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真給千字五個大洋？現在只是兩萬字，若是下一次鹿歌先生直接給十萬字的稿件過來，那便是五百大洋，咱們秦進報社很難承擔的起。」
他們的月薪基本都是幾十塊。
這個時代，文人還是比較優待，在報館做事的編輯工資都不會太低。
只不過他們秦進報社盈利是真的不太多。
在西北，他們最大的客戶群體就是學生。
以詩歌文章為主，最受那些學生們的喜歡。
十萬字五百大洋，那就是他們十多個人加一起的月薪，紛紛感覺著太多了。
經理問道︰「如今每一期秦進能賣多少份？」
廣告發行負責人回道︰「賣的好的話能有五千份。省城能賣兩千份，整個西北各縣市能賣三千份，至于其他地區就非常少了。」
五千份，算是規模較大的了。
不過和京城還有南邊的比大有不如，那些個大雜志社，一天甚至能銷售出三四萬份。利潤和影響力都比他們的要多的多。
經理比較堅定的說道︰「下一期秦進，第一頁刊登鹿先生的一代人。後面則是射凋英雄傳的一萬字。」
「一萬字？」
他們秦進有報紙和雜志兩種，如果是報紙的話，兩萬字佔的版面比較大，但是一本小雜志的話，完全可以把兩萬字容納下來。
「經理，那剩下的一萬字呢？」
經理看上去非常睿智的說道︰「咱把這第一章，分成第一章上回，第一章下回。各位都是老同事了，如何斷章不用我說了吧。同人們，來看看這一段。」
經理把手稿攤開，找到差不多比較中間的位置，「都來看看這一段。」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圍了過來。
「那道士頭戴斗笠，身披簑衣，全身罩滿了白雪，背上斜插一柄長劍，劍把上黃色絲在風中筆直揚起，風雪滿天，大步獨行，氣概非凡。郭嘯天道︰「這道士身上很有功夫，看來也是條好漢。就以這兒作為斷章的地方。」
「甚妙。鹿先生對這個道士的描寫，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高手，讀者肯定會相當期待。就以這兒分章最好。」
「我同意。」
「不愧是經理，這一套操作下來，第一章竟然還能分上回和下回，佩服。」
這些編輯大多是文人，只有這個經理既是文人更是商人，一個搞營銷手段的好手。
「第一回出現的這些人物，我最喜歡的便是這位丘處機道長，豪言壯語不拘一格。雖是方外人，卻能懲奸除惡，奔襲萬里為國鋤奸，我泱泱大族，正是缺少此等豪杰之士。鹿先生能深刻寫出這樣的人物，定然也會是跟丘道長一般的真豪士。」
「我卻是更欣賞曲三。」
眾人又開始討論起射凋英雄傳的劇情來。
看上去都非常喜歡。
「那下一期的秦進印上多少份？」
廣告發行人員說道︰「五千份，諸位以為如何？」
經理有著不同的看法︰「不，印八千份。」
「八千份？經理莫不是在開玩笑，就是以往銷量最高之時也只是剛好模著了銷售一萬份的邊緣。基本都是在四五千份的樣子。」
他們秦進雜志社，一期能賣出兩三千份的話，基本能維持正常運行。賣出四五千份，就能夠有利潤讓他們這些工作人員都賺不少，逢年過節的有紅包，如果高達八千份，那就賺大了。
經理再次確認了一下，依舊是八千份。
他對鹿歌很有信心。
即便是射凋英雄傳的題材風格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光這一首詩，絕對能讓鹿歌，讓他們秦進雜志社的知名度再拔高一點。
經理老大都這麼指示，廣告發行人員立馬照辦，去聯系刊印。
他們秦進雜志，大約是半個月出一期。
一期有著十幾頁。
大概刊登了十來首詩，再加上十來篇文章，內容還是比較多，比較豐富的。正因為此可不便宜。
一般人買的話，可能也是幾個人一起買一本，然後輪流收藏
射凋共有四十多章，按照秦進半月一期連載，就算最快也要一兩年連載完。
雜志社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排版校對，特別是還有那些插畫。小說配上插畫，也是很少見的，特別是這些插畫能夠這麼的寫實，跟故事劇情能夠完美的契合。
雖然半個月才出一期，他們這些人的工作量依舊很大。
還有著很多人的投稿，大多是白話詩。
「這份來稿還算不錯，一林松，一從竹，紅葉紛紛，夢境似的分明，模湖，消隱。」
「是上乘之作，不過和鹿歌先生的一比，相形見絀。收了吧，放最末頁。」
幾天的時間，很快把內容都給敲定了下來。
第一篇就是鹿兆鵬的一代人。
再以鹿兆鵬的射凋英雄傳結尾。
印刷廠的人都十分好奇，怎麼秦進的訂單量忽然多了那麼多。
那就加班加點干，已經承諾了給工人再加一些工資。
廣告發行人員更多一些憂慮，刊印了八千份，要是銷售不出去，那就麻煩了。
舊雜志沒賣出去，新一期的雜志又出版了，就會更加賣不出去。
到時候這些都砸在手里可就太虧了。
對于雜志而言，都是買新不買舊。只是比報紙稍微好一點。
不過既然經理都發話了，真出了事，經理擔主要責任。
另一邊。
專門有個主編，帶著經理寫給鹿兆鵬的一封信，還有一張百塊大洋的銀票裝進了信封，給滋水縣城那邊郵寄去。
這一個寄信的過程又很漫長，雖然路程不是很遠，但也要花上小半個月的時間。
這些天的時間，鹿兆鵬一有時間就在宿舍里頭寫著射凋，共有存稿十萬字了。
這十萬字也是讓那幾個室友看的大呼過癮。
早就想著往外宣傳去，想要他們的好友也能體會到自己的快樂。對于讀書人來說，知己重要，最愛給人推書。
就像現代人一樣，那些女性同胞互相給好友推薦電視劇，有著共同話題。
不過鹿兆鵬給他們交代了，只許看，不許再往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