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
張塵對金無新命令道。
金無新聞言迅速朝手里抓著的呂易山殘骸看了眼,瞬間就明白了張塵的意思。
沒有多說,他迅速將一只手按上呂易山的額頭,開始搜魂。
剛剛張塵之所以沒有對準呂易山的腦袋攻擊,就是準備好好搜魂了解一下情況。
片刻後。
金無新深吸了口氣,然後將手中的殘骸直接扔到地上,說道︰「公子,有結果了。」
「說來听听。」
張塵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示意金無新說出搜魂結果。
「公子,這死去的人名叫呂易山,而你剛剛抓住的這只歷詭,則叫施曉倩……」
金無新迅速將呂易山和施曉倩的情況說了一下。
從呂易山的記憶中,他得知呂易山是被施曉倩吸引,才來到這家客棧和施曉倩尋歡。
後面張塵將施曉倩控制住後,呂易山才知道自己是被施曉倩騙了。
「……公子,情況就是這樣。」
「好。」張塵點點頭,然後問道︰「這呂易山為何會突然對我出手,你有沒有查清楚?」
他剛剛初步推斷呂易山是被那只更強的歷詭控制,才會突然偷襲他。
不過這畢竟只是推斷,到底是不是這樣還得調查一番才能知道。
金無新回道︰「公子,據我剛剛搜魂了解到的來看,剛剛呂易山應該是被控制了。」
「因為他最後臨死前的那段記憶完全空白,說明他那時候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听到這話,張塵微微點頭。
一切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這呂易山就是被那只更強的歷詭控制,才會突然襲擊他。
金無新在一旁說道︰「公子,那會控制呂易山的,應該就是你剛剛提到的歷詭。」
「我知道。」
張塵收回思緒,問道︰「照你了解的來看,這只歷詭的能力如何?」
這只歷詭能隔著這麼遠控制呂易山,說明其能力明顯在施曉倩之上。
要知道施曉倩就只能面對面的時候才能用詭術迷惑人,無法這樣遠程控制。
否則施曉倩也不用搞得這麼麻煩。
「公子,這只歷詭的能力很強,很有用,如果能收服它的話,絕對大有幫助。」
金無新語氣誠懇地說道。
他在詭師一道鑽研多年,對詭魂擁有的能力一清二楚。
像這次踫到的這只歷詭,絕對是非常稀有的品種。
如果是以前,那他絕對要想盡辦法,看能不能收服這東西。
「這只歷詭有沒有迷惑人的詭術?」
張塵又問道。
「那自然是有的。」金無新非常肯定地說道︰「這只歷詭能徹底控制呂易山幫他做事,那迷惑人這種手段自然也不在話下,這一點我可以給公子打包票。」
「那最好不過。」
張塵本就打定主意要收服這只歷詭,現在更是心意堅定。
「你再好好搜一下魂,看能不能從呂易山殘留的記憶查一查那只歷詭的來歷。」
「是,公子。」
金無新不敢違背,立刻又俯子去撿起呂易山的殘骸,再次認真搜魂。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隱詭每次搜魂之後要休息很久才能再次搜魂,就仿佛搜一次魂會讓他虛月兌一樣。
然而隱詭的師父金無新卻是明顯輕松得多。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他就又能搜魂了。
見金無新搜魂搜得賣力,張塵便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著。
片刻後,金無新再次將呂易山的殘骸丟下,對張塵說道︰「公子,那只歷詭手段非常老到,隱藏得很好,我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搜到多少有用的東西。」
「先把你了解到的說來听听。」
張塵吩咐道。
「嗯。」金無新答應一聲,然後便開始述說他剛剛搜魂所得的結果。
如他事先所說,他確實沒有在呂易山記憶中搜索到太多的歷詭信息。
他只知道這只歷詭和施曉倩關系不一般,並且可以確定這只歷詭就在安寧城內。
「這就夠了。」
張塵邊說邊起身道︰「只要它還在城內,我就有辦法找到他。」
「公子,那我們現在就走?」
金無新見張塵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趕忙問道。
「走。」
張塵大步朝門口處走去。
金無新趕忙在後面跟上。
而隨著兩人不斷朝房門接近,地上呂易山的斷肢殘骸突然憑空燃燒起來。
這是因為張塵催動純陽真罡施展了秘技烈焰。
在烈焰焚燒下,呂易山留下的尸骸迅速焚燒殆盡,只在地上留下數道焦灼的燒痕。
金無新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心中不斷感嘆張塵實力了得。
和呂易山戰斗時手段迅 凌厲,而處理呂易山的尸骸時又細致入微。
可見他對自身力量的掌握,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否則絕對不可能只燒掉呂易山的尸骸,而不把整座客棧點燃。
兩人迅速離開客棧。
自始至終,客棧里的人都不知道三樓一處房間發生了命桉。
當然,等到他們發現時,也完全沒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一切痕跡都已經被抹消。
回到大街上後,張塵帶著金無新徑直朝東走去。
張塵一邊走一邊問道︰「陰世的詭魂和其他詭魂到底有哪些不同,怎麼感覺陰世出來的這些詭魂更像人?」
施曉倩遇難,那只不知來歷的歷詭會出手幫忙,感覺和真正的人完全一樣。
之前的時候張塵還以為詭魂只是故意偽裝得像人,但是沒有真正的人性。
金無新回道︰「公子,詭魂其實就是生人死後的氣息所化,自然和人差不多。」
「那你的意思是,所有的詭魂都擁有和人一樣的脾性?」
張塵追問道。
「那倒不是。」金無新否認道︰「也就靠近陰世這一帶的詭魂是這樣,離陰世遠的那些詭魂都已經慢慢失去了人性,他們都是靠著心中的一股怨念或者執念在活動。」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張塵微微點頭。
當時他在山北縣那片詭域中,踫到的詭魂就明顯奇詭得多。
之前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金無新這麼一解釋,他就知道了。
「公子,那只歷詭到底在哪里?你能找到它?」
金無新忍不住問道。
這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因為他這個老詭師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尋找一只躲起來的歷詭,張塵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自剛剛走出客棧後,張塵就一路往東,似乎非常確定那只歷詭躲在東邊某處。
「你跟著看便是。」
張塵沒有多解釋。
其實他並不知道那只歷詭到底躲在哪,只能判斷一個大致的方向,但是他有至少七成的把握將其找出來。
另一邊,金無新見張塵不肯多說,便也不再多問,老老實實在張塵身後跟著。
……
與此同時,東邊的某處地窟內。
這地窟是人工挖出來的,是安寧城內幾大銷金窯之一。
來這里消費的客人個個都有錢,而且個個都是超凡強者。
這是因為這地窟里的女子個個美艷動人,並且都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可以助人放松身心,甚至還能幫助某些走特殊歪門邪道的人修煉。
將錢花在這里,大家都心甘情願。
此時地窟的某處秘密房間中。
一個身穿黑衣的儒雅男子面色陰沉,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此人竟敢威脅我!」
男子名叫尉遲鳴,是這地窟的主人。
只是安寧城內眾人都不知道的是,尉遲鳴其實並不是人,而是歷詭所化。
這些年來,尉遲鳴一直在這安寧城內經營地窟的生意。
當然地窟的生意只是掩護,他真正的目的是吸食活人精氣。
不少來地窟消費的客人都被他吸**氣而亡。
而一直到今天,都沒人察覺到這里面有什麼不對勁,可見他的手段何其了得。
然而現在,他卻被人威脅了。
「這人非殺不可,而且我要親自吸光他的精氣。」
尉遲鳴面色陰沉地喃喃說道。
剛剛張塵的威脅之語此時仍在他耳邊繚繞,讓他久久無法忘懷。
尉遲鳴知道,張塵並不是說著玩的,而是真的準備付諸行動。
因此必須先下手為強。
趕緊找到張塵,然後除掉他。
「萬一出了事,還有那位大人在,到時候……」
尉遲鳴停下腳步,臉上毫無擔憂之色。
因為他知道,就算出了事也可以依靠那位大人的人脈平安度過難關。
沒再多想,尉遲鳴大步走到一面看似完整的牆壁旁。
嘎吱!
牆壁中忽然發出一聲輕響,緊接著便緩緩出現幾條互相垂直的縫隙。
這些縫隙互相組成矩形,勾勒出一扇門的輪廓。
沒錯,這就是一扇暗門。
除了尉遲鳴之外,沒人知道這里有一扇暗門,更沒人知道這里有一處秘密房間。
暗門緩緩打開,現出一條漆黑的通道。
尉遲鳴大步上前,迅速隱入黑暗中,緊接著暗門又緩緩關上。
尉遲鳴走出漆黑通道後,又一路朝地窟的大廳處走去。
然而他剛來到大廳,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腳下的步伐也跟著停下。
這是因為他看到了張塵的身影。
‘果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不過他來得也好,這是我的地盤,定叫他有來無回。’
尉遲鳴微微眯了眯眼,緊接著迅速轉身。
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張塵忽然 地加速,以極快的速度朝他接近。
尉遲鳴又驚又恐,趕忙回身應對。
他心中想不明白,為何張塵會直接對他出手。
這大廳里這麼多人,張塵來尋仇的話,怎麼就知道目標是他?
難道說,張塵有辦法準確掌握他的動向?
這些問題尉遲鳴完全找不到答桉,此時他只覺得張塵這人遠超他的預料,神秘莫測。
其實張塵並不知道尉遲鳴就是他要找的目標,只是因為尉遲鳴頭上沒有生命力數字,張塵才決定出手。
畢竟只要是詭魂,就人人得而誅之,殺錯了也沒人會說什麼。
尉遲鳴身形飛退,急速閃進剛剛那條漆黑通道。
他必須趕緊回到那秘密房間之中,回到那里他才更有勝算。
張塵自然是緊追不舍,追著他鑽進這條隱蔽的漆黑通道。
而他們的這番舉動,頓時就引起了大廳里眾人的注意。
這些來地窟找樂子的超凡強者,都是齊刷刷轉頭看向急速移動的張塵和尉遲鳴。
但兩人都只是在眾人視野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此眾人便紛紛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享樂。
這安寧城里殺人見血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們早就見怪不怪,自然懶得多管閑事。
還有最關鍵的是,張塵和尉遲鳴兩人的實力都很強,至少超過在場的絕大多數人。
明哲保身的原則下,沒人會站出來自討苦吃。
另一邊,張塵和尉遲鳴進入漆黑通道之後,互相之間的距離仍在不斷縮短。
尉遲鳴心急如焚,急著想回到剛剛那秘密房間內。
然而張塵最終還是快他一步,在他即將到達門口前,成功追上了他。
沒有絲毫猶豫,張塵 然催動純陽真罡。
一道剛 的氣息瞬間就將尉遲鳴全身包裹。
剛剛那會是尉遲鳴試圖控制張塵,想從他手中解救施曉倩。
但現在則反了過來。
張塵的純陽真罡將尉遲鳴包裹後,尉遲鳴瞬間便無法動彈。
「這是什麼力量?怎麼這麼強?」
尉遲鳴大驚失色。
他沒見識過純陽真罡的威力,因此毫無準備。
而在親身領教過純陽真罡之後,他總算是知道了,為何施曉倩在張塵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不是因為張塵突然出手讓施曉倩無法反應,而是因為張塵掌握的這股神秘力量實在太強。
「看來剛剛就是你在搞鬼!」
「你剛剛要是不出現,或許我不會知道你藏在這里。」
張塵控制住尉遲鳴之後,便緩緩開口道。
純陽真罡最是克制詭魂,因此張塵絲毫不擔心尉遲鳴會掙月兌他的束縛。
除非有更強的強者出手阻撓。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我,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尉遲鳴飛快冷靜下來,忙不迭地說道。
他已經深刻認識到純陽真罡的威力,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掙扎。
因此他迅速改變策略,準備說服張塵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