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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蘇婉回京城了!(萬字求訂閱)

1月24日。

有病得看醫生,有許文君陪著,終于能夠正常的讓醫生會診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醫生是個女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問小朋友,而小朋友並沒有理她,不吭聲,沒听到似的。

醫生也沒什麼意外,小心的把手伸了過去,想著擱在她的手上,哪知道抗拒得很,也不看這醫生,眼楮的視線都不知道放在了那邊。

注意力分散得不行,你問你的,她看她的。

蘇阿姨在旁邊,坐下,想著自己能給她一點關愛和慰藉,結果完全沒用,比前兩天剛回來的時候好了一點,至少蘇阿姨她能握住蘇婉的手可,蘇婉現在也不是一動不動了,

許文君昨晚照顧了她一晚上之後,她就不是死了一樣的躺床上了,而是怎麼說呢,行為舉動有些古怪。

多古怪,蘇阿姨居然現在要像哄小朋友一樣的,想讓蘇婉乖乖回答醫生的話,而人依舊不听她的,滿不在乎的盯著那邊的衣櫃看了半天。

愁死人了。

一個勁的獨自玩耍或發呆,對別人的指令常常充耳不聞,頗有一點,你們是誰,我才不要理你們的架勢。

但許文君坐在旁邊之後,手就剛放在蘇婉的鋪蓋上,她的手也就乖巧的放上來了,和許文君握了握,「蘇蘇婉。」

是吭聲了,但想讓她盯著你說話,沒門,昨晚上許文君讓她洗頭,她也是不開心的把頭移開,不看許文君,不樂意

其實心理醫生已經不用問什麼了,看行為舉止,大致的結論就有了個七七八八。

中午,醫生走了。

一大家人坐在一樓客廳,都有些愁眉苦臉的了。

許文君昨天晚上說得果然沒錯,蘇婉病了,雖然可慶幸的是,蘇婉現在並沒有輕生的打算,只是最近受到了很嚴重的一個打擊,讓她想要逃避,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這是上門的心理醫生下的診斷。

是的,蘇婉自閉了。

不是形容詞的自閉,而是她在名詞上,自閉了。

自閉癥也叫孤獨癥譜系障礙、Kanner綜合征,是以社會交往障礙、語言和非語言交流障礙、狹隘興趣和重復刻板行為為典型特征的很古怪的病癥。

蘇婉現在的奇奇怪怪,也就是患病的表現

蘇阿姨听完當場一個沒站穩,還是許文君眼疾手快給她扶住了,她一下就哭了,嘴巴叨叨著,「怪我怪我,從復讀開始,就該好好關心」

壓力太大,環境太壓抑,自己想得太過偏激,沉重的打擊當父母的當然會把這些問題,歸結到自己的無能,錯誤,從而悔恨,該多陪陪孩子的

客廳里,老媽在安慰蘇阿姨,而老爸則是陪著蘇叔叔,滿臉憂愁的吞雲吐霧。

一片愁雲慘澹

醫生剛走,許文君一瞅,誒了一聲,他心思也亂糟糟的,很復雜的,家里長輩都欲言又止,于是把空間留給他們,不然當著自己的面,他們很多話都不好說,也不好商量,老媽都看了他好幾眼了,

「我先上去了。」

許文君削了個隻果,營養比較全面,端著盤子就上去了,不管他們在下面要說什麼了。

推門進了臥室,臥室已經換了鎖,可以正常的開關,進了屋子,黑黑的,蘇婉有點不喜歡光,所以許文君出門,或者除了許文君的其他人進屋子來看她,屋子的燈就一直沒打開。

開燈好像她有什麼秘密就要被發現了似的。

許文君在的時候,開燈,她才沒有什麼強烈的反應。

哎,蘇婉的癥狀,已經開始在社會交往方面表現得存在質的缺陷了

完全缺乏與人交往的興趣,也喪失了正常的交往方式和技巧。

醫生剛剛說的,典型的表現為︰她在回避目光、對別人的呼喚缺少反應、缺乏甚至與家人交往的興趣、變得難以理解他人情緒和想法、已經完全不能夠自主的根據社交場景和線索調整自己的社交行為

許文君看著那邊躺著的蘇婉,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懊惱,還有點不知道怎麼辦的。

他之前,明明就已經打算了,一三五人大,二四六清華,周日放大假。

那知道當時他沒想通的時候,蘇婉自己想通了,主動把距離拉開,讓他們之間復雜的關系,變得清晰簡單明了起來,讓許文君都開始慢慢的放下了,結果現在,蘇婉沒放下?

給自己整病了?

「作也怪自己,太不關心了」許文君無奈的小聲滴咕一句,然後端著果盤,坐了過去。

看見是許文君來了,蘇婉盯了他一眼,很快又不看她了,注意力倒是放在了自己的手指甲上,一個勁的玩指甲,

許文君洗了手的,她怕蘇婉現在這幅傻乎乎的樣子等會兒一個不注意,別把木牙簽吃進去了,于是就用手給她喂隻果,把削好皮,一塊兒一塊兒沒核的隻果擱在蘇婉的面前。

人像沒看見似的。

「吃隻果。」許文君一只手輕輕捏住了蘇婉玩指甲的小手,「有這麼好玩嗎?乖,吃了隻果再玩。」

蘇婉一下小腦袋都連帶著往許文君相反的方向縮了縮,可能心里還在委屈滴咕討厭,見她抗拒,許文君只得,「好好好,玩玩玩。」然後把她的手放開,「來張嘴。」

蘇婉就不理他了,一門心思的玩指甲,仿佛世界只有指甲蓋,才不張嘴了,壓根沒听見許文君說話,許文君手抬起來把隻果放在蘇婉嘴唇上邊,要手都舉酸是吧?

沒好氣的聲音抬高,故作凶巴巴的,「張嘴。」

蘇婉立馬就抖了一下,小腦袋趕緊扭過來看了一眼許文君,看著他凶凶的盯著手中的隻果,蘇婉目光又不敢盯他了,那叫到處晃悠,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兩只手的大拇指不停交錯著打架,然後乖巧的張開了嘴,吧唧吧唧。

許文君給老老實實的她喂了一個隻果,看著慌亂的她,眼神叫一個復雜啊,溫柔的伸出手,撫模了一下她的頭,「沒生氣,乖。」

然後蘇婉就腦袋也不完全轉過來,眼楮卻偷偷瞄了一下許文君,看著他溫溫柔柔的笑著,就立馬把視線注意到自己的手上了,又完全不理許文君,也不知道手指有什麼好玩的,可以玩得那麼集中。

許文君又伸手去把她手捏住了,沒用力,語氣加重的,「不準玩了!」

蘇婉就不玩了,眼楮都不敢盯許文君,腦袋轉西轉,一下就不知道該干嘛,嘴巴一撇一撇的,眼圈也紅了,許文君不敢開玩笑了,還沒來得及松手呢,蘇婉一下就哭出來了,大哭,也不看許文君,還說他是壞人。

蘇婉現在哭泣不像之前了,她聲音哭得很大,估計樓下都能听見。

祖宗,許文君一下慌了,他真不是個人,瞎逗弄干嘛你說說。

「不哭不哭,我錯了,你玩,隨便玩,我的手你要玩嗎,給你」他趕緊把手伸出去,擺在蘇婉的手上,安慰她,小時候他就皮實,現在頗有種回到很小的時候,他瞎折騰,給人蘇婉弄哭之後,怕挨揍,就在旁邊一個勁的哄

蘇婉看著許文君的手,真還稀了個奇了,真不哭了,只是有些小抽抽了,注意力真就被他的手給吸引了,

還小心翼翼的掛著眼淚,眼楮也瞄了許文君兩眼,有點真的可以嗎的意思,她也怕許文君凶她,許文君那只沒在蘇婉手中的手,趕緊扯了兩張紙,然後給蘇婉擦淚,「可以,你玩吧。」

蘇婉小手就試探性的動了動,軟若無骨的小手就在許文君的指甲蓋上輕輕滑動,一會兒捏捏,一會兒揉揉,完事應該是許文君溫柔的撫她的頭,給了她底氣,她大著膽子還勾住了許文君的手指,腦袋都有些耷拉了下去,好奇的用食指的指肚輕輕柔柔的撫著許文君的食指背,滑滑的,還弄得許文君癢癢的,很舒服。

蘇婉賊專注,許文君想把手收回來,她就不開心,她現在真也是不嫌累的,重復這個動作,都凌晨了,許文君昨天本來就沒睡了,困死了,連連打了個哈欠,要收手,看著蘇婉不知所措得表情又不忍,半個小時,再讓她玩半個小時,睡覺。

也不知道病了,她為啥反而更精神了,也更集中了。

等到了半個小時,許文君狠下心把手一下收了回來,蘇婉一愣,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手,「我要玩,我覺得好玩。」

也能開始說長話了,不過就是不看著人說,而且語氣有些嬌憨,不像從前。

「不玩了,睡覺。」許文君作勢要給她把身子放下去,那知道還有小脾氣了,不讓他踫,身子不老實,在調皮,腦袋又開始東盯盯,西盯盯,就不看許文君。

「快點!」

得,果然,還得凶,熊孩子小蘇婉沒辦法,不想凶她,但有些時候溫柔地說不听,只有許文君一凶巴巴的了,立馬老實,什麼都听。

委屈的也不用許文君扶她了,自己就撩開被子睡了下去,脖子縮著,就是不想看許文君。

許文君沒好氣的道,「縮頭干嘛,烏龜呢,乖,睡好。」

不情不願的誰好,許文君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瞅著她無處安放的大眼楮,「看我。」

沒理他。

「看我!」

試試探探的看了過來,許文君看著她無助的小眼神,認真的給她把被子蓋好,輕輕模了模她的年,「晚安。」

說著,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去給她關上了燈,然後輕輕帶過來了房門,當屋外的燈光最後一秒要消失的時候,蘇婉才後知後覺的道,「晚晚安。」

出了臥室,許文君靠在門上,疲憊的揉了揉眼眶,這段時間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有和顧姨不得不說的故事。

有席青岑發神經,沐歌鬧脾氣,這下還有蘇婉躺床上了

「再折騰下去,命都得沒半條了」

嘆口氣,許文君走到了樓下,大家等他很久了,都沒睡呢,沒睡的原因也很簡單,

「你們是說,小婉我帶著去京城,我單獨照顧她一段時間?」許文君坐在沙發上,有些累,就把拖鞋月兌了躺在沙發的一邊,然後閉著眼楮失神得總結了一下家里長輩說的。

也是,蘇小婉這狀態,許文君都暫時不放心她去上學,而且她就只黏許文君,現在也任性得很,就只听許文君的話,親近蘇阿姨蘇叔叔都得看她心情,

就是,她現在只能注意到許文君的情緒變化和表情,其他人蘇婉此刻難從他們的言語,行為推斷別人的想法,意願和意圖或理解別人的感受她只關心許文君

醫生說了,患有自閉癥之後,有的患者會對特定物產生極大的興趣,蘇婉的特定物好像很奇怪,是人,是許文君,

而且蘇婉現在的情緒穩定,也是因為許文君回來了,開始保持住了她想要的固定生活環境方式,所以她的過激反應,絕食驚恐焦躁不安就慢慢的沒有表現出來。

很有可能許文君走了,打破了她現在這種有許文君陪伴的固定環境,她就又產生睡眠障礙、自笑、情緒不穩定、沖動攻擊、自傷等行為

哎,醫生說的,蘇婉的病得真不輕

「文君,像小婉這種情況,平時要盡量的和患者談一些她比較感興趣的話題,並且要盡可能的照顧他們的情緒,多疏導她,和她交流」

蘇婉這個樣子了,許文君不可能說走就走的,不用說,其實許文君听完之前醫生的診斷之後,就在心里有了打算,先帶著蘇婉回京城,這段時間她最嚴重的時候,要安撫好,正好蘇阿姨有個同學,很好的心理醫生在京城,接過包,接過車鑰匙,蘇婉也不用誰扶了,沒說話,一只手還有些不安的扯住了許文君的衣角,小腳輕輕跟著忙前忙後給她放行李的許文君挪動。

這也是蘇阿姨,老媽她們沒選擇一起去京城的原因,解鈴還須系鈴人讓他們單獨相處一段時間,許文君疏導,或許慢慢蘇婉就好起來了

「我知道了。」許文君拍拍手,吐了口氣,輕輕在後備箱上邊那個電動按鈕,摁了一下,後備箱慢慢下落。

許文君一瞅自己身後的蘇婉,扭頭,握住她手,「那我就先走了。」

蘇阿姨他們兩口子也有些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說道,「注意安全,路上慢點開,隔幾天我們再來看看你們」

把蘇婉在副駕上安置好,安全帶給她系好,窗戶打開,許文君給她一只手捏著,然後站直身子,「好,爸媽,蘇姨蘇叔,我就先走了」

也不耽擱了,手一收,蘇婉果然一慌,不過還沒不知所措的折騰,許文君就拉開了駕駛座的門,坐上去了,把手放在換擋器上邊,蘇婉無處安放的小手果然找了上來,或許等一段日子了,蘇婉即使沒有康復,也能自己活動了,但現在,她太需要許文君的依靠了。

汽車轟轟兩聲,時隔半年,

1月25日,蘇婉終于跟著許文君回了京城,可已然是,物是人非

「靠,老老實實坐著!」

高速上邊,許文君被嚇了一跳,蘇婉好像對窗戶的調節按鈕十分感興趣,一會兒升窗戶,一會兒將窗戶,大眼楮還隨著窗戶一上一下,眨巴眨巴的,可愛極了,開開窗戶而已,許文君隨她去了,結果那知道她窗戶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注意到車內側的門上邊,那個可拉開的鐵片,

祖宗!那能拉嗎?許文君趕緊吼道,還好上車他鎖門,安全鎖也給打開了,他小心得很,不過蘇婉是自閉,不是人真的傻了,

听著許文君凶她,她趕緊把自己擱在鐵片上的手手收回來,不知道該放哪兒了,兩只手用力的握住繃著自己的安全帶子,腦袋一會兒望望窗外,又趕緊瞅瞅副駕的小台子,最後視線定在換擋器上邊,突然嬌嬌的輕聲說著,「我知道,不能拉開,危險,你不能凶我,我沒有犯錯。」

她很直接的在試著給許文君講道理,許文君卻小心急了,他怕自己護得不好,蘇婉真再出點問題,那蘇阿姨蘇叔叔就不用火了。

「反正不準瞎動了,坐好,快到了,到家了再玩。」許文君沒扯道理。

「你煩,你不講理,這不對。」蘇婉在試著給許文君商量,眼楮沒定在換擋器上邊了,而是耷拉著頭,看向了空調出風口小聲說著。

蘇婉慢慢從那種死了的狀態里活了過來,只不過,一切又變了

「行行行,我錯,行了吧,乖,坐好。」

許文君此刻又不凶,語氣溫溫柔柔的,所以他道歉了,蘇婉就不理他了,看著空調出風口的那個劃片愣神,她對車上一些可操作的死物很有興趣,但就像她說的,她也知道什麼可以玩,什麼不可以。

許文君把她徹底當傻子的照顧,也是不對的。

他還需要重新模索他該到底怎麼和現在的蘇婉相處。

蘇婉沉浸在自己的玩耍去了,也不需要和別人說話,安安靜靜的,許文君就好好開車,想著要到京城了,有些事也該和沐歌說說了,

「喂,沐歌。」

帶上藍牙耳機,打著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嗯回來了好多了等會兒京城見吧嗯,一起的,電話里不好說,到了再說吧不用,晚飯吃了的,好好」

說著說著,掛斷了電話,他扭頭,突然看見蘇婉有些坐立不安,很慌張,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呼吸也有些急促,許文君趕緊駛進了應急車道,然後把雙閃打開,趕緊把黃色的應急路障放在了車後三米,然後連忙重新上車,「怎麼了怎麼了,那里不舒服了?」急忙的問著她。

蘇婉情緒有些不穩定,可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許文君趕緊把他的手遞給了蘇婉,然後就一下被蘇婉緊緊的抓住。

許文君盡量旁自己不慌不緊張,聲音很輕很溫柔的安慰著,「我在,我在,沒事沒事,我一直在的。」

慢慢的,輕聲一句一句,蘇婉情緒終于平靜了下來,然後可能是握著許文君的手很安心,她呼吸輕飄飄的,眯上眼楮,頭輕輕一偏,被許文君用手扶住了脖子,然後小心的去把她副駕的椅子放了下去,讓她可以躺著休息。

折騰了有一會兒之後,許文君看著蒼白著臉,睡著了蘇婉,真的瘦了,肉眼可見的,但好像更漂亮了,有了她獨特的一點氣質,嬌弱,我見猶憐也不為過

趕緊下車收好路障,然後把雙閃關了,重新啟動汽車,行駛在路上,開得很穩,一路再無話的直接駛到了和沐歌那間屋子的樓下,

蘇婉在京城當然是也有房子的,但明天要讓人收拾收拾出來,再過去,所以今天就現在這邊休息了。

許文君駛進小區地下車庫之後,秦沐歌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她換上了睡衣,在那邊眉宇間還有些著急,

等許文君停在她旁邊,下車之後,她才趕緊一下就撲進了許文君的懷里,抱住了他,許文君低頭看了看她,輕聲道,「不生氣了?」

秦沐歌臉緊緊埋在了許文君的胸前,聲音還有些悶哼哼的,輕輕的一個字,「生。」

「那你抱我干嘛?」許文君用手輕輕給她整理頭發。

「懂事一點小婉生病了,不折騰你了哼,不是小婉,這次沒這麼簡單」

多好的姑娘啊!

知道許文君可能有些心力交瘁,可能會有很多事要忙,就默默陪著她,甚至是自己的想要也為他付出了。

「沐沐」在地下車庫里,許文君輕輕喚了她一聲。

她離開了許文君的胸膛,嗯了一聲。

「之前在席青岑車上」

他很糾結,他一方面不想騙這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一方面又不得不騙,許文君總不能在她面前說出,說顧姨愛上他了,這些事情都是因為顧姨愛上他引起的吧!

不僅顧姨會死,估計沐歌也會崩潰的

「別說了。」秦沐歌嘆了口氣,「無論你說的什麼,我想現在的我都會相信你的」

無論如何都會相信的,那又有什麼必要呢?秦沐歌可能會對許文君產生不信任,但一定不是現在

「我還欠你一個告白。」

許文君緊緊抱著她,只說了這句話,秦沐歌還是哭了,狠狠的哭了。

但沒哭好久,她又重新收拾好心情,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副駕駛睡著的蘇婉問道,「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這麼突然」

這個說實話許文君比她都懵,他其實從去年復讀開始就不知道蘇婉到底想干嘛了,之前她說的整理關系,她會好好的,他也會好好的,肯定不是了,畢竟她一點都不好了

可你要說蘇婉不想整理,她心里一直有自己,那她回石城復讀干嘛?傻了吧唧的離自己這麼遠?還對沐歌一口一個嫂子

許文君搖搖頭,趕緊過去把安全帶松開,剛想抱起來她,卻想著身旁的沐歌了,一抬手,盯了沐歌一眼,

「看我干嘛。」秦沐歌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醋精!別著涼了,趕緊抱著小婉上去,臥室已經收拾好了」

許文君笑著握了握沐歌的手。

然後瞅著蘇婉,嘆了口氣,輕輕的把她抱了起來,和沐沐一起打算上樓,結果馬大哈門都忘了關,還是許文君做了做口勢,「門。」

沐沐才連忙穿著拖鞋小跑過去把奔馳車門關了,鎖上。

等到了家,許文君給蘇婉放在了客房,然後給她被子蓋好,今天才喘了口氣,倒在沙發上,秦沐歌去給許文君倒水去了,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去那邊客臥輕手輕腳的看了看蘇婉,才擔心的出來,看著躺在沙發上,鞋也沒月兌,累壞了的許文君,沐歌也是心疼。

趕緊走了過來,底子,把許文君的鞋帶一拉,溫溫柔柔的把他鞋子月兌了,襪子月兌了,然後輕輕柔柔的給他的腳放在了沙發上,看著許文君緊閉著眼楮用手按著自己的額頭,她趕緊坐到了那邊,用手扶住許文君慢慢用力,把許文君的頭抬了起來,讓他的腦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是那種冰絲的睡褲,絲絲的滑滑的,腦袋挨在上邊,很舒服。

更別說,沐沐還輕輕的用手在他太陽穴上邊來來回回揉搓著。

因為女人,已經疲憊好些天好些天的許文君,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寧靜,眉頭舒開,吐了一口氣,「謝謝」

秦沐歌沒多問,她知道的,許文君以及他的家人最近有多焦頭爛額,現在文君就需要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會兒。

隔了一會兒,「沐沐,你先去睡吧,我就在沙發上休息了今晚,萬一小婉晚上有什麼,我也好反應。」

沐沐懂事的點點頭,然後賢惠的去把剛剛給許文君月兌下來的鞋給放到了門口,然後又提了拖鞋過來,再去洗漱了一下,把被子枕頭給放了出來,安慰親熱給了許文君,但一點都沒有煩許文君

許文君舒服極了,端起茶幾上的水一口而盡,然後緩了一會兒之後,也去洗漱了,然後嘶了一口氣鑽進了有些涼嗖嗖的被窩,是真累了,剛躺好,頭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呼呼睡得很沉,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有了一道聲音,很急促,文君,文君,老公

許文君一下睜開了眼楮,就看見身旁臉上有些焦急的沐歌,

「你快進來看看」沐歌趕緊把許文君的被子掀開,冬天的冷空氣一下進來,許文君還不禁一縮,但現在不能關心冷不冷,趕緊爬起來,拖鞋都沒穿,跑進了客臥,

蘇婉現在和那天剛見面一樣,一下躲在了床頭櫃前邊,抱著腿,眼神充滿了惶恐和不安,那副空洞無力的表情,可憐得很,可憐得讓人心疼,

許文君趕緊過去,擠出微笑,問,「怎麼了怎麼了,我在我在。」

蘇婉這才注意到了許文君可能,原本的手足無措,無法形容的難受,找到了依靠似的,一下就抱了上來,眼楮還是飄忽不定的,腿也止不住的在動,這次比上次什麼話都不說好,她會表達自己的惶恐,聲音也是微微磕巴的,「你你又離開了」

「沒走沒走。」

許文君花了好半天才把她情緒穩定下來,處于才犯病的時期,她對突然的環境改變有些難以接受。

等重新把她弄到床上躺著,陪了好半天,她估計那些天太多時間沒睡了,身體疲憊一種夸張的程度了,也是又睡著了。

原來蘇婉現在變成這樣了

那種窒息的無力感,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文君剛了口氣,看著那邊一臉憂心的沐歌,給她做了個口勢,走。

然後關上燈,拉上窗簾,許文君和秦沐歌退出了房間。

秦沐歌愧疚的拉住了許文君,「剛剛她好好的,我進去了她才」

「不怪你。」許文君安慰的撫了撫她的手背,「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

秦沐歌愧疚的不是這個,看著蘇婉這幅樣子,她突然握緊手,低著頭,悶悶的說,「她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我」

秦沐歌很早就知道了,蘇婉喜歡許文君,也知道了很多他們青梅竹馬時期的事情,當蘇婉說放下,並且拉開巨大的距離之後,許文君也坦然了,給她說了很多關于蘇婉的事兒。

蘇婉為了沐歌的信任,也是主動的坦白過,對沐沐來說,說透的關系,她是最信任,最不會多想什麼的了。

秦沐歌又不是傻子,看著蘇婉這幅模樣和態度,當然看得出來很多事情

「怪我,是我,我沒處理好」

挺沉重的。

他們沒談得下去這個話題,蘇婉這個樣子,都有愧疚感的兩個,其他的事情只希望蘇婉先好起來再說。

都心事重重的吃完早飯。

你說許文君累不累,今天下午,還特麼期末考試。

他真的被最近的一堆情感問題,折騰人傻了,從未這麼累過。

本來以為蘇婉自己的放下,自己的離開,會是一個很輕松的結束,他發現錯了,這是一個超級復雜的開始。

他也是第一次照顧這樣的病人,第一次都是小心的,生怕人出事,所以就算考試,他也沒辦法,只能把蘇婉帶著,「一會兒你乖乖的,坐在我旁邊,一動都不要動,好不好?」

汽車行駛在路上,沐歌看著這樣的蘇婉難受,自己開車去學校了,沐歌她的心軟,也很喜歡蘇婉的,看著蘇婉這幅模樣,她真的有些難以面對

「你一定要先照顧好蘇婉,先不用管我,有什麼事情,蘇婉病好了,咱們一定能好好處理的」

愛他,其實不是要揪著一個問題不放,而是一起面對問題,不對嗎?

蘇婉揪心得讓人心疼,那沐沐就懂事得讓人心疼。

只要許文君不是凶巴巴的強制性的說話,蘇婉語調、語速和之前都有很大的區別,很認真,但認真中又有她的嬌憨和倔強,「不好,坐著不動會很無聊。」

「我要考試,考場動靜不能太大。」許文君謹遵醫囑,要多和蘇婉交流,他估模著,自己如果凶她,讓她不動,她可能真的不動了,她真的好怕好在意凶巴巴的自己,不能在意所有人的情緒了,但她依舊在意許文君

「那我是不是可以也考試?」

「不可以,你說話就不能看著我好好說嗎?」

許文君說著,蘇婉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快眼神一閃又給避開了,盯著方向盤,認認真真的,完全無視了規則的,「我也想考試。」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

可能不懂說她好起來是個什麼意思,她又無視許文君了,看向其他地方,完全不搭理人。

等到了學校,把車停好。

在許文君旁邊,她已經可以自顧自的在路上走了。

開始還要感受許文君在身邊,她才要走路,但很快走著走著,她就不管了,悶頭的拉著自己身上的挎包有些,只是臉上總會有小心翼翼,應該是對環境的小心翼翼。

「慢點你,你知道要去哪里?」

以前的蘇婉走在路上都是澹然,也自信滿滿的,現在的蘇婉卻變了,似乎整個人都處于一個緊張的狀態,防備,雖然似乎已經不用人陪,但讓人擔心得不行。

「考試。」她腳步也不放慢,拉著自己的包鏈,也不轉頭過來看著人,就說著。

「蘇婉。」

許文君突然喊了她名字一聲。

「我在。」

她說著,但你要讓她站住,看看你在回答那是不存在的,她還擱一個方向悶頭走著。

「你走的方向是操場,不是考場,考場在那邊。」

許文君一臉無奈。

「可我想走這邊。」

不撞破南牆不回頭是吧?別說,現在的蘇婉有她憨憨的小任性

走個屁。

「回來!」

許文君語氣一凶,怎麼都不停的腳步一下就停住了,然後轉過身子,也不吭聲,也不看許文君,悶悶的走回來,「那邊。」

拉著自己的包鏈,不吭聲,順著許文君說的方向走去,背影好像還有些委屈,

可能背影在說,煩,沒讓她走她想走的路。

可許文君不能考慮她委不委屈了,還得去問問監考老師能不能加個位置呢,再不走尋常路一會兒就遲到了。

等到了考場。

都是一個班的,都很詫異的看著許文君領著一個漂亮極了的女生進了教室,

一個密閉環境,這麼多人,那個女生似乎緊張極了,輕輕捏著他們班的許文君的衣角,一會兒這個方向站著,一會兒磨蹭幾步面朝著那個方向站著。

慌慌張張的,不知所措的,腦袋還可可愛愛得一會兒看這兒,一會兒轉一轉,看那兒,

班上的同學都看呆了,都死死盯著這個奇奇怪怪,但能完完整整勾起人保護欲的女生。

許文君在前邊能感受到她被太多人盯著的那個窘迫感,好像急得想要跺腳腳,

他趕緊抄著手趕緊握住了她,然後沒有任何其他心思的,把她兩只手輕輕換在自己腰間,讓她撞進了自己背上,輕輕貼在自己背後,然後捏捏她的手,沉沉的說道,

「別怕,我在。」

很熟悉的味道,厚重的澹澹的,果然蘇婉不動了,聲音貼著背悶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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