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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驚變,離開,馬嵬坡之殤

只見高台下的深淵之中,突然間有無數黑霧所化的觸手,將他渾身上下纏住。

于剎那之間,往深淵之下拖去!

就在數千修士目瞪口呆之中,深淵里傳來的姬無雙咯咯地笑聲︰「讓我們在深淵里相聚吧!」

「華生哥哥!」

「哥哥!」

「兄弟!」

看台上,一時間發現了無數的驚叫之聲……

隨著黑手觸手一起往深淵之下跌落的華生,終于看到了月光之下,一張絕美傾城的面容。

恢復了女子之身的姬無雙,一手將妖刀插在石壁之上,一手緊緊地將華生抱在胸前,就如妻子抱住了遠歸的丈夫一樣。

輕嘆一聲,如血的紅唇在華生耳邊溫柔地說道︰「我說過,我要跟你合二為一……」

說完,只見她眼底升起一抹星光,于剎那之間化為一道光,沖進了華生的神海之中。

華生嘆了一口氣,回道︰「你想多了!」

「是嗎?那我們一起去深淵之下相會吧……咯咯咯!」這一瞬間,姬無雙松開了手,往深淵之下跌落而去!

風吹,如刀的陰風自深淵之下往華生而來!

于生死之際的華生,雙眼之中突然斬出兩道火焰之劍,瞬間將姬???????????????無雙煞氣化所的觸手斬斷!

兩道神火所化的靈劍刺穿姬無雙的胸膛,兩人于剎那之間分開……

繼續往深淵之下跌落的姬無雙咯咯地笑道︰「沒用的,華生,你永遠都會跟我在一起,你是我的……」

一道光照天地的星光自九天之上落下,往深淵之中的會生而去……

華生望著往深淵里跌落的女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想多了!」

穿越九天的星光中升起一朵明亮的蓮花,將下跌的華生托起,往深淵之上緩緩升起。

華生用力地喊了一聲︰「妹妹,朱九,你們還在等什麼?」

「啊……哥哥我來了!」

「別啊……兄弟等等我!」

九朱拉著華玉的手,就在華生跌坐星光所化的蓮台,自深淵之中升起之時,飛身躍起,往華生飛掠而去……

小雪抱著婆婆,驚叫起來︰「婆婆,朱九哥哥也要變成神仙了!」

婆婆緊緊地抱住了小雪,生怕她在這一剎間忍不住展開翅膀,化作青鸞跟華生一起飛走,離開自己。

高台上下,數千修士望著這瞬間反轉的一幕,一時間無人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掠上蓮台的華玉和朱九。

慕容秋雪不甘心地喊道︰「天哪,難不成飛升還能帶著親人一起?」

慕容冷煙嘆了一口氣,幽幽地回道︰「因為,他是華生。」

姜清清拉著太子的手說︰「殿下,九弟不要我們了。」太子望著緩緩飛向月亮的朱九,輕輕地揮了揮手︰「九弟,再見!」

了塵大師跌坐高台,望著蓮台上的華生說道︰「譬如昨日種種死,譬如今日種種生,徒兒,一路好走……」

蓮台上的華生跟老和尚和師父點了點頭,又跟一臉迷茫的澹台小雨說道︰「師姐保重,好好修行!」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澹台小雨終于回想起昨日的種種,回想起天山上的華玉,回想起南疆戰場上的少年……

就在華生三人身化星光,消失在眾人眼前的一剎那……

如杜鵑啼血一般,澹台小雨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華生……」

……

夏至未至,于生死之間完成了天人五衰之劫的李修元自夢中醒來。

雪山之巔劫雷響了一夜,無人得知雪山上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山下佛寺中的長老,則在猜測是不是半山的神仙去渡飛升之劫了。

之後便是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將初夏的一抹火氣徹底消去,

也洗去了大唐皇朝的漫天血腥。

醒來後的李修元下了一趟雪山,數日之後,帶回了一個蒙面之人。

這一年,山上的杏兒很甜,像是為了迎接主人的回來,又像是沉睡了多年沒有開花,結果。

一切只是為了在今年將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照例,李修元先是將門前的兩塊菜地松土,撒上種子,又去屋後摘了一些靈茶。

待到一壺新茶煮好,客堂里飄著淡淡清香的時候,屋里的蒙面女子才回過神來。

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屋檐下面發呆。

唐玄宗開元時期,由于經濟的發展,加速了土地兼並,以致百姓多遷徙流亡,均田制破壞,均田農民失去土地成為流民。

而唐玄宗過著縱情聲色的生活,楊貴妃一家勢傾天下,任意揮霍。

楊氏兄弟姐妹五家,聲色犬馬,利欲燻心,過著荒婬糜爛的生活。

官府的腐朽加重了人民的負擔,促使社會矛盾不斷加劇。

唐天寶十四載十一月初九,身兼範陽、平盧、河東三節度使的安祿山,發兵以及同羅、奚、契丹、室韋共二十萬人。

以憂國之危,討伐楊國忠為借口在範陽起兵。

叛軍所經過的州縣,都望風瓦解,當???????????????地縣令或者開門迎接叛軍,或者棄城逃跑,或者被叛軍擒殺,叛軍很快就控制了河北。

當地百姓奉安祿山,史思明為二聖。

丙申日,玄宗帶著屬于一路逃到馬嵬坡。

將士饑疲,六軍憤怒,陳玄禮認為楊國忠作亂才導致安祿山謀反,請李輔國轉告太子欲殺楊國忠。

楊國忠被眾人殺死肢解,頭被槍挑著豎在驛站門口。戶部侍郎楊暄、韓國夫人、秦國夫人和魏方進被一並殺死。

高力士勸說玄宗保軍心安定,殺死楊貴妃,玄宗忍痛命令高力士在佛堂縊死楊貴妃。

趕在高力士在佛堂縊死楊玉環之前,趕著馬車而來的李修元以一張黃紙,狸貓換太子,帶著將死的小金離開了皇帝身邊。

如同當年他在大周皇宮中,用一張符紙換走了晦明和尚一樣。

回到雪山上的小金沉睡了三天才緩緩醒來,看著在菜地里耕作的李修元喃喃問道︰「我是誰?你是我的哥哥嗎?」

生死之間,小金覺醒了前世的記憶,想到了哥哥,想到了憨子小黑。

李修元笑了笑︰「這事你得問我師父跟老和尚去,話說人間太苦,你怎麼想著要來大唐看看?」

小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回道︰「我跟小黑想哥哥了,就跟前輩說要來看看你,誰知道卻讓我變成這副模樣。」

李修元點了點頭︰「你還能記得起我,那便算不上輪回,只是,小黑又是誰?」

小金淡淡一笑︰「小黑那憨貨啊,他當年是一匹小黑馬,老爺爺帶著他跟我一起玩,後來就跟我一樣了……」

繞了半天的彎子,李修元才明白這個小黑是當年在塔格雪山下,突然消失的憨貨,沒想到竟然跟著輪回塔的老人跑了。

這,對于眼下的李修元來說,真的是一個很遙遠的故事了。

洗漱一番之後,李修元回到屋檐底下煮了一壺靈茶。

看著眼前的小金問道︰「當年在南海上,是你陪在我的身邊嗎?那個老龜呢?」

小金搖搖頭︰「後來老爺爺把我叫走了,那個老龜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畢竟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不是每一個在路上遇到的人,都能在生命里重逢。

除了小金跟小黑這樣,跟自己有無數因果的家伙。

想到這里,他只好繼續說道︰「大唐的楊玉環已經死在馬嵬坡的佛堂了,從今以後,你是小金,記住了嗎?」

小金嘆了一口氣

,幽幽地說道︰「哥哥,小金的命好苦哦。」

「苦什麼苦,你既然來到人間,就要經過這些愛恨別離……我已經換了模樣,你為何還能認出我來?」

李修元伸手倒了兩杯靈茶,渡過天人五衰之劫,並沒有像無心那樣成為一個大修士,他依舊還是凡人之體。

他甚至想問問師父,自己究竟渡的是什麼劫,有沒有渡劫成功?

若不是去了山間的別館,打听到當下的年號,知道小金要遇劫之事,他甚至不會往雪山之下而去。

當他從夢中醒來,在雪山之巔完成渡劫之後,看著一汪雪水中的倒影之時。

再一次深深地嫌棄了自己。

就跟他之前渡鳳凰涅槃之劫,渡無相金身之劫一樣。

眼下的李修元再次回到了十二歲少年的模樣,而眼前的小金在大唐已是人到中年,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

看著小金叫自己哥哥,怎麼說,李修元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小金看著李修元的模樣,忍不住嘻嘻一笑︰「哥哥是神仙,才會返老還童,小金估計要等老道士前輩來帶我跟小黑回家了。」

自己死不了,又沒有什麼修為,在小金看來,只能听老和尚跟老道士兩個前輩的安排了。

想???????????????了想,又跟著問道︰「哥哥知道小黑去了哪嗎?」

「不知道,等我明天問問師父再說。」李修元跟她揮揮手道︰「山上的杏兒熟了,你去摘一盆回來吃。」

小金放下捧在手里的茶杯,起身往灶房里走去,一邊回道︰「哥哥別急,我也好久沒吃過雪山上的杏了。」

看著小金出拎著竹籃往山間而去,李修元才嘆了一口氣。

望著虛空中問道︰「師父,小黑哪憨貨來了大唐啊?他是誰?」

過了好一會,神海中才傳來老道士的聲音︰「你當年不是帶著他去了三江交匯之處,看佛嗎?」

李修元聞言怔了怔,隨後淡淡地笑了起來︰「原來是那憨貨了,他可真是一個多情的家伙,走到哪都不省心。」

老道士嘆了一口氣︰「那是他自己要經歷的種種磨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怎麼安排,既已渡劫,你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這是渡劫成功了?可是我的修為沒有什麼變化啊?」

李修元聞言呆住了,呆呆地看著手里的半杯靈茶,傻傻地問道︰「我怎麼沒有一點感覺?當年無心可不是這樣子。」

「他是他,你是你,不要跟別人比較。」

老道士繼續說道︰「你是讓我現在就帶著小金離開嗎……記住,你的路才剛剛開始,從你離開大唐的那一刻開始。」

李修元望向山間小金,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她難得跟我在一起,我想等到秋天就離開長安,去海上蓬萊看看……」

老道士回道︰「記住,她已經死在馬嵬坡,就不應該再出現在世間。」

李修元淡淡一笑︰「這還不容易,師父你揮揮手,替她恢復本來的模樣吧。」

關于華生,是一個天下來的夢。一個自小要做先生,為孩子們講聖人之道的孩子,因為一場意外,走上了修行之路。

有了富春江邊學堂里的華生,我覺得好像好不夠,後來便讓他上了南疆戰場,從一個先生變成了頂天立地的英雄。

後來想想還嫌不夠,因為問天峰還在那里等著他啊。

宇宙是平行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另一方世界的盡頭,會不會還有一個自己……所以,我便讓華生回去了結了問天峰的恩怨。

只是澹台小雨是一個意外,人活于世,便是英雄,也會有不如意的事情吧,華生就是。

謝謝你,謝謝所有看到這里的你。

故事,其實還沒開始呢,因為,大唐的故事就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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