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先生剛剛去了一趟金公館?」
對于金家的事,他比較關心。
「許多的同學被關在了巡捕廳,找金總長要放人的手令。」
這些事他也知道,甚至還在推波助瀾。
「白次長,那我先走了。」
在白家待了一會兒就準備著離開。
白雄起對鹿兆鵬的態度不太差,但也不太好,只是個稍微有潛力點的年輕人。
「哥哥,我去送送鹿先生。」
「回來。干什麼去?」
白次長把白秀珠給叫住了。
她一臉疑惑的問道︰「哥,我就想去送送他。」
「送什麼送,把他帶家里來已經是過分了。現在外邊很亂,這個鹿兆鵬我現在還不敢肯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個學生太不安穩了。太激進了,最好是少打些交道。」
白秀珠有些生氣的說道︰「哥,你老是這樣,從小到大我跟誰交朋友你都要管著我。」
「我可不敢讓我的妹妹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是他救過我。」
「我知道。過了這段時間吧,街上熱鬧的很,巡捕廳還扣著好些個燕大的學生。這個鹿兆鵬跟那些人一樣。」
「哥,你老是這樣。」
白雄起雖然對鹿兆鵬比較好奇,但是他更傾向于金總長家的公子金燕西。知道自己的妹妹好像還在跟金燕西談朋友。
鹿兆鵬出了白公館中。
在白家留下個印象,多少有點認識便行了。
那四個人又圍了過來。
「爺,剩下的錢。」
只給了兩個大洋的定金,沒想到他們還等在這里。
「演的不錯,下次還有活計再叫你們。」
每人又給了剩下的兩個大洋。
「謝謝老板。」
挨一頓揍,就能得四塊大洋,他們恐怕想著能夠天天都能有這樣的生意。
「老板是個豪氣人,有著這麼多的錢,要什麼姑娘都有。其實女人全都一樣,特別是有點姿色的女人,只要有錢,那些女人就會趕著來勾搭你。這位爺,我看您還很年輕,應該還沒結婚吧。像您這樣的條件,啥樣的姑娘都能有。」
這幾個混混還跟鹿兆鵬講著一些女人的大道理。
但是鹿兆鵬沒時間听那麼多了。
「爺,要不您把我們幾個收了吧,給份活計。」
在京城討生活也不容易。
他們看出來了鹿兆鵬有錢,能一口氣給出十幾個大洋給像他們這樣的人,沒幾個願意。
鹿兆鵬看了下他們幾個,還算是比較圓滑。
膽子也大,恰好是內衣店最缺的那一種人。
內衣店的規模,時常的還在變大,可以再養上幾個人。
「那就留下吧,這是曼歌內衣店的地址,你們四個跟著去做事,看看場子。別多招惹是非,打打殺殺是不行,打殺的目的就是為了搞錢,而在我這里,用不著打殺留學,也能養生活,那就不到不得已就不許流血打殺。當然了,京城也不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地方,你不招別人,別人還會來招你。盡量別動手。」
在自己這兒做事,先把規矩跟他們說了。
能辦到就留下來。
這些天來,曼歌內衣店因為有著總長家公子的關系,明面白道上的人沒人敢來惹麻煩。但是時常會有些三教九流的人過來惹事,只是些小事,但讓人煩悶。
把這四個人接收下來,或許就能解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
回到了燕大中,發現被抓走的人,大多已經都放了回來。
果然金總長的手令還是有些效力的。
抵制日貨的運動還在進行,只是越來越安靜平穩了許多。
上了一兩節課,鹿兆鵬又去了晨報編輯部。
如今開學幾個月了,到了冬季。
比較寒冷,所有的人都圍上了圍脖。
「那幾名學生能夠回來,兆鵬,你也是出了大力的。」
「其實最好的還是兆鵬的小說,在京城造成了巨大的反響。看看咱們的編輯部,各位手上的錢,是不是都增長了許多。」
鹿兆鵬說道,「晨報也不光我,各位教授的文章都是很有影響力的。京城當下衙門林立,還好內閣金銓總長願意幫忙,不然真的不好把人給帶出來。」
鹿兆鵬因為還是燕大的學生,所以在晨報中只是個兼職編輯,但是能拿到的待遇跟他們這些教授都是一樣的。
「這話老胡說的不錯,這件事我是專門做過調查的。不說別的地方,光我們燕大就有了一半的人看過了兆鵬的文章,神凋。特別是神凋,那些個學生反映,基本上每期必讀。不只是學校。工廠,商販,等等,都有在熱切的討論神凋。這只是京城,在外地,上海等大城市還好,別的地方,甚至很多想買晨報的人都買不到。」
一個多月的時間,隨著射凋的刊載,晨報差不多已經是京城發行量最大的報刊之一。
「不過還是要注意些比較好。兆鵬的那兩個點,就讓人議論紛紛,褒貶不一,都是些舉足輕重的人物,還是要注意一些為好。就比如,婦女運動芻議,寫了也就寫了,還要在上面再加上了一副插圖。還有就是小龍女那一段,說了刪掉比較好的,還是沒改,爭議更大。」
「爭議才好,現在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往下走,每個人都在為國家尋求出路,就是需要有各種各樣的爭議,這樣才能選出一條更好的路來。」
「最近學校的事務較多。還好晨報有著兆鵬的加入,有著他的文章和小說,更好的維持住了。」
「現在時局不穩,但是總的形勢還是穩定的。各方都在緩和,相對的穩定。兆鵬,上街的事情你不許再去了。」
「這話我贊成,不能走極端,多走走多看看多听听。大家都可以多梳理下自己的思想,思考一些問題。兆鵬,說說你的想法。」
鹿兆鵬︰「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教育,科學。科教興國,實業興國。堅持教育為本,把科技和教育擺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位置。提高全民族的科技文化素質,不過這條路要走的時間太長太長了。」
普遍受教育的程度低。
有著大半的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