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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崇禎的三句話

「這就到通州了?似乎才剛上車,就到通州了?」

「也就半個辰不到,就到了通州,這家伙可比馬車快多了。」

「馬車?縱然是騎馬也不過如此,這火車跑起來的確是快。」

在場的幾十個閣部重臣就跟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子似的,交口稱贊。

翁之禮得意的說道︰「這只是試行,後面各種條件成熟之後還會提速,最終車速極有可能超過一個時辰二百里!」

重臣們聞此又是好一陣嘖嘖驚嘆。

一個時辰二百里,一晝夜豈不是能跑2400里?

一個晝夜就從京師到留都?比八百里加急都快!

更讓人驚喜的是,坐火車可比騎馬要輕松多了。

這要是騎乘快馬,從北京跑到通州就能磨破皮。

可是坐火車卻輕松又悠閑,順道還與聖上將稅法給改了。

也是到了這時候,張慎言、孟兆祥等文官才真正意識到,大明即將迎來深刻的變化,不光是新稅法,不光是思想領域,還有其他很多方面。

所有的這些方面,都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巨變!

火車到通州之後,崇禎就不讓再往南走,而是返回北京。

因為從北京到通州這五十里的試車就足以證明火車已經沒問題。

至于更遠距離更大強度的試車,他這個皇帝就沒有必要再參與,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辦,外行盡量別指導內行。

翁之禮卻挺懂事,笑著請旨道︰「聖上可否給予此車頭題字命名?」

「可以,拿紙筆。」崇禎聞言也來了興致,待翁之禮鋪好了紙張,提筆就在紙上寫下了日月號仨字,大明的第一款機車就叫日月號吧。

……

火車回到北京站,大臣們各自回衙去辦公。

便是馬鳴騄和內務府諸科的給事中也散去。

崇禎也在朱慈烺、盧九德及一個禁衛營的簇擁下回到了萬壽宮。

在萬壽宮見到了久違的冉三娘還有朱錦繡,朱錦繡見到崇禎時,神情有些惴惴不安,冉三娘讓她喊崇禎父皇,她卻躲到了母妃的身後。

崇禎便嘆了口氣,這是不認識他這個親爹了。

只不過問題不大,小孩子,多相處幾天就好了。

朱慈烺準備告辭離開之時,卻又被崇禎給叫住了。

「烺兒,你先別急著回府,再去一趟北京國子監,你告訴王家彥還有金鉉,就說明天上午朕要去國子監視察。」

「父皇的意思是,讓王家彥和金鉉準備好迎駕?」

「恰恰相反,他們如果大肆鋪張的搞迎駕儀式,朕就立刻撤換了他們二人,因為只會揣摩上意的國子監祭酒以及監正,教不出合格的學生。」

朱慈烺聞言頓時神情一凝,父皇又要面授機宜了。

「烺兒你記住嘍,再好的國策也需要有人去執行。」

「就說今天議定的新稅法,如果交由現在的官員去執行,一樣會勞民傷財,沒準還會加重百姓負擔,因為這些貪官污吏不會輕易吐出吃進嘴的好處。」

「所以,北京國子監的祭酒以及監正的人選就尤為重要。」

「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沒有合格的祭酒和監正,國子監就不會有好的學風,沒有好的學風,國子監就培養不出合格的學生,將來也就成為不了合格的地方官,那麼大明的官場就永遠都不可能變得風清氣正,明白嗎?」

「兒臣明白了。」朱慈烺肅然道。

「兒臣這便去國子監。」

……

王家彥和金鉉都沒有去參加火車的試車。

翁之禮是下了請柬的,內閣也下了通告,但是王家彥還有金鉉都沒有理會,因為北京國子監的事情太多,走不開。

王家彥兩人在忙什麼?

正在忙著分班排課程。

北監一期招了將近一萬名生員。

這麼多學生,肯定不可能擠在一起上課。

除了要分班,還有教材的選擇以及課程的安排也極為重要,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崇禎欽定的社會實踐課。

因為太忙了,就只有王家彥接待朱慈烺。

王家彥送走朱慈烺回到值房時已是深夜,不過仍然還有十幾個司業、教授跟著金鉉留在值房中商量社會實踐課應該去哪里。

金鉉便問道︰「開美兄,太子來北監何事?」

「沒什麼。」王家彥道,「說是聖上明天要來北監視察。」

「啊?這可是大事。」一個司業聞言驚道,「我們需得趕緊準備一番,地面需要灑掃,窗戶需要用窗紙進行湖表,還有各個教室的桌椅必須擦干淨,須一塵不染,最好是連夜在大門口搭一座彩樓,再然後……」

「是不是還要請個戲班子唱戲?」金鉉語含譏諷的道。

那個司業卻沒有听出來, 的一拍手說道︰「監正大人這個主意好,宣教科的一個國難戲班正好就在北京演出,下官連夜過去找他們……」

「夠了!」金鉉忍無可忍,厲聲訓斥道,「楊司業,你是不是沒事干?」

「呃啊?」楊姓司業明顯還沒能轉過彎,茫然道,「下官這一堆事呢,何謂沒事干?」

「那還不去忙你的?」金鉉怒道,「淨在這里整這些有的沒的,今後多把你的心思花在傳道授業解惑上,少琢磨些表面文章。」

「表面文章?」楊司業道,「迎駕乃大事……」

「何謂大事?」王家彥道,「爾身為國子監司業,將學生教好就是最大的事,其他的事不用你過多考慮。」

又有教授善意提醒︰「稟祭酒大人,迎駕儀式還是應該搞一個。」

「迎駕儀式當然要。」王家彥說道,「待明日上值,本官與金監會在大門迎駕,至于爾等只管做好本職工作即可。」

「啊?這也未免太簡陋了。」

其他的司業、教授也紛紛提出質疑。

「行了,現在繼續討論社會實踐課應該去往何處?」

王家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河南與遼東各有所長,河南遭受兵災最為嚴重,更能體驗百姓之疾苦,遼東則路途遙遠,更能鍛煉學生體魄意志。」

話音才剛落,金鉉接著說︰「下官以為河南要去,遼東也要去,江南更要去,北監學生入學的第一年就不該坐在課堂,而應該走遍全國河山!思白公嘗與人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本官以為說得很在道理。」

有司業提出質疑道︰「不在課堂如何傳道授業解惑?」

「行路途中一樣可以傳道授業解惑,其效果說不定反而會更好。」金鉉說道,「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背完一大段,金鉉復又說道︰「本官以為鍛煉北監學生吃苦耐勞的意志品質,培養清廉自守的道德情操,比授業更重要。」

「本官贊同,就按你說的這個法子。」

王家彥一錘定音,北監第一年的課業就這樣定下來。

頓了頓,王家彥又對一眾司業、教授說道︰「時間也是不早了,你們趕緊各自回家收拾一下,明天下午就走,第一站先到八里橋看鐵路鋼架橋,晚上就宿營在八里橋南,所以大家須帶好帳篷以及臥具。」

「啊?明天就走?」

「這也太倉促了吧?」

「是啊,什麼準備都沒有做。」

一眾司業、教授被搞了一個措手不及。

要不是看在這份職業能領取一份高薪,怕是當場就有人辭職。

「這不是讓你們回去準備麼?」金鉉不耐煩的說道,「不就是出個遠門,帶上帳蓬還有臥具就足夠了,難不成還想把家也搬過去?」

眾司業和教授唯唯喏喏,只有一個司業壯著膽子問︰「聖上不是明天要來?」

「所以才下午走吧。」王家彥道,「要不是明天上午聖上要過來,上午就走。」

那個司業便也不敢吱聲,心下卻忖道,祭酒大人還有監正大人如此慢待聖上,可千萬不要觸怒天顏,連累了北監的全體師生才好。

……

然而這個司業的擔心完根本是多余的。

第二天一大早,崇禎來到北京國子監,看到僅僅只有王家彥和金鉉兩個人在北監大門口迎接自己時,崇禎立刻笑了,要的就是這。

面對聚集在操場上的一萬多個國子生,崇禎只是簡單的說了三句,並讓王家彥挑選出百多個大嗓門的學生傳遍全場。

「初次見面,朕有三句話要送給你們。」

「朕要說的第一句話是,別學那些官面文章,堅決杜絕形式主義!」

「比如說大張旗鼓迎來送往,比如說鋪張浪費三請四晏,又比如說那些拖沓冗長且毫無意義的禮儀會議,一概都不要學。」

「這點,王祭酒和金監正就做得很好。」

「朕要說的第二句話是,不要想著揣摩上意,多把心思用在百姓身上。」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百姓才是天,你們的心里要裝著百姓,你們要真正做到為百姓辦實事,而不是想著如何討好上官,如何斂聚民脂民膏。」

「朕要說的第三句話是,一定要愛國!大明就是我們的祖國,生于斯、長于斯將來也會葬于斯的祖國!愛國就如同愛自己的母親,不需要任何附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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