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婪還要前往九宮山,因此在這里並沒有過多的逗留,只是與商議商議了以後得事情,畢竟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塞上人如此淒慘的活著。
不過在江婪騎著老驢離開的時候,有一個與丫丫年紀相彷的孩子始終跟在他的後面。
老驢提速,這孩子也跟著跑起來,老驢慢下來的時候,這孩子也跟著慢下來。
江婪有些奇怪,調頭來到了這髒兮兮的孩子面前。
這孩子穿著破衣爛衫,可是一雙眼卻非常明亮,亂糟糟的頭發中間還別著一朵小花。
「你找我有事嗎?」江婪問,
「我听他叫你小王爺,你是天赦府的人?」這孩子問道。
「天赦府,江婪」
確認以後,這孩子居然恭恭敬敬的給江婪磕頭,乖巧的模樣讓人心疼。
「你為什麼拜我」
「因為我爺爺和父親以前都是天赦府的花匠」
「那他們現在人呢?」
「死了,死了很久了,但他們告訴我要永遠跟隨天赦府的主人,所以我要跟著你」
江婪嘆息一聲,他那個便宜老爹和祖父到底有何德何能,讓這麼多人追隨。
「我現在要去一趟九宮山,很遠很遠」
「那我也要跟著你」
這孩子似乎認定了,無論江婪幾番勸說都不回頭。
「你叫什麼名字」
「石遐心」
「這樣吧,過幾天會有一個叫傅岳明的人來這里,他會帶著你去大宣城,等我返回的時候再去接你怎樣」
江婪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石遐心。
石遐心就站在原地,眼看著江婪遠離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內。
江婪收到了李由瑯的紙鶴,雙奉的事情樂府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他更是沒有簽那個大宣城直接抵達了九宮山,如今正在安陵府做客。
距離安陵府越來越近,剛剛抵達九宮山的時候,就已經有安陵府的人在接待。
「敢問來人可是江婪江畫師?」
「正是」
「您是最後一位抵達的,我家王爺以及其他的人都已經到了,請跟我來」
大宣城地處一片平原,而九宮山是為數不多的山脈,地形地勢極為復雜,即便是樵夫也很容易迷路。
這安陵府的下人帶著江婪來到了九宮山入口處,這里畢竟是安陵王一脈祖墳所在之地,因此有一支重兵把守,生怕無關人員闖進。
山口處,安陵王身著一身黑色的蟒袍,顏游秦他們準備好了進山。
安陵王祖大壽看起來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可即便是在整個宣國都無人敢小視,這是即便是皇帝都忌憚幾分鐵腕人物。
「諸位,你們八府的人本王得罪不起,即便是不願也不能阻攔你們進山。
但九宮山曾是一位古強者修煉之地,這里也是一座天地迷陣,凶險萬分,我知道你們各個都是天之驕子,可是本王丑話說在前頭,說若是死在其中,我安陵府一概不負責」
換做其他時候遇上這些人,祖大壽或許都會熱情款待結交,可是刺客卻黑沉著臉,其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無非是受到了來自八府的壓力。
「放心,我們既然敢闖,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我」武靖海說到。
「話還是不要說太慢」
祖大壽一擺手,身後的兵士紛紛讓出了一條進山的路。
不過在李由瑯進入的時候,卻被攔下。
「李樂師,我家王爺吩咐過,每一府只能進去一人」
江婪早就發現,以往獨來獨往的李由瑯身後一直跟著一個抱著琴的小婢女。
「她是我的婢女」
「這也不行」
讓祖大壽答應他們入山已經是很難得了,李由瑯也不願意再強人所難,因此囑咐了這婢女幾句。
「李挽郎,可以啊,這才多久不見連婢女都有了」江婪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她叫梅小梅,本來想一個人出來瀟灑闖天下,但是老關非要讓她跟著我,說是照顧起居」李由瑯也很頭疼,只不過無論他說什麼都甩不掉。
如今終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把她甩掉,又與自己的好友能結伴同行,心情高興的很。
「九宮山這麼大你準備朝哪里走」江婪問。
其他人中無論是顏游秦,還是神秀,都是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這樣避免相遇太早起了沖突,但他們卻沒有這樣的擔憂。
「總覺得這九宮山怪怪的,有種像是咱們南屏鎮祀門節的感覺,這神神怪怪的還是和你在一起更安全」
九宮山是祖氏祖地,祖大壽陰沉著臉看到他們一個接一個進入山內後,臉上突然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祖父,您怎麼到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這些人各個實力強悍,九宮山的秘密若是公示天下咱們安陵府可就麻煩了」一個年輕人神情略顯著急。
「昌兒這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覺得這幾個毛頭小子真能取走雙奉?」祖大壽冷笑著。
「難道雙奉不在九宮山?」祖昌問道。
「在不在我也不敢確定,畢竟我找了這麼多年把九宮山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但趙天祚接著他們想要借八府的力量對付我才是真的」
「那您怎麼還允許他們進入九宮山,依您的脾氣就算八府施壓您也未必會妥協,在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在大宣城,八府還不敢把您逼的太厲害吧」
祖昌覺得以祖大壽的脾氣,這一次選擇妥協,應該是有些其他原因。
「昌兒,想要成大事者就要賭。就像當年我壓上身家性命與江伯鸞賭,最後天赦府幾乎被斬草除根。
這九宮山同樣是在賭,如果賭贏了咱們安陵府將在無後顧之憂,天祚帝的死期也就到了,如果賭輸了….」
祖大壽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確,賭輸了,整個安陵府闔家上下或許都是雞犬不留。
天祚帝的狠辣,為大宣歷代皇帝之最。
「昌兒,給那群人放出風去,就說八府的人全部進入了九宮山」
「祖父,與他們合作無疑于與虎謀皮」祖昌有些擔憂。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但眼下借刀殺人無疑最有效」
祖昌覺得這世界上最瘋狂的就是祖大壽,就像是一個瘋狂的賭徒。
不過祖大壽的幾次都賭對了,這才有了安陵府如今權傾朝野的地位,希望這一次也能勝天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