說話了,要是不成功,對他也沒有損失。
不過朱開山人老成精,怎麼會被他幾句話扇風點火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劉掌櫃,什麼英雄呀,可別提這事了。」
雖然朱開山不會上當,但是,劉掌櫃對潘五爺的敘說也讓他心里有些不安穩,根據劉掌櫃所說,這個潘五爺就是這街上的一霸,他們的飯店想要開順當不容易。
晚上吃飯的時候,朱開山說起了潘五爺。
「爹,這個潘五爺我听說過,原本我也是想給他送個請帖的,但是後來我想了想,咱們服了軟就能躲過去他的針對嗎?顯然不可能,所以咱們沒必要怕,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朱傳文發表了他的看法,朱開山看了看朱傳文沒有說話。
他不是朱傳文,他經歷了幾十年江湖,他知道某個地方自會有某個地方的規矩,有些該低的頭就要低。
「老大,我知道你不願意低頭,但是有些禮數咱們還是該做好,這個潘五爺咱們確實應該給他下張帖子,待會吃完飯你去一趟。」
朱傳文看到父親期盼的看著自己,心里一軟,父親的話他不能不听,只能點了點頭,繼續往嘴里扒飯。
此時的潘五爺也正在吃飯,但是他卻沒有什麼胃口。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在意朱家飯館,但是,其實他心里很在乎朱開山,他知道朱開山是個人物。
他在這條街上橫行霸道十來年了,這個朱開山開業不來拜見自己,這讓他心里很不痛快,他可不想讓人在這條街上不服從他的命令,有人來反抗他。
朱傳文上門送請帖,潘五爺的兒子出門接了請帖,不想讓他進門。
「潘掌櫃,難道潘家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朱傳文冷冷的說道。
潘五爺的兒子斜視了朱傳文一眼,看到朱傳文的眼神,他心里一突,好像被 獸盯上了一樣。
「朱掌櫃說笑了,快請進。」潘五爺的兒子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感覺朱傳文的氣勢壓的他快喘不過氣來。
朱傳文進門口,看到了一個老爺子正在喝茶,他開口說道。
「潘五爺有禮了,在下朱傳文,是朱家老大,前幾天不知道潘五爺的威名,現在才知道,特來賠罪送請帖,還望潘五爺不要見怪呀。」朱傳文既然來了,他也不會擺架子,該說軟話就說軟話。
「朱掌櫃的客氣了,請坐,上茶。」
「朱掌櫃,說什麼賠罪不賠罪的呀,我也就是個老頭子,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呀。」朱傳文听著這個老狐狸的話,心里頗為不屑,這潘五爺真是一副小心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