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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鳳姐貪利失銀錢 賈蓉得病愁尤氏

且說賈珠來至亭內尋鳳姐,但見鳳姐正來回踱步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賈珠急忙問道︰「鳳姐兒!可是家中出了什麼緊要的事?」

鳳姐看了一眼幾日未見的賈珠,方才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前兒個薔哥兒朝我借了五百兩銀子,說是兩三天就還我,誰曾想這都幾天過去了也沒個動靜,我差人一打听,他們說薔哥兒外頭好像欠了不少錢?」

賈珠不禁納悶道︰「我記得分家時,除了分給薔哥兒一處院子外加一千多兩銀子之外,古玩字畫也是分了一些,這才過了多久,他家中就鬧虧空了?你可還記得他當初跟你借錢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鳳姐仔細回想了一下,而後說道︰「我記得薔哥兒那日跟我說,和人做皮貨生意缺點銀兩,特找我來借五百兩周轉一下,還許我兩成利,說只要三天就能連本代利還給我,可這都五天過去了,別說銀子了,我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

自賈薔分出去單過之後,賈珠也沒有將太多的心思放在賈薔或者賈蓉身上,最重要的是兩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也對賈珠造不成什麼威脅,所以就沒有去管,也沒有差人盯著。

賈珠見鳳姐一副緊張神色,便問道︰「你可是听到什麼風聲了?」

鳳姐忙道︰「我听說薔哥兒欠了賭坊不少錢,他拿我這錢哪里是去做什麼皮毛生意,而是用來還欠下賭坊的債了。你也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攢著麼點私房錢著實不容易,那可是好幾年的月錢呢!眼下我不便出府尋薔哥兒,而且我這個做嬸娘的去和佷兒討債,這說出去也不好听!」

賈薔什麼德性,賈珠非常清楚,他會去做皮毛生意,打死賈珠都不相信,而且賈家來長安近百年,按照族志之中記載的,壓根就沒出過一個成功的商人。

而且自從賈珠接觸賈府往年賬目以來,發現不少支房這幾十年間,每年都會伸手向榮國府借錢,而理由都是做生意虧本,希望榮國府能給點銀錢東山再起。

一開始榮國府給這些人的銀錢少則幾百兩,多則近千兩,但是架不住這些不孝子孫連年哭窮,因此從一開始的幾百兩演變到現在都變成了定額,每年這些支房可來榮國府領取五十兩銀資助錢。

這還僅僅是支房,還有這近百年間衍生出來的各種親戚,幾乎每年都會尋各種理由,來榮國府身上得到一些好處。

賈珠眼下有錢,還有每天下蛋的金雞,他並不在乎這點小錢,因此朝鳳姐笑道︰「你不是經常資助賈璜夫婦嗎?這五百兩就當資助薔哥兒,有何不可?」

鳳姐忙不安的看向賈珠,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時常資助璜哥兒夫婦,但他們夫婦幫我做了不少事,而且我即便資助,一年頂多也就那麼一回,左右不過二三十兩銀子,這薔哥兒可是從我這借走了五百兩銀子啊!那可是我」

鳳姐沒有直說,但賈珠也明白鳳姐積攢的私財都是從榮國府平常差事中克扣下來的,當然這個克扣不是直接克扣。

鳳姐給人發放差事,一般而言有油水的差事都會發給平日里要好的管事,而這些管事領了差事之後,通過各種方法從中獲得的銀子,有一部分是要拿出來孝敬給鳳姐的。若不然只平鳳姐和賈璉每月各五兩的月錢,哪能維持奢侈的生活。

賈珠見四下無人,摟住了鳳姐婀娜的身姿,湊到她耳邊親昵道︰「不就五百兩銀子嗎?你若是想要,我現在就能給你!」

鳳姐沒有想到賈珠的膽子這麼大,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敢輕薄她,忙掙月兌賈珠的懷抱,而後眼神慌亂的說道︰「大爺!你上次給我的利錢已經很豐厚了,我哪敢再要你的錢,再者說了,這是我被薔哥兒那壞小子給騙了,怎好讓大爺幫我填虧空!」

先前鳳姐拿了三千兩私房錢給賈珠用來買下賴家,後來賈珠還給她三千兩本錢外加兩千兩利息,鳳姐可是高興了好久,甚至夜里主動在牆下放了凳子,只是賈珠沒有來。

賈珠忙笑道︰「你我之間的關系,有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嗎?實不瞞你,這五百兩我不用一日就能賺到,而你要攢這五百兩,只怕要很長時間吧!」

鳳姐忙苦惱道︰「可不是嗎?前兒個我才拖人給二爺送去五百兩銀子,只希望他在那邊少受點苦,也算我這個做妻子的對得起他!」

鳳姐說著,忽然深深的看了賈珠一眼,因為和賈珠之間的事情,鳳姐多少有些覺得對不起賈璉,所以賈璉貶到遼東不過三兩月,鳳姐已經拖人稍去好幾次銀子了。

賈珠忽然盯著鳳姐說道︰「你心里是不是希望他早點回來?」

鳳姐的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似乎不敢迎著賈珠深邃的目光,低下頭小聲說道︰「他若不回來,叫我一個沒有孩子的婦道人家可怎麼活?」

鳳姐一句話,讓賈珠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這個時代沒有生育的婦人,一旦失去丈夫,地位就會變得非常低下。

賈珠先前為了得到鳳姐,使了不少手段,得到之後,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也沒少干偷香竊玉之事。但說白了賈珠心里還是認為賈璉早晚會回來和鳳姐過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他和鳳姐頂多算是一對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罷了。

但是接觸的時間長了,賈珠已經慢慢愛上了強勢的鳳姐,由身到心,所以當鳳姐說期待賈璉回來的時候,賈珠心里隱隱地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賈珠心里曾經動過一個念頭,那就是鳳姐和賈璉和離,然後他想辦法迎娶鳳姐,將鳳姐養在外面當外宅,也就不用這麼偷偷模模的了。

但是金陵四大家族,世世代代都有聯姻關系,別說鳳姐和賈璉和離,就是賈璉意外身亡,鳳姐也是注定要在賈府守一輩子寡的。

賈珠不由得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那就是弄死賈璉,讓賈璉回不來,那麼僅僅一牆之隔的鳳姐將會永遠的成為他的禁臠。

可是如果這樣的做的話,鳳姐這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生孩子,也就意味著金陵十二釵中的巧姐壓根就不會出生。

賈珠一直認為老天爺讓他穿越到紅樓夢的世界當中,是希望他改變金陵十二釵悲慘的命運,若是因為一己之私欲就導致金陵十二釵少一釵,賈珠自然是不願看到的。

鳳姐見賈珠良久都不說話,是而說道︰「大爺!你能想出法子給珍大嫂子一個孩子,那是因為珍大爺就在那里躺著,而眼下二爺還在邊關受難,大爺若是不想我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人孤獨終老,那就應該想法子讓二爺早點回來!」

賈珠還真有法子讓賈璉回來,左右不過拜托北靜王水溶,只要水溶在景安帝面前提一嘴,賈璉基本上就能回來了,可是他不想。

回過神來的賈珠忙皺著眉頭說道︰「老爺剛升官,這個時候就求陛下免了二爺的刑期,不是時候,你且等上一等,等明年我金榜題名,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法子把璉哥兒給弄回來!」

鳳姐自知她眼下只能選擇相信賈珠,因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直可惜著被賈薔借走的五百兩銀子打了水漂。

賈珠見此便安慰道︰「你放心!既然你來和我說了這事,薔哥兒那邊我會差人去查,盡量要回你的損失,但你也別抱太大期望,我這幾日雖一直在一品閣,但也听下人提起薔哥兒這段時間不是青樓就是賭坊,都把那里當成自己家了!」

鳳姐忽然想起什麼,忙朝賈珠說道︰「大爺!你且去看看蓉兒吧!」

賈珠頓時納悶道︰「蓉兒又怎麼了?」

鳳姐忙低聲道︰「蓉兒生病了,只怕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賈珠不由得問道︰「什麼病?這麼嚴重?」

鳳姐想起什麼,頓時俏臉通紅,小聲的囁喏道︰「大爺去了那邊自然就明白了!」

賈珠見此便來到外院庫房,挑了些補品讓林三拿著,而後來到了寧國府,在管家賴升的帶領下徑直的來到了後院賈蓉的住處。

賈珠來至賈蓉房中的時候,發覺賈蓉正趴在床上不停的哼著,賈珠以為是得了痔瘡,尋思自己恰好有個治痔瘡的偏方,便要上前說于賈蓉,但是卻被賴升給攔住,小聲的說道︰「大爺!王太醫說少爺這病不能接觸人!」

使出反常必有因,賈珠忙朝賴升問道︰「你快說!蓉兒這是得了什麼病?」

賴升顫抖著身子,壓低聲音說道︰「回大爺!少爺得的是花柳!」

賈珠頓時如遭雷 ,剛要掀開卷簾的手頓時撤了回來,心想回去可得好好洗一下。

賈珠急忙退出房中,但見尤氏帶著丫鬟婆子正朝這邊來,賈珠忙迎了上去,剛要詢問賈蓉的病情,但見尤氏搶先一步說道︰「珠哥兒!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去尋你!」

賈珠見此便和尤氏一起來至一旁的亭子內坐下,丫鬟銀蝶忙給賈珠沏了一杯茶,但是賈珠並沒有喝,而是急切的問道︰「大嫂子!蓉兒是怎麼得上那病的?他可才虛齡十四啊?」

尤氏忙皺著眉頭說道︰「我只知道蓉兒天天都和薔兒廝混在一起,至于二人是不是去那煙花巷柳之地,我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哪里知道!」

賈珠忙朝尤氏問道︰「你就沒有盤問蓉兒身邊的一眾小廝?」

尤氏忙道︰「我早就盤問過了,可他們都說蓉兒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賈珠不由得心一沉,心想賈蓉既然沒去過那種地方,但偏偏又染上了這種病,也就是說是被別人給間接給傳染的,想起賈蓉和賈薔之間的齷齪事,賈珠猜測賈蓉這病必定是被賈薔給傳染的。

如此說來的話,賈薔應該也是染了這病才是,賈珠見此招手將不遠處的賴升給喊過來,而後吩咐道︰「賴總管!你即刻去查明薔兒在哪?若是尋到就是綁也給我綁回來!」

「是!大爺放心!小人這就去辦!」

賴升忙恭敬地朝賈珠行了一禮,而後帶上健壯的家丁去尋賈薔。

尤氏不解道︰「珠哥兒!蓉兒得病,你抓薔兒干嘛?」

賈珠陰沉著臉說道︰「往日里見他倆形影不離,我還以為是兄弟情深,現在蓉兒得這病,我猜測跟薔兒月兌不了關系!」

又是忽然想到什麼,豐潤的臉龐剎那間變得慘白,瞪大雙眸,朝著賈珠小聲的說道︰「你是說薔兒和蓉兒」

賈珠很是苦惱的說道︰「是還不是,等會薔兒來了,自然就曉得了!」

尤氏忽然抽泣道︰「大爺因為行那齷齪之事,至今還躺在床上,要死不活,你說偏生這蓉兒又得了這樣難以啟齒的病,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寧國府豈不是要絕」

也不知是惺惺作態,還是真情流露,總而言之,在賈珠面前,尤氏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看著尤氏豐滿的身姿,賈珠忽然開口小聲的說道︰「你最近有動靜沒?」

尤氏頓時止住哭聲,用手帕擦干眼淚,而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據賈珠推測,尤氏服用了十余年的避孕藥,後世科技那麼發達,都不能排除避孕藥帶來的傷害,更何況還是醫療水平落後的古代。

賈珠深思了一下,方才說道︰「我等下去大老爺書房寫個方子,放在那本圖里面,你抽空去拿出來一日一次,待喝上半個月,再同我再試試看能不能懷上!」

尤氏忙急道︰「你那方子可有用?」

賈珠忙道︰「你懷不上,我也著急,這些日子閑下來的時候,鑽研過金貴要略,尋到了一個法子,你試試,就算不成功,也能滋陰補氣,疏通經絡!」

尤氏見此忙點了點頭,而後皺著眉頭說道︰「王太醫說蓉兒這病比較嚴重,若是能控制住能保住性命,但只怕自此之後無法再生育了,若是身上的紅斑繼續蔓延只怕」

賈珠四下看了一眼,看到沒人往這邊看,因此將抓起尤氏的手安慰道︰「沒事!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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