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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路明非的反擊

凱撒踏入小鎮大門,出現在眼前的卻是芬格爾的臉。

他咦了聲,回頭看向身後,本來應該在面前的小鎮,竟在了這里。

果然跟情報里記載的一樣,無法進入。

凱撒轉過身,面對小鎮。

「路師就在這里麼?」

「應該是。」

「應該?」

芬格爾攤手, 無辜的說。

「老大別看我,要問你也得去問參謀部的人。」

「我知道了。」

凱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他宿敵的情況。

「楚子航呢,他在哪里修行,帶我過去。」

「那個,我覺得吧,死殺胚肯定不會跟老大你回去的。」

「我什麼時候說要帶他回去了?」

芬格爾愣了下。

「老大你不是校董會派來的專員麼?」

「哦,也是, 我忘了。」

凱撒掏出一張紙,這是校董會直接下發的任務,主要內容就是叫他前往森特羅利亞把違抗命令的原S級行動小隊給帶回去。

校董會也是沒辦法了,七天來他們幾次三番給楚子航三人下命令,楚子航和零倒好只是假裝听不到,或者就是指令說一半耳機就被楚子航給捏爆了,一個既有行動力又有決斷力的獅心會會長想要一意孤行,遠在千里之外的卡塞爾本部也真是沒有辦法,只能望洋興嘆。

三人中唯一能好好說話的只有芬格爾,听著這人畢恭畢敬的態度卡塞爾的校董會還松了口氣,心想總算踫到個正常人,只是這正常人的畫風好像有點奇怪,跟出自卡塞爾的精英是不怎麼像,閉上眼就是一張討好的笑臉栩栩如生,怎麼看怎麼欠揍。

芬格爾也的確被揍了, 抱著耳機跟卡塞爾本部哭的稀里嘩啦,說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 被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楚會長給打了一頓, 就是因為他秉承卡塞爾本部的意志試圖勸這人回去,通信另一頭的人翻著死魚眼听這家伙嚎了半小時,然後芬格爾就開始要錢了,勞務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各種名頭令人眼花繚亂,最後報出的那個數字更是令人想要一發喀秋莎送這人去見他的撒旦,沒有錯,正常人死了應該去見上帝,但芬格爾可不是,只要見過這家伙的人都會一致認為,他死了見的絕對是撒旦,然後一邊跪在地上給撒旦捶腿一邊笑嘻嘻的說「一下五十啊老板」。

三個組員不听調令,留在當地的也只有野戰團的武裝力量,雖然密黨和軍方保持了一定的合作關系,但有亞伯拉罕血統契的存在,他們不可能把龍類和混血種的信息廣而告之,野戰團的作用更多是為了防御小鎮可能的異動,他們總U幣難呢過命令士兵把槍口對準卡塞爾的學生,上帝, 那里面可不是催眠的弗里嘉子彈。

所以凱撒出現在了這里, 作為校董會的專員,帶著對于楚子航三人的調令而來。

「嘶拉!」

在芬格爾瞪大了眼的注視中,凱撒幾下把調令給撕成了碎屑,一揚手,隨風飄散。

「我只是想過來一趟,路師還在這里,回去做什麼?」

凱撒說。

「卡塞爾能習武麼?」

…………

世界第一拳皇邀請賽落下帷幕。

最終冠軍的ID毫不令人意外,小怪獸,從最初的積分賽階段開始就以強大的實力統治了比賽,也將如此巨大的優勢保持到了之後的賽程,直至登臨最高。

只可惜,當初與這位糾纏不休的「大魔鬼」,卻奇怪的在七天前銷聲匿跡,雖然成功進入了淘汰賽的賽程,但因為缺席從而喪失了比賽資格。

說起來,這這件事也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蘭,或許會有人記得那個曾經在積分排行榜上長期保持第一的人,但印象也很模 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罷了。

但是小怪獸不這樣想。

或者說繪梨衣不這樣想。

從那次直播後她就一直期待著與大魔鬼的重逢,當然是以游戲的形式,繪梨衣知道大魔鬼也參加了拳皇的比賽,那個在大海上和龍戰斗的家伙,總覺得會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他消失了。

繪梨衣關注了大魔鬼的比賽,抱著小熊先生緊張的等待倒計時滴滴答答,她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其實是有很多的話要問吧,看一看大魔鬼也可以,而且繪梨衣相信她和大魔鬼肯定會有一場戰斗,比如拳皇的決賽,只要大魔鬼參加的話,肯定會走到最後的,繪梨衣堅定的認為。

但前提是,他參加的話。

倒計時歸零,大魔鬼還是沒有出現,他喪失了比賽資格。

繪梨衣把臉埋在小熊先生軟軟的身體里。

總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是失望麼?

還是別的什麼。

主辦方給她發來私信,列出了冠軍的獎品,獎金是無論是誰看了都會動容的金額,繪梨衣只是無動于衷,對于這個女孩來說金錢的意義根本就不重要,她的目光迅速地被接下來的獎品所吸引。

這是主辦方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的神秘大獎,只是,繪梨衣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

真可惜。

繪梨衣嘆氣。

這個比賽是她和和大魔鬼唯一的接觸機會,現在比賽落幕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踫上那家伙。

她想。

現在大魔鬼會在哪里呢?

…………

大魔鬼,顧名思義是小魔鬼的哥哥,當然就是路明非。

在他的世界中,已經過去了很久,是真的很久。

大概能有好幾個百年。

那是在康斯坦丁沉眠之後,路明非把自己關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四面八方都是青銅牆壁,他就面壁沉思。

沉眠是逃避,以路明非的性格自然不可能走上這條路。

既然有人不想他好過,那他就要弄死這家伙。

路明非已經把鐵王座的試煉什麼的拋到腦後。

幾年來他與康斯坦丁的生活歷歷在目,這孩子已經從虛無縹緲的青銅與火的雙生子變成了他路明非的朋友,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了,有某個存在試圖借著諾頓和康斯坦丁這對雙生子的軀體誕生,這要換以前路明非倒無所謂,諾頓和康斯坦丁的事與他何干,現在嘛,不好意思我是諾頓,你惹到到不該惹的人了。

康斯坦丁沉眠的第一年。

路明非開始修行金烏樁,這是他傳授楚子航的功法,極其適合青銅與火一系的體質。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其他幾門火部功法,甚至金部功法,但這次修行不為其他,目的只在于印證他的想法,所以選哪一門都是一樣,金烏樁因為前陣子剛剛傳于楚子航的原因,更為熟悉也更為親切,路明非便如此定下。

站樁半個時辰,路明非已是修出勁力。

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有此勁力為證,路明非便是明了,武道路可行。

他沒有急功近利,勁力初生,路明非就停了站樁,盤溪坐下,面對青銅牆壁,凝眉沉思。

一個個念頭紛至沓來,思維的火花閃爍不斷,金烏樁的勁力該如何流轉,觀想金烏又能否更換,比之虛無縹緲的金烏,或許他曾在無望天中所見青龍更為合適用以觀想。

金烏為大日圖騰,諾頓本體也是火焰權柄的顯化,且在龍族世界,青龍或許比金烏要更為堂皇,更為正統。

手指無意識地在地面寫寫畫畫,路明非面色沉凝,以他站在武道一途的高度,結合對于龍族世界特殊的權柄的體悟,開始對金烏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良。

這一坐,就坐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他長身而起,骨節聲 啪不斷正好似那草木抽新芽,打了一套全活動筋骨,通暢氣血,也虧得龍王的特殊性他能長時間不必進食,著實方便得緊。

然後,站樁。

一雙黃金瞳熊熊燃燒。

再看這樁法真個好生玄奇,竟似那青龍盤柱,威勢之重難以言說。

一個月的功夫足夠路明非把金烏樁給改得面目全非。

現在這功法完全可以換個名字,只是路明非也沒那命名的心情,也就由得他去。

尋常人站樁,哪怕混血種,一次八小時也就到了頭。

路明非這一站便足足站了八日。

倒不是龍王體質特殊,完全是路明非對樁法的改良所致。

他只要速度,哪怕為此付出些許代價,也在所不惜。

八日後收功,路明非出門,早有等候在此的青銅臣屬得到消息,為陛下準備好肉食蔬果,路明非只管埋頭去吃。

龍王本就強大的髒器在武道的淬煉後更上一層樓去,路明非簡直就是一台原子反應爐,無論肉食還是水果,都是為他提供養料的柴鑫,經過龍軀消化和武道淬煉,化作滾滾氣血為他所藏,以作他用。

三日後方才回轉,只留下一地狼藉。

八日站樁,三日進食,他便保持著如此頻率,過了月余。

這日,他徐徐睜眼,收了樁功,感應一番體內情形,勁力自生,周而復始,已是成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便見得幽藍色火焰從口而出,在青銅的地面上留下焦灼痕跡,散為虛無。

路明非呵了聲,這算什麼,青銅與火的君主在習武後能噴吐龍溪了,有趣,有趣。

小小的插曲並未放在心上,他出去進食,回來後盤溪坐下,思考得失。

不對,很不對。

還是慢了。

以他的計算半個月就能勁力自生,而今卻足足用了月余。

盡管有未能完全掌握這具軀體的原因,但影響不至于這般大才是。

明明是修行出了問題,路明非不見慌張,反是笑了起來。

「是你吧。」

他自言自語。

勁力自生後是水磨工夫,等待神異萌芽,這就是非人的特征,也代表他可著手破入下一境界。

這次可沒有隱門來人,與他一場大戰。

走不得捷徑,也是無妨,路明非並非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他面壁枯坐,雙目微合,正好似那老僧入定,又彷佛蠶蛹藏泥只等他日化蝶起。

如是三月倏忽而過。

春來大地萬物生發。

一聲雷響柳抽新芽。

那種子破開泥土,舒展綠芽,長成了大樹,又開出紅花。

神異生,非人成。

石像似的路明非動了,顫抖眼皮,感應自身,明悟涌上心頭,他知道,這神異名作帝君,有統御萬火的威勢,說來也不愧是諾頓該有的神異,不曾墮了青銅與火之王的名頭。

也不知若是其他的君主踏上武道路,于非人時又將修出何種神異。

這般念頭一閃而逝,路明非已是著手鞏固修為,再行精進。

自非人到外罡,將勁力于神異相結合,推陳出新,再輔以養神法的功效,使精神蛻變,以待升華,作那鯉魚躍龍門,便是破入外罡,定下領域,夯實通天之基。

這就不同于煉體到非人,彼時他有高屋建瓴的武道造詣為依仗,自是高歌 進,暢行無虞。

非人到外罡,神異與勁力結合倒是好說,于路明非而言不過信手拈來,水到渠成。

幽蘭火,赤金火,冷白火,大日火。

以及那石中火,玉生火,金鐵火,冰藏火。

翻手間彼火起,一動念此火生,偌大的青銅房間竟成了火的海洋,放眼望去盡是這樣那樣的火,而一切的中央則是那盤溪的少年,再恐怖的火焰在他面前也馴服有如臣屬,他是帝君,火的君主。

只一眨眼,萬火齊滅。

之後就是養神法。

書畫本需筆墨,路明非卻有計較,他以指代筆火代墨,青銅為宣紙,縱情其中。

但問題也正出現在了這里。

一旦開始養神法的修習,進度便驟然慢了下來,這是路明非從未體驗過的,養神的進度簡如同蝸牛爬行,甚至偶爾卡住,之後還會倒退,令人徒呼奈何。

路明非不急,這般情形他早有預料,只是按部就班地修那養神法,這面牆畫完了就下一面,下面和上面也不曾放過,他沉浸于書畫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忘了進食忘了其他,氣血衰退日漸消瘦,雙眸卻愈發明亮,亮如星辰。

一月,兩月,三月……

一年,兩年,三年……

一萬里風和月也有終點。

修行也是。

當路明非站在外罡之前時,已用去百年。

或許兩個百年。

他是那樣瘦,皮包了骨頭,烏亮的頭發也枯黃如雜草,只有那一雙眼楮提醒著旁人,他還活著,沒有死。

再邁步,就是外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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