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這就是所謂名刑警的樣子嗎?對兩個還在上小學的柔弱小學生進行言語上的霸凌。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恐怕上原警官你的大好勢頭就到此為止了吧。」
絲毫沒有被嚇到的女孩抬手撩了一下茶色的短發,玩味的眼神與之相對,言行與同為變小的柯南堪稱天差地別。
「你可以試試我背後的勢力究竟有多麼恐怖,灰原哀。」
上原克己沒有任何動怒的意思,反而玩味地提及了另一件事︰「你知道嗎?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的姐姐就將再次失去安穩的工作。交不起房租,吃不起飯。
「那麼,聰明的灰原哀小姐,我想你應該也不想自己的姐姐流離失所淪為街頭流浪女吧?」
剛還牙尖嘴利的灰原哀瞬間沒了聲音,眉宇間的戲謔也隨之消失,神情恢復了澹漠。
見狀的上原克己很滿意︰「這樣就對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
親眼目睹灰原哀也在這個男人面前吃癟的柯南心里莫名有種爽快的感覺——就好像你原本一直都在倒霉,結果最後發現來了一個跟你一樣倒霉的,那心里頓時就舒坦了不少。
尤其這個人還是宮野志保,是那個帶領著團隊研究出了APTX-4869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患寡而不患均。
「嗯?等一下,你怎麼會在這里?」剛還很滿意灰原哀這吃癟模樣的柯南頓時回過神來,眉頭緊鎖地看著這個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孩。
「我姐姐非要讓我上學,拗不過她。」
宮野明美沒死,灰原哀倒也不是很自閉。當下除了仍然心存對組織的恐懼以外,其他方面還很正常。只是一想到自己堂堂博士居然還要回到小學課堂上當個伊呀學語的小學生,這多少令灰原哀很不爽。
「米花這麼多學校,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因為這里有你這只小白鼠。」
面對著柯南的警惕,雙手背在身後踱步而來的灰原哀在他面前站定,雙眸直視著男孩的眼楮,毫不避諱自己對他的看法︰「想要研究出解藥,我得觀察觀察你的表現,所以我還會跟你一個班級。」
「你為什麼不研究你自己?」
「醫者不自醫。」
一旁的上原克己眼看著這倆面對面對立而站,一個怒目而視,一個澹漠三無。本想說出口的場面話頓時吞了回去,拿出手機眼疾手快地就拍了一張——
「卡察」一聲,快門的聲響與閃光燈的照亮頃刻間引來了柯南與灰原哀的齊扭頭,兩雙眼楮同時對他投以了不善的眼神。
「今天天氣不錯,拍點學校美景,懷念一下小學的美好。」毫無懼色的上原克己一把將手機揣進兜里,故作感慨地張開雙手擁抱著操場旁的大自然。
「……」
「……」
皺起眉頭的灰原哀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叫上原克己的男人了。
這什麼腦回路?
偷拍兩個小學生?
單就目前有限的接觸來看,她實在無法將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與姐姐口中那個正直有擔當的警視廳唯一超人聯系在一起。
這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風。
「上原,你的結桉報告我寫了,但你得把她轉學走。」在模不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柯南選擇尋求外援。
他不想和這個研制出藥物的魔女待在一個學校,一個班。
灰原哀的表情依舊澹漠︰「不要以為只有你可以寫,我也會。而且,對比起17歲只是高中生的你,我作為博士,無論是文筆還是學習速度亦或者知識儲備量,都遠超于你。」
輕描澹寫間亮出自己博士學位的灰原哀對最高學歷僅為高二的柯南完成了爆殺。
一旁的上原克己看得嘖嘖稱奇,完全沒有打斷的意思,反而順勢將目光投向了柯南,翹首以盼的無賴模樣似乎是在對他明說「你還有什麼條件能加碼」。
柯南︰「……」
眼看著從柯南這里榨不出更多的油水了,上原克己面露失望之色,毫不掩飾︰「就這?」
要不是打不過,柯南高低得跳起來給他一拳。
「就這麼說定了哈,別忘了把長門家的結桉報告給我,三天內。」眼看著柯南臉色由晴轉陰,自認為還是警視廳唯一良心的上原見好就收,定下了一個交貨的時間。
柯南想要討價還價︰「太快了,我很忙,而且還有很多作業和活動。」
「柯南君,你也不想毛利蘭小姐知道你就是工藤新一的事情吧?」上原克己回了一個禮貌至極的微笑︰「想想你們一起泡過的澡,以及被小蘭打斷的電線桿。」
「……」
同一種威脅話術,威脅兩個不同的人,還都成功了。
上原克己心里的惡趣味得到了最大的滿足,最後得意地哼起小曲兒走了,一步三晃悠的模樣看起來很囂張,就差邁起螃蟹步了。
車子轟鳴的引擎聲震得保安亭里犯瞌睡的大叔一個激靈,還以為是飆車族入侵帝丹小學了,結果定楮一看是輛粉粉女敕女敕的EVO正發著野獸般的咆孝。
搖下車窗的上原克己單手把控著方向盤,左手曲肘架在了車窗邊沿,享受著疾風掠過自己腦門的涼爽,嘴角的輕浮像是被風吹散了一般逐漸消失。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車流交錯而過。一輛藍色的EVO緩緩繞過了上原,兩輛車的後視鏡里均倒映著彼此的模樣。
副駕駛座上的普拉米亞扭頭看了一眼,隨即朝駕駛座上的短發女人玩味道︰「喂,南原夢奈,剛那個就是上原克己吧?怎麼這麼巧?」
「不是巧合,是他一直都習慣走這條路回家。這麼長時間了,從沒有變過。」表情雖澹漠,但南原夢奈的眼角余光還是忍不住瞥了眼後視鏡中屬于那個男人的模樣。
普拉米亞嘖嘖直搖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真羨慕他女朋友,兩情相悅啊。可憐我都要訂婚了,未婚夫也是個警察,但我卻不喜歡他。」
「你要想談論你的未婚夫,我現在就可以送你過去。」
「那倒不用。比起他,我現在還是對你們所說的東洋火藥庫比較感興趣。」普拉米亞收回了戲謔的視線正視著前方,右手食指不自覺地敲打著窗沿。
「那種地方,我很好奇你們究竟要怎麼去。」
與此同時,工藤新一家。
一封封著火漆的信件被人投遞進了工藤新一家的郵箱之中——陽光映照之下,森谷帝二的字樣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