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回到了房間。
柏木開始嘗試讓雙首暴龍理解它長出了兩個腦袋這件事，並自身也開始確認這家伙到底是「兩個」單首龍，還是「一個」單首龍。
原因無他。
兩個頭的動作實在太整齊了。
從低頭、咀嚼、吞咽到出聲撒嬌，甚至連打飽嗝都是同時間打的，很難不讓人產生某種聯想。
畢竟就算新的腦袋是由舊的腦袋一分為二得來的，在成為相同個體之後，也未必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除非一個意識在同一時間，給予了身體不同部位相同的指令。
根據柏木目前從阿武那邊獲取的信息來看，這點還真沒什麼人糾結過，無論是一個腦袋兩個腦袋，雙首暴龍還是雙首暴龍，其本質不會變。
只要對它本身沒有任何危害，一些過分深奧的東西多數龍之鄉的居民不會去深入研究。
之所以說是多數。
因為阿武給他推了一個龍之鄉出身，沒有成為訓練家而是考上了玉虹大學，搞寶可夢生態研究的學者的號碼。
雙方就雙首暴龍的問題上聊了很多。
其中。
赫然就有寶可夢學界的研究者們對多頭共生寶可夢的研究。
只不過他們往往有著多重的見解，並且各執一詞。
有學者認為單首龍在進化後，會導致它從一個自我意識變成了兩個自我意識，只不過二者分裂之時繼承了相同的記憶，所以很多形式風格都會趨近，可本質上仍屬于不同個體。
他以三地鼠這種同樣由一變多的寶可夢舉例。
第二名學者則以雙首暴龍的一個腦袋死亡之後，另一個腦袋也無法繼續存活。可三地鼠不具備同樣性質作為依據反駁。如果是兩個意識，那麼一個頭顱死亡後它為什麼就沒辦法繼續存活了呢？
再者不同的寶可夢天差地別是共識，因此不應該代入雲雲。
第三名學者表示或許是因為單個腦袋無法承受身體帶來的負擔，以及這是醫療問題來反對第二名學者的觀點。
第四名學者認為雙首暴龍再度進化後，盡管擁有三個腦袋，但由于只有中間的腦袋擁有大腦，所以只存在一股意識為論點，覺得大腦的數量是決定意識數量的基礎。
第五名學者以蛋蛋這種寶可夢反駁，表示蛋蛋雖然由六個組成，可如果一個走散了，它會非常自然地孕育出新的第六枚，而這第六枚擁有著之前的所有記憶、習慣。遺失的那枚蛋蛋則會枯萎。
故此大腦並非決定了意識數量。
第六名學者則表示百變怪變身雙首暴龍後，依舊還是一個意識，沒有精神分裂這點為雙首暴龍單獨意識站台。
總之在多頭寶可夢的意識與身體領域上……
至今未有定論。
究竟它們是否具備同一種意識，只不過因為存在多個腦袋處理問題而產生不同性格，就像人格分裂那樣；亦或者屬于不同的意識但被禁錮在一個身體里，都屬于未解之謎。
心靈上的領域即便寶可夢世界的人們，都無法將其勘透。
那位龍之民學者告訴柏木。
假如並非對與意識論感興趣，單單只是想知道該如何面對擁有兩個腦袋的雙首暴龍，那麼只要繼續耐心觀察就好了。
真正做出決定的，是雙首暴龍自己。
它認為另外一個腦袋與「自己」無關，那麼就算一開始的動作趨近，後面也會產生差異，如同構建出了另一個人格來影響另一個大腦。
如果意識到兩個大腦都是「自己」，那麼就大概率不會產生新人格與舊人格對立的情況。
它會像人操縱左右手那樣，非常自然地做出不同的舉措，且不會有爭吵發生。
——
巨大的落地鏡。
雙首暴龍看著自己的模樣，又看看旁邊柏木舉著的手機，屏幕里是訓練家告訴它的原本的模樣。
「嘿嗚！」「嘿嗚！」
難怪感覺這麼怪，原來多了個腦袋！
雙首暴龍恍然大悟，再扭頭與旁邊的那顆腦袋對視，莫名有種自己在看自己的神奇感覺，像極了照鏡子。
好怪啊！
雙首暴龍忍不住張口向前去咬，但兩張嘴同時張開去咬，卻發現很難同時下嘴，牙齒總會踫到，幸好脖子夠長，最終搞出了一副頗為扭曲地互相啃咬毛發的姿態。
嗯，是自己的味道沒錯！
它閑著沒事兒經常啃自己的毛或爪子，自己啥味兒一清二楚。
「嘿嗚！」「嘿嗚！」
原來如此！
雙首惡龍抬抬自己的右爪，又抬抬自己的左爪，很輕易地就將當前情況代入進去——
既然它有兩個前爪、兩個後爪、兩個小翅膀、月復部的黑色花紋也有兩道，特別銳利的腳指頭也有兩個。
那麼有兩個腦袋有什麼稀奇的？你看連腦門上的小揪揪都有倆呢！
本來就該這樣的嘛！
雙首暴龍悟了，歡快地跑到訓練家身邊，咬住他的左手和右手。它覺得這兩個腦袋就是為了能咬住訓練家所有手而出現的。
本身意識到愛叼的手有兩個的時候，它就很遺憾了。
如今大圓滿！
「嘿嗚……」「嘿嗚……」
雙首暴龍發出滿足的叫聲。
柏木看著這個像坦克一樣的家伙，也不知道它究竟思考到哪一部分了……或者干脆就沒有思考？
算了。
只要他不去區別對待就好，學會一碗水端平肯定沒錯。
再者雙首暴龍到三首惡龍的這段時期，估計不會特別長，大嘴娃五十級到六十級的跨越也沒多久。
「好了好了，可以放開我。」
他把兩只手都抽出來，避免有一個腦袋因為沒有手叼而躁動，再翻身趴到了雙首暴龍的背上，將腦袋放置在兩個頭的中間，掏出手機圖鑒。
【寶可夢︰雙首暴龍】
【屬性︰惡＋龍】
【性別︰雄】
【身高︰164cm/61kg】
【特性︰活力】
【等級︰50級】
【招式︰撞擊/龍之怒/咬住/頭錘】
【龍息/二連擊/惡之波動/大地之力】
【火焰牙/雷電牙/冰凍牙/鬼面】
【龍之波動/龍之俯沖/巨聲/咬碎】
最後這兩個就是進化所帶來的新技能，一個普通屬性群攻類招式，另一個惡屬性接觸類招式……
好與不好另說，但肯定有能用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