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的甲板上,經過馬大猛的講述,海盜們都沸騰了起來。
「人魚村!听說那里的寶藏堆滿了整個村子啊!」
「何止啊,听說村子里的人睡覺都是睡在金條堆里!」
「听說那邊的女人又水靈又年輕,活還好,叫什麼魚來著,哎不管了,反正就是人間天堂!」
「你小子說的是美人魚吧!雙腳長了個大魚尾,靠在海岸上唱歌的那種!嘖嘖嘖,老子縱橫情場多年,還真的沒試過美人魚是什麼滋味。」
「哈哈哈……這可都是蘇先生的恩賜啊,沒想到我們竟然能有這種機緣!」
「老大這次咱們可得抱準蘇先生的大腿,說不定咱們木馬海盜團就要名震四海了!」
馬大猛正在喝著啤酒,听到小弟這麼說自己,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拍在小弟的脖子上,「臭小子,你他媽毛都沒長齊就敢來訓老子了,老子他媽不知道要抱緊蘇先生的大腿嗎!」
「他女乃女乃的,養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你他娘都不知道當家長的辛苦,以為讓你們天天喝酒吃肉玩女人那麼容易啊!」
馬大猛也喝得有點上頭了,整張臉紅得像猴似的,大嘴胡 道︰「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大家都他媽給我打起精神來,拿起你們舌忝女人的干勁,把蘇大人給老子舌忝舒服了!」
「好!」
海盜們圍在一起,拿起酒杯踫了一下,聲勢浩大。
「……」
……
……
夜幕降臨,海盜們熱鬧的氛圍也漸漸清冷了下來,大部分都回房了,只有少數幾位還被分配在崗位上堅守。
桅桿上的海盜旗迎風飄蕩,兩側船舷排開漆黑的海水,嘟嘟嘟一路往前航行。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一條細的小白蛇從船舷下邊爬了上來,吐著信子,以極快的速度鑽到了船艙內。
一名水手正在衛生間放水,吹著口哨,心里惦記著人魚村的寶貝,臉上不由得又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他提起褲子,在洗手池一邊洗手,一邊對著盥洗鏡沖了把臉,正在用毛巾擦拭臉上水漬時,眼角余光卻看到一條白色的小蛇,正吐著信子,扭動身軀從洗手台上爬了過來。
「海蛇?什麼東西啊。」
水手也不在意,將臉蛋擦拭干淨後,甩了兩下手正要離開,忽然他感覺眼前恍惚了一下,腳下不穩差點摔倒,踉蹌了一下後穩住身形。
身後傳來嘶嘶聲,忍不住回頭看了過去,迎接他的竟然那條白色小蛇的深淵巨口。
難以想象胳膊般粗細的白蛇,忽然間可以張開那麼大的嘴巴,直接咬住了水手的腦袋。
一點點地往里吞,水手的身體便一寸寸往里縮,直到最後只剩下兩條腿在外面晃啊晃。
……
駕駛室內的照明燈忽然滅了一下,然後在接下來的三秒內忽明忽滅好幾次,舵手皺著眉,想要檢擦一下線路,忽然駕駛室的門開了。
一位水手提著褲腰帶。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怎麼上個廁所這麼久。」
舵手不耐地問道。
水手也沒說話,只是臉上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微笑。
舵手深深看了一眼水手,正要說什麼忽然電燈又閃滅了一下,他止住了到嘴的話,轉而說道︰「狗屎!你去電箱那邊看看線路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噢。」
水手乖乖地走到電箱旁,左右看了一眼後,竟是直接把電箱的蓋子掀開。
听到這聲悶響後,舵手不耐煩地轉身看了過來︰「你他娘在搞啥呢?」
滋滋!
忽然電燈閃爍起一連串的火花,砰地一聲炸開,頓時駕駛室內一片黑暗。
嘶嘶!
除了電流不穩定的滋滋聲外,舵手听到了另一種更怪異的聲音,像是蛇在吐信子!
駕駛室內有蛇?
舵手一陣驚慌,連忙喊道︰「你在搞什麼鬼啊,我他娘叫你看下線路,不是叫你把總閘給關了啊!」
嘶嘶!
陰影中仿佛有什麼人在靠近,舵手緊張的抓起身旁的霰彈槍,抱在懷里似乎會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
「你他娘哪去了啊!」
舵手臉色沉了下去,驚慌地喊道。
就在這時,他終于看清了陰影中走出來的身影,正是剛才去檢查電箱的水手。
只是他的臉蛋白得就像是老房子的白漆牆壁,皮膚縫隙間有乳白色粘稠狀的物質流出,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即將開始融化的白色蠟燭。
這樣的異變也發生在了身體上,黑色的背心一點點滲出乳白色的物質,皮膚冒起一粒粒小泡,密密麻麻跟疙瘩似的,乳白色的物質就是從那些個疙瘩中噴出來的,一點點滴落在地上。
雖然視野昏暗他看不清對方正在發生異變,可蔓延到腳底的粘稠感還是提醒了他。
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抱緊霰彈對準前方,顫聲道︰「喂!你他娘的說話啊!不說話我開槍了啊!」
他的聲音已經出現了哭腔,精神緊繃得仿佛下一秒就會炸開。
嘶嘶!
又是蛇吐信的聲音,惹得舵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咬牙就要扣動扳機,可下一秒,他感覺手腕被一只手捏住了,濕漉漉的,極其冰涼。
那是人類的手!
只見腦袋幾乎就要融化的水手正紅著眼楮瞪著他,每一處皮膚都變成了粘稠狀的乳白色物質,隱約可見其中的細密紋路,看起來像是蛇鱗。
「啊!」
舵手感覺精神受到了沖擊,剛剛一直緊繃的情緒瞬間使他崩潰了。
水手保持著詭異笑容,在無盡的惶恐和尖叫聲中,拿起兩條電線,直接塞到了舵手的眼珠子里。
「啊啊啊!」
悲慘的哀嚎傳遍駕駛室,然後舵手的眼部位置深陷進去,沒有眼楮,不停有鮮血往外冒。
這樣的慘狀並沒有讓水手停手,他依舊保持著一只手抓住舵手的手腕,一只手拿著電線戳進舵手的眼楮里。
他嘴巴微張,一條滑膩膩的白蛇從中鑽了出來,身上的乳白色物質分離出來,竟然又產生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白蛇,鑽到了舵手的鼻子里。
然後水手的嘴巴再次合上,臉上以及身體各處的乳白色物質一點點收了起來,又變成了人類的模樣,
而那條分裂出來的白蛇,在吃掉舵手後,慢慢地扭動身軀,乳白色的物質像泡沫般膨脹,一點點地變成舵手原來的模樣。
兩人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後又坐回了駕駛室。
舵手看向上面的儀器和操作桿,露出了一抹滲人的笑容。