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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雙倍撫恤陣亡將士,大唐休戰五年!杜如晦病重?!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吶……很豪邁,卻也很悲涼!」

李世民放下酒瓶,嘆道,

「自大唐立國以來,朕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爭有數十次,許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經不在了。」

「他們的笑容,還在朕的面前,但朕卻听不到他們的聲音了,他們……都醉臥在沙場之上了……」

「包括這一戰,我軍雖是大勝,卻也有所傷亡,打仗啊……總歸是有人要犧牲的。」

「唉!若是大家都在,該多好……戰爭,終歸殘酷啊!」

「沒意思,這酒喝的,屬實沒意思。」

原本他的情緒很高,但听完這首詩,卻整個低落了下去。

徐風雷起身拱手道︰

「陛下勿怪,臣剛才也說了……臣作詩都帶有批判性。」

「臣看到眼前的盛會,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些犧牲在戰場上的兄弟,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厭惡戰爭。」

「俗話說得好,寧為太平犬,不作亂世人吶!」

「臣惟願此戰之後,四海升平,再不用起刀兵!臣也再不用掛帥出征了。」

李世民緩緩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了頡利可汗的身上。

忽然間,他三步並做兩步走了上去, 地扯住了頡利的衣領。

頡利︰「!!!」

「陛下,您,您這是……」他有些惶恐的擺起了手。

「頡利,你說說你!你無形之中你傷害了多少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李世民盯著頡利,有些慍怒的道,

「我們兩國,本可以相安無事,本可以不起刀兵!」

「若非你屢次毀約挑事,毀我邊境,糟蹋我邊民,又何至于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嗯?」

「你……真是自作孽,自討苦吃!」

頡利︰「……」

「是,是……」

他苦澀的道,

「是我自作孽,是我自討苦吃,請陛下寬恕……」

唰。

李世民輕哼一聲,松開了他的衣領。

「來啊,傳旨下去。」

他朝著長孫無忌沉聲吩咐道,

「此戰犧牲的將士,給予雙倍的撫恤。」

「還有自大唐立國以來,為大唐作戰而犧牲的將士,找到他們的家屬,能找到一個算一個,匯聚起來。」

「朕要親自慰問他們!當年大唐窮,撫恤給的也少,他們家中沒了男丁,日子一定過得很苦啊……」

長孫無忌神色一肅。

「遵旨。」

他應聲道,

「臣明天便安排下去,竭盡全力也要將他們都找全!」

李世民頷首。

「第二道旨意,朕要和平。」

他轉頭看向房玄齡,道,

「五年。」

「五年之內,一切外事都由外交周旋,非到萬不得已,朕不會再起刀兵!」

「國雖大,好戰必亡!打了這麼多年仗,無論軍還是民,都已經很累了,該好好休息休息,過幾年太平日子了。」

「這道旨意,頒布天下,讓全天下百姓都松口氣,放松放松!」

房玄齡心神一震。

「遵旨,臣立即草擬聖旨。」

他有些激動的道,

「若真能如此,真乃是天下蒼生之福!」

他激動了,席間的幾個武將卻是有些難頂了。

「這咋還不打仗了呢?五年……」

尉遲恭滴咕道,

「五年下來,俺還提不提得動刀都是兩說了。」

「哎!藥師、茂功啊,看來咱真得養老了,為咱們提前進入養老生活,來,走一個!」

他提起了酒杯,李績和李靖卻並沒有理會他。

「五年而已,磨磨性子罷了。」

李績低語道,

「突厥雖亡,但大唐周遭還有不少敵人呢,就比如吐谷渾、薛延陀,還有那高句麗。」

「隋煬帝一直心中惦記,我就不信,陛下會不惦記遼東這塊肥肉!」

「藥師,你說是不?」

李靖神態自若。

「正是。」

他自斟了一杯,澹然道,

「五年休整,到時候大唐的兵馬將更加強壯,用起來也一定會更加順手。」

「我等武將,應該養精蓄銳,等待啟用!若是起了養老的心思,那這輩子就真是虛度了。」

開玩笑,養老?

養個屁!他還想真正主導一場對外的大戰呢!

李績嘴角上揚。

「英雄所見略同。」

他端起酒杯,遞到了半空之中。

叮。

兩人踫杯,一飲而盡。

尉遲恭見狀,臉都綠了, 地將杯中酒灌進了嘴里。

「不跟老子喝,老子自己喝!揍性……」

他都囔道,

「到時候就算真要打仗,也不用上你們!有太師在呢!他可比你們年輕,比你們強!」

「真是……」

這邊還碎碎念呢,那邊的徐風雷卻已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印章,一對兵符。

「陛下此舉,真乃是上應天道,下順民心,臣敬服。」

他一臉欽佩的道,

「戰事已畢,這方帥印,還有這一對虎符,也該交還陛下了。」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

「這麼著急做什麼?」

他澹笑道,

「這還喝著酒呢,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要帶到生活里來嘛。」

話雖如此,李二手卻不含湖,隨意一招,便從徐風雷的手中接過了帥印和虎符。

也從這一刻開始,徐風雷的兵權被解除了。

「當然著急,這對于別人來說可能是個香餑餑,可對于臣而言,卻是個燙手的山芋哇。」

徐風雷攤手道,

「打仗太苦了,那天寒地凍的,吃沒得好好吃,穿沒得好好穿,每天一睜眼,就要管十萬人的吃喝拉撒,還要把這麼多條性命擔在身上……想想都叫人崩潰!」

「這樣的苦,臣以後再也不想吃了。」

「陛下,以後再選帥,請千萬不要再考慮臣,否則臣一定學那塞翁的兒子,把自己的腿弄斷!」

李世民聞言,不禁哈哈大笑。

「出息!你就這點出息!」

他笑罵道,

「為了躲兵事,你情願當個瘸子?」

「要是大唐的男人都像你這樣,那仗也不用打了,國家早就被滅了!」

徐風雷聳了聳肩,一副擺爛的模樣。

隨你怎麼說,反正老子不干了。

相信您也不會再讓我干下去了,再滅幾個國,對咱倆都不好,還是多給李靖他們機會吧。

「罷了罷了,既然你厭倦兵事,朕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李世民收攏帥印和兵符,輕哼道,

「這大唐,也不是只有你一人能用!」

「像藥師、茂功他們,哪一個都不比你弱,只是差一個機會而已!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你們說,是不是啊?」

李靖和李績听到皇帝這話,頓時虎軀一震。

「臣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兩人皆是起身拱手,中氣十足。

「瞧瞧,瞧瞧,我大唐盛產武將,盛產帥才!」

李二傲然道,

「縱然無人可用,朕亦能御駕親征,普天之下誰敢不從?」

「是是是……」徐風雷連道,「陛下威武霸氣,虎軀一震,天下景從。」

甭管皇帝這會兒怎麼吹,自己能安穩卸任就好。

「陛下若御駕親征,那臣必須要當先鋒!」

尉遲恭豪邁大笑道,

「到時候,臣持槊為陛下護航,縱有千萬敵軍,又何懼哉?」

「哈哈哈,是極,是極!」李世民舉起酒杯,哈哈大笑道,「朕執弓失,公執槊相隨,雖百萬眾若我何!來,走一個!」

一杯烈酒吞入月復,閣內的氛圍再度熱烈了起來。

唯有頡利低著頭,默然不語。

人類的悲歡並不想通。

唐人在炫耀他們的功績,唐皇在吹著牛逼,唐朝也變得更強大了,而他的心中,卻只有一片沮喪和暗然。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說是踩著他的頭在歡騰……

「頡利,剛才你的舞跳的不錯啊!」

李淵捧著琵琶,笑道,

「與朕的琵琶配合的很好,很有勁兒……再來一段?」

頡利臉色一扭。

可下一秒抬頭,面朝李淵的時候,卻是一片恭敬溫和。

「太上皇陛下喜歡,我自遵命。」

他再度起身,拱手道,

「願用我的舞蹈,娛太上皇之視听。」

李淵撫著胡須,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好啊,堂堂頡利可汗,如今已是我大唐順民!」

他抬手道,

「來啊,賜酒!」

曾經讓他惶恐的差點遷都躲避的頡利可汗,如今成了乖寶寶。

這讓李淵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婢女小跑兩步,送上葡萄釀。

「頡利,你能如此乖順,朕很欣慰。」

李世民舉了舉酒杯,灑然道,

「只要你能一直這樣乖順下去,朕對你的承諾便永遠有效,你這輩子都可以在長安錦衣玉食!」

「來,喝一杯。」

「謝太上皇,謝陛下。」頡利誠惶誠恐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正欲起舞,卻听閣外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陛下,陛下!」

一個禁衛闖進了凌煙閣,急切的道,

「杜相公……杜相公今夜病情突然加重……他快不行了!請陛下派遣太醫前往救治!」

李世民︰「!!!」

房玄齡︰︰「!!!」

徐風雷︰「?!!」

「杜如晦?」

徐風雷驚道,

「他怎麼了?我出征之前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問話出口,他的心中已是 地一沉。

是了。

想起來了,杜如晦好像就是貞觀四年逝世,歷史上,他甚至沒看到突厥被滅,大軍凱旋。

「據太醫說,是心疾,前陣子病就發了,發的很急。」

房玄齡一臉憂心的道,

「原本休養了一陣,已經好些了,誰料今天卻又……」

「唉!他才四十六歲啊……」

他話音還未落下,李世民已是厲喝道︰

「停下,都停下!別演奏了!」

樂師停止奏樂,頡利也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速傳太醫去杜愛卿府上!」

李世民急切道,

「唉不用不用,速速準備駕攆,朕親自去!叫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隨朕的駕攆同去!」

說罷,他已是   三步並做兩步跑出了凌煙閣。

「我也去。」

徐風雷連道,

「太醫院的太醫可能不頂用,我或許能幫上忙。」

他剛說完,身旁幾人皆是起立。

「我也去!」

「我們都去!走!」

房玄齡、長孫無忌和尉遲恭幾個天策舊人皆是一臉的急切。

當年都是患難與共的兄弟,這感情不是尋常友誼可比的!

說的難听一點,要是杜如晦真的要死,他們此去好歹還能最後見上一面,再說上兩句話,好好道個別不是?

「好。」

徐風雷轉而看向李淵,拱手道,

「太上皇,情況緊急,失禮了。」

見李淵擺了擺手不以為意,他又再度轉向長孫無垢,沉聲道︰

「皇後娘娘,還請您繼續主持晚宴。」

「臣等先往克明那去了。」

長孫無垢抿了抿嘴,目中亦是無限的擔憂。

杜如晦,也是她的老朋友了。

「你們去吧,听明,孫神醫不在長安,還請你竭盡全力,把杜相公給救回來。」

她懇切道,

「就像當初你救他那樣……」

「拜托了。」

徐風雷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

……

是夜,杜府燈火通明。

幾道抽泣聲從府內傳了出來,讓剛剛下轎的李世民臉色有些難看。

「陛下駕到!」

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呼,府內的小廝趕忙將門打開,跪伏在了一旁。

門內,杜如晦的兒子杜荷已然是迎了上來。

「參見陛下。」

他紅著眼眶,給皇帝下拜。

「起來,你父親他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李世民忙將他扶起,一邊往里走一邊急切問道,

「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還能下地走了,怎麼今天又突然病重了?朕不是安排了一個太醫住在你家了麼?」

「快,朕帶首席太醫來了,快帶朕去見他!」

杜荷抹了抹眼淚,在前頭引路。

「回陛下,父親他前兩天精神頭是好了一些,還喝了兩碗粥,本以為沒事了,便讓太醫回了宮……」

他聲音微顫道,

「可今天夜里,突然說熱,很熱!然後身子就開始抽搐,臉色也極其的難看,我和娘一看不對勁,立馬喊人去請太醫……」

「都怪我,我應該留著那位太醫的,這下耽擱了時辰,父親他……他已昏迷了!」

李世民心中 地一沉。

「好了好了,這不是你的過錯,你父親這個人朕知道,他是不願讓御用的太醫伺候他太久。」

他略一安慰,道,

「走吧,先進去瞧了再說,這麼多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這一回,朕相信他也必定能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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