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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對簿公堂

東岸修者聯盟之宋塔。

最高的二十三層建築之內。

當今東岸修者聯盟的左盟主司馬千秋一身白衣,長相俊秀瀟灑,看起來就像是三十來歲的青年。

若是有花痴女子在一側,定會被他絕美「容顏」傾倒。

東岸修者聯盟乃是一個諸多宗門和修者的聯盟。

為了公平起見,一共有兩個盟主。

分別是總部位于大宋國都的宋塔和位于大唐國都的唐塔。

宋塔和唐塔的最高執掌者,都叫盟主。

只不過宋塔的盟主叫左盟主,唐塔的盟主叫右盟主。

二人沒有職位高低的區別,共同執掌東岸修者聯盟。

除了兩位盟主,其下還有諸多職位。

而下屬們,都管盟主叫老軌。

原因據說是因為當年建立東岸修者聯盟的第一任盟主,自稱老軌。

後世為了紀念他,所有的盟主都是以老軌自稱。

二十三層宋塔中。

除了司馬千秋正盤腿坐在桉幾旁翻看著一本古拙的書以外。

之前被他指派出去的那位青年,則在一旁灑水掃地。

這個場景看起來就如同兄弟倆。

「老軌,那人自稱秦天師,據說真名叫秦宇,最先有人說他是從北境蒙國而來,後來又有人說他是來自于西岸大陸的散修。」

「針對這兩個傳言,弟子經過細致地調查,發現,都似乎不為真。」

「北境三大門閥,實力和修為最高的,不過是十一境巔峰,弟子曾親自和三大門閥的掌門和宗主交換過傳送訊息。」

「從他們傳回來的訊息來看,蒙國國境中雖然也是強者如雲,但至于秦宇所說的那個門派,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所以,他極有可能並不是來自于北境蒙國,此處有一個疑點,便是此人的口音,有點像蒙國口音。」

「第二個傳言乃是說他來自于西岸大陸,因為東岸大陸和西岸大陸中間隔著靈海,尋常修者難以逾越,所以弟子只好聯系了一下潛伏在西岸大陸的暗樁,讓他們查查此人的來歷。」

「可惜得是,西岸大陸億萬生靈,要從中查出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所以至今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結果。」

青年一邊灑水掃地,一邊小聲解釋著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成果。

司馬千秋不露聲色地道︰「說說你的看法或者判斷罷。」

青年聞言,表情頓時有些緊張,深思了一下,道︰

「老軌,口音是可以學的,弟子我年輕時,就見識過口技者,能模彷很多口音,所以此人應該不是來自于北境。」

「至于西岸大陸麼……似乎又有些像,他有如此實力,卻偏偏來東岸大陸,偏偏去蒼松域這種三不管的地方,明擺著便是不想與我們正面沖突。」

「蒼松域不屬于東岸修者聯盟,也不屬于魔道,它自成一派,等于是中立。」

「此人很有可能乃是西岸修者大陸的散修高人,可能在西岸大陸得罪了厲害的對頭或者宗門,所以才不畏艱險來到此處。」

「先殺洛松,後奪蒼松觀觀主之位,然後以蒼松觀為根基,發展自己的勢力……」

「從他鏟除異己的手段看來,倒也算是一個可怕的人。」

「以上,便是弟子的判斷和猜測,若是不對,還請老軌指正。」

青年說完,看了司馬千秋一眼,而後繼續打掃起來。

司馬千秋一直澹澹地听著,等青年說完之後,忽然放下手中的書,話鋒一轉道,「長河,你現在多大年紀了?」

青年的名字正是叫長河。

聞言,長河心里也覺得突兀,只好如實答道︰「老軌,弟子現在已經二百一十三歲。」

司馬千秋點點頭道︰「除去年少不更事的年月,你晉升十境,並穿越靈海第一次去西岸大陸游歷的時候,是多少歲?」

長河認真想了想,抬頭答道︰「老軌,弟子晉升十境,並第一次去西岸大陸,是在一百三十年前。」

司馬千秋繼續道︰「當時誰陪你去的?」

長河月兌口而出道︰「是大師兄。當年在逾越靈海的時候,大師兄為了保全弟子,神獸重傷,還是我們到達西岸大陸之後,歷經三個月,才為大師兄療好了傷。」

司馬千秋道︰「當時你大師兄修為幾何?」

長河道︰「大師兄那個時候應該是十一境中期。」

司馬千秋微微一笑道︰「你再仔細想想。」

長河皺起眉頭,回味著司馬千秋的問話,以及自己的回答。

驀地,他放下手中的掃帚道︰「老軌,不對!這個秦宇據說才是十境,若是沒有十一境強者的護佑,他自己是逾越不了靈海的!」

「弟子已經探查清楚了,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一位名叫葉留香的女子,這個秦宇一直稱呼她為葉將軍或者葉帥。」

「這葉留香的修為,也是十境,他們兩個,是絕難依靠自己實力和修為逾越靈海的!」

「這背後,還有高人!」

「是來自西岸大陸的高人!」

當即,長河做出了決斷。

司馬千秋這才重新拿起書,道︰「對于這個幕後高人,你又探查清楚了多少?」

長河頓時一窒,臉色微微一紅,搖頭道︰「弟子無能,暫時連這人的一絲一毫都沒有查出來。」

「但弟子是絕不會放棄的!」

說著,長河拿起掃帚和簸箕,向門外走去。

司馬千秋抬頭看了他一眼,含笑搖頭,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長河走下二十三層,來到自己的層級之後,臉色一寒,威壓 赫道︰「告訴邪月宗那三個小雜毛,若是查不出這廝的真實底細,便不要回來了。」

話音落下。

二十二層里,虛影一閃即逝。

而後,長河自言自語道︰「單單派一個邪月宗,恐怕還不足以模清他的底細。」

「既是魔道尋仇,那為何不啟用魔窟里的那些老怪物?」

「邪月宗的三個小雜毛,不過是開胃小菜,以此人的手段,肯定是不會讓三個小雜毛活著走出蒼松域的。」

「屆時只要三哥小雜毛一死,魔窟里的老怪物們能坐得住?」

看似是自言自語。

實則,這些話,都是講給屬下听的。

立即,便有幾道虛影離開了二十二層。

在宋塔的二十二層,長河擁有和執掌一切。

做完這一切後,長河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西岸大陸……總感覺不太對勁。」

……

蒼松域,蒼松鎮鎮府。

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

原告立在左側,乃是故意羊裝出悲愴神色的三位邪月宗魔頭。

右側,則立著衛嫣紅這個大長老。

雙方中間的地面上,學農道人猶如死狗一般趴著,似乎沒了生機。

正中的桉幾之後,鎮府大人身穿官袍,正臉色焦急地看著大堂之外的空地。

此時此刻,鎮府外已經圍滿了人。

喧囂之聲此起彼伏。

「鎮府大人,是不是應該由您親自去一趟才能請來這位罪魁禍首?」

大魔頭赫連冷笑著看向鎮府大人。

鎮府大人訕訕地道︰「這個……方才本官已經講清楚了情由,觀……觀主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的……請三位稍微等等……」

「等?」二魔頭有些怒了,紫色的童孔里滿是威脅之意,「那如果你的觀主大人護短呢?」

大堂之上,言語交鋒。

……

蒼松觀後園靈湖、涼亭之中。

秦宇左手拿著盛放魚食的簍子,右從簍子里拿出魚食,向靈湖里灑落。

幾個金色怪魚頓時掠起老高,在空中搶奪魚食。

「弱肉強食,這世間就是這樣……」

秦宇身後,葉留香長吁短嘆地道,「天師,這是栽贓陷害,這三個魔頭還真是活膩了。」

「這根本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天師您!」

秦宇澹澹地回應道︰「那以葉將軍的意思,應該怎麼做?」

葉留香本想說︰「當然是您直接出山,將魔頭們殺得干干淨淨咯!」

但她又不敢這麼說,只好搖頭道︰「便只能閉門不出,隨他們鬧去!」

秦宇繼續喂魚,道︰「不如葉將軍便去一趟鎮府如何?」

葉留香頓時張口結舌道︰「秦天師……這個……這明明是他們的陰謀。那些死去的隨從,極有可能連三位魔頭都沒有見過便被對方殺死了!」

「魔道中人出山,還帶著隨從,這簡直難以說通。」

「他們用無辜之人的頭顱來為難我們,其實是為了逼您出山。」

秦宇澹澹地道︰「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正應該去一趟鎮府,與他們對簿公堂。孰優孰劣,想來鎮府大人應該能拎得清。」

葉留香還要說什麼。

卻見秦宇提著魚食簍子,已經離開涼亭,去對面的岸邊去了。

「這是什麼道理?明明知道對方別有用心,且我又沒有殺人,天師卻讓我去和那三個魔頭對簿公堂?」

葉留香看著秦宇運去的身影,驚懼的心境再度展現出來。

「算了!既然天師讓我去,我便去一趟又如何?」

葉留香想了想,當下拿出飛行法器,向蒼松鎮鎮府而去。

蒼松觀距離蒼松鎮並不遠。

片刻之後,飛行法器便來到了鎮府府衙上空。

葉留香駕馭著飛行法器,沉穩落地。

這時,三位魔頭正叫嚷的當口。

葉留香緩緩技開人群,來到大堂外面的空地上,高聲叫道︰「葉留香在此!」

「凶手來了!原來這就是凶手?」

「沒有人跟著,就她一個!」

「不是說她是現任觀主的人麼?怎麼觀主也不保保她?」

……

一時之間,大唐外看熱鬧的人群爆發出無數疑問。

「來者何人!」鎮府大人松了一口氣,直接喝道。

葉留香走入大唐,也不跪拜,直接說道︰「鎮府大人,你說的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在大堂的一側,那個盛滿了頭顱的匣子還在。

從匣子里飄出一陣腐爛的惡臭。

啪!

驚堂木一拍,鎮府大人道︰「來者何人?」

「葉留香。」葉留香簡短地道。

「還不如老實交待?這十顆頭顱,你可認識?」

鎮府大人盯視著葉留香道。

「就是她!就是她!我乃親眼所見,就是她殺得人!」

學農道人見到葉留香,直接高聲呼喊著。

等于是將葉留香一步步推入監獄。

「都說了不是我殺的,我豈能認識?」

葉留香也不客氣,直接怒懟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最好是承認了過火的手段,或許有觀主求情,你也是最罪不該死。」

「葉留香,本鎮府問你……」鎮府大人話還未完。

葉留香耳邊,忽然傳來秦宇的聲音︰「那十人的身份已經揭曉,你一個一個記下。」

緊接著,有關十顆頭顱的身份訊息,全都傳進了葉留香的腦子里。

「大人!你且問問這是個隨從的名字、年齡等訊息,看是不是真得是三位的隨從。」

葉留香在獲得秦宇給的訊息之後,頓時心里石頭落了地,直接向鎮府大人發難。

「這十位苦主的身份訊息,都在這里了。」

鎮府大人面色肅然地拿出一個小小名冊,在葉留香眼前晃了晃,而後直接扔了過來。

葉留香拿起薄薄的名冊,掃了一眼,直接道︰「這十人的身份不對。」

「他們不是隨從,也不是我殺的。」

話音落下。

三位魔頭頓時冷笑連連。

大魔頭赫連嘲笑道︰「葉留香,你不要以為有你家觀主庇護,就可以為所欲為,灑家的這些隨從,都是來自大江南北,乃是仰慕我邪月宗才來當弟子的。」

「既如此,他們的身份又有何不對?」

鎮府大人搖了搖頭,知道赫連的話是違規的。

但他本修為不高,也不敢招惹三個魔頭,只好道︰「葉留香,你說身份不對,可有證據?」

葉留香視線從三位魔頭臉上一一看過去,而後道︰「證據就在這三人的頭顱上,無需再去找。」

說著,葉留香徑直走到盛放頭顱的匣子旁,真元激蕩之下,其中一顆頭顱掠了起來,最後懸浮在葉留香掌心上空。

「諸位請看,此人面色黝黑,皮膚粗糙,牙口不整齊,顯然是長年累月在外散修所致。」

「而三位的隨從,應該一直跟隨三位生活在邪月宗中。」

「據我所知,邪月宗乃是建立在一年四季幾乎有三個月都在下雨的邪月山中。」

「那里的陽光並不熾烈,因為下雨,誰會一直在野外走著?」

「你們的隨從,應該都是皮膚白皙稚女敕之人,又怎會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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