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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慶壽辰意外得雙美(三)

一時開了席,便有賈母和幾個誥命點了戲下來,那些小戲子便裝扮起來上台伊伊呀呀的唱。

賈路實在是欣賞不來這種慢悠悠的昆曲,更是對酒一點興趣都沒有,桌上其他人有說有笑,或是吃酒吹牛或是像賈珍賈璉等色眯眯的打量著台上的小戲子,一會兒說這個扮相好,一個說那個身姿妖嬈,時不時發出幾聲給給給的婬笑。

兩出戲唱罷了,賈珍便問賈路道︰「怎的,看三弟似乎不愛看戲?」

賈路道︰「伊伊呀呀的也听不大懂,唱得又慢,不愛听。」

賈珍呵呵笑道︰「何不早說?等哪天了大哥做個東道,咱們在我府里請上一撥打十番的,再叫上幾個唱小曲的伶人,好好熱鬧一天如何?」

賈路道︰「多謝珍大哥的好意,只是弟只喜歡清淨,大哥喜歡熱鬧,便同璉二哥等一同玩就是了,我就不去叨擾了。」

賈珍听了想道︰哪里有小孩子不愛玩的?賈路既然不喜歡這種熱鬧,難不成也和寶玉一樣小小年紀就喜歡漂亮小丫頭?

今天看賈母和鳳姐給了賈路一小一大兩個丫鬟似乎賈路倒是有些高興。

因又說道︰「大哥前兩天托人從揚州買了幾個女孩子,都是十二三歲年紀……」

不等賈珍說完,賈璉忙湊過來問道︰「大哥好艷福,買回來是準備送人的還是留著自己受用?」

賈珍只得一笑道︰「還太女敕了些,先在家里養養看吧,說不定什麼時候求人辦事了就送出去了。

怎的,二弟有了心思了?我倒不是不舍得給,只是鳳丫頭那性子我也知道的,你敢要麼?」

賈璉听了略尷尬的笑笑︰「我就是問問,我哪里稀罕那個?」

賈珍又問道︰「三弟這兩天有沒有見著薔哥兒?」

賈路道︰「這兩天沒見著,他也沒往學里去」

賈珍蹙眉道︰「那他怎麼說的?」

賈路道︰「也沒說什麼吧?」

賈珍蹙眉道︰「這孩子忒不讓人省心了,路哥兒,你可不能跟他學啊!」

賈路道︰「是了,大哥囑咐的話三弟自不敢忘,我現在就想著好好念書,將來能有出息。」

「好,念書好!果然是個有志向的好孩子!」

賈珍說著伸出手來在賈路的腿上拍了拍,還順便捏了一把笑道︰

「路哥兒你太瘦弱了些,看你這身上,都沒點肉,這可不好。往後想吃什麼了都去東府里跟哥哥說!」

賈路不由得一陣惡寒,原來這老色批居然還對自己動了龍陽之興!正發愁沒有個正當借口可以收拾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種心情自然不好表現出來,賈路只當不知賈珍所圖,笑道︰「那就多謝哥哥了,我也不知道愛吃什麼,這段時間平兒姐姐倒是老想著我給我送些好吃的,許多我也叫不上名字來。有口飽飯吃我就知足了。

珍大哥、璉二哥,我今日吃飽了,還有功課要做,就不陪哥哥們在這里看戲了。」

說著站起身來又往賈赦賈政一桌去說了一回。

賈政听了點頭道︰「恩,這孩子多懂事!好,你就回去念你的書吧!」

回到自己小院中,平兒已經到了,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賈路見了堆了一炕的東西笑道︰「不是說東西不多麼?怎麼就這許多?」

平兒一笑說道︰「二女乃女乃問我來著,你這邊缺什麼東西不缺,我便大概說了一回。

二女乃女乃听了便讓人開了庫房,讓我挑選些用得上的東西拿來給三爺用呢。這還沒拿完呢。」

賈路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在這里自己住了大半年都沒覺得缺什麼少什麼,怎麼在你眼里頭就是什麼都缺了呢?」

平兒也笑道︰「三爺是個省事的,有吃有穿就覺得好了。可既然如今二女乃女乃讓我來服侍三爺,我自當用心才是。

若還像以前一樣,一應使的用的都沒有,二女乃女乃不是要說我沒把三爺伺候好麼?

就好像這鏡子,三爺自己平日里不用,難道我和晴雯妹妹都不打扮打扮的?

別人屋里的丫鬟出去都光鮮體面,唯獨我們兩個出去了蓬頭垢面的好像一對燒湖了的卷子,外頭人也得笑話三爺不是?」

賈路笑道︰「罷了罷了,雖你怎麼收拾吧。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姐姐也是這麼能說會道的?」

平兒听了也笑道︰「怎麼,是嫌我嗦了麼?現在後悔怕是還來得及呢,你就去跟璉二女乃女乃說嫌棄我笨了,把我給攆回去就是了。」

賈路呵呵笑道︰「你想都別想,我費了多大心思才把你給要來了?還沒過半天就想跑了?」

平兒笑著白了賈路一眼,也不答言,對晴雯道︰「妹妹過來搭把手,幫我把帳子掛起來。」

晴雯在一旁也接不上話,看著二人這般熟識正不自在,听平兒叫忙答應一聲就來幫忙。

賈路卻說道︰「這帳子就不用了吧……掛上了怪氣悶的。」

晴雯听了又不知道該不該掛了,一時沒了主意。

平兒道︰「這可使不得!如今也是八月份天氣了,雖說白天還炎熱,到底晚上風也涼了,若是晚上睡著吹著了風,第二天頭疼腦熱的上不了學念不來書,可不都是我們的不是麼?」

賈路哭笑不得︰「哪里就有那麼精貴了?」

平兒冷笑道︰「三爺不是又嫌我嗦了?還是那句話,你若是嫌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賈路便也站到床上︰「掛!我幫你們掛!」

他是看出來了,平兒這是無緣無故的被鳳姐踢了出來心里頭憋著氣呢。

平兒哼了一聲道︰「可不敢勞煩三爺,這些事自然是該我們做下人的來,怎麼敢讓三爺動手?不然……」

「行,行,我寫字去!你們兩個小心一些。」二話不說又下來了。

看著賈路果然在桌前做了拿起筆來沾了墨開始寫字了平兒才哼了一聲接著忙活去了。

一旁晴雯小聲問道︰「平兒姐姐,你這麼跟三爺說話,他……她不會生氣麼?這三爺脾氣也忒好了些……」

自打被賴嬤嬤買了去,她受到的教育便是主子說的做的都是對的,自己得哄著順著,可上任頭一天平兒就給他上了一課。

平兒看著賈路冷笑一聲︰「你別看他脾氣好,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多著呢!有那麼一句話你沒听說過麼?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後啊,你也得多留個心眼子,別被三爺哄騙了去!」

「哦……」晴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平兒便服侍賈路洗了手腳,又給他鋪好床要服侍他睡下,一旁晴雯一面打下手一面留心學著。

看平兒在地上鋪了張席子就將自己的鋪蓋放在上頭賈路不禁問道︰「怎麼,姐姐要睡在地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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