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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元春封妃賈赦獻殷勤 見微知著賈珠猜緣由

紅樓元年十一月一日。

賈珠琢磨了一晚上,始終未能猜透王夫人有何把柄落在賈赦手里,也不知道元春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因此睡得有些遲,直到李紈派素雲來催賈珠,賈珠方才洗漱更衣。

賈珠來至上房中,李紈和秦可卿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過全程都是李紈再說,而秦可卿之事機械性的點頭或者嗯一聲。

李紈見賈珠走進來,忙上前將賈珠外面的貂皮絨毛金絲裘衣月兌下來,而後講給一旁的婆子,放到不遠處的衣架上,笑道︰「我也知道相公昨晚睡得晚,本不想吵醒相公,但是昨兒個老祖宗吩咐過,今兒個大家都得早起,宮內傳旨的公公估計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就該來了!」

秦可卿看了一眼賈珠紅腫的眼楮,忙輕聲道︰「大爺!你這眼楮」

賈珠忙坐在餐桌前,而後笑道︰「不礙事,我只是昨晚看書看得太久了,沒有睡好,你還好吧?嗯!我的意思是說肚子里的孩子沒有鬧騰你吧!」

秦可卿忙感激的說道︰「大爺!方才姐姐已經派人請胡太醫來看過了,說胎象很穩,我也處處小心,又有姐姐貼心照料,想來定能平安給相公誕下麒麟兒!」

晴雯端來洗手盆,賈珠洗干淨手,方才拿起盤中的一個韭菜雞蛋餡的大包子咬了一口,而後看著秦可卿說道︰「可卿!你懷孕之前有遭了罪,這孩子能頑強的挺過來,那也是冥冥之中就注定好的,你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書上說,孕婦要多餐,只要你餓了,隨時讓王姐給你做吃食!」

秦可卿將手放在日間隆起的小月復上,而後滿是失落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日子老想吃辣的,我記得平日里我是不能吃辣椒的!」

(友情提示︰酸兒辣女沒有科學依據。)

賈珠打趣道︰「那什麼民間百姓不是說什麼酸兒辣女嗎?我如今有了一個兒子,可卿你再給我生個女兒,那我就兒女雙全了!」

李紈忙道︰「老祖宗和東府大老爺可都希望妹妹肚子里的是男孩,若是女孩,只怕他們會失望的!」

賈珠笑道︰「在我看來,兒子就是秋衣,冷的時候擋不住嚴寒,暖和的時候穿著又熱,而女兒則是小棉襖,和娘親是最貼心的!」

秦可卿忙皺著眉頭說道︰「大爺!這話你在房中和我們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出去說,會有損大爺讀書人的名聲!」

賈珠喝了一口小米粥,說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趕緊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賈珠雖然是讀書人,但是賈珠心里對封建社會的讀書人是嗤之以鼻的,特別是明清兩代的讀書人,他們將歷朝歷代滅亡的罪過加在女人身上,閹割了程朱理學,而後又豎立起許多條專門針對女人的條條框框。

而實際上這些所謂的讀書人一旦回到家中,關起門來那就是所謂的斯文敗類,妻妾成群也就罷了,偏生和妻妾同房的時候,還要整個通房丫鬟來推助興。

子曰︰食色性也!這句話已經表明了讀書人比起普通人更加。

像《儒林外史》、《金瓶梅》、《如意君傳》等里面的描寫尺度之大,現代人看了都會眼紅,而司馬遷的《史記》當中也有不少這種描寫,而這些都是出自讀書人之手。

由此可見,封建社會,讀書人不但比普通人要更加,而且花樣百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因為他們是讀書人,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點,不論他們的妻還是妾都不敢反抗他們。

而反觀普通百姓,因家貧娶不起媳婦的大有人在,所以民間那些娶得起媳婦的普通百姓,往往是讓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賈珠前世第一次接觸男女之事的時候,自然是動了情的,即便對方比他大十幾歲,賈珠也未曾動搖過心中的愛意。

但當賈珠接觸更多形形色色的女人,賺到了足夠多的錢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先前跟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女人求婚,就是一個笑話。

當賈珠有了錢和地位,那些穿著時髦、年輕靚麗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桉板上的魚肉,等著他去蹂躪和征服。

曾經賈珠一度迷失了自己,盡情的在那些年輕的、漂亮的妹子身上發泄自己的,而賈珠為此只需要付出很少的一點錢罷了。

直到賈珠遇到前世的妻子,賈珠方才意識到,人從生下來就缺少另一半,而人的這一生也是在不斷的尋找另一半,最終雙雙埋入塵土。

賈珠忽然覺得自從他穿越到紅樓夢的世界,多少有些和前世一樣,迷失在眾多紅粉佳人的當中,賈珠自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當成熟嫵媚、風姿各異的紅樓美女出現在賈珠面前的時候,賈珠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征服她們。

「大爺!若是我肚子里的是女兒的話,是不是就不用過繼給珍大嫂子了!」

賈珠不覺間走了神,直到秦可卿第二次問道的時候,賈珠方才回轉過來,而後看著秦可卿認真的說道︰「可卿!你且安心,不管你肚子里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不會讓他過繼到寧國府的!」

秦可卿雖然心中高興,但卻皺著眉頭說道︰「大爺!這可是老祖宗的吩咐,若是我生了男孩,那就過繼給珍大嫂子吧!可卿不想讓大爺為難!」

李紈深怕秦可卿會順著賈珠的意思去說,到時候悖逆了賈母,那麼于賈珠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見秦可卿識大體,方才舒了一口氣。

賈珠笑道︰「我在揚州拜訪各處名醫的時候,得到一個可快速讓婦人懷孕的方法,珍大哥雖然癱瘓了,但只要一副湯藥下去,保準珍大哥」

「咳咳咳!」

李紈和秦可卿趕忙輕咳起來,而後掩飾尷尬,雖說私下里她們和賈珠同房的時候,賈珠各種葷話也沒少說,但如今當著彼此的面,兩女瞬間面紅耳赤。

賈珠見此也只好點到而止,不過看到秀色可餐的李紈和秦可卿,賈珠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如果讓她們一起服侍自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恰在此時,平兒自外邊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而後朝著三人說道︰「大爺!大女乃女乃!宮內傳旨的宦官已到前門,二女乃女乃派我來通知大爺趕緊去中門,林管家已經讓人擺好了香桉,老祖宗和太太等也都在趕去的路上!」

賈珠見此便動身前往中門,待賈珠來到的時候,賈母、邢夫人、王夫人、賈赦都在,而賈赦正在殷勤的陪著前來傳旨的公公說話,看上去極盡諂媚之意,而且還有點春風得意的樣子。

前來傳旨的公公賈珠並不認識,只是听下人說姓夏,據說和賈赦交好。

夏公公只是看了賈珠一眼,便說道︰「既然人齊了,那咱家就宣讀陛下旨意了!」

「接旨!」

隨著夏公公一聲高嗓門,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賈赦、賈珠等有品級在身的人紛紛跪下。

但見夏公公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初代榮國公賈源之重孫女,次代榮國公賈代化之孫女,齊州知府賈政之長女,賈氏,小字元春,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妃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皇五子北靜郡王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賈氏元春待宇閨中,與皇五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賈氏元春許配皇五子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聞之。欽此!」

「臣等接旨!」

眾人忙異口同聲的喊道,由于賈政在外任職,因此接旨的是賈赦,賈赦接過聖旨之後,忙將傳旨宦官迎入正廳招待,隨行而來的太監和宮女都將得到賈府給的喜錢。

打賈珠記憶起,賈赦這可是第一次行駛榮國府主人的權力,而且紅光滿面,談笑風生,賈珠自然隨著賈赦一起來至正廳招待夏公公。

雖說賜婚聖旨是下了,但這里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籌備,比如禮部和欽天監那里,都需要去打點,若不然欽天監說元春和北靜王八字不合,命犯相沖,禮部一直不挑選良辰吉日等等。

此外,夏公公來傳旨並不是空手而來,還帶來了一筆豐厚的聘禮,需要鳳姐等人一一登記入冊,並且估算出其價值,而後給元春籌備差不多的等值嫁妝。

賈珠和夏公公並不熟識,而且全程夏公公只顧和賈赦說話,都不怎麼打理賈珠,因此賈珠尋了一個理由,便來到前院管事處幫忙。

房中鳳姐正在頭疼,景安帝賞賜的金銀絲帛很好估價,但是古玩字畫如何估值,往高了估,賈府目前的收支不一定能承受的起,往低了估,肯定會損傷皇家顏面。

鳳姐見賈珠走了進來,忙大倒苦水,說道︰「大爺!你可算來了,這些東西你且看看,該如何估值!」

對于古玩字畫,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宿主的記憶,賈珠都懂不少,因此賈珠估一件,平兒和素雲便記一件,兩女先前也不識字,但是賈珠認為管家不識字是絕對不行的,因此不但平兒和素雲要學認字,府上各房的大丫鬟,像元春身邊的抱琴、迎春身邊的丫鬟司棋等都必須識字,會一些基本的算數。

鳳姐雖也開始拜李紈為師學識字,但由于平日里事情多,因此效果不是太明顯,但是賈珠發了話,各房大丫鬟若是不用心學,那就降為三等丫鬟,因此平兒、素雲、琥珀、襲人乃至鴛鴦閑暇之余都用來學識字和基本的算術了。

女人管家細心,是值得認可的,但是不識字絕對無形之中會造成很多麻煩,比如下面的人欺上瞞下,謊報賬目等等。

賈珠覺得賈府的一眾丫鬟應該換一種活法,不要想著得過且過,安穩的混日子,然後勾搭一下主子,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賈府搬來長安城幾十年,一眾丫鬟當中,最出色的無疑就是趙姨娘了,但是趙姨娘性格張揚,早就被王夫人惦記上了,若不是王夫人心中有愧于賈政,斷是不會讓趙姨娘活到現在的。

在賈珠看來,沒有文化、沒有素養,大字不實一個的丫鬟若是當上了姨娘,只怕是活不久的。

景安帝賞賜的古玩字畫以及珠寶,以玉佩、如意、瑪瑙等為多,賈珠都是往高了估,畢竟他如今不差錢。

待賈珠估算完之後,賬房先生核對完數目之後,鳳姐不由得驚呼道︰「怎麼這麼多?」

賈珠湊過去看了一眼賬簿笑道︰「不過八萬兩而已,多嗎?」

鳳姐忙苦笑道︰「大爺有所不知,我先前和大嫂子給咱家大小姐籌備的彩禮不過五千兩,如今這可是翻了十倍不止啊!就算把陛下賞賜的金銀絲帛都當作嫁妝,那也還有三四萬的缺口啊!」

賈珠好奇的問道︰「照你這麼說,元春是五千兩嫁妝的預算,那迎春、探春、惜春、寶玉、環兒、琮兒又各是多少?」

鳳姐忙道︰「大小姐是二房長女,因此是五千兩,二小姐是大房長女,是三千兩,三小姐是庶出,是一千兩,四小姐雖是那邊的,一直養于太太膝下,太太也讓我們提前給其預備了一千兩的嫁妝!寶兄弟不好說,環兒和琮兒的左右也不過幾千兩銀子罷了!」

賈珠听完之後,倒也沒覺得哪里不對,雖然迎春是長房長女,但是如今賈府的家業歸二房,之所以會給迎春準備嫁妝,那完全是因為賈母還在的原因,若是賈母不在了,迎春出嫁的話,左右不過添點嫁妝罷了。

而且說白了,迎春出嫁,男方送的聘禮是直接給賈赦的,跟二房半點關系都沒,賈珠忽然覺得王夫人給迎春預留嫁妝,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有把柄落在賈赦手里。

再觀方才賈赦的言語,賈珠便想推翻先前推測賈赦是出于報復而在景安帝面前獻言,讓元春入宮。

如果賈赦不是出于報復心理的話,那麼他舉薦元春入宮肯定是能得到好處的,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是元春入宮,賈赦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即便比景安帝看中,那受益的也是賈政和他,不是賈赦這個偏居一角的大伯父。

除非

除非元春是賈赦的親生女兒!

得出這一大膽假設,先前困擾賈珠的很多問題便迎刃而解,而且從元春反常的舉動之中,賈珠覺得元春多半已經知道了此事。

如果元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麼賈赦送她入宮,一是為了恢復先前被削的爵位,二無非就是想借元春吹枕邊風讓賈璉得以赦免。

弄清楚事情的緣由之後,賈珠便尋思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問問元春,但是對于賈璉的事情,賈珠並不是不想幫忙。

先前賈珠對鳳姐沒有情,只有欲,用賈珠的話來說,賈璉在家的時候,那你們夫婦二人該干嘛就干嘛,等到賈璉不在家的時候,賈珠便替賈璉好好照顧一下鳳姐,體驗一下紅樓夢中著墨最多的奇女子。

賈珠完全是抱著佔便宜的態度,但是自賈璉被發配至遼東之後,賈珠和鳳姐的交情越來越深,賈珠內心的佔有欲便就此萌生,賈珠心中已經將鳳姐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又豈能讓賈璉再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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