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疼疼疼!!輕點,你輕點啊美和子!我身子骨嬌弱經不起你的辣手摧花!」
夜幕之下的長門家,熱鬧非凡。
火警的出動終究是抑制住了火勢的蔓延,著火的二、三層雖然沒有倒塌,但最後的情況很明顯也不容樂觀。
早有預謀的日向幸在各個隱蔽的角落都放了助燃物,為的就是能夠在火勢燃起後阻擋著外來人的救助。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焚殉情的目標最後還是沒有成功。
閃爍著救死扶傷光的救護車邊上,坐在一個小馬扎上攤開左手掌任由女友施為的上原克己五官極度扭曲,右拳攥得死死,疼得嗷嗷直叫。
被燒出一片焦黑的西裝外套就扔在腳邊,卷起男友襯衫袖口幫他認真上藥清洗傷口的左藤美和子聞言,手上棉簽不由得加了一絲絲力道——
剛還是有所夸張的上原克己雙眼頓時瞪得 圓,本能地張開嘴,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赫然痛到失聲!
——?!
「錯錯錯!錯了錯了,輕點,輕點美和子,我錯了。」
數秒過後,算是緩過來的上原克己口風驟然一轉,開始了滑跪式求饒。
將沾染著藥水的棉簽扔進一個專門的塑料袋中後,左藤美和子這才分出了心神斜了男友一眼,手上卻小心翼翼地幫他將繃帶綁好。
「一周內這只手不要踫水,每天晚上都記得要換藥,明白嗎?」
將從醫生那里討來的藥品連同著還沒使用的繃帶棉簽一起裝在袋子里遞到了男友懷里,自小馬扎上起身的左藤美和子擰了擰腰,消除了一下酸意。
「那我洗澡怎麼辦?」
聞言的上原克己一愣,而後目光頓時投向了正抻著腰的女友。後者耳垂隱晦一紅,又瞪了他一眼︰「用一只手洗不會嗎?再不濟還可以泡澡,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我沒有泡澡的習慣,洗澡都是用花灑的。」
「那就別洗了,臭著吧。」
「別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美和子你不能就這麼扔下我不管啊,你看我這麼可憐,這可是工傷。」
可憐兮兮的上原克己頓時抱上了女友的大腿開始賣慘,時不時還用臉蹭兩下褲腿。
也就是夜色黑,外加救護車的燈光照明效果也就僅限于能看,否則的話左藤美和子那明顯升溫的臉頰定然暴露無遺。
「上原,左藤,目暮警部那邊——嗯?」
弄完現場整備工作後的白鳥模著黑就往救護車這邊走,剛跨越礙事的樹叢,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麼一幕場景。
「……」
「……」
「……」
「咳,剛不小心摔了一下,多虧美和子的腿扶住我了。」
略顯尷尬的對視之後,上原克己單手握拳抵至唇邊咳嗽了一聲,神色自然地站起身解釋道。左藤美和子有些繃不住,單手撫額間低下了頭。
白鳥任三郎一臉「你看我像傻子嗎」的表情。
好在上原臉皮也足夠厚實,並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正色道︰「是目暮警部找我嗎?我這就過去。」
「他要你說清楚當時的情況。」給了好友一個鄙夷的眼神後,白鳥還是將事情簡單闡述了一下。
在上原消毒包扎的這段時間里,針對服部平次與柯南這兩人的問詢已然結束。雖說只是走個過場,但該有的流程還是得有。
「行吧,那我先過去一趟,這些東西美和子你先幫我保管一下。」將裝著藥水繃帶的塑料袋重新遞到女友懷中,上原克己朝她招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上原都跟我說了,關于那個組織的事情。」
目送著好友逐漸遠去的身影,白鳥嘆了口氣,主動挑起話題道︰「包括宮野志保臨死前所說的烏丸財團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吧?我記得之前是你們倆一直在處理宮野志保的事情。」
聞言的左藤美和子訝異地挑了挑眉︰「你也知道了?」
「嗯。」
「……就他這張嘴,我懷疑最後會不會連千葉高木甚至于是目暮警部他們都會知道。」左藤美和子無力吐槽。
之前還跟她說得煞有其事,結果轉頭就又拉了個人入伙。
雖說白鳥也確實值得信任就是了嗎,但這前後腳的操作怎麼看怎麼喜感,她甚至懷疑會不會哪天連毛利小五郎和他女兒毛利蘭都知道這事了。
畢竟工藤新一就和這倆人朝夕相處,未必不會露餡。
「阿嚏!」
火災滅後的現場,捂著頭頂老大一個包的柯南只感覺鼻頭一癢癢,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滿臉寫著可憐。隨即鼻涕眼淚直流,開始飆起了演技。
向來在毛利小五郎面前維護他的小蘭此刻也不出聲了,反而是加入了批判的隊伍,針對他跟著服部平次沖入火場的行為一頓輸出,連帶著沒了援手的大阪黑雞也只能在一旁被罵得點頭哈腰,毫無名偵探風範。
「上原老弟,干得不錯。」
與挨罵二人組相反的,上原克己一冒頭就得到了頂頭老大哥的拇指贊賞。
目暮十三先是關心了一下部下手上的傷,而後便是夸贊了一聲,開始走流程詢問了一下事情經過,末了拍了拍上原老弟的肩膀,以示鼓勵。
「目暮警部,我這又受傷了,能不能繼續休假啊?正好也養個傷。」
不吃大餅的上原克己嬉皮笑臉地揚了揚那繃帶扎了個蝴蝶結的左手,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最近恐怕不行,只能辛苦一下上原老弟你了。」
目暮十三嘆了口氣︰「最近大家都比較忙,你要沒事的話就回來多寫幾份報告吧,正好受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
臉皮著實是沒上原這麼厚的目暮有點受不住,揮揮手就想將他給打發走︰「咳,長門會長那邊,你去看一下吧,他要見你。」
「誒?不是,目暮警部,我——」
「好了,快去吧,長門會長應該是想要當面對你表示感謝。」
「不是——」
「去吧去吧。」
連推帶攘加捂嘴的總算是把上原克己給打發走了後,目暮十三抹了把冷汗,而後又笑著搖了搖頭。
屬實是帶壞了風氣,連他都中招了。
另一邊,上原克己已然深陷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自我懷疑當中,仿佛失了魂般機械似地朝長門一家子所在的地方走去,還是長門道三老爺子的一聲呼喚令其回過了神——
「上原警部,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樣子?」
「嗯?啊?哦,長門會長。」
上原克己拍了拍腦門,隨即壓下了心頭的失落,搖頭笑道︰「不,沒什麼。長門會長您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感謝一下上原警部你而已。」
兩鬢斑白的胖老爺子感慨了一聲︰「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已經被長門光明給殺了,幸她一個弱女子可沒有辦法鉗制住光明這個體型的男人,幸她自己也沒辦法活下來。」
上原克己禮貌一笑︰「警察的職責而已。」
「這對于我、對于長門集團而言,都是救命之恩。往後如果遇到了什麼困難,你可以直接來找我,這是我的承諾。」
長門道三臉色變得嚴肅,鄭重地開口,許下了承諾︰「倘若那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可以直接找我的兩個女兒,或者是幸。」
「?」
听到了一個名字的上原克己愣了下︰「等一下,幸?您指的是……」
「沒錯,就是日向幸。」
長門道三那胖乎乎的臉上,神色變得有些復雜︰「她,其實是我初戀的孩子,我準備收她做干女兒。
「當年是我對不起她母親,如今我兒子又對不起他。她針對光明所做這一切也並不是想要對付我,而是想替死去的父母復仇……」
「……」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生生抑制住了吐槽的,上原克己神色如常。
「我兒子秀臣與幸本來是預定下個月結婚的,但現在發生了這種事……
「我準備找律師減輕她的刑罰,到時候,還希望上原君你能夠在證詞中盡可能保持中立,畢竟因為幸她導致你在火場中……」
說著,長門道三臉色漸冷︰「至于說長門光明,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想要殺我。」
一個半桶水晃蕩的贅婿,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誰姓長門不是姓?
「我說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長門會長。」
聞弦音而知雅意的上原克己仍舊保持著克制︰「她損壞的是長門家財產,以及,企圖謀殺長門光明。」
「多謝。」
長門道三松了口氣。
他是真的欣賞日向幸的能力,本來讓她當自己的私人秘書就是奔著為兒子秀臣培養得力賢內助的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