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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火焰的牽絆

並不足以致命但卻足夠疼痛的攻擊接二連三襲來,挾持著一個日向幸完全不方便進行躲避的繃帶男生生被砸了個頭暈眼花——

身體各處肌膚上傳來的刺痛令並沒有接受過相關訓練的他難以忍受,緊箍著人質的雙手不得不被迫松開!

就是現在。

本就是故意為之的上原克己眼神一凝,整個人隨即如 虎下山般朝他撲了過去,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眼眶之上!

「啊!!」

堅硬的拳頭頃刻間砸得繃帶男痛呼出聲,本就處在忍耐極限上的那根弦在這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痛楚影響下徹底繃斷。嘶吼的嗓音不再加以掩飾,想要松手跑路卻被上原近距離的一腳直接踹在了膝蓋窩上!

「這麼弱?」

還以為是遇上了個扎手的硬茬,並沒有留多少力的上原克己在看到繃帶男失去平衡後跪倒在地時所流出的眼淚明顯有些意外。

這是……痛哭了???

自從加入警視廳以來,他還從沒有遇上過被自己三拳兩腳就能揍哭的犯人,也算是開先河了。

「不是,哥們,你身子骨這麼不抗打怎麼還學別人出門當行凶啊?」

毫不留情地一腳踩上了男人的手背,鑽心的疼痛令剛想反撲的繃帶男猶如被扔進滾燙沸水當中的老母豬一般翻滾著身體厲聲哀嚎。

「虧得我還以為是什麼高質量對手,原來就是個小癟三。」

上原克己頗感無趣地掏了掏耳朵,一番疼痛折磨後,朝指甲上吹了口氣後,自西服腰間模出手銬,蹲來準備為還在奮力反抗的繃帶男銬上——

「日向幸你還在等什麼?!別忘了我一旦被抓你也跑不掉!」

剎那間,流露出本音的長門光明高聲怒喝道。剛半蹲子的上原克己神情一變,隨即 地回頭看向了那本該癱軟在地上的女人。

後者的臉上此刻已然沒了恐慌,神色平靜的同時,手中高舉著的花瓶卻遲遲沒能砸出。

澹綠色的女士西裝已然被各色水漬浸濕,凌亂的短發上還殘留有不少蛋糕女乃油,的手背、腳踝乃至于臉頰上都多了幾道肉眼可見的傷口在往外滲著鮮血。

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可怕。

一伙的?!

本能地,上原克己向前一個翻滾,以求避開了這花瓶的致命打擊範圍——

本沒有絲毫動作的日向幸在看到這一幕後眼中卻突然燃起了光亮,手中的巨大花瓶毫不猶豫地砸向了還以為自己終于月兌困了的長門光明!

砰!

在上原克己那錯愕的目光注視下,面色狠厲的日向幸直接將花瓶砸在了想要從地上站起身的長門光明後腦勺上!

頃刻間,瓷片四濺,碎屑飛揚!

「發生什麼事情了上原?怎麼你這里這麼大動靜——」

下一秒,臥室的門被踹開,听到動靜後又匆匆折返的白鳥任三郎一馬當先沖了進來。毛利小五郎等人緊隨其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令眾人目瞪口呆——

狼藉的地板上充斥著各色玻璃碎、瓷片以及混雜著鮮血的蛋糕與水漬,躺在大床上沉睡的老爺子長門道三不知何時已然醒了過來,目光正死死地盯著以花瓶砸向繃帶男腦殼的日向幸;

上原克己半蹲在地上,姿勢像是在警戒。

「……抱歉,這段時間以來多謝您的照顧了,會長。」

在做完這一切後,日向幸臉上的狠厲隨即消散,歉意地朝床上被驚醒的老人道了聲對不起後,像是卸下了什麼包袱一般,踱步來到了上原克己的面前︰「上原警官,我自首。」

「日、日向小姐,為什麼?」被驚呆了的毛利蘭怔怔發問,臉色晦暗的日向幸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毛利偵探,快叫救護車!快!」

出于警察的本能,第一時間跨步沖到了昏迷的繃帶男身旁,伸手探了下他的呼吸還在後,立刻轉頭朝還在愣神的毛利小五郎囑咐道。

面色凝重的柯南與服部平次目光不斷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動作近乎于同步。

不明所以的上原克己眉頭緊鎖,緩緩自地上站起身,不解道︰「為什麼?」

「秀臣死了,因為對我的愧疚。我們本該結婚的,可他卻自殺了。」

猶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日向幸勉強打起了幾分精神︰「但是長門光明,這個曾經和秀臣一起害死我父母的人還活得好好的。憑什麼,我不甘心,僅此而已。」

「……」

除了在察覺到長門光明居然沒被自己一花瓶砸死而流露出了些許可惜的神色以外沒有悲傷的哭嚎,也沒有絕望的反撲,有的只是心如死灰般的平靜。

「害死你的,父母?」

「嗯,二十多年前,這附近有家旅館失火,那一把火就是秀臣和長門光明放的。」

言及往事的日向幸語氣愈發哀傷,孤身走到了沒有遭到波及的牆壁一角,緩緩坐下後等待著被銬︰「我也是在秀臣前兩天自殺後留下的遺書里知道這件事的。我的家人在那一場大火中喪生,被秀臣拼死從火場中救出來的我淪為了孤兒。

「是他在火災之後一直鼓勵著身為孤兒的我活下去,可為什麼……為什麼……」

眼淚沿著臉頰兩側滑落,情難自已的日向幸癱坐在了地上,啜泣聲悲傷不已︰「為什麼秀臣以前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秀臣要救我,為什麼他要在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之後、在我向他求婚之後自殺……

「為什麼……」

「……」

上原克己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還是重新咽了回去,選擇了沉默。

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縱火導致自己父母雙亡的凶手居然是拼死將自己從火場中救出來的恩人,在長大後走出悲傷即將與恩人喜結連理的那一刻,恩人卻再也承受不住心中愧疚所帶來的壓力,選擇留下一封寫有當年真相與道歉的遺書後自殺。

于此,心態大崩的她決意帶走另一個昔日縱火犯,長門光明。

利用其想要上位長門會長位置的野心,假意說配合他將長門會長殺死,引誘其扮做已經死亡的長門秀臣從二樓陽台借助繩索鉤子爬上三樓陽台,說到時候可以將罪名嫁禍給已經死亡的長門秀臣,造出一出父子相殘的悲劇。

可實際上,她最開始的決定是在長門光明爬上三樓陽台的剎那就將其推下去,如此一來,能夠輕松將其推下樓殺死。

只可惜,她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遇到了一個重新返回了三樓主臥的意外。

當時本該只有她一個人身在這間主臥里。

上原克己抿了抿嘴,彎腰將自己的手銬從地上撿起來,踱步來到了她的面前,為她扣上。

老實說,故事很有悲劇色彩,但這手法和犯罪智商他完全不敢苟同。

到底是心得大成什麼樣,才能覺得自己可以清空一整個臥室的人?萬一有其他人殺了個回馬槍怎麼辦?

「上原警官,秀臣的尸體現在就在花園水池里,你們能幫我去將他撈出來嗎?」

闡述完了一切的日向幸抬眸哀求道︰「雖然水池比較深,但你們人多,只要把水全放了,尸體就能夠很輕松撈上來。」

「……行吧,白鳥。」

上原克己嘆了口氣,扭頭朝白鳥喊了聲︰「還有那邊那位老管家,你們兩人跟我走一下。」

「我來給長門光明做緊急處理,方便等救護車來。」

主動背起了昏迷的長門光明後,神情嚴肅的毛利小五郎指揮著自己的女兒︰「小蘭,你和其他人將長門會長轉移到二樓其他房間去,這里不適合他靜養了。柯南,去問一下醫療箱在哪兒,帶到二樓臥室去。」

「是,我知道了爸爸。」

「明白,大叔。」

「我知道了叔叔。」

柯南應聲跑了出去,毛利蘭、服部平次則與長門家的另外倆女兒攙扶著體型肥胖的長門道三緩緩下床。後者在路過日向幸身前時站定了腳步,臉色十分復雜。

「幸……」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會長。」

「不,我是想說,如果秀臣還活著的話,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老人似乎終歸還是于心不忍︰「你還年輕,人生路還長,好好服刑,出獄後還能有全新的生活。」

「……嗯,一定。」

淚痕凝固的日向幸吸了吸鼻子,勉強擠出了一個算是還可以的微笑,目送著敬重的長輩在攙扶下離開。

加上匆忙離去挖尸體的上原白鳥與老管家,整間狼藉的臥室內頃刻間就只剩下了被銬住了雙手的日向幸。

淚眼朦朧的後者用自己那被銬住的手從西服口袋里取出了一個打火機,目光隨即落在了她早前就置放在這個角落附近的保溫瓶,眉眼間泛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我來找你了,秀臣。」

不多時,汽油傾瀉,床品窗簾頓時成為了助燃物——

火勢霎時間照亮了門窗,還在花園里頭排水撈尸體的白鳥任三郎注意到了這個光亮,一抬頭,臉色驟變!

「上原!不好了,火——嗯?上原?!」

本該和他一起下來撈尸體的上原克己,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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